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左丘容成一掌轻拍,整个人带着安娜一起飞到了那张chuáng/上,他轻功卓绝,可是近几年没什么事qíng需要他亲自动手,结果这高绝的轻功竟然每每都只有在卧房中才能发挥出功用来。
    他少年成名后遭逢背叛,后又忍rǔ负重夺得权力,然后一路风光地走到了今天,若说少年时是因为不屑庸脂俗粉以及有了婚约的缘故而清心寡yù,后来则是因为事务繁杂又皆需他运筹帷幄,以至于没有时间,而且他双足被砍,纵使有女人献身上门,也总忍不住将目光投在他被衣袍遮住的脚部,令他很是不喜。
    至于安娜,自他将她从西域带回,成亲的礼刚刚行完,连dòng房也未入,她便被那诅咒耗尽jīng力而亡,把她葬在极北之地的那两年,左丘容成心力jiāo瘁,当然也不可能近女色。
    后来与那神秘人做了jiāo易,把安娜复活,可是她的身子又很弱,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碰她,以致分房而居。
    睡在一起,也不过就是最近这几个月的事qíng。
    所以,左丘城主实在是禁/yù禁得很辛苦,一朝开荤,难免兴致盎然,略无节制。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容成哥哥,嗯不、不要了,顶得好深,我受不住,真的、真的好累啊安娜伏在他肩头,眼皮打架,浑身被他折腾得酸痛,终于忍不住低头咬住他的ròu,呜咽着嘤嘤哭起来。
    左丘容成无奈,只能哑着嗓子好生安抚:乖,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今天最后一次,好不好?
    骗人,这句话今天你都嗯嗯说了三遍了,我再信你,我就是小狗!安娜咬牙切齿,毫不客气地在他肩头咬出一个牙印,只是她被他折腾得实在没力气,连牙印也是浅浅,她虽然脑子都有点昏昏沉沉了,可是盯着这个牙印,她尚能懊恼一下,心道,早知容成哥哥是这样的男人,当初她在西域圣教就该学学采阳补yīn的*!
    但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眼前一黑,彻底被他弄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里只在外间点了一盏灯照亮,漏刻已指向寅时,屋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安娜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未清醒,身边的男人已扶起她,往她嘴里一勺勺喂起汤水来。
    她身体不好,暂时不适合有孕,避子汤是每次必备的,此外还有两碗事后补身子的汤水也要喝,次次喝下来,虽然味道不太差,可是也很反胃想吐。
    今天勉qiáng喝下三碗后,安娜已经清醒了一些,正为自己完成任务而舒了口气,谁知道左丘容成又端过第四碗来!
    这是什么?安娜扭头表示不想喝:怎么还会有第四碗?
    乖,这是补气血的,味道还不错,左丘容成拿勺子舀了喂她,耐心诱哄,晚上你晕了过去,记得么?我已给你把了脉,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小心些好,多喝点补补总没错。
    安娜十分委屈:我会晕过去,还不是你害的!
    男人低笑,放下调羹,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揉着她的发心,道:那皆是你太诱人的缘故,可不能全怪我。
    禁yù已久的大色láng都是这么超厚脸皮又赖皮么?安娜拉过他的手咬上一口,忿忿不平:明明是你自己乱来,怎么怪到我头上去?改日我倒要去问问水护法,她家火护法是不是也这么不知节制?还有李家大小姐,人家侯府家必定有规矩得多!
    哦?我倒不知,这种事qíng要如何讲规矩?左丘容成挑眉,先前安娜在他手指头上咬的那一下力道不重,反倒令他眸色又暗沉了几分,只是她如今已没有jīng力再应付他一次,只得按压下腹中火焰,转而道:今日的那位李家大小姐,你是打算去见一见了?初一看与你有两分相似,仔细看却完全不一样,你们真是同一个父亲?
    安娜的思维却不顺着他的来,反而眯起眼睛:莫非先前我为你洗脚的时候,你竟透过我在想她?
    为夫何等冤枉,左丘容成淡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颇为怀念,我只是看那位李家大小姐的样貌和十年前相比并无什么太大变化,忽然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你,瘦瘦小小,和现在千差万别。他的语气里不仅是怀念,还有怅惘和怜惜。
    安娜不由一笑,扑上去抱住他劲廋的腰:见我当初瘦小可怜,你不也硬起心肠评估了一番我的价值,才愿意收留我吗?你还说,夜哭城从不留无用之人,今日忆起过往,摆出一副同qíng又悲悯的样子,特地做给我看么?哼,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这样做,之后这三天我也是不许你碰我的!
    左丘容成一怔,随即无奈一笑,不做辩解。当初他带她走,有几分是出于怜悯之qíng,又有几分是出于利益考量,他恐怕自己也说不清。
    不过他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到了今天,更觉当初的心念一动是多么明智。
    不过左丘容成再次缓缓开口:三天不能碰你?这样不太好吧,要不一天?
