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长虹的手劲加大,白瑾瑜的面色涨红,只觉眼前一片漆黑,意识也有些模糊了。
    “哈哈哈哈哈!臭丫头,总算是让叔叔找到你了!”
    长虹张狂的笑着,那双妖媚的眉眼中尽是戾气!
    白瑾瑜猛地一咬舌尖,口中一阵腥甜之下,头脑总算是清醒了起来!而阿篱则绕到长虹的身后,手中高举着斧头,猛地朝长虹脑袋上劈了过去!
    长虹眸底掠过了一抹嘲讽,将内力凝聚在了左手之内,便想要了阿篱的命,白瑾瑜面色一沉,猛地抱住了长虹的左手!
    长虹掌中的内力瞬间便打在了白瑾瑜的身上,白瑾瑜闷哼一声,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面色化作青紫色!
    “杀了他!”
    白瑾瑜眸色一利,沉声道。
    阿篱虽是听不见白瑾瑜说话,却是能看懂白瑾瑜口型的,他点了点头,一斧头狠狠地砸在了长虹的后脑上!
    随着鲜血溅了白瑾瑜一声,长虹凄厉的叫了一声,又是一掌朝白瑾瑜袭击了过去,白瑾瑜猛地撞在了一棵大树之上,顺着树木滑了下来!
    长虹伸出了左手,猛地捂住了后脑勺,猩红着一双眼睛,便要去取阿篱的性命!
    白瑾瑜从怀中拿出了白绫,便缠住了长虹的腰,将赤风剑朝着长虹的方向刺了过去!
    白瑾瑜猛地拉动白绫,长虹因为后脑疼痛,一时身上失力,身子不受控制,便被白瑾瑜拉到了面前,猛地撞在了白瑾瑜手中的赤风剑上!
    长虹一双妖媚的双眸猛地睁大,怔怔地垂下了头,朝着自己胸前的赤风剑望着,满眼都是震惊!
    他……他的身体,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刺穿了……
    他长虹一世威名,居然……
    白瑾瑜猛地将赤风剑拔了出来,鲜血四溅之下,长虹重重地栽在了地上,一双眼睛睁的滚圆,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再也无力说话。
    白瑾瑜喘了一口气,以赤风剑撑地,单膝跪在了长虹的面前。
    白瑾瑜见长虹还未死透,只冷冷地朝她瞪着,便朝着长虹身上又补了一刀,拽住了阿篱的手腕,便带他朝着树林跑了过去!
    白瑾瑜带着阿篱走到了被毁掉的桥边,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他多半是已经死透了,现在……我得想办法过桥。”
    白瑾瑜猛地眯起了双眸,便将白绫上系了一块石头,将其丢在了桥对面的木桩旁边,紧紧地缠住了木桩,拽住了白绫的另一头,攥住了阿篱的胳膊,脚尖点地,倏忽跃到了桥对面!
    尔后,白瑾瑜带着阿篱去了客栈一趟,两人换洗了一番,白瑾瑜便直接带着他入了皇宫!
    守门的侍卫只认得白瑾瑜,而不认识阿篱,原只准白瑾瑜进入,不准阿篱进,白瑾瑜道阿篱是苏丞相的亲生弟弟,有重事禀告陛下,他们其中一人去禀告了皇帝,皇帝得知了此时后,才准阿篱进入。
    此刻,大臣们也都在宫内,正在和李云商讨事宜,白瑾瑜直接带着阿篱来打了大殿内,迎面便望见了站在前排的苏丞相!
    苏丞相在看见白瑾瑜的那一瞬间,一张脸庞瞬间沉了下来,猛地攥紧了双拳。
    自己明明派了杀手去杀她,她怎么会安然无恙……
    苏丞相眸色一动,在望见阿篱的时候,脸庞更是沉的能滴下水来!
    阿篱!
    白瑾瑜朝着苏丞相一笑,便走到了李云的身侧,朝着李云行了一礼。
    “臣女白瑾瑜,参见陛下。”
    阿篱因不会说话,只跪在了地上,朝李云磕了三个头,等到李云点了点头,他这才站起了身子。
    “白瑾瑜,你好端端的又来宫内寻朕,所为何事?”
    李云的面色无喜无悲,微垂下了眼帘,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身上威压极强。
    因为李云这个老狐狸,能够透过人的眼睛,看透人的内心,所以白瑾瑜极不喜对视他的眼睛,便一直都在低着头。
    “回陛下,臣女此番来宫内,是要揭露一个秘密,此事……同苏丞相有关。”
    白瑾瑜菱唇勾起了一丝淡笑,同苏丞相四目相视。
    苏丞相面色大变,额头上滚下了大滴的汗珠,忙跪在了李云的面前:“陛下,白瑾瑜在任期间,不专心修筑大运河,反而在忙一些琐事,根本就不将修筑大运河之事放在心里,她分明是……”
    李云眸色冰冷,扫了苏丞相一眼,苏丞相心中一凉,知道皇帝不想要他说话,只能闭上了唇,眸中带着一丝杀气,朝着白瑾瑜望着。
    苏丞相不是傻子,他在看见了阿篱的那一瞬间,便知白瑾瑜来此,所为何事了!此事若是被她说出来,他的仕途之路,就真的完了!
    梁咏站在不远处,冷冷地朝着苏丞相望着,嗤笑了一声,其他大臣聚在梁咏身边,也低声说道了起来。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啊,苏瑾儿刚犯下了弥天大错,他便又被抓住了把柄,果真是父女,不安分的很!”
    “我看随白瑾瑜一同来的年轻男子,好似是不会说话?”
