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翘直言道:“令人说实话的香料,迷魂香,还有一种……是忘忧香,能让人忘却一切,不知谁想试试看?”
    “……”无论楚翘所言是否属实,都没有人敢上前验证了。
    只要是人,内心一定会藏着事情,更何况在座的都是朝中权贵,有几人是手上干净的?
    波斯使臣大惊失色,连连摇头,脸上尬笑道:“这倒不必了,梁夫人果然是调香高手,佩服佩服啊。”
    波斯公主心有不服,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亲自验证香料的,既然不能光彩的赢,那就只有落落大方的认输,半点不能丢失了身份与仪态,“我认输了,还是梁夫人技高一筹。”
    炎帝还很不过瘾,他当真想知道那些香料用在了人身上,会有这样的反应。
    不过,眼下只好暂且点到为止。
    是以,司礼监大太监宣布比试结果,“梁夫人胜!”
    这声音刚落,楚翘便扭头看向了梁时,朝着他绚灿一笑,好像又恢复了往日娇憨的样子,其实她也可以高冷聪慧,只是……她潜意识里选择了更加简单的日子。
    梁时一直都知道,他所喜欢的姑娘,就是这样的她。不需要太多聪慧,更不需要毫无瑕疵,她就是她,无与伦比。
    萧湛的视线微冷,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被他紧紧摁着,直至指头发紫,他对身后的心腹说了一句,之后悄然离开了御花园。
    太皇太后也看得出奇,无意轻叹了一声,“这位梁夫人也是左撇子呢,倒是个精明的人儿。”
    太皇太后的声音不高,但是足以让炎帝听的真切,他此前并没有十分留意,但经由太皇太后这么一说,还真发现了楚翘一直在用左手。
    那个人也是。
    炎帝此番再看着楚翘时的眼神已经不太一样了,他满京城寻找那个人的影子,不管是何处相似,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类似,都会得到他的宠爱。
    比试结束,再有一会宫里还会设宴。
    炎帝对太皇太后道:“是啊,梁夫人是个独特的人。”否则,梁时又岂会这般在意她。
    这厢,楚翘回到了女席处,她将香料盒子交给了如影,让他好生保管着,不可让旁人碰触到。如影发现自家夫人平时糊涂,关键时候什么都懂。
    *
    宴席上,波斯使臣的脸上多少有些尴尬,他们是有备而来,却还是输的猝不及防,而且天.朝竟然有这种调香高手,若是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用了不该用的香料,那波斯国的秘密岂不是都会被暴露出来?
    还是早些离开天.朝吧。
    对于联姻一事,波斯公主也开始动摇了,她倒不是被楚翘给吓着了,而是发现不管是炎帝还是摄政王萧湛,似乎都对她不敢兴趣。
    就连一个正常男人的眼神,他二人都没有给予过。
    这让波斯公主着实想不通。
    她不够美艳么?
    她的智慧与美貌是无数位高权重的男人们求而不得的,炎帝与萧湛叔侄二人对她的态度已经是冷淡了。
    另外,还有她所中意的梁大人,他竟然也是没有正眼看过她?!
    波斯公主颜面有损,原本她还另外准备了一支舞蹈,正是为了赢了斗香大赛之后再跳的,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
    波斯公主的观察力十分明锐,她发现不管是炎帝,还是萧湛,都会时不时看着同一个人。
    即便他二人伪装的很好,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是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也出卖了他二人的心思。
    梁夫人?
    据打探,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商户女,而且商户在天.朝的地位颇为低下,但是她一个商户女却引起了一国帝王与摄政王的共同关注……
    此事肯定没有那般简单了。
    波斯公主微微收敛神色,只是安静坐在酒席上,不做他言。
    这厢,炎帝察觉到楚翘用饭时也是用了左手,他手持杯盏,半仰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隔着数丈之远,炎帝无法看清楚翘的脸,但是突然之间,他心头猛然间一颤。
    此前在梁府时,他便见过楚翘,之前就被她眼角的小红痣吸引了。
    她有的,那个人也有。
    若是换做旁人也就算了,可她是梁时的妻子……炎帝莫名恼怒。
    春风微热,燥的他已经失去了正常思量的能力。
    第71章 急要娃娃
    从宫里回来的路上,楚翘一直就不.太.安.分,她现在不亚于是一个孟浪儿,盯着身边的“美人”,打算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梁时禁锢着那双调皮的爪子,没让她动弹,好不容易到了梁府,楚翘又热情似火的跟他打了招呼,“你还要忙多久?那我先回房沐浴,等你过来。”
    如风和如影站在二人身后的不远处,半步也不敢靠近了。
    夫人……太奔放了,大人反而一路沉默着,像个被人逼迫就范的小媳妇……
    这厢,楚翘去了上房,梁时目送着她离开,这才去了书房,如影紧跟其后,忙将锦盒交了上去。
    梁时这阵子一直在陪着楚翘研制香料,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便他整日盯着楚翘,他的姑娘还是不声不响的弄出么这一番动静出来。
    他的傻姑娘其实一直很聪慧。
    有些香料是不宜存在这世间的,梁时将锦盒收起,放入了密室中,之后才折返,对如影吩咐道:“派几个信得过人盯着波斯使臣,直至他们离开天.朝为止。”
    如影应了一声,“是!大人。”
    书房内恢复了一时的安静,如风退到了门外,将门扇合上了。
    梁时坐在圈椅上,回想了今日发生的一起,若是楚翘对他用了某些香料,后果……
    他的姑娘总能让人始料未及,梁时揉了揉高挺的鼻梁。
    不知怎的,他的俊颜突然滚烫了起来,他反复摁着太阳穴,之后垂头看了一眼不太.安.分.之.处,或许是时候了。
    夜色弥漫,空气里还有早春的花香,梁时稍过片刻就去了上房。
    总归不能再让她失望了,不然她又会胡思乱想。
    守在门外的阿福瞧见了梁时,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二爷,夫人已经在屋里头了。”
    梁时推开门扇,正要进门,却是突然止步,对着门外的一众丫鬟吩咐道:“都走吧,这里无需伺候,今晚不必过来了。”
    阿福讪了讪,她并不想听墙角的,既然二爷已经吩咐了,她巴望着早些离开呢。
    楚翘听的真切,她乖乖的坐在了床榻上,待梁时迈入内室时,她轻唤了一声,“你来啦。”她坦诚又热切,好像已经盼着他已久。
    梁时隔着两丈之远看着她,烛火摇曳,他的姑娘正双眸盈盈的,安静的坐在榻上,因着刚刚沐浴过,鬓角的发丝还有些微湿,长发只是用了一只玉扣随意固定在了身后,毫无其他修饰,干净纯白到了极致。
    她身上穿着一件梁时此前没有看见过的透纱装,里面玫红色小衣上的夏荷也清晰可见,还有上面的小荷尖尖,像极了某种暗示。
    梁时喉结滚动,原本今日打算找了周公过来再次把脉,可是她这个样子,叫他如何扫兴?
