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将衣裙收进了卧房里面的衣柜,同时从空间里面拿出来一些她闲来无事在空间里制作的彩色水果糖和净化库中一些质地较差的玉器给李蕴吃和玩。秦妙的心里感激李蕴,若非李蕴,只怕她现在还不知道二哥在南边打仗的事情。
    秦妙语因着上次秦妙送给李蕴一对价钱不菲的玉镯而给秦妙做了两套衣裙作为酬谢,不想竟又得了秦妙的不少玉器,心里又惊又喜,只感觉娘埋怨二叔家小气实在是睁眼说瞎话,若是二叔小气便不会借出那一万五千两银子了,若是二叔家小气,自己便不会只做了两套衣裙就能得了这许多值钱的玉器。
    不经意的,秦妙在秦妙语母女这里的好感蹭蹭往上升。
    秦妙语没有拒绝秦妙送得那些玉器,因为自家寡居在娘家处处受嫂子的打压,手里没有私房钱是不行的,而且蕴儿长大了出嫁需要嫁妆,不尽早的攒点嫁妆到了出嫁的时候两手空空可怎么办?
    不过秦妙语也没有白拿秦妙的玉器,她许了秦妙几套夏裙,甚至还有意将秦妙的秋装冬装也包办了。
    秦妙语母女两个给秦妙送衣服之后不到三天,李氏的酒坊便正式开业了。
    秦妙这天白天帮着娘亲忙完酒坊开业的事情之后第二天便借口去唐县料理生意离了家。出了齐州之后直接往南赶路。
    当初被留在齐州城,全都是因为和唐弈情到深处你侬我侬,彼此都舍不得分离。而现在,唐弈显然已经找着的新欢,那她还留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就算是没有二哥去南边打仗这件事,她也要找机会离开。
    从今往后,她秦妙绝对的自由,去还是留,再不受任何的羁绊。
    李氏的酒坊开业的第二日秦妙便离开了齐州,而早在从李蕴那里知晓南边的战事之后秦妙当晚就进了空间,在空间里面的那座大山上拔了许多的杂草,放进灵泉水中浸泡成柔软的线状,然后放进烘干库里烘干水分,扎成捆。
    一整夜的时候扎了七八捆这样的草线捆,第二天便找了家镖局,付了重金让他们将些草线送到唐县的元色布庄去。随着这七八捆草线一起的还有一封信。信是给翠翠的,让她想办法将这些草线织成布,做成衣服。衣服款式一般就好,只要能穿便成。
    空间里面那座大山上的杂草异常柔韧,刀砍不断火烧不坏,正好可以拿来做防身的软甲。不过被灵泉水浸泡后的杂草类似线状,织成布做成衣服穿起来更为轻便。
    这样的衣服寻常的时候没多大用,战乱的时候却是极珍贵的宝贝,因为可以免于刀剑的伤害,必要的时候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一年,三月中,秦妙独自一人离开了齐州,一路南下。
    坐着马车赶了大半月的陆路,终于在四月初的时候上了水路。那边这时节天气晴好,水路要比陆路安稳得多。
    出行在外,女子装扮多有不便,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靠近南方天气越热,戴帷帽很是累赘,索性便扮了男装。还别说,男装比女装要轻便利落许多。
    这天秦妙躺在船舱里面的木榻上睡觉,船身微微摇晃,像是儿时的摇篮一样让人有一种安宁踏实且温暖的感觉。
    这艘船是秦妙重金雇来的,船家不收其他人,专门送她一人南下。因此才有了这样清静安稳的好觉可以睡。不想正睡得香甜,忽然船身微微一晃,紧接着秦妙感觉到船舱里面多了个人。
    她睁开一双惺忪睡眼,朝着那位突然出现在船舱中的不速之客看去。乍一看,有些茫然,仔细一看,不由刷地坐直了身子,满是讶异的看着那人:“你是……”
    一身雨过天青色长袍,腰束一条同色的镶宝石腰带,腰带下面的玉扣上垂着枚成色极纯的玉佩,浑身散发着雅致尊贵的气息,姿态俊秀,不同凡响……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张脸!
    那张脸熟悉又陌生,那张脸俊美刚毅,那张脸和记忆中的那一张脸渐渐的重合……唐二狗!他是唐二狗!