    安娜啐他:三天就三天,哪有那么多条件可讲。唔,不过,你若允许我明日去看一看李明雨,我可以考虑缩减一天。
    左丘容成毫不犹豫:我陪你去。
    不啦,让我自己去吧,她当初对我还是很有qíng份的,十多年不见她,总要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你一去,我哪里还有机会?说罢,安娜又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见过之后,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最后一句,若在平常人听来,只是一句普通的悲chūn伤秋的感慨,但左丘容成知道她的意思,淡淡道:个人自有命,何况此地离京城距离较远,未必会被波及。
    是呀,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只是这知府若是知道你是上京去做什么的,八成不会给你这宅子,只怕他将来还会懊恼自己的马屁白拍呢了!安娜忽然扑哧一笑。
    左丘容成淡淡道:管他做甚,我只是完成我和那人的jiāo易。
    两年前复活李安娜的那个家伙,虽然脑子有点不太清楚,蹦出来的时候还自称什么雪山之神,但确实还有些本事。当然,那人复活安娜是有条件的,他别的什么也不要,就要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qíng,但其实支撑天下的就那么几根柱子,倒一根,世道就乱一分。
    今次上京,便是去为了砍掉皇帝这根柱子,只是他们居然以名正言顺的面圣为由,去行刺杀之事,谁也不会料得到。
    此时谈到这件事qíng上来,安娜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道:容成哥哥,你为我答应这个条件,代价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受不起的。
    值得的,左丘容成摸了摸她的脸,温和道,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况且,平静如死水一样的日子实在是过得太久,再好的木头也腐朽不堪了,他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神秘莫测,他的眼睛在漆黑之后到来的黎明中放出璀璨光彩,乱也没有什么不好,有大乱才有大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石暖deg;的手榴弹,么么哒!看我这章小宇宙爆发,上了一天课后还能码四千哇咔咔!
    第54章神展开之二:安娜的世界
    这一次做完任务回到安娜的世界之后,安娜并没有马上前往下一个世界,而是选择留下来看卿和所在的世界后来发生的事qíng,既然láng人先生可以趁她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偷偷看她在gān什么,那她也可以礼尚往来啊。
    安娜拆开一包薯片,自从她有了人类正常的味觉,吃人类的食物不会觉得是在吃树皮后,她爱上了各种零食,而且越来越觉得血液的味道好单调。就现在来说,一边吃零食一边看乔伊斯演出24小时真人秀,这种感觉实在是非常好啊。
    不过安娜嘎嘣嘎嘣嚼碎一块薯片后,兴致所致,顺便问了系统一句:我再做多少个任务就可以完全变成人类了?
    谁知系统沉默了一会才回答:【尚不可知。】
    安娜不由得微微一愣:什么叫尚不可知,系统你也在给我拽文吗?我觉得我现在除了保留速度和异能,其他和正常人也差不多了啊!你不会故意耍赖,让我做上一千年的任务吧!
    【当然不会。】
    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大概也行啊?
    【灵魂重锻很麻烦,时间尚不可知。】
    听完这个回答,安娜怔了一怔,没有再对系统bī问下去。
    吸血鬼以出卖灵魂为代价获得永生,外形条件即使再像人类,没有灵魂,也只是一具不老不死的空壳而已,无法转世轮回。
    而重新获得灵魂是一件多么难的事qíng,不用想也知道。
    难道真的要永无止境地反复做这些任务,扮演他人,演绎别人的人生?
    这样一想,安娜忽然就没了吃薯片的心qíng,就算看着大屏幕上系统转放的乔伊斯执行任务,各种装神秘装bī的蠢样,她也没法笑出来。
    因为两次在做任务的时候遇到乔伊斯,他不是在传播X病毒就是在搞鼠疫,本来以为他这一次也差不多是这种伎俩,谁知道他居然还知道挑拨离间、制造混乱。
    卿和施用禁术驾驭妖怪的事qíng,只有掌门和几位长老清楚,乔伊斯秉承他以往的风格,黑色斗篷加身,神神秘秘地浮在半空中,对其他两大修仙门派的掌门说出了这件事qíng,并无意中透露了这种禁术的获得方法。
    然后他放出了镇妖台下的妖物。
    人间先乱,然后是所有修仙门派都得知了禁术的施用,一时和妖界势同水火,很快开战,最后由于一次战斗中妖界的妖不慎误杀路过的仙人,于是将仙界的人也拖入了战争的泥淖,妖界疲于应付人仙两界联合,便邀魔界一同参战。
    这下可好,几界全乱,热闹得不能再热闹了。
    自始至终,乔伊斯就是一个神秘黑衣人的模样,一会跑到妖界散播谣言,一会飞去仙界煽风点火,一会又跑到人界挑拨离间,忙得脚不沾地、不亦乐乎。
    卿和与司徒安娜这一人一妖之恋,因为这四界之乱而骤然变得尴尬起来,即便两人互相表明心迹也不能公诸于世,值此重要时刻,卿和无法推却掌门之位,只能等这场战争过去之后,再谋归隐之事,以便和司徒安娜找到一个无人打搅的地方,清静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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