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进咱们瓦岗寨的时间最短,但向来敬重军师,如今军师落难,我愿请命率一支人马攻打燕云寨!”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翟让摆了摆手道:“咱们得先想出个万全的法子才行,不然若是贸然进攻再伤了懋功的xing命就坏了。”
    翟让说完这句话之后等了一会儿却不见有人说话,一个个都视线都盯在自己脸上。他见手下众人都等着他拿主意,忽然心中生出一股悲伤来。
    要是懋功在就好了,密公要是在就更好了,一定能想出个好办法来,怎么会有现在这种尴尬局面?
    正想着,忽然听见外面有人急切的喊道:“报!燕云寨人马来袭!”
    众人一惊,翟让也是脸sè大变,他连忙快步往帐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快快快,你们都回去约束部下,准备迎敌!”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天神下凡】
    第二百九十七章天神下凡
    裴行俨其实投靠李闲的时候本没有太大的希望李闲能将他父亲救出来,而且他也不知道他父亲裴仁基在瓦岗寨中非但没有受到刁难反而成了一个寨主,若是他知道的话,或许就不会千里迢迢准备去齐郡寻张须陀想办法而是回去找他父亲了。他父亲曾经是张须陀部下战将,后来积累军功升迁之后和张须陀其实便也没了来往。
    裴行俨想去投张须陀也是急病乱投医,他其实心中没有一点把握张须陀会为了他父亲率军跑去千里之外与瓦岗寨交战,千里奔袭必撅上将军,而且张须陀虽然有越境击贼之权,可毕竟齐郡距离东郡也太远了些。
    这也是他选择投靠李闲的原因之一,既然没把握求得张须陀出兵,反倒不如投靠燕云寨机会更大一些。
    而李闲居然真的将他父亲救了出来,这让裴行俨心中感激莫名。诚如他之前对达溪长儒表态时候说的那句人以国士待我,我以国士报之。再加上对瓦岗寨他实在没有一分好感,所以此次裴行俨抱着报恩和复仇的双重心里,率领锐金营的一千jing骑直奔瓦岗寨中军而来。
    他自幼勤练武艺,一身功夫少有人敌。为当世虎将,自然是一身傲气。
    如今手中又有人马,他岂会怕瓦岗寨中那些人?
    他一马当先,离着瓦岗寨军营还有数百步便将铁盔上的面甲放了下来,将手中长槊端平往前一指。
    锐金营骑兵皆是百战jing兵,士兵们本身便是人人自负,为将者若是没有几分真本事他们自然也是看不起的。这裴行俨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虽然还没展露本事但也已经赢得了锐金营jing骑的尊重。俗话说将乃兵之胆,将勇,兵自然奋力向前。
    “向前!”
    裴行俨在拉下面甲之前,自然而然的喊出了大隋府兵进击时候的口号。
    千余名骑兵顿时整齐一声高呼:“向前!”
    数不清的长槊平端向前,整支骑兵队伍看起来就如同一杆锐利无匹的长槊,槊锋最尖锐处便是裴行俨,后面的骑兵便是无坚不摧的槊锋。
    瓦岗寨的人马虽然在烈ri下熬了半ri,但这些年在徐世绩的训练下已经脱胎换骨。比起济北知世郎王薄手下的那些草寇也不知道强了多少倍,虽然疲乏,虽然骤然遇袭,可在中低级军官的指挥下士兵们很快便集结完毕。
    数不清的弓箭手cháo水一样涌到军阵外围,随着指挥的将校一声军令,羽箭密集如飞蝗一般shè了出去,密密麻麻的朝着锐金营的骑兵覆盖了下去。顿时,锐金营的jing骑便有数十人落马,看起来锥形阵的前面也有了一个小缺口,但是很快,后面的骑兵便自发的补充了上来,片刻后锥形阵便恢复了锐利。
    临阵不过三矢,这还是说的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轻骑兵速度太快,从进入弓箭手的shè程到弓箭手必须退后,最多也就是五六息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合格的弓箭手能shè出三箭,出类拔萃者也不过四箭。当然,若是如李闲这般的妖孽自然不能算在其中。这道理其实简单至极,军中士兵,皆是青壮入伍后才练习武艺箭法,怎么能和李闲这样从小便痴迷于shè艺的人相提并论?
