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万万不能的!
    “姑母尚未告诉我三姐有没有许配人家?或者说阿婆有没有中意的人?”萧宁一脸期待的望着萧颖,等着萧颖先回答她的问题。
    “自然是没有。家中人的婚事,虽说不让你丢下国家大事回来参加,也会告知你一声,若定下了人又怎么会连你都不知。”萧颖终于给萧宁一句准话。
    萧宁这回满意了。萧颖问:“你回来不过数日,谁同你提你三姐的婚事了?”
    整日呆在宫里和政事堂奔波的萧宁,哪有功夫见外人?
    况且能让萧宁开口询问婚事的人,又怎么会是一般人?也正是因为如此,萧颖更好奇了。
    “陈家。仁侯之三侄儿,对三姐一见倾心。咦,人来了。”人还真是经不起念,萧宁才说人,瑶娘且领着一个二十出头的俊美男儿走了过来。
    “长公主,公主。”瑶娘见礼,在他一旁的男儿连忙拱手一道见礼,只是那眼神直往一旁的萧三娘身上瞟。
    萧三娘并未察觉,然萧宁和萧颖在这儿看得分明,萧颖屏气凝神地盯着某位陈三郎,直到对方将视线依依不舍地收回,她也才作罢。
    “长公主见笑了。”瑶娘告一声罪,只是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守住规矩,不曾越界,纵然是萧颖这样的人物,也不会揪着此事不放。
    “我家侄女惹人倾慕之,自喜之,何来的见笑。”萧颖分外的坦然,也是觉得这事尤其显得萧家女好,陈三郎既无逾越之举,看看,且看看吧。
    瑶娘听这豁达之言,心下亦是欢喜之极,与萧颖道:“长公主如此说来,我心下便放心了。”
    反正都知道是这男人跟女人间的事,最重要还得投缘,萧宁只能提一嘴,正好这大好的机会,萧颖设下宴来,就是给了人机会能够相看,若是中意的,各定好事,有何不可。
    “不用跟着我们,自去忙。”瑶娘侄儿吩咐一声,且让他自己玩着去吧。
    陈三郎虽然也想借此机会去跟萧三娘碰碰面,若是能说几句话更是再好不过,总是记得长辈在此,他表现得太过急切,反倒惹人不喜之极。
    不想他还没来得及拒绝,萧颖已然道:“你姑母说话你只管照做,我设下此宴,就是让你们随意的。”
    观陈三郎的模样,是个知礼的人,至于能不能让萧三娘点头答应这门亲事,且看本事了。
    “是。”陈三郎不好再推辞了,这倒退了去。
    随后,一干人的视线都落在萧宁的身上,萧宁无奈地道:“我就算去,没有家长跟着,你们倒是不怕我吃亏了?”
    萧颖都想翻白眼了。萧宁吃亏,全天下的人把亏吃完了,也轮不到萧宁来吃亏。
    这回轮到萧宁无言以对,好在这个时候行来好几个人,明鉴,顾义都在其中,当然还有顾承。
    顾义倒不赘言,一来就开门见山,“请殿下为媒如何?”
    突然被点名要做媒的萧宁一愣,一眼便看向顾承,顾承很是大方地承认道:“殿下没想错,是我的事。”
    这女子爽朗大方起来,一般人都比不上。萧宁无奈,只好问:“顾先生且说,看中了哪家的好男儿?”
    “那一位齐妙,殿下以为如何?”顾义面带笑容。
    人啊,正好是萧宁的人,这一位齐妙是当初萧宁在太庙发现的人才。演一场戏,得一个有用之人,萧宁岂会将人留下,自是带了出来。
    这些年来,齐妙脚踏实地地,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现下已在吏部为文书。
    虽然官阶不高,能在短短的几年内做到这一点,顾义更是观察过,是个心细如发,胸有丘壑之人。
    萧宁自然是诧异,齐妙如此好福气,能娶得顾承为妻?
