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的情缘,不知何所起,不知何所去,也许封野是被他身上虚假的光芒所迷惑,也许是少年情窦初开,一生最为真挚不过此时,无论如何,封野会长大,也已经发现了他的真面目,停在这里,恐怕是最好的收尾了。
    这样一来,既不会再乱他心智,也避免日后惹出麻烦。
    最好不过。
    只是,封野现在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会不会因爱生恨,从中阻挠?
    转念一想,封野绝非是会耍yin招的xing格,他总是狂傲的、磊落的、不羁的、无畏的,这样一个意气风发,且毫无保留喜欢着自己的少年,再也不会有了。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小声默念着那个名字,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片虚无。
    ——
    自那日离开景山,燕思空已有一个多月未见封野,天气愈寒,转眼都入冬了。
    燕思空在吏部可谓处处不顺心,这里大多是谢忠仁的人,非常防备他,表面上颇客气,但很多公务都不让他经手,他自上任以来,一直坐冷板凳。越是如此,他越要安于闲散,用以麻痹谢忠仁的耳目,否则一旦被看出他有野心,很快可能就会遭殃。
    他便跟当初刚入翰林院一般,因为太弱小,所以必须先藏锋敛芒、韬光养晦。
    这日,他又无事可干,索xing就回到文渊阁,拜访过去的同僚和老师。虽然已离开翰林院,但朝中大小之事,他都未漏过,因为私底下他和颜子廉、梁随等都有密切的联系。
    他原本在翰林院就jiāo际颇广,此时进了吏部文选司,翰林们见了他,更愿意套近乎,他们便三五聚在班房,高谈阔论,只有一个人对燕思空视若罔顾,专心于公务。
    那就是沈鹤轩。
    燕思空聊了一会儿,便暂离席,朝阁内沈鹤轩的桌案走去。
    沈鹤轩听到动静,抬起头,见是燕思空,便淡然地站起身,微微拱手:“燕大人。”
    “沈兄不必多礼。”燕思空回礼,“多日未见,沈兄可还安好?”
    “一切都好。”
    “听闻沈兄喜获麟儿,小弟随军在外,未能上府庆贺,小公子周岁之礼,可别忘了邀我啊。”
    沈鹤轩笑了笑:“襁褓小儿,庆不庆贺于他何意,无非是大人之间的虚文浮礼,不庆也罢,就不叨扰了。”
    燕思空以为相识这些年,自己早已习惯了沈鹤轩的不识抬举和不进油盐,但或许是太久未曾接触,此时仍然感到了尴尬。
    燕思空知道沈鹤轩在想什么,一是对自己高升心生妒意,毕竟他才是连中三元的旷世奇才,而自己却仅是比他会阿谀奉承,二是不屑于像其他人一样巴结自己,因此要刻意疏远。
    在燕思空眼里,沈鹤轩是个非常有意思的人,他正直,他清高,他忠贞,他勤勉,他用最严苛的道德严于律己,也并不宽于待人,无论他有多少让人受不了的毛病,也没有人能质疑,他就是忠臣贤士的楷模,为人臣者本当如此,但因为极少数人能做到,他反倒显得格格不入。
    一个王朝需要这样的臣子,燕思空甚至想象着,沈鹤轩也许在未来会成为陈霂的相,毕竟帝师入阁拜相是理所当然,让沈鹤轩这样的人秉公执权,才能制衡像自己这样的野心家。
    燕思空看着面前这张刚正不阿的脸,既惜才,又希望他消失,他在心中无奈苦笑。
    不过眼下,他和陈霂,甚至是颜子廉,都需要沈鹤轩,这是一个优秀的帝师,和得力的助手。
    因此燕思空对沈鹤轩的疏离丝毫不在意,笑道:“我离京半年,疏于对太子的教授,全赖沈兄兢兢业业,小弟可否跟沈兄聊聊此事?”
    沈鹤轩从不怠慢公事:“好。”
    俩人面对而坐,燕思空先扯了一些不紧要的,比如皇太后让祝兰亭去指导太子习武,比如太子文武兼修,令人欣慰云云,之后才话锋一转,提到文贵妃近日常常出入东宫,恐怕有所不轨。
    沈鹤轩听完,陷入了一阵沉默。
    燕思空知道沈鹤轩向来不喜参与党争,他做太子的讲师,就一根筋地只传道授业解惑,并未想过让自己卷入争储,而燕思空突如其来的一番话,显然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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