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欢的人误会是什么样的痛苦?
    而明知道是误会却又放任又是怎样的煎熬?
    时凌一知道,司长歌也明白。
    只是,在选择大局面前,他只能选择放弃她。
    因为,那对她才是最好的。
    女皇已经盯上她,认定她盗了玉玺,早晚她都会以此为借口要了她的命。
    他只能,假装自己不信,跟她和离,也只是为了减低女皇的戒心,保住她的命。
    可是,一切都按着自己的计划走。
    而她,却消失了。
    他暗里找了很多人,才知道,自己的她真的出事了。
    可是,他不能说,不能有任何的痛苦。
    因为,那样的自己,她肯定不愿意见到。
    飞月国的天,依旧那么蓝,风也很清爽,但,身边没有可以陪伴的人,再好的天气也无心欣赏。
    司长歌从跟时凌一和离以后,虽然依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像完全没受影响,但,其他人都知道,司长歌的心已经彻底被冰封了。
    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一个躯壳罢了。
    司羽辰看着这样的司长歌,心里很难受,也很压抑。
    从时凌一离开以后,司府上上下下就像是被冰给覆盖似的,到处冷的吓人。
    府里的人,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大声说笑,在时凌一离开以后,日子如坠冰窖。
    这样的压抑,没有谁愿意留下。
    司羽辰也一直往外跑,但,他离开却不是因为受不了府里的气氛,而是为了找到时凌一。
    只要她回来,他大哥肯定也会恢复正常。
    只是,她,究竟去了哪呢?
    她怎么可以就那么离开,难道她不知道会有人担心她的吗?
    司羽辰心情难受,可又不知道该找谁述说,而他又能说上话的好友也要成亲了,他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对时凌一抱不该有的想法。
    心烦之际,便做出错事。
    看着身边美丽的女人,而自己也近乎赤着身,哪怕知道还未到最后一步,但,他也没清白到哪里去。
    怎么会这样?
    司羽辰一脸的懊恼,也更深觉酒是不能碰的东西。
    “羽辰,我会对你负责。”
    看着身边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阮明玉强压下心底的喜悦朝司羽辰开口。
    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只要能得到自己所爱一切都值得。
    但显然,她还是不够了解司羽辰。
    “我拒绝。”司羽辰想也没想到拒绝,虽然很不爽,超级不爽,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被定下。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都到坦诚相见了,他为什么还不能喜欢自己呢?
    阮明玉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能看一看自己,给她一个机会呢?
    闻言,司羽辰抿了下唇,不想看到身边女人痛苦的模样翻身下了床。
    他的上身虽然裸着,但裤子还完好,想到自己的身体都被她看光了,司羽辰感觉到一股闷闷的,想要杀人。
    他真不该找她喝酒。
    这一切都是自己找的。
    司羽辰沉下眼眸穿上衣服便大步离开,半点没有犹豫迟疑。
    而看着他离开,阮明玉更加哀伤了。
    从栈离开,司羽辰片刻没有耽误的赶回司家,在躲过其他人疑惑的目光,回了房,关上门,检查自己的贞操环,不由大松一口气。
    很好,还是完整的。
    当初,他很排斥这个。
    但,抵不过父亲的劝说,而现在,他很庆幸自己还是听了父亲的话。
    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清白还在不在。
    虽然现在也没多清白。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没趁自己喝醉了占自己清白。
    但,想到他们几乎赤身。
    该看的也看了不少,不由哀嚎了声。
    怎么会这样?
    司羽辰双手抱着头,懊恼了很久,半响,像想到什么,皱着眉头站起身,在房间里一转,不行,家里是不能待了。
    以她的性格,她一定会娶自己。
    但他不想,他喜欢的人是时凌一,就算她不喜欢自己,也不知所踪,他也不能勉强自己嫁给阮明玉。
    只能逃了。
    趁阮明玉还没让人来提亲。
    司羽辰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但现在,他该往哪里逃?