    “阿承如何看待齐妙此人?”诧异归诧异,人总是萧宁的人,虽说顾义来问,定然是已然跟顾承达成一定的共识,若顾承不曾点这个头,顾义断不会跟萧宁提起,更是让萧宁做这个媒,萧宁还是要当面问问。
    顾承跟了萧宁几年,萧宁是把人当成储备人才来的,将来她的家庭好与不好,对未来她走的路之长远,亦是事关重大。
    “此人我见过。其实早在随殿下巡视前,父亲便提起,这些年齐郎君与父亲相处得不错,我也算满意。”人是顾承见过的,也是乐意了,这才想请萧宁出面。
    “好。”既是都乐意的事,萧宁岂有不答应的道理。顾义笑道:“有劳殿下。”
    萧宁身边的人,若是由萧宁牵这个线,让他们各成好事,想是将来不管他们走到何种高度,有萧宁在上头盯着,都不敢乱来。
    顾承在一旁也连忙朝萧宁福身以谢之。
    “看来姑母今天这场宴会,定能成不少好事。”萧宁感叹起来,明鉴在一旁补充地道:“天下最瞩目之莫过于殿下是否能成好事。殿下,某为殿下解说一番这宴会中的各家男儿如何?”
    明鉴这不正经的性子啊,可也只有他能用最轻松的话,说出这难免让人尴尬的事。
    萧宁并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乐意成婚的人,趁此机会瞧瞧四下的男儿,或许能发现一个不错的人选,何尝不是好事?
    是以,萧宁颔首道:“好啊,有何不可?”
    可把明鉴乐坏了,明鉴马上站到萧宁的一旁,与萧宁细细道来,“与殿下年岁相仿的,虽说有不少人家的人是定了婚事了,但也有不少人盼着能一步登天的。”
    所谓的一步登天,懂的都懂。
    萧宁只是更捉住另一层重点,“明先生费心不少。”
    把正准备绘声绘色说事的明鉴直噎得半死,这,这,他都是为了谁?
    “为了殿下,费心再多都值得。”明鉴甚是以为,萧宁这样的人,就是不考虑国家,单从个人而言,也须为她寻得一个如意郎君,让她一生快活。
    可惜啊,萧宁凡事有主见,事事都安排得挺好,偏这婚事,好像就是不上心!
    明鉴看得出来萧谌挺急的,就是萧家的人,也没有不为萧宁的婚事担心的。
    无奈他们急他们的,萧宁就是不见着急。
    无可奈何之下,明鉴只好亲自上阵,务必要把雍州内凡是有心跟萧家结亲,不,是有意跟萧宁结亲的人,都了解清楚。
    诸多准备,可算是等到现在了,看看,他不就用上了。
    “你现在打算为我介绍的都是有意之人?”萧宁再以一问,明鉴在萧宁的耳边小声嘀咕,“殿下,强扭的瓜不甜。”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萧宁认同地颔首,可把明鉴乐得不行,最后觉得其实有更好的办法能迅速的解决此事。
    “殿下不如告诉某,殿下喜于何等郎君。”明鉴觉得,目标明确,他介绍起来也是要方便许多的。
    “听话的,乖巧的,可以不聪明,但绝不会惹事的。”萧宁的要求从来都是一贯的简单。
    明鉴眼睛都亮了,要不说大家都是聪明人呢,萧宁这要求虽然听起来好像很简单,实则不然。不过要是能挑到这样的人,萧宁能省不少事。
    “有吗?”萧宁回答完毕,也想听听明鉴手里有这方面的人吗?
    “就算以前没有,现在肯定都能有。”雍州内,谁不在想萧宁中意的会是什么样的人。若是能得萧宁点头答应婚事,那是可以少奋斗多少年?
    就是家里也一定会因萧宁之故,从此一跃而上,成为天下世族的佼佼者。
    但凡想到这一点,多少人趋之若鹜?
    “行,那且听听,你说这些人在何处?”萧宁等着。明鉴眉头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这些人?
    萧宁还以为那是大白菜吗?随处可见?
    真要是那么容易,萧宁至于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定下婚事?
