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卿如是低头拨弄着茶盖。
    卿母拍她的手:“囤书呗。不知是谁造的谣,说陛下起了心思,要学惠帝当年焚毁书籍,都在猜他要销毁的是什么书。采沧畔那一伙崇文党最近行事越来越猖獗,大肆宣扬崇文思想,惹得陛下心生不快,所以就有谣言说了,陛下被激怒,想要烧毁的八成就是崇文的书。”
    卿如是手中的茶盖从指尖滑下去,摔在桌上,“……什么?不、不是说要销毁的是那些无用的野史杂谈吗?为什么会……娘你说的囤书又是什么意思?”
    卿母捡起茶盖,“就是囤积崇文的书。下午不少人都去了书斋,多半是想着百年前雅庐那次,这回要真烧干净了,可再没个秦卿能给修复好。”
    卿如是不可置信地喃喃,“你是说,他们都肯去买崇文的书,肯去帮忙誊抄,为了让崇文的文章流传下去?他们真的都肯帮忙?”
    卿母点头,絮叨着,“想想也是有心了。史册里不是说雅庐焚书之前,崇文死了,就秦卿一个人,整整一年夜以继日,费尽了笔墨,抄了那么多送都送不出去,惠帝强势,平日里张口闭口崇文党的关键时候一个没见着,谁都不肯帮忙,小姑娘孤立无援地多可怜。这回不同了,就连乔芜这般没心没肺没脑子的都能想着去买崇文的书回来抄着以防万一,还有那么多平民百姓也都乐意帮忙……你这好好地,眼睛怎么红了呢?”
    第三十五章 给我生个孩子
    如何就要哭了呢, 卿如是怅惘地叹了口气。
    像是孤军作战太久, 陡然出现一群没有战盔铠甲, 只好拿着一把铁锹加入战争的普通百姓,他们向自己伸出援手,甘愿冒大不韪, 和强势的敌人打完这一仗。
    从前只有她一个人死守着崇文的道,而今千千万万的人都愿意守护崇文的道。这迟来的胜利, 既可悲又庆幸。
    卿母见卿如是伤怀, 便也不bi她坐着摆谈了, 只勒令其回房休息,又问她过几天到底要不要去书斋。卿如是应允。
    回到房间, 卿如是也不急着休息,她坐在书桌边,摩挲起月陇西jiāo给她的墨玉,神情逐渐凝重。
    采沧畔的崇文党们大肆宣扬众生平等的思想, 她信,行事猖獗到惹怒了见识过女帝的皇帝,她不信。
    倘若她不知道采沧畔的主人是叶渠,或许还勉强相信。按理说, 一贯待在采沧畔的墨客们应该皆是以叶渠为首, 叶渠身为崇文党首领,又是归降的前朝重臣, 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搞这些事出来引火烧身, 绝对不可能。
    这件事应有的两个可能是:要么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借着崇文党的名义行卑劣之事,打着众生平等的幌子,故意惹怒皇帝,以此来针对崇文党;要么,有人故意散播皇帝想要销毁崇文遗作的谣言,激起百姓不满,从而达到某种目的。
    如果是后者的情况,那究竟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呢?而今坊间的举动会不会真的激起皇帝的怒气,从而造成极端的后果?
    思考一刻钟后无果,她收敛思绪,将玉石握紧。
    白鸽又传了信。皎皎敲门进来,将信递给她,然后将鸽子放进鸟笼里,一点点给它喂食。
    卿如是拆信,边看边为自己磨墨。
    起头先jiāo代他过些时日有急事须得出一趟远门,期间无法往来信笺,只得等他归来后再次回信了。
    紧接着为上回他的刨根问底道歉,并询问卿如是有没有兴趣参与遗作的重新修复,就按照她自己不同于其他人的理解来修复一次。
    卿如是思忖了番,暂且往下看去。
    最后一段照例说起他的那位故人。这回不再伤春悲秋,字里行间皆是欣喜之意,怕不是要将故人拿下已是十拿九稳的事。
    正琢磨着,忽瞧见紧着下一句倚寒就问她有没有心上人。
    有罢,人间正道算吗?卿如是认真思考了一番,她心上的不是人,但爱得很。死去活来,重活一世都只为它的那种。
    接下来一句,倚寒又问她平日里如何与心上人相处。
    问她和人间正道怎么相处……不知道描述为不可cāo之过急可不可以?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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