    大白天的,外面那么多眼睛,只能等晚上了。
    就在司羽辰备感煎熬的等待夜幕降临的时候,女皇的赐婚书也下来了。
    在司羽辰准备逃离家的时候,他被阻止了,也被带到他大哥,司长歌的书房。
    司羽辰在看到门口出现的侍从就知道不好。
    但,他没想到,阮明玉竟然直接找了女皇赐婚。
    在被带到司长歌面前的时候,司羽辰对这消息还很不敢相信,直到他那清冷的大哥将诏书放在自己面前。
    “说吧,你一夜未归都做了什么?”
    自从时凌一离开,司长歌越发没有人气,冰雪般俊美的完美容颜如同雕塑,一双墨色眼眸更是没有人的温度。
    看着这样的司长歌,司羽辰心里发沭,哪敢有丝毫的隐瞒。
    他也就觉得心烦,又找不到可以聊天的人,刚好遇到办完事回府的阮明玉,跟她一起吃下饭,喝点酒就变成这样了。
    “大哥,我不会嫁她的。”
    司羽辰一脸认真的看着司长歌开口。
    “她人不错,府里也没夫妾,你一进门便是正夫。”
    司长歌淡淡的称述事实。
    而这司羽辰也知道,可是,他不能嫁她呀。
    司羽辰一脸苦恼,却还是很坚定,“大哥,我不会嫁的。”
    司长歌看着司羽辰坚定的神情,对他的拒绝早在预料之中。
    “我已经替你拒绝了,司家的男人,不出嫁,除非入赘。”
    听到这话,司羽辰愣了愣,原本来时已经想好的说辞此刻都通通用不上。
    是呀,他们司家男人才不嫁人。
    除非女方入赘。
    这可比任何言语都有用。
    她若不入赘,那一切免谈。
    “她若入赘,你愿意吗?”
    一句话,司羽辰又愣住了。
    他,完全没想过,若她,愿意的话,那自己该怎么办?
    一时间,书房里静悄悄的。
    而就在司羽辰为此犯难发愁的时候,时凌一同样在宿醉中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着那床板,还有熟悉的摆设迷惑的神智开始回笼。
    这好像是她的房间。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时凌一疑惑的从床上坐了起身,头有些隐隐作痛,她伸出手按了按太阳穴,直到那疼痛有所减轻。
    喝醉的滋味还真是难受。
    想起昨夜,喝的有点多。
    时凌一回想起自己昨夜离开令朝漠书房后便误打误撞闯进他的酒窖,后来,她还遇见令朝漠,之后呢,发生什么了?
    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多。
    她都说什么了?
    记不起来了。
    时凌一从不酗酒,哪怕前世失去所爱的男人,她也没放任自己喝醉,因为,像她那样出身,醉酒也是致命。
    在黑暗组织里,多的是想要杀她的人。
    因为,他们也想要夺得杀手界第一。
    只要能得到第一,他们可以为此得到更多财富。
    毕竟杀手也分级别的,级别越高,雇佣的人钱财越多。
    而这一切,时凌一并不稀罕。
    但她也不能死。
    她要报仇,那就必须让自己活着。
    结果,仇未报,身已死。
    时凌一回忆起过去,有些痛苦的闭了下双眼。
    也不知道自己喝醉的时候说了什么,自己也没有记忆,或许,应该想办法试探他一下。
    想到这,时凌一也打起精神,下了床。
    房间里,有一面铜镜。
    时凌一不知道其他下人房是不是一样,但此刻时凌一也没想那么多,坐在铜镜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将睡了一夜有些凌乱的头发重新梳整齐,这才重新换了一身衣衫走了出去。
    院外面,传来声响。
    时凌一有些好奇的循着声音走去,没走多久,便看到几名侍从站在一起。
    他们在看什么?
    时凌一心下疑惑,走了上前,便看到此刻院子里穿着一身黑色锦衣,手持长剑的男子。
    是他,令朝漠。
    他这是做什么?舞剑吗?
