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苗裔内部的争斗,其实跟流氓打架差不多,哪怕是莽荒这个战争艺术高度发达的地方,也是如此。
    除非是精锐对炮灰,有强者对没强者的,要不然根本打不出碾压来。三十六计,人人会使,风林火山,各个能行,数量繁复的阵法加上兵家法术,让每一个军阵都成了硬骨头。
    司马良还在战场各地游走,他看到的军阵,虽然碍于强者不在发现不了他,但司马良已经恢复到了九级,却也还对这些四、五、六级强者构成的军阵头疼不已。
    这跟光牙领袖的加持不同,光牙领袖是用香火愿力,把麾下硬生生拔高一级,是个体的强化,而兵家法术、军中阵法,则讲究的群体协作。
    这一路上,参战的各个势力,司马良见的差不多了。
    太平天国的天使军,虽然装备普通,就是弓箭、长矛、大刀,但作战方式十分奇特,是用生造强者的方式,无数士卒心念一体,把愿力加持到领军大将身上。
    这位将军得了加持,马上头上生光圈,足足有九重,对应雅威九重天堂,脚下有高山,重重叠叠七重,对应炼狱九层世界,背生六对羽翼,整个人象征着从低到高的升华,战斗力瞬间拔高了。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强者虽然是集众人之力,但领兵大将受到伤害,对士卒却无甚影响,士兵们完全可以看一场电影,养精蓄锐之后接上厮杀。
    那位领军大将是太平天国的北王韦昌辉,号称“天父第五子”,雅威被六魂幡干掉之后,洪秀全的天父权柄虽然还没弄到,但是其他人的“配角”权柄都已经到了手。
    在结阵之后,韦昌辉提升到了金仙果位,以后复仇天使、神之友就不叫拉贵尔,改叫韦昌辉了,对面的清朝乡勇领头的是位巴图鲁,面对天使法相没敢打,抛下辎重跑了。
    天地会、哥老会、青红帮、八卦教等第四档势力的军阵倒是精巧,多用于巷战,其他精锐开片只是看起来像流氓打架,关键在肉搏,他们是真正的流氓打架。
    天地会还好一点,随身带着大明龙旗,能一定的结合众力,集中到陈近南等领头的身上。
    剩下的,都是以冲散敌人军阵为目的,反正他们游走在城市、道路、码头上,也不怕大军围剿——一但这些交通枢纽来了大军围剿,成为战场,那交通枢纽也就完了。
    哥老会带着白头巾,给诸葛亮吊孝,随身带着火器,青红帮、八卦教的个体实力强者,尤其是董海川、洪刘蔡李莫这些武道高人,对付咸鱼一样的守备部队真是跟开无双一样。
    哪怕碰上成建制的部队,他们也有办法,那就是先跑,等到对面放松警惕,再暗杀掉几个领头的,再联系附近的友军,就能获取战果。
    清朝虽然被排挤的厉害,但是精锐也是有几支的,除了满洲八旗、蒙古八旗这两支骑兵部队外,还有乌真超哈这一支装备火器的重步兵,这些部队里都跟着萨满,主流是北方长生劫运天的魔门弟子,在集体法术上虽然不如兵家,但也比普通修士要强。
    因为莽荒大地上还存在大量的戎、狄,勇营、披甲人这两种部队也存在,都是步兵,不同的是勇营大部分以几百人为单位,比如庞青云带着的山字营,仇恨值很高,总是被山贼响马袭扰;而披甲人大多数选用戎、狄,悍不畏死,只是军阵薄弱,容易被远程火力打光。
    作为战场上的绝对主力,明军这五支精锐,给司马良的印象是最深的。
    正德选锋的军阵,如臂指使,和主将融为一体,因为这支部队里的指挥官都是靠朱厚照一个人活着的,运动起来仿佛虎狼。
    他们的军阵最不容易被破,和正蓝旗的济尔哈朗以同等兵力互相冲击,打了一整天,还是正德说什么是执行什么,军阵严密,让躲在军中的鳌拜无从下手。
    关宁铁骑则带着浓重的个人作风,李成梁老狐狸了,司马良曾经亲眼目睹了一场对披甲人的围剿。
    那一支披甲人,以女真之外的“二等公民”为主,带着等级更低的戎、狄,大部分是牛戎,也就是诸天万界都有流传的牛头人,这些大汉站起来比马还高,手上拿着铁锤大斧,哪怕关宁铁骑都是健勇,也不敢和他们混战。
    但是李成梁有办法,仗着机动性强,欺负腿短、军阵不行的披甲人,远处用弓箭袭扰,临近了三眼神铳齐射,等到披甲人靠近了,依仗骑术再远遁,根本不跟他们肉搏。
    这就是军阵不行的坏处了,若是有军阵,三眼神铳和弓箭根本造不成伤害,而且军阵勾连大军所有人的力量,还扰动天地之力,箭矢、弹药肯定耗不过军阵。
    最后,关宁铁骑的伤亡没多少,大部分是靠近了被牛头人铁锤大斧砸死的,都是骑术太糙、和坐骑不能心意相通的倒霉蛋,而他们则缴获了一大批可以炼制成军中传令号角的牛角,以及需要回炉重炼的粗制铁甲。
    林丹巴图尔带着的三千营游骑兵,司马良没看到他们打打仗,同样也是欺负披甲人和勇营,往往一轮齐射,就能报销敌人大部分兵力。
    阳明乡勇的战斗,让司马良最是赞叹,王阳明教出来的兵果然不一样,朱厚照和济尔哈朗群殴了一整天,双方都来了援兵,结果正红旗的代善刚进入战场,就被阳明乡勇打了个埋伏,这支精锐用“心外无物”的办法隐藏了自身,以逸待劳,把正红旗打出了大量伤亡,成了决定了这场战斗的胜负手。
    司马良还在继续观察,秦良玉已经把正红旗、正蓝旗的残兵包了饺子,俘获了代善、济尔哈朗,鳌拜作为金仙强者,也没逃掉,被白杆兵勾连一起的军阵给锁住了,大儒焦竑除了唯一一次手,把这个“第一巴图鲁”给拿了。
    眼看着四面开花,披甲人部队、勇营损失不少,八旗折了两旗,各方也吃到了战争红利,司马良才施施然到了明军大营,准备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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