    三轮羽箭之后,瓦岗寨的弓箭手迅速回撤,后面的长矛手则迅速的上前递补,训练有素的大隋府兵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变阵,而瓦岗寨的士兵虽然颇为jing锐但还是差了些许,瓦岗寨中最jing锐的灰衣军此时要守在翟让身边,所以这种换阵还是略显仓促了些,若是徐世绩在,自然能靠着他判断力和指挥能力弥补这种不足,可惜的是,徐世绩如今还在燕云寨大营中那座帐篷里困着。
    裴行俨看准一个缺口挺槊杀了进去,跃马间一槊将最面的一名长矛手挑飞了出去。
    长矛步兵算是轻骑的克星,可这却并不是绝对的。燕云寨锐金营的骑兵人皆用长槊,比起那些粗制长矛来说更具威胁。
    所以两军相撞之际,瓦岗寨的防御阵型立刻便坍塌下去一个缺口。
    ……
    ……
    程知节提槊正往左翼赶去迎敌,忽然看见中军那里燕云寨骑兵中挑着一杆裴字大旗,他知道那必然便是裴行俨无疑,所以犹豫了一下回身对王伯当说道:“伯当兄弟,我要去战那裴行俨,你自己先去左翼压阵!”
    说完,也不理会王伯当是否答应拨马就走。
    王伯当本是想劝他可却没来得及,只好带着亲兵往瓦岗寨左翼赶去。而此时瓦岗寨左翼,燕云寨人马的攻势虽然看起来猛烈其实并没有往前突进多少,如今还是双方弓箭手对shè,羽箭密集的甚至在半空中相撞。相比于中军裴行俨的突进,负责进攻瓦岗寨左翼的雄阔海所部倒是显得雷声大雨点小。
    程知节纵马直奔中军,离着很远便大喝一声:“裴行俨!程知节在此!”
    裴行俨正杀的酣畅淋漓,猛然听到有人喊他顺着方向一看,见正是宿敌程知节到了,他哈哈大笑道:“来得好,今ri你我再分胜负!”
    程知节跃马而起,居高临下一槊刺向裴行俨的前胸。裴行俨向后一仰一个铁板桥贴在马背上闪过这一槊,然后起身一槊刺向程知节后背。程知节料到裴行俨会有此一击,带着战马想侧一闪躲开,双方错马而过。
    此时的燕云寨jing骑已经向瓦岗寨中军突进数十步,疲乏的瓦岗寨士兵们抵挡不住养jing蓄锐并且憋着一口气的燕云寨jing骑。眼看着中军被燕云寨区区一千人马压的连连后退,在中军坐镇的翟让脸sè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我去帮忙!”
    单雄信本来就被王启年骂的心中窝着一股火,此时见自己这边竟然有些败势哪里还坐的下去。他戴上铁盔提槊上马,率领五百余名骑兵笔直的迎着燕云寨的骑兵杀了过去。
    “裴行俨!速来受死!”
    单雄信大喝一声,竟然是要与程知节联手双战裴行俨!
    裴行俨见单雄信到来依然凛然无惧,他先是一招逼退程知节,然后将手中长槊当做投枪用朝着单雄信便掷了过去。那长槊如一道黑sè流星,迅疾如电,只片刻间就到了单雄信马前。单雄信一槊刺出将那飞槊磕开,裴行俨的长槊如风车一样呜呜的旋转着飞出去十几米,落下时恰好将一个瓦岗寨的长矛手戳死,飞来之槊从士兵的前胸贯入自后腰穿了出去,槊锋轻而易举的戳穿了他的身体然后又深深的钉进了地里。
    裴行俨掷出长槊之后一声豪迈长啸,从马鞍桥上将他那一对趁手的铜锤摘了下来。面对单雄信和程知节这两大高手的围攻竟然毫无惧sè,一对铜锤舞动如暴风骤雨,最初时候竟然一人将单雄信和程知节二人杀的有些慌乱。
    “他兵器短!”
    单雄信大声提醒道:“拉开距离再战!”
    程知节却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他,挺槊朝着裴行俨刺了过去。裴行俨左手一锤将那长槊磕开,右手锤竟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与左手交叉后砸向程知节。程知节脸sè一变,此时他长槊已经刺空再想收回已经万难,却见他电光火石之间双手持槊改为单手,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柄短斧在那铜锤到来的一瞬间将其格挡住。
    当的一声脆响,震得人耳朵都隐隐作痛。
    程知节虽然磕开了裴行俨的铜锤,只是这一锤的力度何其之大,震得他手腕酸疼,错马之际竟然提不起力气反攻。而恰在此时,看准了机会的单雄信一槊刺向裴行俨的后心,裴行俨背对着单雄信而且他的兵器比马槊短了近三分之二,怎么看都没有可能躲得过单雄信这毒蛇吐信一般的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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