    “梁时,我们生娃娃吧。”楚翘又喃喃道,还是那样大胆又直接。
    梁时上了脚踏,他眸光微醉,视线在小妻子脸上扫过,之后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指腹凑了上去,不轻不重的摸索着她白皙的锁骨。
    食髓知味大约就是他现下的感受了。
    梁时低低一笑,宫宴上没醉,这个时候却是醉了,“你胆子倒是不小,你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楚翘认为她已经十分了然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了,她要给梁时生娃娃,而且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她就是想与他亲近,毫无间隙的保持着紧密。
    不知为什么梁时总是不能理解她的急切。
    楚翘再次强调了一句,她伸出雪白的藕臂,勾住了梁时的脖子,然后诚意十足的告诉他,“梁时,我是想跟生娃娃呀。”
    梁时一掌禁锢着她,抬着她小心翼翼往前放,直至二人都上了榻,他依旧与楚翘持着着寸许的距离,带着薄茧的手一寸一寸的.褪.去了她身上的薄.纱.装。
    楚翘可能觉得梁时太墨迹了,她伸手给梁时脱衣裳,他身上的暗扣,她多日前就.琢磨.透了,很快就让梁时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看着这样的梁时,楚翘眼中冒着五彩的泡泡,还无礼的提出了一个要求。
    很显然,这种事,梁时是不可能让着她的,“胡闹。”他低低斥责,之后又笑了,“其实,你什么都不懂,傻姑娘。”
    楚翘觉得梁时太小看了她了,她怎么就不懂了,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她用行动控诉他,“我会的!”
    梁时说话时,呼.吸已经开始不稳,他亲.吻.了她的额头,眉眼,缓缓落在了她撅.起的唇.上,低醇的嗓音带着某种暗.示,道:“你会什么?嗯?”
    梁时一直不曾让楚翘半分难受,他撑着臂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二人的亲.密.无.间让她意.乱.神.迷,片刻之后,梁时起身,抱着楚翘,附耳低语了就,之后再也没了理.智。
    楚翘以为就是这样了,她等了半天,内心十分纳闷:为何一点都不痛?
    想归想,她并没有说出来,万一伤了梁时的自尊心就不太好了。
    楚翘没有经历想象中的汹涌澎湃,反而是有些疲倦,过了好半晌之后,她也不知道已经是什么时辰了,梁时终于停了下来。
    楚翘看了一眼,登时羞的面红耳赤。
    梁时看着她一脸诧异,没作解释,抱着她去净房清理一遭,之后两人躺在榻上,都没再说话。
    楚翘觉得,这种事对她而言一点没有难度,完全不成问题,简直太简单了,她道:“若不再试一次?”
    梁时有些无奈,他侧身亲了亲楚翘的额头。
    他的姑娘真是够傻的。
    次日一早,楚翘醒来时,梁时已经不在屋内,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有人给她穿好。
    楚翘发现就连被褥也换新了,可是……昨夜是头一次同房,她元怕上什么也没留下。
    这件事很困扰楚翘。
    去了秋华居用早膳时,梁时与楚翘坐在一块,楚翘频繁看着他,但又欲言又止。
    这件事一直压着楚翘,直至早膳用过之后,楚翘单独见了梁时,她终于肯露出羞羞答答的模样了,一手拧着帕子,无比不安的望着梁时,“昨天晚上……”
    梁时早就料到她在想什么,这件事真要解释起来,还得从杭州时说起,至于痴情蛊一事,他不确定是否要瞒着她一辈子。梁时为了让他的姑娘放心,只好先应对着,“元怕在我这里,你无需操心。”
    闻此言,楚翘这才如释重负,“当真?可我昨天晚上……”她咬了咬唇,道:“怎么不疼呀?”
    梁时的耳垂突然烫了起来,拉着楚翘的手往小径另一侧走去,并且严肃的告诉她,“你一个妇道人家,这种事以后休要再说,过阵子等你稍稍稳当,我会让你明白的。”
    稳当?明白什么?
    楚翘一个头两个大,她自诩是个聪慧的女子,怎的听不懂梁时话中的意思?
    梁时侧头看着她,可能是昨天晚上尝了一点甜头,今日很有耐心,“我去上衙了,你乖些,别乱跑。”
    楚翘不太放心梁时,“波斯使臣何时启程离开?我觉得那位波斯公主太。放.荡了,你若是见着了,也不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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