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做数?”
    “卓家的天下是我打下来的,你说呢?”
    “你别忘了,还有卓家老三,还有卓桓!”
    “他?哼,长年在外,也不会跟家里人联系,现在的卓家,早没他的份喽!哦,对了,这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金妮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了孙若菲的面前。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嘛。”金妮笑着,优雅的看着孙若菲。
    “这……哼,一条项链而矣,我孙若菲虽然家道中落,可这样的货色,我也不是没见过。”孙若菲将盒子打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随即又关上。
    “当然,姐姐出身名门,这些东西自然是进不了姐姐的法眼的,不过,有一样东西,姐姐应该感兴趣。”金妮说着,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袋递到了孙若菲的面前。
    “这又是什么?”孙若菲瞥了一眼,却并不急于打开。
    “好了,姐姐如果想好,就给我打电话吧,我有事先走了。”金妮不再多话,站起身来,拎着包便走了, 留下孙若菲独自一人坐在原地。
    桌子上的文件袋就像烫手一样,她试了好几次,才将袋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叠照片,一叠自己儿子泽宇的照片。照片中的他,或玩着玩具,或翻着画报,或睡着觉。一转眼,小泽宇已经长成大孩子了。
    “他该是上幼儿园了。”孙若菲轻轻的抚过照片。
    “朱董,您别动,好好躺着,医生说你血压实在太高了,需要静养。”代丽按下了刚醒来就想要起身的朱子芸。
    “代丽,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朱子芸呆了呆,看着医院的白墙,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怎么会呢?朱董,您怎么会有错呢?只能说是那个叫金妮的太狡猾了……”
    “我是不是真的是遭了报应了?”朱子芸的目光空洞,盯着白墙,说得有些木然。
    “您别这样说,您也别多想,好好休息就是。”代丽转过头去,擦了擦眼角。
    “我想,我是错了,我是做错了……”朱子芸似乎在自言自语。
    “朱董,您一定要保重,不能想不开啊。现在太子还躺着,老爷子也被他们软禁起来,您要是再倒下,这公司可就真的落入他人之手了,您辛苦了一辈子保守的基业,可真成了别人的嫁衣了……”
    “代丽,你帮我看看吧,看看凤凰山,我喜欢哪里,地势高,有山有水的。”
    “朱董,您在说什么?您可不能想不开啊。”凤凰山是公墓,代丽当然清楚。
    “人总是要走的。只是,这些年辛苦你守着我了。”
    “朱董,我跟了您快十年了,您既是我的领导,也是我的长辈,怎么能说是辛苦呢?”代丽在病床前站定。
    “是啊,十年了,时间不短了。”朱子芸又是一声长叹。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回头一看,是易博南。
    朱子芸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易博南不请自进。
    代丽懂事的退了出去。自从卓辰婚变后,这个易博南和朱子芸的联系就变得多了起来。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朱子芸倔强的把脸扭到一边。
    易博南一脸复杂表情的看着她:“你这是何苦?你恨我就恨我,你为什么非要拆散孩子?”
    “你欠我的,自然该要你的女儿来赔。”
    “是,我的女儿赔,可这样,你又落得了什么好呢?卓辰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不许你说我儿子!”朱子芸愤然的骂:“你不配!”
    “是,那好歹也是我女婿,我自然是希望他好的。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杯热水吧。”易博南四处看了看,却没有找到暖水壶。
    “你少假惺惺的。”朱子芸喝他。
    “我们能不能不要一见面就吵?这么些年了,你就不能忘记过去吗?”
    “忘记?忘记你带给我的伤害吗?忘记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混在一起吗?忘记你的女儿勾引我的儿子,害他出车祸吗?易博南,我和你之间,再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了。”
    “你公司的事我听说了,现在新闻里都在播放着卓氏换董事长的事……”
    “哈,那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朱子芸一向高高在上,她怎么能容受自己被他人踩在脚下。
    “你想多了。我只是来看你。”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都什么时候了,我们不能团结一点吗?现在,我们是亲家啊,是亲戚啊。”
    “滚!我一辈子不要和你有关系。”
    “看在我女婿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你们卓家怎样变动,我女婿的股权还是要有的。”
    “你也是冲着钱来的?”
    “怎么可能。我是关心你,没有了钱,你们母子以后怎么过?他的医疗费只怕都没有人来支付吧?你说,当初你何苦呢?”
    “你没有资格来教育我。”
    “是,是,子芸,过去是我对不住你,但你知道的,我们搞艺术的人,总是渴望不一样的生活嘛。你现在也不用跟我置气,你说,我女儿要不是因为你,也不至于生死不明吧?新仇旧恨,大家都记着没有意思。”
    “你怪我?知道吗,如果她不是你易博南的种,就妥协了,可是,你偏偏跳出来……”
    “血缘关系在这里,我逃不开。”
    “哼,你害了我,又来害我儿子,你能说,我儿子这样,不是你害的吗?”
    “你别激动,你现在处境,不是更应该想想以后怎么办吗?卓辰不愿醒来,那是心病,心病知道吗?”易博南渡到了床前:“我家宫乐,到底哪一点配不上他?”
    “哼,休想!”朱子芸咬了咬牙。
    “你……你为何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你这就是自己作死,没有人能帮得了你!”易博南显然也有些怒火中烧的意思,甩了甩袖子,转身开门离去:“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临出门时,留下了一句话。
    天色暗了,有护士进来又给她量了量血压。代丽端着饭走了进来:“朱董,吃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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