    “这个年轻男子看起来倒有些眼熟……对了!我在丞相府曾见过他一次!”
    ……
    李云垂下了眼帘,轻抚了一抚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道:“讲。”
    白瑾瑜刚准备开口说话,苏丞相的眸色一利,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身影一闪,便来到了白瑾瑜身旁,要刺破白瑾瑜的喉咙!
    在大元之内,虽是没有入宫不准带武器的规定,但若是持剑行凶,这可是大罪!但苏丞相却顾不得这些了!
    群臣面色大惊,立即朝四周退了过去,觉得苏丞相多半是疯了!
    李云眯起了双眸,也不制止,就这般朝着两人望着,眸底掠过了一抹冷芒。
    究竟是什么秘密,才将苏丞相逼到了这个地步?莫非是……同白瑾瑜带来的这个聋哑奴有关?
    白瑾瑜侧身一闪,避开了苏丞相的攻击,不过转瞬间,便和苏丞相过了上百招!
    苏丞相一手握住了白瑾瑜的手腕,便将她强行摁在了墙角,握着匕首的手骨节发白,朝着白瑾瑜的心脏处刺了过去!
    白瑾瑜猛地握住了他的刀刃,鲜血顺着白瑾瑜的手掌,滴滴的落在了地上,两人一时僵持在了原地!
    苏丞相双眸泛红,低吼道:“白瑾瑜,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死,苏丞相想必很失望罢?”
    白瑾瑜嗤的一笑,身子朝前一倾,一腿朝着苏丞相的膝盖踢了过去,苏丞相闷哼一声,膝盖骨竟被白瑾瑜踢了个粉碎!他膝盖一疼,一时撑不住,猛地跪在了地上!
    白瑾瑜握紧刀刃,将匕首夺到了手中,匕首在空中一转,白瑾瑜握住了刀柄,抵在了苏丞相的脖颈上!
    苏丞相额上流下了几滴冷汗,双眸猩红,心下越发慌乱了起来:“快些带着阿篱离开,你想要什么,本丞相全都给你!”
    白瑾瑜淡淡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匕首上前一步,便刺破了苏丞相的肌肤,鲜血顺着剑刃,蜿蜒流了下来。
    “苏丞相,是你先出手,想要至我于死地……我自然要还回来了。”
    “赶紧带着阿篱走,本丞相愿将手下的所有财产都给你,助你夺得家主之位,本丞相也愿跟随在你的身后,你快些离开!”
    苏丞相面色惨白,生怕白瑾瑜说出些什么,几乎快被白瑾瑜逼疯了!
    白瑾瑜虽是在笑着,但笑容却犹如恶魔一般,瘆人无比。
    “陛下,太后尚在世时,太后与苏丞相纠缠不清,就连宫内的十二王爷,都是苏丞相之子,并非是先帝的,臣女人证物证具在!”
    白瑾瑜的声音铿锵有力,一整个朝堂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苏丞相紧攥的双拳一松,犹如被抽去所有力气一般,整个人瘫在了大殿柱子上,浑身都在发颤。
    苏丞相即使闭上了眼睛,都能感受到群臣那揶揄而嘲讽的目光,和李云眸中的杀气,因为他一时犯下的过错,所有人都在幸灾乐祸的讥讽于他!
    他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完了,他们苏家……也完了……
    他和瑾儿出事,全都是因为白瑾瑜这个贱人!
    苏丞相猛地睁开了利刃般的双眸,踉跄往前一步,朝着白瑾瑜扑了过去,要和白瑾瑜同归于尽!白瑾瑜嗤的笑了一声,身影一闪,避开了苏丞相的攻击。
    李云朝着守在门口的禁军望了一眼,禁军会意,立即便入了大殿之内,把苏丞相制服,将其强行摁在了地上!苏丞相的一张脸庞着地,瞬间感觉到了极强的屈辱,他泪眼娑婆,疯狂挣扎了起来:“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冤枉啊!”
    “陛下,阿篱便是臣女带来的人证,阿篱是苏丞相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因撞见了苏丞相和太后娘娘苟且,苏丞相便将他毒哑,刺聋了他的双耳……”
    白瑾瑜双眸冷眯,将阿篱的经历,全部都说了出来,尔后,她便问李云要了纸笔,让阿篱将此事又写了一遍,以此来证明她说话的真实性。
    阿篱写罢,便将太后娘娘的令牌,放在了那张纸旁。
    “陛下,这枚令牌是太后娘娘和苏丞相苟且之时,太后娘娘落在床榻上的,后便被阿篱捡到了。”
    白瑾瑜话罢,阿篱通过白瑾瑜的口型,猜到了白瑾瑜所说的话,连连点头,以证明白瑾瑜所说非假!
    太监忙上前来,将那一枚令牌捡了起来,恭敬地递到了李云手中。
    苏丞相怔怔地朝那一枚令牌望着,指甲在掌心中掐出了鲜血,浑身都在发颤!
    都怪他一时倏忽,太后落下的令牌,竟被他捡了个正着,还存放了这么多年!
    呵,都怪他心软,早知道当初一剑杀了阿篱,哪里还有这般多的事!他千防万防,都没有想到,阿篱居然会识字!
    他口不能言,而不能听,却能将事情写出来!
    苏丞相犹如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大喊了出声!
    “阿篱,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恩将仇报!你可知道,你也是苏家人,一旦苏家毁了,你也不会落下好下场!”
    阿篱眸色冰冷地朝苏丞相望着,攥紧了双拳。
    对他不薄?既对他不薄,又怎会让他留在苏家做奴才?他可知这些年来,自己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府内的人都是如何欺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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