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的情义打散了呢?
    方伊池想了很久,戏停了,被贺作舟拉着回到北厢房的时候依旧在想,一直想到六爷不满地捏住他的下巴:“想什么呢?”
    屋外时不时飘来婉转的歌喉,这是苏立春卸妆以后返场,专门哄捧场的客人开心呢。
    方伊池挣开贺作舟的手,走到壁炉前烤火。他盯着跳跃的火苗,不太确定能不能把心里话说给六爷听。
    “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贺作舟单手chā在裤子ロ袋里,又去捣腾衣柜,拿出件长衫,随口逗弄他,“别再想着捏老子的蛋了,老子迟早有一天死在你的身上。”
    “没有。”方伊池蔫蔫地坐在沙发边,犹豫不决,“六爷,我跟您说个事儿,您别笑话我。”
    阿清不在,他没旁的能说话的人,只有一个贺六爷能说道说道,再者,他那点小心思,人六爷肯定也不屑于跑外面嚷嚷。
    “哪儿跟哪儿啊?”贺作舟解衣扣的手微顿,“说吧。”
    方伊池并拢双腿,听见六爷走到了屏风后,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他没在意,支支吾吾把心里话说了,临了加了句:“我就是想不明白,您要是嫌烦,别往心里去。”
    屏风后好半晌没有动静。
    方伊池失落地垂下眼帘,也没指望贺作舟能给出什么反应,自顾自地走到梳妆台前,准备将眼尾的红色胭脂擦了。
    结果手刚抬起来,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我的小祖宗哟。”贺作舟换上了一身黑色的长衫,愈发显得身姿挺拔。
    方伊池从镜子里隐隐绰绰地瞧见了六爷的影子,一时怔住。
    他还从没见过贺作舟穿长衫呢。
    贺六爷撩起衣摆,坐在方伊池身后捏了捏眉心,右手的拇指上多了一个温润的玉扳指,那扳指是上好的羊脂玉做的,只中间芯子里沁着点黄,像是尾急匆匆隐入水面的锦鲤鱼。
    墨色的衣摆捶在沙发边上,随着威风微微晃动,方伊池一时看愣了神,觉得六爷好像变得跟之前穿军装时不大一样了。
    可真要他去形容,他又找不到适合的词,只觉得六爷身上有股味道,旁的人就算刻意学也学不来。
    “原来你还在想这事儿。”贺作舟将双手jiāo叠在身前,仰起头闭目养神,语气平淡,既没有嘲讽他年纪小,看不清人心,也没有安慰,只是陈述事实,“你还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那几个外姓的亲戚吗?”
    “当年还在打仗的时候,他们与贺家的关系也是响当当的好,其中几人与我曾是过命的jiāo情。可这几年安稳日子一过,钱的事儿就跟着来了。”
    “方伊池,你总以为同甘容易,共苦难,却没想过你熬过苦了,总有些腌胶玩意儿见不得你好。”
    方伊池听得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见不得我好?”
    “不患寡而患不均,明白了吗?”贺作舟瞥他一眼,也不做更多的解释,只道,“别擦了,我瞧着挺俊的。”
    方伊池讷讷地应了声, 继续坐在梳妆台前回味贺作舟说的话。
    他心里好像通透了一些,也舒服了一些,以往那些想不明白的,让他纠结的事情仿佛被六爷的话捋顺了,眨眼就抛在了脑后。
    贺作舟忽然又道:“赶明儿, 我让万禄带你妹妹去陆军医院住院。”
    陆军医院不是有钱就能进去的,连门口都有卫兵站岗。
    方伊池把坎肩再次披在肩头,第一反应依旧是问钱:“我知道陆军医院好,谢谢六爷费心,不过这住院费用……”
    住院费用怕是比在协和医院还要贵。
    他心里忐忑,惴惴不安地盯着贺作舟。
    贺作舟斜着眼睛瞧方伊池,对他勾了勾指尖。
    心惊胆战的小凤凰立刻扑棱棱落在了六爷的枝头。
    贺作舟按着他的后颈,缱绻地亲吻,片刻偏头笑:“值了。”
    方伊池后知后觉地仰起头:“不成。”他嗓音还带着情动的软糯,贺作舟听得心里舒坦,起身直接把人往怀里带。
    “别扯了,再不走天黑了。”
    外头的老阳正好,哪里有天黑的迹象?
    方伊池稍微习惯了点六爷说风就是雨的xing子,鼓着腮帮子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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