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落之言尚未出口,平白受了一礼,他愣了片刻,勾起一抹懒懒的笑。他围着她上下打量着,嘴里念叨着鄙夷的话:“啧啧,真是没瞧出来,你也懂礼仪?”
    寻梦听着他的冷嘲热讽,一点反驳的心思也没有,只道:“在下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她要速速去筹钱赎刑,不想手臂一紧,被他重重一拉,当即一阵天旋地转,直直向后栽去。
    刘晞一时情急,随手一拉,未料到用力过猛,而她又瘦弱单薄得如同一块轻纱,不偏不倚地朝着他倒来。千钧之际,他一个敏捷转身,哗啦地跳开了。
    寻梦重重摔在地上。
    这一摔令她皮肉生疼,眼前一片漆黑,意识沉浸在天旋地转中,原来她的风寒并未痊愈。
    刘晞察觉到不对劲,轻轻踢了踢她的脚,见她死人一般毫无反应,俯身凑过去拍着她的脸叫唤。掌心的触感柔嫩滑腻,女子也不遑多让,他不由一顿,无意识地摸着她的脸,不松手了。
    寻梦怒火中烧,反手握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拽,将他抵在了地上。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正yu抬手lun过去,听得一声惊叫,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六殿下。”林宁疾步走了过来,怪异地看着两人,“你们……”
    实在是有失体统!
    寻梦深吸一口气,生生咽下了这口怒气,站起来抖着衣衫上的尘土,而刘晞慢吞吞地坐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寻梦,一双美眸闪着好奇,又蕴涵着智慧的微光。
    林宁轻轻一咳,拉回了刘晞的心神,恭敬道:“六殿下,主君说您在这里待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我才住了两日,三哥怎么不容我多住几日?”刘晞显然不想离开,死缠烂打道。
    “主君喜欢清静。”林宁躬身施礼,jiāo待完刘济的话,便离开了。
    刘晞耷拉个脑袋,怏怏不快,又无可奈何,谁的话他都可以不听,唯独不会拂逆三哥的意思。他抿了抿唇,瞥见寻梦朝院落外走去,当即跟了上去:“你去哪儿?”
    寻梦正在盘算着如何筹钱,闻言忽然停住,笑眯眯问他:“六殿下可知长安何处设有赌局?”
    传闻刘晞终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醉心于声色犬马,呼卢喝雉,好不逍遥快活。这话问他最恰当不过了。
    “赌局?”刘晞的面容闪过一道亮光,乌亮的眼珠子转了转,瞬间想通了一些事,“你想去赌钱,然后自赎刑罚?”
    寻梦淡笑不语,正是如此打算的。京兆狱逃犯这个身份实在不堪,她要想办法抹去这个污点,而她没有时间慢慢筹钱,赌局是来钱最快的手段了。
    章台路是长安玩乐集聚地,流云坊是长安最有名的舞坊之一。坊内大多是贵族子弟,衣着光鲜,作风奢靡,明着听曲赏舞,暗着私设赌局,常常一掷千金。
    寻梦随刘晞入内,余光观察着坊内的情形。台上几个舞姬身段婀娜,广袖舒展,和着低婉的琴音翩翩起舞,台下贵族子弟们三五成群,玩着各自的娱乐项目,笑语喧哗,热闹非凡。
    长安时兴“六博棋”。六博棋包含棋盘,棋子,骰子三部分,博法以杀“枭”为胜。对博的双方各有六枚棋子,一枚代表“枭”,五枚称“散”。双方轮流掷骰子,再根据掷得的骰子数行棋,调兵遣将,互相bi迫,争取时机杀掉对方的“枭”。
    这仅仅是流行的一种赌局而已,事实上,赌法花样百出,诸如斗鸡走狗、赌马蹴鞠等各类玩乐都可以作为赌局,而这些人只是图个乐子而已。
    寻梦从不涉足赌博之地,更不会玩“六博棋”,围观了一局,算是大致看明白了。这赌法重点在掷骰子,输赢的偶然xing太大,纵然她跟从外祖父学过掷骰子,也并无十足的把握取胜,而她此行是为钱财而来,万万输不得。
    她四处张望,无意间瞥见角落围着一群人,时不时bào出喝彩声。
    刘晞正好观望完一局六博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笑盈盈道:“你对投壶有兴趣?”
    投壶原是士大夫宴饮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通常以盛酒的壶口作标,在一定的距离内投矢,投入多者为胜。后来投壶游戏渐渐盛行,成为贵族们喜爱的消闲娱乐。投壶用具也专门由工匠铸造,高两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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