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任他的牙齿咬住了,舌尖在她香软的口腔内深深浅浅地戳刺。
    她从未如此顺从,隋戬索性分开两腿压在她腰侧,居高临下地低头,发烫的舌头在她羞怯绵软的口中四处纠缠逡巡。方眠神志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也食髓知味,呜呜咽咽地抬臂揽在了他后颈,又怕又欲,进进退退躲躲藏藏间,时不时偷偷在他状似薄凉的唇上一舔。
    隋戬的呼吸彻底凌乱起来,顾忌着她的身子,强自忍着,只逮着那段小小的香舌欺负。方眠大约被弄得难受,轻哼着躲,眼角泛出微红泪意,他稍一松开,她竟撑起上身,迅速在他喉结上轻轻一咬,像只小小的野兽。
    浑身泛起酥软欲火,隋戬忙将她按住了,有些气恼,“作死!想说什么?”
    他身下的方眠被吻得满脸绯红,嘴唇有些肿,红亮地泛着水泽,软绵绵的两臂仍环着他不放,闻言娇憨一笑,“陛下,待我死了,你将我埋在哪里?”
    撑在身侧的粗壮手臂蓦地一僵,隋戬就像被兜头摔进冰湖一般,面上的表情一瞬间紧绷得可怕。方眠笑意隐去,有些怅然,松开手,转而拉了拉他的胳膊,自是没有拉动,只好求道:“躺下来好不好?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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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夜雨金屋藏佳人
    1
    隋戬起初仍动着气,经不住她撒娇,最后也躺了下去,隔着被子将人锁在怀中,听她絮叨,“我有过鸿鹄之志——陛下大约觉得可笑。我想要越人回乡,想要太子归政,想要越国复国,算计了陛下许多次……但那也不过是为了那些待我好过的人。”
    话音渐渐轻弱,她挑唇自讽似的一笑,“可就算真有那么一日,我等不到了。我想还给他们,却来不及,便算了,只好看顾好我自己。可我自己身后的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她有些恍惚,隋戬理了理她的碎发,“快些怀上,你好得起来。谁待你好?到时朕替你还。”
    方眠慌忙低下头,胡乱摇了摇。闪电寂静地划过夜空,照得室内有一瞬冷白如云端,他怀中白生生瘦伶伶的一段后颈被映得有种妖气森森的美艳。
    过了一会,她反手轻握住了隋戬的指尖,极小声道:“陛下待我好。待我死后——别生气,倘若我没能治好——待我死后,陛下要替我还自己一生如意长安。”
    “轰”的一声,春雷落了下来。
    洛城街头巷尾叫卖栀子花串的小姑娘们纷纷笑闹着避雨,方驭在雨地里站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走到酒馆阶檐下避雨。
    酒旗招展,丝丝缕缕的话音传过来,伴随着猥琐的笑声:“那宫门一关,连块砖都带着一股子骚味,哪有什么干净饽饽?”
    “没名没姓,哪门子的贵妃?既要藏着掖着,我看……”那书生挤了挤眼睛,“没准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越国人。”
    酒馆中发出一声哄笑,一个武将醉醺醺地探出头来,“是!越国小娘们骚得很!爷们在宫里头玩过一回……嗝……皮肉嫩,骨头长,模样又好,叫声又浪,几十个人来回肏,下头那小嘴儿都出了血,还是紧得跟小娃娃似的,天生就是妖精……嘿嘿,陛下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岂有不丢魂的理!”
    众人啧啧有声,有人劝道:“越国算陈国辖内,越国人不也就是陈国子民?这几年上头严令禁止欺辱越国流民,上月那姓王的不就被发配充军了……你小声些。”
    那武将又道:“唔……不过倒是听闻……听闻那凤栖公主模样更好,想必床上功夫也是……”
    方驭猛地攥紧了拳头,五指发颤。有人又诡诡秘秘道:“若是个寻常唱歌跳舞的,想必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你们说,那贵妃,会不会就是凤栖?我听闻凤栖也就是个野种,倒也没什么要紧——”
    他话音未落,只觉颧骨一烫,被人大力径直压下腰将脸按在了茶炉上,皮肉烧焦,发出难闻的气味。他杀猪似的嚎了起来,方驭犹未解气,一拳又一拳落下,打得那人出气多进气少。酒馆中顿时乱作一团,四五个人强拉不开,有人喊道:“官爷,您倒是管管!”
    方驭已打红了眼,那武将也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凑到近前,视线模糊中,忽横起一根手指指向他,“这人……眼熟。是不是……见过?这狗脾气……”
    久远的记忆里,少女在银杏树下急得跳脚,鹅黄的裙角一荡一荡,指着他:“别乱动!我去叫人……谁叫你上去捡风筝了?”
