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泪……六爷就舍不得了。
    思来想去,就是不能亲,贺作舟的神情再次yin郁了几分:“你们可真是厉害!”
    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响,继而是下人的惊叫:“这位爷晕过去了!”
    方伊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惊得一个哆嗦:“晕了?”
    他哪儿知道贺作舟那几句话意味着什么,压根没听出凶险:“怎么就晕了呢?”
    “许是晌午喝了酒吧。”贺作舟把方伊池拢在怀里,捏他的腮帮子,“不管他,马上苏老板就要登台唱戏了,你若是喜欢,我就把他留下,唱个百八十首再走。”
    方伊池古怪地看贺作舟一眼:“八百十首唱下来,苏老板的嗓子就完了。”
    “怎么的, 还不落忍了?”
    他越发莫名其妙:“我心疼他干吗?我就是觉得听百八十首没必要。”
    贺作舟盯着方伊池的后脖颈看了会儿,闭眼骂了句“cāo”,用胳膊把他结结实实搂住,然后闭目养神不吭声了。
    戏子在贺六爷闭上双眼的当口陆续登台,三五个画了脸的武生扛着旗子在后台来来回回地跑,方伊池隐约瞧见了化了妆的苏老板,当然只是匆匆一瞥,待他细看,又瞧不见什么人影了。
    苏立春的心思方伊池不是不知道,换句话说,他甚至可以理解,就跟他们服务生似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今儿换了任何人站在六爷身边,如果有机会,苏立春都会踩一脚。
    不过理解不代表他也会这么做。阿清曾经提醒过方伊池,在乱世,不使手段活不下去。不过他运气也好,有了熟客便慢慢脱离了钩心斗角。
    唱戏的不比他们服务生挣得多,也要看人脸色,稍有不慎唱错词,惹得主家生气,还会落个丢掉xing命的下场。
    就算保住一条命,谁还会请被旁人赶出家门的戏子呢?
    “苏老板的师傅嫁给洋人出国去了。”万福发现方伊池在盯着舞台瞧,主动解释,“他还是头回挑大梁呢。”
    方伊池恍然回神,明白一个人撑着整个戏班子的艰难,神情松了几分。
    “我理解。”方伊池叹了口气,知道万福以为他刚刚受了气,帮着劝解呢。
    “你理解个屁。”贺作舟突然咬住他的耳垂,“方伊池,我迟早有天被你气死。”
    “老子是你爷们儿,你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个横主了。”
    “你自个儿品品,有什么好理解的?”
    “我贺作舟的太太,受了委屈就要说,”贺六爷捏住他的手,揉了揉,“被人挤对了就要骂回去,要是有人敢打你……我真是cāo了,北平城里有人敢打我太太?”
    “老子一qiāng送他光荣咯!”
    方伊池的耳朵动了动,伸手按住被风吹起的裙角,乖乖听戏,只不过几分钟以后,小声对贺作舟说:“我真不爱听戏。”
    “我也不喜欢。”贺六爷把外套解开,将小凤凰裹进去,用指腹轻轻揩他的手背,“不过你刚刚为什么不主动留在我身边?”
    方伊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确没过门啊!”
    人家苏立春说得没错,他还没过门,不能和贺老爷子起争执,吵架不吵架的另说,最后为难的只可能是贺作舟。
    贺作舟听了这话,火气蹭蹭往上冒,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就算不过门,也可以先学着新派人的做法把证给领了,到时候哪怕没举办仪式,他俩也算是踏踏实实地成了亲。
    贺作舟想什么来什么,戏没听完,就问:“你的证件呢?”
    第三十章 领证
    “在家。”
    “等会儿我陪你回去拿。”
    “好。”他想,这么一去一回,日后怕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待方伊静了,竟连六爷要证件的原因都忘了问,只安生地托着下巴,看着苏老板在台上的旋转的婀娜身段,微微出了神。
    有些事方伊池到现在依旧想不明白。
    比如最穷苦的时候,他与方伊静分一个干巴巴的馒头,妹妹不舍得吃,脏兮兮的小手使劲儿地晃;比如他被帮工家的仆役欺负,按在地上打,妹妹扑过来哭着求人家手下留情。
    他们不是没有共苦过,怎么一个婚讯就将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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