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门,沈卓年径直坐上了车,沉声吩咐。
    司机莫名不已:“沈局,婚礼早就来不及了,您不赶过去了吗?”按理说领导的命令不能违抗,少说话多做事才能将饭碗端久一点,可毕竟这是人生大事啊,他还是不放心地请示起来。
    “有些事,我必须在婚礼前搞清楚。”
    这个梗在了自己心头那么多年的事,他不希望它成为自己一辈子的遗憾。
    至于婚宴现场,沈卓年立刻打电话让自己的秘书过去交接一番。
    司机不敢怠慢,这个点儿,还是有些堵车。紧抓紧赶,还是在半小时之后才到了h大。
    下午一点半,h大校长已经亲自过来相迎。
    一切都进行得极为迅速。
    核对了所有资料,得出结论,沈卓年便没有久留,告辞离开。
    校长及一干领导这才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连连恭送。
    “沈局,咱们现在是赶去婚礼现场吗?”司机见沈卓年脸色并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这个点儿了,早就错过吉时。
    可去,总比缺席强吧?
    要不然,让人家一个新娘子面对着宾客的质问,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去左氏集团。”
    没想到,沈卓年再一次开口,打破了司机的猜想。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这好端端一干新郎官,却没有新郎官的急切样,根本就没想着去婚礼。
    沈局这不会是要悔婚吧?这堂堂局长大人还悔婚?那人家新娘子,不就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了吗?
    闭目,沈卓年不愿多说。司机自然是不敢多问。
    直到车厢内再次处于安静,沈卓年才陷入沉思。
    从学生办事处查到的那份资料,完全便是给了他最料想不到的一击。
    当年他只顾着拿着个学生证去寻找证件上的人,却忽略了这张证件是否还有效。
    早在这张证件到他手上的前一个月,秦觅便亲自去挂失了并重新补办了一张。
    也就是说,秦觅早就弄丢了这张学生证。
    如果秦觅挂失及补办的时间是在他得到这张学生证之后,那么一切就都说得过去了。可偏偏,是在之前的一个月。
    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这张到了他手上的属于秦觅的学生证,其实早就不属于秦觅了。
    至于它的归属者是谁……
    “我就说我以前肯定见过你嘛!我终于想起来了!以前你们两个是不是来过我这儿?大晚上的让我开那种消除男人性/欲的药?”
    那位李主任的话,就那么在脑中反复回荡。
    沈卓年轻揉眉心。下一瞬,又是一个片段,在脑中回放。
    “怎么?左小姐对手相还有研究?”
    “没什么研究,不过以前碰到过一个流氓手背上也有那么一粒痣。”
    其实,早就很明显了,不是吗?
    如今他自己亲自证实了秦觅不再是那张学生证的所有者,亲自打破了这几年来的认知。
    手机震动声传来,沈卓年睁开眼。
    以防被***扰,他暂时将其中一个私人号给屏蔽了。
    所以,如今这个号,知道的人寥寥无几,不用猜,他都能猜出是谁。
    “儿子,我怎么听你局里的人说你今儿个要结婚?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从来没跟妈说?是上次咱们一起在医院见的那姑娘吗?作为准婆婆,你确定你不让我出席说得过去吗?”
    不是被祝福的婚礼,他不过是为了弥补秦觅而承诺的婚礼,所以,他自认为没有让他母亲知晓的必要。
    毕竟往后,他母亲/日日夜夜期盼的孙子,也不可能有。
    既然如此,何必让她空欢喜一场?
