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生存训练,我帮你报名了,为时五天。”
    “切,都是骗人的。”方辞把票扔到桌上,“真的野外生存,不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专业人员能活过一天?”
    樊真把票直接扔到她脸上:“爱去不去。”
    樊大小姐生气了,方辞又怂了,连忙收了票,搂着她好是安慰了一顿。
    翌日出发,方辞开车去了怀北,在山麓指定的地方停了车,沿着半涸的水畔绕弯子过去。
    这次组团的一共十五人,包了三辆小面包。领队的还没到,一个理着平头的小伙子靠在车门上跟一个胖子说话。
    小伙子长得挺周正,一米七八左右的身高,叫阿诚。
    胖子约莫三十多岁,天气热,黑t恤一直撩到了胸上,还不住上下翻动着扇风:“真他妈热啊。”
    阿诚笑话他:“让你耍酷,非要穿什么黑t恤。这还是夏末呢,今年天气反常,估计到了九月份,这暑热也不会退多少。”
    胖子一脸苦意:“不说去原始森林吗?我就想啊,森林森林,那肯定是树很多的地方,没太阳,那肯定冷啊,我还带了被褥和冲锋衣呢。”
    旁边一个戴眼镜的正在喝水,闻言一口喷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说:“哥们儿,您太逗了。”
    “兄弟,咱们什么时候出发?”方辞瞅准时机,上去搭了句话。
    阿诚先回了头,只瞟了一眼,眼睛就转不开了。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穿着件浅粉色的无袖薄毛衣,拴在烟灰色的格子包臀裙里,手臂细细白白,匀称修长。
    就没见过盘儿这么靓的女人,身材一流。
    三人一时之间都没人开口,直愣愣的。
    方辞皱了皱眉:“怎么了?”
    领队的拎了水瓶回来了,看到后就冲一脸傻笑的阿诚踢过去:“瞎看什么呢?上路了。”接着招呼一堆人上三辆小面包。
    方辞上了第二辆,挨着一个小个子女生坐了,右边是阿诚,一路上都在冲她笑,就是说话有点拘,问她:“本地人?”
    方辞点头。
    “我跟小杨也是,就住海淀那边。”阿诚指了指对面的小个子女生。
    方辞望过去,女生对她笑笑。
    小杨叫杨悦,一米六不到的个子,比方辞都矮了半头,人很瘦,一张还算清秀的脸颊,鼻翼附近有些小雀斑。
    她好奇地盯着方辞看了好久:“方辞姐,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啊,遮瑕效果这么好?”
    方辞怔了一下。平日她偶尔会画个淡妆,今天是素颜出门的。野外生存,又不是去参加庆典,还化什么妆?
    不过,这些话她也不想多说,只是笑了笑。
    没问到答案,杨悦有点讪,也不跟她说了,回头和阿诚说笑。
    他们的聊天里,方辞得到了一些信息。两人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杨悦刚刚毕业,读的是海淀那边一所二流大学,阿诚是个程序猿,不过跟那些宅男不大一样,还挺喜欢户外运动的。
    “再加把劲,明明我大概就可以考到高级工程师证了。”面对杨悦的时候,阿诚侃侃而谈,目光却往方辞这边瞟。
    方辞没注意,低头喝了一口水。
    阿诚有些失落。
    杨悦合着掌说:“阿诚哥,你真是太棒了。”
    车很快就到了地方。方辞跟着人群下车,入眼是一片靠山的峡谷,沙地往前是一条河,上面有座木桥。木桥对面,一排黄色的木头房子沿着河畔依次排开,依山傍水,风景宜人。
    领队招呼他们过桥,说还有三个人,估计比他们早到。
    阿诚问领队:“之前没听您提起。”
    领队的比他年纪大,四十上下,叫他一声小诚:“朋友介绍的,临时的教练员。这次去的地方以前都没去过,时间还长,都怕出什么意外。”
    “这儿离居民区也没多远,能有什么意外?”
    穿过木桥,几人进了最大的一间木房子。大厅里很宽敞,也挺简单,墙上挂着几幅画,楼梯旁靠着个柜台,服务员懒洋洋地在上面收账。
    方辞的目光却落到了楼梯口。
    罗大成和严律在抽烟,嘴里不住抱怨:“老严,你说三哥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好不容易放个假,不回家休息休息,还接这劳什子的活?三哥还缺钱啊?”
