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止长眉一挑,从容道:“好,我配合你。”
    伴随着一声打板,那长剑蓦然刺了进去。
    澹台洺只觉得心口一寒,喉头的血在下一秒就冒了上来。
    极端的疼痛在某一刻达到顶点,眼前开始泛起不真实的白光,连他的嘴角都开始流淌猩红的血。
    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身体开始丧失温度和力气。
    死亡从未如此真实过。
    那女皇握着剑柄,苍老的面庞上带着狠决的冷意。
    “疼么?”
    澹台洺眼睛发直的望着她,想说句什么,可声音都已被满口的血呛的说不出来。
    他怔怔地低头看了眼胸前淋漓的血,又看向那个把他打成至妖至孽的女皇,竟像不信命似的狠狠往旁边动了一下,像是要挣脱那柄把他钉死在命运上的长剑。
    没想到骆玄华冷厉了脸色,在此刻竟握紧了剑柄,在他挣扎的那一刻用力又捅进去了一点,两人动作上的狠意和撕扯直接让大片大片的血喷涌而出。
    澹台洺吐出一大口血来,眼睛里开始泛出嘲讽的笑意来。
    “您……得偿所愿了。”
    他缓缓扬起头来,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望着她。
    江烟止在这一刻,突然被这眼神刺的回过神来,连自己的眼神都下意识地带了一分惧色。
    她从来没有见过江绝露出这么狠厉又嘲讽的眼神。
    就像把伤口彻底撕裂开,露出里面外翻的血肉一样。
    这样直接又满是戾气的眼神,看的她甚至接不住下面的词。
    任何人被这样动物般的眼神盯上,都会有想避开的本能。
    澹台洺在这一刻,笑的苍凉却又决绝。
    他甚至抬手抚上满是鲜血的剑刃,任由干净修长的手指被污浊的血染遍。
    骆玄华眼神一紧,竟松手往后退了一步,任由那长剑贯穿他的身体。
    他明明已经快要死了,场面却好像是自己在被抹杀一样。
    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连气息也越来越紊乱。
    澹台洺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却始终脊梁挺直,不肯就这么倒下去。
    他盯着那人前雍容端庄的女皇,声音嘶哑而浑浊。
    “我不该存那半分温情,没有把事做绝。”
    痛意已经让他无法保持跪着的姿势,身体如同断了线一般猛地一坠,却又被强行控制住,脊梁撑得笔直。
    “您觉得呢?”
    骆玄华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反问,此刻死死地盯着他,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她根本没有底气再与他多言一词,只盼着他赶紧死。
    “祝您……”澹台洺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可瘆人的眼神不肯消散。
    “祝您……日夜安眠,不恨此生。”
    下一秒,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竟就这样坠落了。
    骆玄华跌坐在地上,仍恐惧地喘不过气来。
    那双眼睛仍然睁着,就那样带着令人惊惧的笑意凝视着她。
    “来人——”她厉声吼道:“来人——”
    “停!”江隼起身挥了挥手:“拍的相当好啊,都不用改了——就这条哈,收工休息!”
    江烟止此刻有些喘不过气来,在回过神的那一瞬间把还瘫在地上装死的儿子给拎起来,略有些惊慌的确认他是真的还活着。
    “妈?”江绝被她晃得都有点眩晕:“你没事吧……”
    江烟止抽了一下他的脑袋瓜:“你这眼神跟谁学的!”
    平时要再敢用这法子看她,跪家里的搓衣板去!
    江绝摸着脑门一笑,小声道:“效果还行吗?”
    “你还改词!”江烟止深呼吸道:“我现在都觉得瘆得慌!你个小崽子!!”
    第45章
    已经快要拍到尾声了。
    进度上是尾声, 但拍的内容是电影刚开始的前几幕。
    澹台洺还没有猝然倒下, 女皇还没有找到破局的切入点——就仿佛时间陀螺被导演随手一拨, 一切都回到了故事的起点。
    他们连着拍了六七条,都没有过。
    江绝已经把中后期的剧情全都演完了,此刻再找那种春风得意又桀骜不羁的感觉, 着实有点难。
    他穿着厚重的长袍在宫中的汉白玉阶上走了一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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