    明鉴内心腹诽,萧宁难道还能不知道他不作声代表了什么。
    “没有这些,一个两个能看看也是不错的,能拿出来吗?”萧宁不是挑毛病,单纯就是好奇地问问。
    “缓一缓,殿下,缓一缓。你要是寻文采出众,或是相貌出众的,某都能信手拈来。可你说起这禀性,某得仔细的查查后才能回殿下。”明鉴很无奈,萧宁这一向都务实,对于未来跟她共度余生的人,也就是这样的要求。
    都知道要是能达成,自然是最好不过。但这样的人好难寻啊!
    明鉴绞尽脑汁地考虑,引得萧宁笑了,就明鉴那一番说辞,“文采出众,世上多是恃才自傲的人,你确定我有这闲心捧着人?”
    “至于相貌出众这一条,嗯,满殿内相貌出众之人何其多,便是望着阿爹和我阿舅那张脸,也足以。”萧宁说到这里,视线落在明鉴的脸上,若论外貌,谁该是怎么样的,谁心里都有点数吗?
    明鉴注意到萧宁的眼神,自然知道他这张脸被人嫌弃了!
    说别人的脸就说别人的脸,看他的脸干什么?
    你的脸就在我眼前,我不看你,看谁?
    若是觉得自己这张脸不宜出门见人,自不该出来才是?
    摔!明鉴就是读懂了萧宁的意思,再一次确定,萧家这对父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想萧宁不在雍州的这些日子,萧谌但凡看到他这张脸,再有崔攸那张脸,完全不同的态度,就是在无声地控诉明鉴长得太丑!
    现在好了,萧宁一回来,话不过两句,这又开始嫌弃起他的脸?
    吸气,吐气,不可以生气,绝不能生气!明鉴安抚自个儿。
    顾承是大开眼界,萧宁平日都是这么逗着人玩的吗?
    询问的眼神落在亲爹顾义的身上,顾承是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满目都是不可置信。
    顾义倒是见怪不怪了,萧宁和明鉴之间,该怎么说呢,这两位都是豁达之人,逗弄玩笑,不过是他们勾通的方式。
    “镇国公主。”这你来我往的交流中,有人早就盯着他们。
    看情况似是没有那么快收场,那不行,他们还指望能跟萧宁说说话。
    这一来就唤出的镇国公主,萧宁寻声看过去,对方是位十七八岁,面若桃花的美男子。
    “闻镇国公主得天授诗词,不知殿下还有藏私吗?”美郎君朝萧宁一笑,媚眼如丝,一时间似是能惑人心弦。
    萧宁面对此问,对方的媚眼,可惜萧宁不为所动,只坦然告之,“有的。”
    此言一出,已然引起一片哗然。
    须知萧宁当初在兖州背下的诗,早已广传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萧宁这些年忙着整治世族,更为百姓谋福,压根没那闲情逸志跟人讨论诗词。
    当然,似那绝妙的好诗词,既是天授之,与萧宁也是无多大的干系的。非她所作,她不过是得天之口,将这等绝妙好诗词传于世罢了。
    不过,不少人品得好诗好词,更想知道,萧宁腹中是否还有其他诗词。
    之前不是没有人想问,只是一直苦无机会,现在这也算是一个机会。能有胆子到萧宁的跟前问出这句话的人,胆识亦非常人。
    明鉴已然在打量此人究竟是不是配得上萧宁。
    相貌自不如说了,万里挑一,虽然高傲了些,若是心性不错,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就是不知道萧宁是怎么想的?
    “不知殿下能否不藏私?”明鉴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美郎君满是期待地再问。
    “不能。”明鉴想啊,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只要萧宁配合就成。不料萧宁的第二句话已然把人噎死。
    “非我所作之诗,虽为天授,天亦有云,非为必要,此诗词不宜外泄。当日在兖州,我为萧家而用之,天道认可,若只为彰显才学,大可不必。吾不知所得的诗文,将来是不是会有真正作下此诗的人出现,取他人之作,若非不得已,当避之。”
    萧宁拒绝之后,理由也一并道来,且让他们知道,她的拒绝并非没有理由。
    文化传播能让天下人都读书识字,也能将他们的想法传递下去。
    但,萧宁当日以诗词以争颜面,本是无奈之举,如今却已然不需再借从前所学的诗词以扬才名。
    诗,还是待将它们真正的作者出现,于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地方,留下那千古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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