“芳儿呀。她的事我最了解不过。她虽名义上待字闺中,但其实早已…她还以为我不知,我又不好戳穿她。
    你能不能帮我请顾霜妹妹拿茶,我们院里就她还是个处。”引住突然想到什么,嘱咐珠帘秀。
    “你可别说是我要拿茶。我怕芳儿知道,要羞得离我而去。”
    珠帘秀觉着这也不是大事,只是怕夜深,顾霜一个人拿茶不安全。大不了自己跟去,也好结个伴。
    珠帘秀答应下来。
    “送茶的人快到了,你可要快点告诉她。”
    珠帘秀在屋里等了片刻,没等来顾霜和李雪萌。
    她去花园,逛了一圈也没看见顾霜和李雪萌。
    真是怪了。
    珠帘秀回到院里。顾霜没回来,小青倒是来了。
    小青穿得特别娇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穿的是戏服。
    “你怎么不走?”小青没好气地问珠帘秀。
    “我走去哪儿?”
    “谭霖儿没和你说?我们今天换房间了。你们住我屋,我住你们屋。”
    “为什么?”
    “你哪那么多问题。她们都搬好家,睡了。就你磨磨唧唧。你到底去是不去?”
    小青的话莫名其妙,珠帘秀懒得和她计较。搬家就搬家。只是引住让帮忙的事没了着落。
    “顾霜睡了?”
    小青点点头。
    “那你帮我做件事,做完我就搬。”
    “什么事?可别脏了我衣服。”
    “婆婆差我去府邸门口拿茶。可那茶是处/女茶,只有处/女才能经手。我怕坏了意头,本想让顾霜去拿。现下等不着顾霜,只好叫你帮忙。”
    “不会要好久吧?”小青很想拒绝,但为了和阿合马发生交集,她又不得不答应。
    “要不了多久,顶多一炷香时间。”
    “那好吧,你可要说话算话。”
    小青转身,心里膈应。
    好不容易要如愿以偿,怎么中途被珠帘秀差了事,真是委屈。只求不要坏了好事,别的嘛,以后再算账。
    小青就是话不饶人。答都答应了,背过身还嘀咕了句“我就知道你们十个优人里,九个都是娼妓”。
    珠帘秀本想陪小青一起拿茶。可这话一听,她哪还有心情。
    珠帘秀决定留在屋里等小青回来,确定她平安后,再搬去小青那儿住。
    可这小青左等不来,右等不来,都把珠帘秀等急了。
    她在院中踱步,向外远眺,终于还是坐不住。
    珠帘秀回屋穿衣,准备沿路,找小青去。
    她背对着屋门,刚要穿衣,门就开了。
    珠帘秀安心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没出岔子吧?”
    “我能出什么岔子,不过又多喝了二斤。”
    珠帘秀听见男人的声音,慌张转身。
    进屋的哪是小青,而是阿合马。
    阿合马比先前更醉了,直接把珠帘秀看成李雪萌,直往珠帘秀身上扑。
    “霖儿啊,几个时辰未见,你怎就长高了?”
    阿合马使的还是他的老招数。从背后抱住珠帘秀。
    “我不是谭霖儿,我是珠帘秀。”
    “你别想骗我。”
    “明明是你醉了,还说我骗你,你们蒙古人果真不讲道理。”
    “我阿合马喜欢你,和蒙古人无关,莫不是我们蒙古人都喜欢你。”
    阿合马说着,在珠帘秀身上乱摸。
    珠帘秀气急了,转过身,扇了阿合马两个大耳光。
    “让你醒醒酒。”
    阿合马被打,果然清醒大半。
    还真是珠帘秀。
    “珠帘秀也行。”他继续往珠帘秀身上扑。
    “厚颜无耻。”珠帘秀逃到桌边,拿起剪刀,抵在脖子上,“你若对我无礼,我就死在这里。”
    阿合马被震住了,没想到珠帘秀如此刚烈。
    他连被扇两巴掌都忘了,只想着珠帘秀不能死,死了就没戏听了。
    “你给我唱出戏,我不碰你。”
    “不会。”
    “我在玉仙楼看了你数场戏,出出好戏,难不成现在忘了?”
    “要说记,便只记得一部《单刀会》。”
    “《单刀会》是你唱的戏?换一出。”
    “别的不会。我要唱就唱大江东去浪千叠,要讲就讲‘刘邦合法受汉基业’,要骂就骂鲁肃无赖,大胆强抢荆州。”
    “大胆,”阿合马一拍桌子,“谁准你指桑骂槐?我让你换出戏唱,你唱是不唱?”
    “我就只会《单刀会》。我珠帘秀看人忆戏,看见无赖奸臣,人便犯恶心,戏词也全忘了。”
    “好你个珠帘秀。”阿合马上去一拳打在珠帘秀脸上。他力气极大,珠帘秀被摔在床上。
    此时的阿合马酒未全散、气未消,哪想得到当“正人君子”。
    他直接把珠帘秀按在床上,野蛮地扒起珠帘秀的衣服。
    愣是珠帘秀如何挣扎,就是不放。
    阿合马撕裂珠帘秀衣服,看见珠帘秀腰上深深的妊娠纹。
    他的手停住了。
    “原来他们没骗我,你果真嫁人了。”
    珠帘秀没说话。
    “那个唱正末的是你丈夫?”
    珠帘秀怕殃及到欠耍俏,咬牙不说。
    “我只是想听你唱戏。”
    阿合马把珠帘秀的衣服胡乱合上,盖住她的身体。爬下床,坐在桌前。
    “你嫌纹路恶心?”珠帘秀坐起身,整理衣物。
    “不嫌。”
    “你嫌恶心也没所谓。反正恶心了,孩子也没保住。你就知道从汉人处搜刮财产,你可知道我们汉人过的是什么生活?”
    “我是蒙古人,自要为蒙古人着想。”
    “那便不顾汉人死活?”珠帘秀冷笑,“算了,您位高权重,哪知民间疾苦。我们在你眼里比蚍蜉还要渺小,你可曾看见我们。”
    “你别说了。”
    “你怕了?”
    “我阿合马何时怕过。倒是你区区伶人,竟敢如此对我说话,不怕引来灾祸?”
    “生与死有何区别,不过皆是痛苦,拜你们蒙古人所赐。”
    “你再说一遍。”
    “蒙古人抢了汉人国土,窃了汉人财产,形如土匪,宛若强盗。你要我说什么?”
    “你…你给我等着。”
    阿合马被气得话不成句,往屋外走去。
    快出院时,他看见捧茶归来的小青。
    小青对阿合马莞尔一笑。
    阿合马已酒醒大半。
    他粗看还以为来的是李雪萌,细看却发现是个和李雪萌长相相似的姑娘,瞬间大感受骗。
    “你装成谭霖儿做什么?她是白兔子,你这么黑,是只难看的黑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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