    严律低头点烟:“心里烦,憋得慌呗,就当陪他出来溜溜。”
    “这种出身,这种条件,他有什么烦的啊?”罗大成偷偷往楼上打量,才压低了声音跟严律嬉笑,“我看八成是为了女人。”
    方辞本想再听听,耳边却传来了争吵声。回头一看,是领队的和那服务员。
    原来一开始交钱的时候说好了是住一家酒店,现在房间却不够了,要他们分成四批,到后面的双层木头房子里去住。领队的本意就是想赖点钱,谁知道,对方只是一个服务员,不好决定,就这么僵住了。
    吵得这么不可开交,楼上的人都下来了。
    “只是住一晚,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低沉的男声,往声源望去,是个穿白衬衣的年轻男人,身材高大,器宇轩昂。一屋子的人就这么静了下来。
    领队的对他客气,赔着笑:“听您的。”
    一堆人很快出了屋子,往后面的小房子去了。方辞是最后走的,还没出门,手就被他从后面拉住了。
    手掌宽厚,因为握枪,关节的地方有些薄茧。他保养得挺好,茧子不是很明显,不摸瞧不出来。也因为方辞手掌细嫩,和他掌心贴合,就特别明显。
    很久没见了,乍然见到,方辞还有些恍惚。
    徐阳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方辞只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眩,这时候生出一种在梦境里的不真实感。迟钝之下,竟然没一下子甩开他的手。
    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着往外面走了。
    到了外面,方辞马上甩开了他的手。
    方戒北也没说什么。
    他们和杨悦、阿诚分到一个木房子。已经很晚了,在大厅吃了顿便饭就各自上了楼。两层的木房子,一楼是大厅,只有二楼可以住。
    过道里并排着三间房,尽头横着一间,入口两间已经满了。方辞和杨悦就去了今天那间,方戒北和阿诚住进了紧挨着他们的最后一间。
    这间房外面有阳台,有楼梯可以通到底下的小河,倒是挺方便的。
    阿诚放了行李后,拿着毛巾就准备去底下洗澡,想了想,回头问方戒北:“哥们儿,你要一起吗?”
    方戒北支着单腿靠在床头抽烟,闻言看过来,看到他这副模样,摇了摇头,含着烟,空出一只手往床头捞了本书,低头看起来。
    这个年轻人一张白白净净的面孔,五官深刻而立体,剑眉笔挺,看着格外英俊雅正。沉默的样子,有种凛然的气度,让人下意识也端正起来,不敢造次。
    阿诚心里打了个突,看了看自己光膀子的样子,不觉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就快速下楼去了。
    楼下已经聚了些人,升起了篝火,又唱又跳好不热闹。
    方戒北看了会儿书,也去了阳台上。
    “吱呀”一声,旁边房间的木门也开了,方辞用毛巾擦着头发,歪着脑袋走出来。她洗过澡了,身上换了件深裸色的细吊带裙,紧身的,下摆开叉,露出雪白的大腿。
    领口很低,雪白的胸脯若隐若现。
    方戒北把烟从嘴里取下:“你怎么穿成这样?”
    方辞被问了个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我不一直都这么穿。”
    他盯着方辞走近了两步,伸手捏住了她胸部的襟口,往上提了提。
    干这事儿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提完,转身弯腰靠上了围栏,继续沉默地抽自己的烟。
    方辞在他后面说:“你怎么老抽烟?”
    “你管得还真宽。”
    她挨着他靠上围栏,拄着头看他。不穿军装的样子也挺正经,袖子挽到了手肘上,露出的小臂修长结实,肌肉线条流畅,长身玉立,英气逼人。
    方辞慢慢挨近他,在他耳边笑:“我觉得吧,哥你还是什么都不穿比较好看。”
    说完了,她得意地甩了甩头发,袅袅婷婷地往屋里去了。
    方戒北一回头,就看到她包裹在裙下挺翘的臀部,跟以前一样,走路时微微地摆动,步态曼妙,袒露的蝴蝶骨玲珑秀美,无声无息,尽态极妍,推动他的血液往下身涌。
    黄昏时分,天色变得有些静。
    水畔的空气有些潮湿,他出了点儿汗,抬手抹了一下,回头靠着栏杆把这根烟慢慢抽完了。
    回到屋里的时候,他解开了皮带。
    他靠着床头的时候,忍不住又含了根烟,微微仰着头,额边不断有汗渗出,顺着半开的领口滑入胸膛里。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燠热潮湿。
    这会儿切齿地想,她总是不经意就能点燃他深藏在心底里的欲/望。
    第049章 斯文败类
    到了后半夜, 外面还在闹腾, 方戒北难得有些烦躁。
    阿诚推门进来, 问他:“有活动, 一块儿下去玩不?”
    方戒北睡不着,索性起来,跟着他一道出去了。出门前,阿诚挠着头,狐疑地嘟囔:“什么味儿啊?”
    方戒北说:“老房子吧,潮。”
    这边门开的时候, 旁边的门也开了。夜里冷, 方辞又换了一身衣服,脖子上围了一条浅灰色的毛坎。杨悦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你们也下来了啊?”
    阿诚点头:“一起玩呗。”
    下到底下的草坪, 早有一堆人围着篝火席地坐了,身边一堆的啤酒罐,也不管是谁买的, 推来推去随便喝。
    方辞拿起一罐黑啤就开了, 方戒北都没拦住她。
    他皱起眉:“少喝点。”
    “你管得还真宽。”同样的话,现在被她用来反击他。
    方戒北哑口无言。
    论口才,十个他也比不过她。好在这会儿有他和小罗、严律在, 也不至于出什么事儿, 就由着她去了。
    “你们认识吗?”杨悦好奇地发问。
    方辞已经喝了两口,有些醉意了, 拽住方戒北的胳膊说:“这是我哥。”
    杨悦还没应答,方戒北已经一把推开她, 对杨悦说:“我不是她哥,她喝醉了管谁都叫哥。”
    杨悦:“……”
    方辞回头揪住他的衣领:“你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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