    方驭爬在高高的树枝上,面红耳赤,“不许叫人!多丢脸!”
    方眠气得脸都红了,奈何教养极好,搜肠刮肚找不出骂人的话,只好说:“狗脾气!”
    同样的一个人,长大了些,声音更柔婉清媚,隔着窗户纸,极小声地告诉他:“事事留心,你可明白?”
    这些年来他在外头,万千风声过耳,知道越国境内大股流民纠结作乱,打着造反复国的名头,实则占山为王行土匪之事。只有那五千死士神出鬼没,扫净不少污泥,左右支绌地立着“越”字大旗,为他铺开复国归政的道路。
    这些年来,陈国自上而下地将越国焦土死死握在手中,“一视同仁”说来容易,但对于陈国人,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于越国而言,一国的脊梁更是绝无如此易断之理。他在街巷中颇有几处耳目,方才得知越国东境上又出了一股反军。
    一队士兵呼喝着从街上拍马而过,向着南城门的方向,马蹄杂沓,显然受着如山军令,不得不冒雨赶去前线。有人猜道:“越国又出事了?”
    武将还未站稳,众人眼看着这少年蓦地收回了手,大步走进雨中,转瞬就没了影子。
    一个小女孩在深巷里躲雨,闻声探出头去,小心地捂住了嘴。
    深巷中光芒昏暗,那俊美高大的少年穿着一身短打,双眼通红,半晌,忽低低恨声道:“那年你为什么没有走?哪怕跟他们死在一处……你为什么也来了这里?”
    他咬牙狠狠砸向墙面,手骨与土石撞击,发出令人骨头发酸的闷响。一拳又一拳,紧紧攥着的指节被撞破出血,露出森森白骨。
    那情景可怕极了,小女孩拿了一串栀子花,想要送给他。
    她刚迈出一步,少年突然把额头重重磕在了墙面上。旋即,狭窄的巷道吞噬了少年压抑的哭声。
    小女孩脚下生钉,只听少年咬着牙根,带着疑惑和思忖,自言自语道:“你……你是为了什么?”
    云中玉山雨风满楼
    1
    一场春雨久久缠绵,等得雨停,又是连日阴湿潮冷。
    陈国少有如此黄梅天,琉璃墙上都已腾起薄薄水雾,方眠抱膝坐在地上,隔着模糊的水汽呆了一会,想起幼时和方驭玩的游戏,于是抬起手来,手指悬了半日,竟不知道写什么,只停在那里。
    身后有人说:“地上凉。”
    隋戬昨日去城外大营点兵,彻夜未归,今日下了朝便径直回凌霄殿来,屏退宫人,自解了外袍丢在一旁,伸了伸腰,走到窗前,“看见什么了?”
    从北宁山回洛城后,隋戬便再不曾让方眠离开凌霄殿阁半步。比之在太医院时的消息灵通,方眠如今听不到一星半点越国的消息,但也隐约猜到必是又出了什么事,故而这场软禁来得如此突兀长久。二人之间有的就是这半分默契,他不想让她跟越国再有半分关系,她便绝口不提,粉饰太平。
    方眠仰头看着他,竟微微笑了笑,神色间的赌气嗔怪却遮不住,“陛下回来了?”
    少女笑靥如花,青丝松松挽着,穿着家常衣裳,倒像是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似的,有些小小的怨气。
    隋戬蹲下身去端详了她半晌,这些天时时腻在一处,倒没发觉她又长开了些,眼瞳更深长,脸上的嫩肉也下去了些,烘出了女人的骨骼。他突然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下一句是什么?”
    方眠脱口道:“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隋戬带笑“嗯”了一声,方眠的脸已红了起来,连忙站起来要走,却被隋戬一把勾住了手腕,拉向怀中,“想朕了没有?”
    她小小软软的身躯贴在他怀中扭动,柔软的雪乳颤颤地在衣料下摩擦,殊不知自己越挣越是助兴,细腰在他大掌下,死死贴着他胯间的硬挺,已渐渐觉出那物缓缓发烫站了起来,她嗫喏着:“一回来就这样……”
    “一回来就找你。”隋戬也不理会自己身下剑拔弩张的性器,只扣住了她的腰,缓缓揉捏着腰侧薄薄的软肉,皱眉道:“瘦成什么样。”说着,修长的手指已拨开了她松松的腰带,摸向里头,只觉入手竟没有亵衣,直接便是一片滑腻皮肉,他径自粗喘了口气,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浪货!在等朕么?”
    方眠摆了摆臀,意图躲开巴掌,“不是,是那东西弄得我难受……啊!”
    她话音娇柔,带着难掩的颤动,隋戬只觉腰眼发麻,勾住了木塞头,用力缓缓向里送去,弄得她绷紧了腰身,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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