    如今,这一幕戏曲,似乎也该告终了。
    “妈,婚礼取消。所以,你也别多想了。”
    “什么叫婚礼取消?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取消?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人家姑娘都跟了你了你竟然打算取消?你是不是怕我当坏婆婆所以故意不告诉我?妈妈已经改了,妈妈绝对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你别再排斥妈了好吗?我就是想喝碗媳妇茶,想抱抱你们的孩子,妈这一辈子也就没白活了……”
    母亲年轻时得理不饶人,凭借着自己的手腕威胁了沈老爷子并且还偷偷将他给生了下来。
    老来,也不过成为一个最卑微不过的女人。
    沈卓年声音低沉了许多,感性地安抚了她一番,这才挂断。
    *
    婚礼现场。
    作为特邀嘉宾,洛薇儿其实早早就来了,她倒是想要看看这沈卓年和秦觅到底是怎么一番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当然,她更期盼的是左小汐赶紧过来秀存在感。
    只不过,很可惜,左汐并没有如她的冤。
    感冒好了些,便已经销假回公司上班了。
    这一次左汐去了趟温哥华,又辗转了g城,回来后又休息了几天,她请的假不是一般的长。
    若是一般的公司,即使她再有才,恐怕上级领导也早就对她颇有微词了。
    可左氏集团是她父亲的公司,她也有一定的股份。
    自然,即使有人敢说三道四,也不过就是小波小浪,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她也就当看个热闹,随着一些八卦人士去闹。
    眼见着从上午到下午,婚礼的男主角却始终没有露面,一个个饥肠辘辘就等着男主角出场,结果,她实在是肚子饿得不行了,洛薇儿不得不撇开自己身上的明星光环,全副武装之后偷偷跑到酒店另一头的餐厅,先给自己点了满满一份泰式九层塔香辣炒饭。
    边等待她的物质食粮,边给左汐发微信汇报着这边的最新动态。
    【都下午两点了呀,新郎官还迟迟没有现身!左小汐,我赌一万,这新郎官绝对是跑路了,这婚绝对是结不成!哎呦喂,想想秦觅被抛弃的样子,姐真是浑身舒爽啊!】
    伴随着这一句,是一系列兔斯基嘚瑟地扭动着身体的萌图。
    可想而知,她虽然肚子被饿到了,但精神方面却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左汐看来还在处理她请假期间落下的一大堆公事,迟迟没有回复。
    她觉得无聊,便又发过去一大堆搜集到的动态萌图。
    好不容易她点的炒饭上来了,饿了之后,对于这简简单单的食物便格外有感觉。
    洛薇儿抄起勺子便打算开动,岂料这手上到了她的手上之后还没拿热乎,便被斜刺里一只男人的手给夺了过去。
    “呦,咱们洛美女形单影只一个人跑这儿来吃这么穷酸的炒饭?”
    听这掉二郎担不怀好意的声音,她不用想都能够知道是谁。
    可不就是闲得没事干专门找她茬的沈卓垣沈大公子吗?
    她都全副武装到了这个程度,他竟然还能够轻易将她给认了出来。他这什么时候成了火眼金睛了?
    “是啊,我吃得再穷酸,也总比某些人从我手上抢食的强盗行径好吧?”皮笑肉不笑,洛薇儿狠狠剜了他一眼。
    沈卓垣倒是打扮得人模人样,西装革履,还打了个花哨的领带。
    他闲适地坐到了她对面,一副泰然自若样,优雅地交叠起了双腿:“和女朋友抢食,不是天经地义吗?好像有个词叫做情/趣,是这么解读的吧?”
    去特么的情/趣!去特么的女朋友!
    这人,还特么玩上瘾了!
    “我警告你,别再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再故意和我扯上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小心我告你侵/犯我名誉!”
    “还真是无情,用的时候想起来了,用完了就扔。果然,我还是得到洛奶奶那儿去告告状,让她知道你到底是怎样狠心地对待我的……”
    轻佻地眨了眨眼,沈卓垣威胁起人来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洛薇儿当真是败给他了!天底下还有比这男人还更无耻的人吗?
    “有什么要求,说!趁我还没反悔!”
    “这就对了嘛,早这样,咱们也就相安无事了。”沈公子将洛薇儿面前的那份泰式九层塔香辣炒饭给挪到了自己跟前,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尝。
    嗯,味道不错。
    果真,欺负完了她再品尝,是个明智的决定。
    对面的女人,穿着大方得体的浅色礼服,外罩了一件小披肩。
    可偏偏,却不合时宜地给自己戴了副黑超,又在脖子上画蛇添足地系了条丝巾。
    这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也正是因此,他不免多看了一眼。
    这多看了一眼之后,便将人给认了出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老爷子听说我最近在泡娱乐圈的妹子,而且还对人家的家属各种献殷勤,所以就勒令我将人带回去让他见见。”
    沈大公子轻描淡写地说着,洛薇儿却是听得一滞。
    原本端起来的水杯,水没喝成,差点全都洒了。
    “这还叫不是什么大事?你在外什么风评是你的事,凭什么把我给搅合进来?不去!免谈!”
    第203章 她明明早就将他给拉进了黑名单
    左氏集团。
    因着今儿个是秦觅的婚礼,老爹和梁艳芹女士都过去了,公司里的部分股东以及高管也被邀请了去。
    公司内部,呈现出一股子山中无老虎的气氛。
    积累了长时间的工作一下子堆积到了一起,左汐可谓忙得彻底。
    一整天脚不沾地,瞧见洛薇儿的短信时,是她刚放下手头的文件,让助理帮她订了份外卖准备开动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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