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似是看出了白瑾瑜要往白家跑去,嗤笑了一声:“小姑娘,你真是一点都不乖,叔叔决定了,待你死了之后,便直接将你丢到乱葬岗之内,不为你置办棺材了!”
    他身影一闪,便挡在了白瑾瑜的面前,犹如猫捉老鼠一般,戏谑的朝着白瑾瑜望着,白瑾瑜见自己回白家无望,只能朝后连退了几步,眸色冰冷:“可是苏丞相命你来杀我的?他给了你多少银子?我给你双倍!”
    长虹双手环胸,好笑的朝着白瑾瑜望着:“你这小丫头倒是个聪明的,这般简单便猜透了想要你命的人,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干我们这行的,最忌便是出尔反尔。
    我既已经答应了苏丞相要你的性命,再收了你的银子,这事若是传出去,以后我还怎么做生意,岂不是断了我的门路?”
    白瑾瑜冷笑一声,不再同长虹说话,转头便朝前跑了过去!
    “呵,想跑?”
    长虹眸中掠过了一抹嘲讽,身影一闪,便紧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后!
    白瑾瑜虽是拼尽了全力去跑,但长虹和她之间的距离依旧越来越近!
    白瑾瑜深吸了口气,虽然知道自己不是长虹的对手,迟早会被她追上来,但是她必须得镇定下来,不能慌乱!好好去想对策!
    只可惜影去执行任务了,未曾在此处,否则以影的实力,定能抵挡一番!
    白瑾瑜脚尖点滴,倏忽跃上了一棵大树,她双眸微转,朝着四周望了过去,便看见东南方向有一座木桥!
    白瑾瑜丹凤眸微眯,心中已有了主意,她立即便朝着东南方向而去,几步便上了木桥,用最快的速度朝着前面跑了过去!
    因为白瑾瑜跑的速度太快,不小心绊到了一块石头上面,便倒在了地上,白瑾瑜费劲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边转头朝后望着,一边踉跄的朝前面跑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瑾瑜终于跑到了木桥对面!而此时,长虹也已经来到了木桥之上!
    白瑾瑜眸底掠过了一抹嘲讽,便将赤风剑高举了起来,一剑便朝着木桥上砍了过去!
    赤风剑的威力极强,只见剑芒一闪,木桥便“砰!”的一声,断裂成了数段!
    长虹眸中掠过了一抹惊愕,没有想到白瑾瑜竟会将桥砍断,一时多望了白瑾瑜一眼,冷笑了一声:“果真是个聪慧的丫头,不过……区区一座木桥,还困不倒我!”
    他做任务还从未失败过,今日一定要将这丫头给杀了,不然绝对会成为他杀手生涯中的耻辱!
    长虹踏着已经断裂的木桥,身形极快,便朝着桥对面跑了过去!
    他的身形看起来虽快,但木块正在不断的向下坠落,且每一块碎裂的木板都距离极远,要想来到桥对面,至少也要半柱香的时间!
    白瑾瑜冷嘲了一声,便转过了头,朝着前面的树林内钻了进去!
    一旦她入了树林,长虹便绝不会轻易寻找她!
    “苏丞相对么?”
    白瑾瑜眸色一冷,眸底掠过了一抹杀气。
    她本不想同苏丞相有那么多纠葛的,但既然苏丞相先出了手,她便不会饶了他!
    白瑾瑜入了树林内之后,便寻了个较为安全的地方,盘腿坐在了大树下面,让内力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大周天,身上才恢复了一些力气。
    尔后,白瑾瑜便缓缓睁开了一双丹凤眸,朝着空中望了过去,准备想办法离开,就在这时,白瑾瑜突然听见东边响起了一阵劈柴的声音!
    她双眸一动,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便朝着东边走了过去,心中增了一抹好奇。
    此处乃是荒郊野岭,野兽遍布渺无人烟,怎的会突然响起劈柴声?
    白瑾瑜朝前走了半炷香的时间,便看到了一个二十几岁的男子,手中拿着斧头,正蹲在地上,砍着一棵红色树木!
    那棵红色树木,已经被砍的千疮百孔了,可那男子依旧在砍着,没有停手,直到砍下了一块转头大小的木头,他才松了口气,闻了闻木材的味道,将其放在了怀中,准备收了斧头离开。
    男子刚一转过头,便望见了站在他身后的白瑾瑜,他瞳红猛地放大,带着一丝警惕,便朝后退了一步,喉咙中发出了呜啊啊的叫声,沙哑难听。
    白瑾瑜微眯起了丹凤眸,朝着男子的相貌望了过去,一时觉得有些眼熟,这时,她心中一跳,总算想起了在何处见过这男子!
    他便是丞相府内的聋哑奴!
    奇怪,他不好好的在丞相府内呆着,来此处作甚?
    男子见白瑾瑜望他,面色警惕更甚,忙朝后退了几步,脚下一滑,却不慎跌下了湖水之中!
    湖水虽是不深,但也能淹没男子的头颅,他双手疯狂的在湖水内挣扎了起来,啊呜呜的大叫了起来,望向白瑾瑜的眸中,掠过了一抹恳求!
    白瑾瑜觉得这聋哑奴太过奇怪,自己有许多事想要同他问,自然不会让他就这样死了!
    白瑾瑜倏忽一跃,便踏在了湖水之内,猛地拎住了聋哑奴的衣领,便带着他来到了岸边!
