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从田嫂那里听来的东西,元珏现学现卖,用到了余长歌身上。
    细碎的雪飘到元珏脸上,被肌肤的热气化开,形成一滴小水珠。
    那水珠恰好在他眼角的位置,乍一看,仿佛元珏在流泪。
    元珏眸子微眯,眸低闪烁着灼人的光,他盯着余长歌,好似她是他的全世界。
    他离余长歌很近,近的余长歌能数清楚他精致下巴上的青青胡茬,看到他眼中盛满羞涩的自己。
    他在调戏她,可她却因此而害羞了。
    余长歌心中陡然一冷,垂眸后退了两步,沉声道,“行,给你吃。”
    余长歌将另一串没吃过的糖葫芦,拿到元珏面前。
    元珏摸了摸她的脸,顺势擦去她唇边的那片山楂屑,没有接余长歌的糖葫芦。
    “我不爱吃酸的。”
    他呼吸清浅,心底微微叹息。
    他的长歌总是在躲避他。
    余长歌说了她不喜欢他,她果真不喜欢他。
    否则,也不会,他态度强势,她逃,他温柔以待,她还是逃。
    不过,也好在他时间多,她还小,他有的是功夫征服她。
    元珏不动声色牵起余长歌的手,笑道,“走,我们去买东西。”
    两个人逛了一下午,差点将集市搬空。
    所有摊贩上,凡是余长歌目光在上面停留超过两个呼吸的东西,元珏都买了下来。
    他从未讨好过女人,也不晓得余长歌会喜欢什么。
    问她她不说,他只能这么大海撒网一般,都买回来。
    幸亏元珏带了两名手下,不然还真拿不完。
    在回去的途中,元珏的手下递了个信息过来。
    元珏听完,迟疑了一会儿,悄声告诉了余长歌。
    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导致边关的将士们大多都被冻伤,冻疮在兵营里肆意横行,军医无奈之下,让负责采购药材的周家备好药材,做好冻疮膏在运到军营。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周家的膏药也按时送到。
    可兵士们用完周家的冻疮膏,冻疮却越发严重,手脚溃烂的不成样子,有的人走路都困难,更别说行军打仗了。
    “裴承在处理这个事。”元珏压低声音,“听说制作冻疮膏的药材是从钱家买的,你跟钱家人走的似乎很近,要不要过去看看?”
    元珏虽不在余长歌身边,有关余长歌的消息还是一样不落的全传到了元珏耳中,她的人际关系,她的行踪,青鸾黑鳞事无巨细,都告知了元珏。
    他知道余长歌曾去过钱家的药材铺子,好像还叫上了裴承,这么看来,膏药本不该出问题,现在却出了事,只能代表他的长歌,藏了小心思。
    余长歌微微一笑,澄澈的眸子里暗含狡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去看看吧!”
    她唇角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旋即又消失不见。
    周巧蝶果然不甘心,真在钱家的药材里做了手脚,想陷害钱家。
    只是,她恐怕没想过自己会踢到了铁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吧!
    余长歌和元珏来到县衙时,周巧蝶和钱善人已经跪在堂内了。
    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身上散发的气味告诉余长歌,他应该是个大夫。
    裴承看到元珏后,起身想迎接他们,元珏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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