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读完了自己的诗,笑吟吟地看着贾淳。
    张若虚笑着赞叹道:“和我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贾淳不得不点头,道:“确实更妙一些。”
    连孟县尉也不断点头,“好诗。”心里暗道,关键我能听得懂。
    李白看着这江上的月亮,自己就不由得思念家乡,他很想回去看看,可惜不能。
    吴指南死后,李白答应他不再回去。李白自己也无颜回去,他怕遇到琰姐姐,他辜负了她……
    众人喝得微醺,就喝光了,夜渐渐深了,江上寒意侵袭,众人就回了城。
    回了城,众人互道一声告辞,就各自回家。
    贾淳独自回到家中,瞧着大门无人应答,不由得一阵烦躁。
    他叫了好久,一个昆仑奴才睡眼惺忪地开了门。
    贾淳喝得有些醉了,踢了一脚那个奴才,怒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你睡得像个死猪!”
    昆仑奴点头哈腰地赔礼解释道:“我以为老爷今晚不回来了……”
    “不回来我住哪儿?”贾淳厌恶着挥挥手,让奴才关上门,自己骂骂咧咧地回到后院。到了卧室,宽解下衣服,却怎么也不能入眠,一直想着今晚李白的那首诗,他仍旧认为词句和用典才是诗作的精髓所在,但,为何李白的诗作的这般精妙,自己用的典故已经很巧妙了。
    难道这诗不就是用来显示人的才情和学问的吗?情感只是次之才对!
    贾淳倒下无眠,又起身走到院子里来回徘徊,苦苦思索。
    莫非作诗真的把情感和所思所想放在首位才对?他一想那一首《春江花月夜》,对天地的思考,对人生的追问,对时间的感慨,那首诗表达的,不正是自己的所思所想。
    贾淳突然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这诗作出来,不本来就是要表达些什么才对?
    他摇头失笑,笑自己前半生竟然都是作了些南辕北辙的诗。
    他正准备回到卧室休息,突然听见身后一丝微不可察的声响,是人的喘息声!
    贾淳猛然回头,看见一个身穿白袍的人,指着他失声道:“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真入迷啊。”白袍人道,“我都来了好久了。”
    贾淳冷冷道:“夜闯他人府邸,你想要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白袍人问道,“你不知道死的那些人?”
    贾淳瞳孔紧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想杀我?”
    “答对了。”白袍人笑着,露出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亮。
    “你杀不了我。”贾淳壮起胆子,道,“再说这是在我家,我大喊一声,就有人来抓你。”
    “以前几个人也是这么说的。”白袍人阴仄仄地笑着。
    “你为什么杀他们?”贾淳问道,“你是怎么杀了他们?”
    “我只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你很快就会感受到。”白袍人突然往贾淳那儿撒了一堆白粉,道,“杀你只有一个原因,因为你把人不当人看!”
    白粉在空中在月色照耀下闪闪发光。
    贾淳毫无防备,吸了一口那白色粉雾,突然觉得喉咙很紧,说不出话来。他一下子跪坐在地上,一手捂住喉咙一手指着那人。
    “下次记得,把人当人看!”
    那白袍人等了很久,看见终于贾淳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身子变得僵硬。
    而那些白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极有可能一个名垂千古的诗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他的生平,他的诗作,从此无人所知……
    白袍人等着,一个人走了过来,把贾淳的双手举过头顶。贾淳此时朝向,正是西方!
    “好了。”白袍人道,“愿真神保佑你,你自由了。”
    那人感激地点点头,开了府门,两人走出去,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孟府。
    李白也是无法安眠,站在窗前看着月光下的夜色,月亮啊,总是最容易勾起人的思乡之情,月光下的蜀地,你还好吗?
    李白收起思绪,今日与张若虚一见,和贾淳一同谈论诗作,李白仔细想了想,自己的诗作确实还缺乏一下东西。
    伟大的人从来不是生来伟大,是在一生的学习中逐渐成长的。才有可能成为一个伟大的人。
    李白就是如此,他或许是有些天份,但更重要的是不断的努力和学习。把李白就简单定义为一个天才,是有失偏颇的。
    李白压下千丝百缕的心绪,终于就着月色睡下了。
    第二日,李白来到厅堂,就见孟县尉脸色极为难看,流露出深深的悲戚之意。
    孟县尉见李白前来,悲伤地道:“太白,贾淳他走了……”
    李白听着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一阵失神。久久说不出话来。
    昨晚还在一痛畅饮,高谈论阔,今日就天人永隔,怎么不令人感到悲伤?
    李白动动嘴唇,道:“也是像那些人一样,被害的?”
    孟县尉沉重地点点头。
    李白想起那个话痨一般,有话就说的朋友,心里堵得慌。
    这人突然走了,就更容易让人想起他的好来。
    “我们去看看。”孟县尉道,“人刚被发现死在家中的,仵作刚过去。”
    李白点点头。
    李白和孟县尉来到贾府,贾府的人已经哭成一团。
    李白和孟县尉来到后院贾淳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李白看着贾淳躺在那儿,正被仵作仔细检查着。
    仵作检查了好一阵,才站起来摇摇头,道:“和之前几人一样,还是没有任何发现。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李白看着贾淳的尸体,发现贾淳僵硬的脸铁青,他皱眉问道:“你是怎么测有没有毒的?”
    “自然是以银针试毒。”仵作疑惑地问着,“这位是?”
    孟县尉道:“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李白解释道:“我也懂些医术。你每次是用银针测试哪里有没有中毒?”
    “死者的喉咙,胃部。”仵作道,“死者中毒除了口服就是受了外伤,这些死者身上都是好好的,自然只需测试胃部和喉咙即可。”
    李白道:“若是吸入了毒雾之类的呢?你用银针试试他的肺部。”
    仵作一愣,这个他真没有想到。
    仵作急忙拿着银针测试贾淳的肺部,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仵作惊喜地道:“针变黑了!”
    孟县尉指责道:“你这人好生糊涂!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能落下!”
    仵作低头认错,道:“我确实没有见过以这种方式让人中毒。”
    李白道:“毕竟这种下毒方式在中原很少见,我也是只听闻过。”
    仵作感激地看着李白,道:“多亏了这位小友。”
    孟县尉为贾淳的死依旧有些心痛,急着道:“能不能查出这是什么毒?”
    仵作点点头,“既然查出毒素所在,应该能查出是什么毒。”
    “我来帮您。”李白道,“必须尽快找出杀害贾淳的真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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