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哭花了脸了,他心里的火焰又被掐灭。更别说对方胡乱地擦了一下脸,然后微微踮起脚,捧着他的脸来吻他,这个吻里都带着甜腻的血腥气。
    他妥协了,他被刑满释放。
    外边下起了雷雨,梁锋接到齐美电话之前睡得特别香,以至于她那蚊子哼哼般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他多大注意。他无意义嗯嗯应下了几声,眼一闭又要睡过去。齐美无奈地加大了音量,梁锋这才捕捉到了关键词。
    “……嗯?齐辰啊,他……哦,是在我这儿……吧?现在几点了?呃……不知道走了没,你怎么不直接打给他?”
    齐美不好意思说她几个小时前才耍xing子乱发了一通脾气,事后冷静下来刚开始后悔的时候,她又看到了什么大新闻,她现在担心的要死,但又没脸直接打电话给齐辰。梁锋见她支支吾吾的,脑子里蹦出了之前齐辰在他这儿猛喝酒,还有昨日凌晨的两人一脸疲惫地来找他的画面。
    他啧了一声,“出什么事了啊?”
    “没……梁锋哥,你就帮我确认一下他们还在你这儿行吗?”
    “行,行。”梁锋撂了电话,立马打给了客房经理。
    比起好奇,其实他还是有点愧疚的。兄弟明显遇上了事,但是他年前一堆应酬忙得不行,又觉得对方那儿不是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就没有随便抽一点时间敷衍着关心一下。他想等着下周闲下来的时候再好好吃个饭,但事实是梁锋想破脑袋都不会猜到齐辰那儿出了多少离奇的状况。
    “喂?是我,帮我check一下我昨晚带上去的那俩朋友走了吗?”
    半分钟的等待中,他打了个哈气。窗外又打了个响雷,梁锋揉了揉眼睛,然后揉着揉着手就顿住了。
    “……哈?”
    凉风的老板难得没有穿他那一身低调又风sāo的黑色,而是穿着当睡衣的大t脚踩拖鞋就从五楼下到二楼的客房来了。值班经理神情略显尴尬地站在一个房间门口,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在踏入房门的几秒之后就连着卧槽了三句。
    房间里弥漫这一种浓重的□□后遗的味道,床单上的每一处皱褶都是暧昧的痕迹,但如果只是这样倒还好,关键是那白色的布料上还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安全套被扔在地上并没有被使用,润滑剂倒是被开封,倒了大半瓶。yào店闪送的袋子被随意地丢在床头柜上,里面还躺着小半瓶消炎yào水和最后一点没用完的绷带尾巴。
    “……卧槽,玩这么大的吗?”
    梁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他被经理拉进洗手间的时候,他才真被完全吓傻。
    “……卧槽?!”
    这个房间的确如梁锋建造它的本意,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床边有谁低垂着眼睛,小心再小心地给恋人的手消du然后包扎。他心疼地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抽泣表达了他的无力和自责,好在对方算是给了他一个弥补道歉的机会。
    ——之前不是还说想知道齐辰完全失去理智会是什么样子吗?他还在心里大放厥词,想感受一下他毫不收敛的□□。这下一语成谶,北河实现心愿了。
    第一个吻落下的时候天边也滚起了这天的第一个响雷,轰隆一声,好像空气都被撼动,北河被放平压在了被单上。这是他乐于给予的东西,是他始终愿意做,甚至渴望做的事,更何况是在此时。于是亲吻很快变得凶狠,凶狠过平日百倍,直到不知谁的嘴唇被咬破,铁锈味弥漫在相抵的舌尖,又被吞进酸涩的喉咙中。
    雨刷刷落下,来势汹汹。明明是很吵闹的事情,却又是最好的助眠背景。极致和极致只隔着一条线,世界开始被静音,只有缱绻中的呢喃还在。
    小心……你的手。
    北河的声音都在飘,他揽紧了齐辰的颈脖,亲吻他的耳廓。
    你想做几次都可以,别忍着。
    一向在这种事情上大胆到肆无忌惮的人,这会儿嘴上说着这样的话,其实言语和动作上都变得小心。或者也不是说小心,而是说变成虔诚。他依旧主动去触碰爱抚那可能会折磨他的利器,然后敞开身体任他进入。他引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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