    聋哑怒面色发白,猛地吐出了一大口水,许久才缓了过来。
    他抬起了一双眸子,朝着白瑾瑜望着,眸底掠过了一抹感激,立即跪在了地上,朝着白瑾瑜磕起了头!
    白瑾瑜眉头一蹙,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聋哑奴和丞相生的有些相似。
    她看了一眼四周,确定长虹没有发现此处,微松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根木棍,在地上写了几个字。
    “你可识字?”
    聋哑奴一眼,忙啊啊的点了点头,也从地上拔下了一根树枝,神情激动,急匆匆的在地上写起了字。
    他因为多年未曾握笔,手法略有些生疏,但是很多字他都尚记得。
    “多谢姑娘相助,姑娘可能再帮我一个忙?若是姑娘肯帮,我自有钱财相赠!”
    白瑾瑜眉头微挑,越发觉得他奇怪,便用树枝在地上写着字,聋哑奴说起了话。
    “什么忙?”
    “我要见圣上,我有重事要禀告于他!”
    “可能告诉我是何事?”
    “太后过世之前,曾与苏丞相苟且,如今宫内的十二王爷,乃是太后与苏丞相之子!”
    “你是什么身份?如何得知此事?”
    白瑾瑜一见此事同苏丞相有关,立即便来了精神,就连写字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我名唤苏阿篱,是苏丞相的弟弟……”
    聋哑奴的眸中掠过了一抹落寞,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白瑾瑜。
    原来,阿篱是苏丞相的父亲和外室所生之子,也就是私生子,后来阿篱的母亲去世,阿篱便被父亲接到了丞相府,但是阿篱的父亲怕正妻生气,便没有公布阿篱的身份,只说阿篱是好友之子。
    但苏丞相却是知道阿篱的真实身份的,苏丞相比阿篱大了许多,阿篱几乎是苏丞相养大的,两人情谊深厚,后来苏丞相的父母双双去世,苏丞相便准备给阿篱嫡子的身份,让阿篱正式做苏府的二少爷。
    但是……阿篱不小心撞见了苏丞相和太后苟合,苏丞相怕阿篱将此事说出来,便忍痛毒哑了阿篱,又刺聋了他的耳朵,将所有认识阿篱的奴仆都给变卖了,又换了新的一轮奴仆,让阿篱作为聋哑奴,伺候在了自己的身侧。
    毕竟苏丞相是和阿篱一起长大的,苏丞相也不舍得杀了他,只能以这种方法,让阿篱陪伴在了他身侧。
    而且……他为了防止阿篱害他,还每月都给阿篱下了毒药,这般下去,阿篱便会变得浑身无力,毫无攻击能力。
    但他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阿篱居然会识字,他虽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但却是会写出来。
    而阿篱今日来树林里砍的红树,则唤作红荼,能够解开他身上的毒药,他自从发现了红荼,每月都会来此处砍上一块来解毒。
    阿篱求白瑾瑜的事极为简单,便是要白瑾瑜带他去皇宫一趟,让他同圣上揭发此事,要苏丞相死无葬身之地,以平他这些年来怨怒!
    阿篱将这一切讲完后,气的浑身僵直,颤抖着右手,便在地上又写了一行字!
    “我父亲去世时,给我留了五十万两银子,你若帮了我,我便将这些银子全都给你、”
    白瑾瑜眉头微挑,不解的写道:“你手中既有那般多银子,有许多办法可以入宫,你怎的不用?”
    “我父亲是在宋国去世的,银子全都在宋国内埋着,我只有钥匙,却无法过去……”
    阿篱的眸底掠过了一抹寂寥。
    “你如何证明自己所言属实?”
    白瑾瑜又写道。
    阿篱忙从怀中拿出了一枚太后的令牌,将其朝白瑾瑜递了过去!
    白瑾瑜垂下了眼帘,将那枚令牌细细地看了一会儿,眯起了双眸。
    令牌的确是真的。
    呵……苏丞相同太后娘娘苟且,宫内的十二阿哥是苏丞相之子么?
    苏丞相和她的女儿,这是摆明要和皇室过不去了?
    白瑾瑜能够想象得到,皇帝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苏瑾儿同白夜苟且,尚且算是扰乱宫闱,可苏丞相和太后苟且,太后还生下了十二阿哥,这……已经是玷污皇家血脉了!
    抄家灭族之罪啊!
    苏丞相既雇杀手杀白瑾瑜,要同白瑾瑜过不去,白瑾瑜正愁抓不到苏丞相的把柄,没有想到,把柄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白瑾瑜眸底掠过了一抹冷意,拿着树枝,在地上写了一句话:“我自会带你去皇宫,但我不要银子,不过你得给我一样宝物,你好好想想,丞相府中可有什么宝物?”
    宋国着实太远了,来来回回得耽搁许多时间,且人生地不熟,容易出变故。她宁愿要些别的。
    阿篱写道:“丞相府内有三株流萤草。”
    白瑾瑜写道:“可以,我现在便带你入宫!”
    流萤草可活死人肉白骨,有价无市,不久后便是师叔生辰,她正好拿给师叔作做寿!
    就在这时,白瑾瑜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阵脚步声,白瑾瑜眸色一冷,猛地转过了头,便望见了长虹!
    长虹五指成爪,猛地攥住了白瑾瑜的脖颈,白瑾瑜双脚离地,手中的树枝“砰!”的一声,便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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