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你帮我抓抓,你有分寸,我真的快痒死了。
    曹焕手劲没谭北海大,扭着手腕也抽不出来手,只好努力挤了挤眼睛,把眼眶憋得发红,可怜巴巴地看着谭北海。谭北海最受不了曹焕这样的攻势,终是认输,捞起了他的衣服,帮他在伤口周围轻轻抓着。曹焕舒服了,靠在谭北海肩上仰头吹他的耳垂,把人耳垂吹得越来越红,谭北海垂眸看了他一眼,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捞了捞他的下巴,让他老实点。曹焕笑得身子都在抖,一边抖一边哎哟哎哟地叫。
    疼了?
    不疼不疼,再帮我抓一会儿吧。
    曹焕仰头盯着认真给他抓痒的谭北海,看得谭北海有点招架不住,轻轻咳了声,稍稍把头往边上侧了侧。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自他俩交往以来一个多星期,转眼就要半个月了,除了拉拉小手,抱了几下,就没什么更深入的进展了,私下里相处模式给人感觉像是交往了好几年,但谁又能知道这好像交往了好几年里,连个亲亲都没有。哦不,还是有的,来往信息里打字亲亲过,而像现在这样面对着面,每次曹焕以为能在某个气氛下顺利亲上时,谭北海都会躲开。他看起来明明不是不想,而是在努力克制,真是苦煞了曹焕。
    关于这事,曹焕闲暇的时候思考过,总结出来还是那句话谭北海是个正人君子,新时代少有的五好青年,深信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心里怕不是有个日程表,要交往多少时间以后,才可以做这些,或做那些。
    你为什么在每次气氛不错快亲上的时候,都会逃避我呢?
    谭北海给曹焕抓痒的手停了停,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他没有看曹焕,过了会儿才轻声回答了他。
    我,没有啊
    这样,我问你答。你是不是其实心里有个标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现在还处于观察我的阶段,要是亲了,性质就变了,万一我不是你理想的对象,到时候分了还能做朋友当没事发生过?
    曹焕故意激了下谭北海,结果谭北海的反应比他想象的更激烈,脸色马上变了,惊慌地摇头摆手要反驳。一个法庭上措辞精准、有理有据、面对辩方毫不退缩,摆事实讲道理能说会道的人,此刻看着又急又委屈,一个字都说不出。曹焕后悔皮那么一下了,把谭北海弄委屈了心疼的是他自己,他赶紧转过身,将谭北海的头抱在怀里,让他先冷静下来。谭北海轻握住曹焕的腰,将他拉开了一点距离,非常郑重地回道: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如果不是经过深思熟虑,我是不会与你告白的,既然我告白了,就是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的。我、我确实有在逃避,绝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我认为我没有、没有做到能、能得到你的吻的程度
    谭北海越说越小声,小心翼翼地望着曹焕。
    那你要是觉得你做到了,而我却不同意呢?
    啊?谭北海愣了下,显然是从没想到过这一层,他皱眉低头思考了会儿,那,那就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我会继续努力的!
    哦,我明白了,到头来这个评判标准还是在我这儿咯?
    嗯,是的。
    谭北海一脸肯定,看得曹焕绷不住了,弯着眼睛笑得停不下来,他捋了几把谭北海垂下来的细发,看着他眼镜道:
    那我宣布,这位选手,你提前晋级了。
    说着,他搂住谭北海的肩膀,寻了唇便亲了上去,蜻蜓点水,浅尝即止。其实是他自己也没接过吻,吻深了容易被对方觉出来,怕尴尬。谭北海愣愣地看着曹焕,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连脸都忘了红,他张了张嘴,半晌,在曹焕以为他被自己吻傻了前,愣愣地问道:
    能再来一次么?
    第六十一话
    第五天中午,曹焕如往常一样懒懒散散起了床,他一边吃着谭北海准备的食物,一边习惯性地拿起手机想刷一会儿,屏幕一亮,上头竟然有个余了凌晨发来的信息。他精神了下,揉揉眼睛放下筷子,信息只有八个字U盘好了,中午来看。
    说是中午,也没说具体几点,曹焕东西也不吃了了,立马调出联系簿给余了打去了电话。果不其然,对面没人接,他只得以现状态下最快的速度,一边疼得嘶嘶哈哈,一边艰难地弯腰换裤,捂着小腹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喂,弥勒,帮我看看余了来了没。
    曹焕怕到时候跑个空,想了下,拨通了陈弥的电话。
    没呢老大,刚顾主任也找她,我听秦大小姐说了,人还没来。
    行。
    曹焕挂电话的同时,反手关上了屋门,他愣了下,站在门口傻了眼,人打电话的时候智商肯定是负数,他没有谭北海家钥匙,关了门还怎么进去。本来曹焕是想过去看了资料,再回来告诉谭北海的,现在余了还没到中心,不知道结束要几点了,万一谭北海回来发现他人不见了,必定要着急。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知会下谭北海这事,而谭北海刚好也要去趟中心交接案子,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楼下小院子里坐一会儿,自己马上过来接上他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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