    时凌一看他出招,招招凌厉,不由的想起昨夜他们的比试,那时候,若不是他先停下,自己可能就输了。
    令朝漠是花国的将军,虽然现在不用出兵打战,但他也没有任何的懈怠,天天到竞武场练武,训下属。
    而这些还是老管家跟自己闲聊的时候说的。
    一个将军,若无战可打,又算什么将军呢?
    时凌一看着他挥剑,脑子里不由的冒出这个想法。
    而她的出现,让正练剑的令朝漠有一瞬间的停顿,但他还是将一整套都练了下来,这才将手里的剑丢给不远处的侍从。
    “醒了。”
    令朝漠的声音冷冷淡淡的,但时凌一也不在意,也习惯他说话的语调。
    若是那一天他突然用温柔的口吻跟自己说话她才觉得奇怪呢。
    时凌一点了点头,看了下不远处的侍从也没说什么,令朝漠眼眸微垂挥了下手,侍从们恭敬的朝令朝漠拱了下手这才一个个离开。
    而他们离开后,院子里此刻便只有时凌一跟令朝漠两人。
    令朝漠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时凌一,实在想不出为什么摄政王殿下想要他。
    看摄政王的样子,他应该还不知道时凌一是一个女人。
    若是知道的话,估计就不会提出要她的话。
    那他不知道时凌一是女的,难道是因为爱才?
    而这也很有可能。
    但,他之前都试探过时凌一的武功,虽然路数诡异了些,也不至于非要她不可呀。
    “令大人,我昨夜,喝的有点多,没失态吧。”
    时凌一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而听她开口,令朝漠便想起昨夜她抓着自己的手喊着别人的名字。
    那个男人,难道就是她喜欢的人吗?
    令朝漠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被喜欢的人误会是什么样的痛苦。
    他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究竟都发生什么。
    但是,看到她难过,他也觉得心里有些怪怪。
    “本将军的酒可不是随便喝的。”
    令朝漠没正面回她,只是不满的回应。
    闻言,时凌一楞了下,见令朝漠的神情没什么异样,看来,她昨天晚上应该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以后,在不熟的人面前还是少喝为妙。
    时凌一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看向令朝漠微勾了下唇角开口,“那大人想怎么样,不如我买几壶赔大人。”
    “不必了,本将军还不至于几壶酒都请不起,不过——”
    令朝漠这一停顿,让时凌一的心莫名的提了提。
    她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开口,“不过什么?”
    “时一,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时凌一一时间没有说话,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凌一刚想问出声,令朝漠的下一句话却让她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过两天,皇宫会有宴会,你是本将军的侍从,到时候跟本将军进宫。”
    “进宫?”
    她最不喜欢皇宫了。
    一想到皇宫,她就想到在飞月国的事情。
    令朝漠点了点头,看着时凌一再一次开口,“进宫以后,你跟着本将军别乱跑,否则就算你是本将军带来的也救不了你。”
    令朝漠留下这一句也不理会时凌一同不同意便转身走了。
    而看着他的背影,时凌一蹙起眉头。
    这个人,怎么都不听别人把话说完呢?
    时凌一心里不悦,可一想到自己还欠他一条命便也将这不满压下。
    她抬起头,看着蓝天白云,悠悠的叹了口气。
    她以后,该怎么做?
    而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
    在这举目无亲的国度,她一个人,想要离开也不容易。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要回到飞月国,向司长歌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要告诉他,自己从未背叛过他,也从没想过背叛。
    而且,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时凌一想要知道有关司长歌的消息,也想知道那些人的来历。
    可是,两个国家离的那么远,她又该怎么做呢?
    时凌一一脸的苦恼,而她的苦恼,在宴会越来越近后被其他情绪所笼罩。
    皇宫举行的宴会,也是那些女人命运转变的开始。
    自从成了令朝漠的侍从,她已经很久没关注过被楚国献上的那些女人。
    这次的宴会,多的是朝廷大臣。
    而她们,又会怎么样呢?
    时凌一谁都不关心,就有点在意那叫清清的女孩。
    也不知道,她会如何?
    很快,宴会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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