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也是,年纪轻轻的,干点儿什么不好……看,你爸脑袋上缝着针,还得替你cāo心这些破烂事儿,你这孩子一点都不懂得体谅父母。”
    他不明就里,却歪打正着。
    许璐被他说得脸色猛然一白。
    江晚晴对郎玉堂完全抓不住重点的脑子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凉凉斜了他一眼,抬手轰他:“小舅,你就快得了吧……没你给我们添乱,我和人家小许都好着呢。”
    “什么……我添什么乱了?”郎玉堂分外不服,被江晚晴上手一推搡,正好儿一侧目看到了身侧站着的严修筠。
    严修筠微微皱着眉,看向许璐的方向。
    郎玉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躲开了江晚晴,反手就抓了严修筠的肩膀:“事儿都是你惹出来的!这都乱成一锅粥了,你装什么高深!说两句!”
    江晚晴觉得自己面对郎玉堂的时候,很难不生出暴力倾向,就在他准备动手把这一脑子浆糊外加丢人现眼的小舅拎走时,严修筠拦下了她。
    他握着江晚晴的手,眼睛却看着许璐的方向。
    江晚晴想到他之前说过的那些事,突然明白,严修筠一定能让许璐说出什么。
    于是江晚晴果断放弃了和郎玉堂的纠缠,十分配合地噤声站住了。
    唯有郎玉堂犹如卸了磨后即将被杀的驴,整个人显得忧愤而哀愁。
    然而没人理他。
    “许璐。”严修筠道,“你知道,他们不是无缘无故找上你的。”
    许璐猝不及防,被他甩来这么一句论断,整个人都僵硬住了。
    她最初面对江晚晴的时候,大概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发的。
    而严天意的暖心举动,无疑已经撼动了她心里冰封的委屈。
    严修筠此时这句话,则像用镐子,用力在已经不那么结实的冰面上狠狠凿了一凿,顿时把许璐那冰封的灵魂凿得四分五裂。
    “他们找到陈雅云的时候是什么情况,我猜你有所耳闻。”严修筠说,“她那时没有亲近的朋友,所谓的‘家’有和没有一样,科研是她唯一能够相伴后半生的东西,可是她如果不依附那个让她觉得有如噩梦的人,就连最普通的项目都参与不到。”
    许璐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声往后退缩了一步:“……”
    严修筠看着她,却没往前:“你心里也有数儿,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陈雅云不是死于所谓的‘自杀’,而是死于失控——有人发现她企图脱离控制的迹象,所以干脆利落地,把她bi进了绝路。”
    严修筠每说一句,许璐的脸色就白一分,而他却没有放过许璐的意思,而是漠然抬起眉眼和她对视,声音冷厉:“许璐,你自己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和当年的陈雅云是完全一样的;你自己也知道,你向他们妥协一时,就是妥协一世,你很可能从此都脱离不了这种无形的挟制与掌控——陈雅云的今天很大概率就是你的明天,你很有可能重蹈她的覆辙。”
    她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这句话显而易见的戳中了许璐内心最深的担忧。
    她一哆嗦,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猛地偏过头望向江晚晴。
    江晚晴走到了她身边去:“许璐,我再问你一次,那天——就是你通过严教授介绍,辗转拿着论文来找我‘修改’的那天,原本,到底是想问我什么?”
    许璐一僵,猝然望向她。
    她无声顿了顿,猛然抓住了江晚晴的另一只手,紧接着短促而急迫地呼吸了好几口,过了足有半分钟,才找回正常的呼吸频率。
    可即使这样,她也几次张口,又几次放弃,全然不知从何说起。
    她肯开口就是好的,江晚晴给严修筠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让许璐找地方缓一缓。
    门诊已经下班儿,再无其他病人,严修筠和江晚晴于是占用了郎玉堂的诊室,并且让严天意清退了“无关人员”——郎医生。
    被鸠占鹊巢的郎玉堂几乎要当场撒泼打滚,结果被江晚晴一门板子拍在了外面,只能望门兴叹。
    许璐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郎玉堂处理过了,为了防止感染,上了yào后又贴了块儿纱布,让许璐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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