    不,他现在不叫唐二狗那个低俗的名字了,他现在的名字叫唐弈。
    这张脸……是他的真容。
    呵……秦妙感觉很好笑,当初她和他谈情说爱的时候想要看他的真容,他推三阻四的不情愿,现在她准备远远的离了他,他反倒露出他的真容来看她。他怎么就这么确定他给她看了真容之后她就能原谅他?
    秦妙应付着笑了一下,看着船舱外面的水面,对他说:“此船已经被我包了,这位爷,你似乎走错了地方。”
    唐弈极为无奈的叹息一声,走到秦妙的塌边,坐了下来,捉住她的手握住,可是秦妙一点也不想和他碰触,极为强硬的甩开了他的手。
    唐弈不想勉强她,规矩的坐在她身边,开口解释:“妙妙,那天的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秦妙嘲讽的看着他:“我看到的哪样?你不做出那样,我又岂能看到那样?”
    唐弈说:“那天碧烟她受了很重的内伤,运功疗伤时险些走火入魔,我和她同门师兄妹,自然是要帮她的。”
    不解释倒还好,这一解释秦妙就恶心的不行:“你这人怎么这么混呢,我走火入魔了你救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占了多少便宜,碧烟走火入魔了你又去救她,然后再花言巧语的和她开始一段恋情?”
    唐弈忙要解释。可是秦妙懒得再听他说的任何话,嘲讽地说:“同门师兄妹,自然是感情不同一般,师兄师妹,天生一对,我说你俩在床上厮混肯定不止我看到的那次,以前就不清不楚的偷过不少次吧?”
    唐弈摇头:“我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嘴硬,秦妙是真的恼了,懒得再和他歪缠,冲他怒道:“滚开!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你!看到你这样的人,只会脏了我的眼!”
    唐弈坐在榻沿,搁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拢,紧紧握住,用力之大几乎可以看到发白的骨节。可是他说话的语调依旧温和:“妙妙,我们师门的武功极为挑剔,她只有脱了衣服我才能不弄错穴位,而且运功的时候会浑身燥热,脱掉外袍才能散热……”
    秦妙不耐烦的捂了耳朵,大叫:“走开!我不要听!”
    第365章 不会忘了她
    唐弈扯开她的手,再次解释:“我这辈子所在乎的,唯你一人而已。”
    “快别在哄人了,你若在乎我,那天晚上为什么和我解释这些,却一直等到今天才出现?”
    唐弈解释:“那天晚上我身上几处大穴封住了不便行动,而且那天之后我一直被各种事情缠身,还害怕你不理我,耽搁和犹豫之下才等到了今天。”
    “你的这些理由,去骗三岁的小女孩儿还差不多,在我这里还是省省吧。”秦妙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从榻上起身,这就要离开船舱。
    唐弈下意识抬起胳膊拦住了她:“不要走!”
    秦妙瞪他:“我走还是不走,关你何事!”
    唐弈叹了口气:“我来找你不是想惹你不痛快。”
    “你已经惹我不痛快了!”秦妙一副厌恶至极的样子。
    唐弈的眼中一抹痛色闪过,付出的情有多浓,这一刻的痛就有多深。可是事情已经成了这样,说得越多越是伤人。于是他不得不换了个话题,他问:“你一路往南,可是要去南边打仗的地方?”
    秦妙懒得理他,掀了船舱的帘子就要往外走。唐弈再次拦住她,劝道:“我知道你担心你二哥的安危,可是那里是战场,不是你一个女子可以去的地方。”
    秦妙冷笑,暗道这就是你明明知晓了倭寇入侵皇上遣了京郊大营前去应敌却不告诉我这事的原因吗?
    “可不可以去,我说了算,那是我二哥,我不可能对他的死活无动于衷。”秦妙仍旧不看他,因为怕看他一眼心里那种失魂落魄的感伤就会加重几分。寻常女子遇见一次这样被人劈腿的事情都难以接受,何况她这都被人劈腿了两次。
    秦妙的心里并没有面上表现的那么清冷不在意,相反的她的心里在意的要死,自从那天晚上撞破了他和碧烟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床上之后,她非常生气和伤心不假,可是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他的一个解释。
    等待解释的日子是难熬的。可是她苦等了这么多天,等来的解释居然是那样的!什么走火入魔,全他么都是屁话!身心都劈腿了才是真的!不然做什么要那么认真的解了人碧烟的衣服给人疗内伤?这下好了,碧烟本就对他有意,缠着他让他负责,他又对碧烟有那么一点心思,两人说不定早就订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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