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若严子只是普通士子,他早就下令把他轰出国境——不、冷静、冷静,且不说他是秦王亲下召令要六国善待之人,便是他本身的天罚之能,就不能轻易触碰。
    于是公子假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道:“严子有所不知,六国虽纷乱,但也是一时之气,略有纷争,也是小事,事去便无痕,再者,因私怨若谤他国,非君子所为。”
    严江于是顺驴下坡,夸奖了公子假的心胸广阔。
    公子假这才道:“再者,楚国如今春申君尚在,严子若想见四君子,且要快些,春申君年事以高,再晚,怕是见不着了。”
    其实春申君前两年已经不在了,但没关系,这乱世有个消息不准,也是常事,楚国甚大,够他游上两年了。
    严江闻子神情颇为心动,谢过公子假,说是拜祭了信陵君墓后便去楚国一见。
    公子假大喜:“既如此,明日吾便带你前去。”
    严江送了公子假出门,看他出门后长松一口气,回来时,神情便有些不好。
    “不想我竟亦有被嫌弃的一天,”向来被诸国王公挽留严江略不悦,揉着陛下的头,就很气,“还是陛下你有眼光,知我才华。”
    陛下满意地咕了一声,那还用说。
    倒是旁边的优旃苦笑了一声,给严江将酒斟满,轻轻道:“十年将过,不想魏国王公依然惧士如虎。”
    “这是为何?”严江奇怪了,名士是治理国家的优秀人才啊,王公怎么会惧怕呢?
    优旃见多识广,便叹息道:“信陵君才高德重,又有诸国皆言当为魏王,先王自然惧之,后来信陵君窃符救赵后,惧先王责罚,便居于赵国数年,这期间,为防再出一位信陵君,先王便严令朝中诸臣不得养士。”
    严江明白了,前任魏王在信陵君的yin影下生活了一辈子,心里yin影面积几乎于无穷大,再加上魏无忌窃符的cāo作太sāo了——帮他窃兵符的人是谁?是自己的心爱的小老婆!
    帮他开门是谁?是大梁的守军!他夺得兵符后杀的将领是谁?是自己的心腹爱将!
    可以想像,这事过后,魏王会有多毛骨悚然。
    自己的后宫宠妃他都可以命令的动,这还只是偷符,要是他让她下个du或者割了自己的脑袋呢?
    更不用说后来调动大军,这其中只要魏无忌有一点点想夺王位的心思,他就已经是冤魂一缕了!搞不好还给自己带过绿帽子,代入一下,严江觉得自己要是魏王,也肯定容忍不了他。
    诸种cāo作想加,魏王肯定不会信任魏无忌了。
    优旃继续道:“信陵君归国后,为求自保,日日饮酒作乐,三年后便去世,自此之后,国内相位空悬,已有数年。魏国又多是宗室封君荐才,至此,朝上便少有名士。”
    “难怪。”严江幽幽叹息,“难怪自信陵君后,魏国便少有名臣。”
    信陵君名声大,声望好,名士们自然都去投他门下,但他推荐的人,魏王敢用吗?
    必然就只能做一个信陵君门下的谋士,而当信陵君一over,魏王更不允许再出一个信陵君,便禁了宗室养士。
    这便成了一个恶xing循环,名士想要入朝为官,那是需要声望和推荐的,甚至后者更重要,你都见不到魏王,怎么展示自己的ppt?怎么开口舌雄辩?
    都不可能,所以了,严江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魏国献地喂秦以求平安的原因。
    “优旃,你可是想学淳于髡?”严江看着他正在一边用水在桌上小心地临摹自己给他的字帖,好奇地问。
    淳于髡是齐国名臣,也是出生卑微的侏儒。
    “不敢,只是人贵自知,旃只愿此身有用,不枉来世间。”优旃小声道。
    严江微微一笑:“如此,回头你可去秦国一试。”
    优旃腼腆地道:“那谢过严子了。”
    严江点头,继续给陛下顺毛。
    ……
    次日,公子假派着豪车骏马,武卒美婢,送严江自东门而出,浩dàng前往信陵君墓地。
    墓地离大梁不过三五十里,风水尚佳,有十户人为其守墓,而且,这里居然还很挤,很多马车排队前来拜祭,严江的车架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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