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鼠姑典氅衣二件得二两,买缅铃费去一两,吃那一盘菜价为食物至叁十五文不等的食物,又买了栗子等干品……
    粗略算算,这二两所剩不多了。
    没有个一两二两,银托子是买不了的,但金鼠姑不仅买了银托子,还买了其它眼花缭乱的淫器。
    安时礼取来金鼠姑的淫器包儿翻看不住,不只有缅铃是赝品,其它几件也是赝品,也可以说是残次品,比如做工粗糙的银托子,且只有一半,非是象牙制的悬玉环,未有底座的相思套……
    越看越不对劲,安时礼问:“你买这些东西,一起用了多少银子?”
    “嗯……花了四两呢。”  金鼠姑从榻里坐起来,扳指算,算讫拿起银托子,“这个也好贵,居然也要一两。”
    银托子是男子的用品,增加尘柄硬度用的,一个姑娘家买这东西做甚,安时礼不明白,问:“这物件,你买来做甚?”
    “老板说这世道的男子都会用银托子,我就想先买一个,不是有句话叫以备不时之需嘛,嘿嘿。”金鼠姑格格发笑起来,“大宗伯你要用吗?不过这个银托子好像有点短了,但老板说,男子之具,不在意长而在意硬。”
    “如今还剩多少银子?”  安时礼听不下去了。
    金鼠姑被老板忽悠,买一个断开一截,只有半折长的银托子。总共费了四两,却买了一堆残次品,安时礼不知该心疼银还是笑金鼠姑天真好骗,借银子买淫器,亏她想得出来,清楚地知道物价也没有用,脑子不灵活,只看价格而不看质量,到头来还是被诈光了。
    “没有多少了。”金鼠姑鼓颊而道,拿起竹篓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出一个巴掌大,带盖的小竹篓。
    将小竹篓的盖子翻开,她铃铃铛铛从里头倒出叁十几文来:“只有这么一点了,才够买两斤栗子。”
    这世道有专门装银子的荷包,金鼠姑却不喜欢软塌塌的荷包,她喜欢镂空可作壳的竹篓,银子虽少,也要买个小竹篓来装。
    安时礼看着那竹篓笑出了声音,口子小,一个元宝都装不进,他嘀咕:“这么小,也能给你买到啊。”
    被骗了钱财,其它方面没有被骗,安时礼掌不上脾气来指责,只问:“前些时候,我放在桌上的压岁钱,有十多两,你不是拿走了吗?也用完了?”
    当初以为家中进来了除夕的祟,安时礼便用压岁钱来压祟,可是第二天压岁钱不见了,东西照旧碎,没多久金鼠姑便现身了。
    金鼠姑现身后闹腾得安时礼脑袋晕眩,一下子就把压岁钱的事情抛之脑后,刚刚才想起来。
    金鼠姑数了数手中仅有的钱,这般少,但越少才越懂得珍惜,她小心翼翼把钱装回巴掌大的小竹篓里:“没有啊,还在府中呢,我忘了拿走,嘿嘿。”
    “罢了。”安时礼不想计较金银的得失,清理完狼藉,穿戴整齐,披上一件貂鼠披风,让人给董鸿卿送去叁两银子和一些人事。
    安时礼扯着金鼠姑进寝室时,阿刀便吩咐饔人取来鹿茸炖汤,脸上的笑容神神秘秘:“得好好照顾大宗伯的身子,肾气不可失啊。”
    饔人领意,取鹿茸六克,枸杞少许与鲜乌鸡一只慢火炖之。
    安时礼和金鼠姑在榻里闹了两次,用时一个时辰,再加上事后说了说话,清理了身体里流出来的暧昧之物,一个时辰又一刻后才出来,那鹿茸枸杞乌鸡汤也恰好炖出精华。
    阿刀见到安时礼,当即送上炖好的汤:“大宗伯,天冷了,饮些汤。”
    揭开盖子,看到里头呈棕红色,漂浮一层黄油的鹿茸汤,安时礼脸色先发青,再转红,露出做了坏事后被人当场抓住的窘迫。
    看来今日之后,与金鼠姑之间那点事儿是要全府皆知了。
    “我不需借鹿茸起肾气……”安时礼开口后自己愣住了,这样自己不就坐实了与金鼠姑有首尾关系了吗?可是话已出口,再怎么分辨也挽回不来。
    “晓得晓得,大宗伯年轻气盛,肾气也足,但这鹿茸又不是亏了的人才吃,人嘛,用了肾气就是会比不用时虚几分,这鹿茸能固肾气,固了肾气,身子就暖和了。”  阿刀笑容不减,他当然知道安时礼的身子不需要用上鹿茸。
    如果在那种事情上要用上鹿茸的话,安时礼一刻以后就从房里出来了。如果要用上鹿茸的话,安时礼的脚步哪里还会这般稳,腰背哪里还会这般笔直。
    阿刀想安时礼二十六岁才与女子交,日后回忆起这段日子,得是威风凶猛的。
    饮了鹿茸汤,可以更持久,更快活,那自然也就威风,有猛兽的凶猛之劲儿了。
    说的有道理,安时礼再拒绝,似乎就有些小家子气了,他端起来,唇瓣贴着碗沿浅浅地呷,味道先苦涩后清甜,倒是美妙的滋味,不觉就饮到底。
    阿刀满意地点点头,又送来一碗,这一次,里头还有切得整齐的乌鸡肉:“大宗伯把肉也吃了吧。”
    一碗落肚,已有饱腹之意,身子也暖和了不少,安时礼拿起筷子,看着新舀来的汤犹豫。
    阿刀在一旁煽风点火:“唉,大宗伯若是不喝的话,这汤就要倒掉了,多可惜啊。”
    “唉……唉……”安时礼叹气两声,只好乖乖地把肉吃掉,把汤饮干净。
    第二碗入肚,安时礼慢慢感到小腹里烧起了火,尘柄痒痒,有抬头之意,他脱下罩在外面的披风,负手举步,至院里吹风纳凉。
    安时礼面色酡红,阿刀窃笑不住,思想夜间安时礼在榻礼能大展风流与威风。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安时礼切思淫欲时,宫里来了人,说是今日需要安时礼去文渊阁里值宿。
    “今日?”阿刀比安时礼着急,“大宗伯前几日才去值了宿呢。”
    宫里的人叹了一声气,摇头笑道:“诶,今日本是大司徒值宿,但大司徒……这情况大宗伯也知晓,其它几位大人都饮了酒,醉醺醺的,话都说不清,我们只好来寻大宗伯了。”
    …
    小小竹篓就像小时候的存钱罐,没有多少钱,但就是要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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