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不是在说傅怀信那个晕才吧!蛤?”
    抱琴捧来巾帕,钟情亲自捏着,狠狠地给允僖擦了把脸,抹得他的小脸蛋都通红了,才甩下帕子,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允僖的神色,状若随意地宣布道:“虞宁侯在你父皇面前推举他入宫,做你的伴读。”
    允僖的脸色猛地变了,震惊道:“原来上午虞宁侯要推举的人是傅怀信啊!早知道,早知道......”
    允僖右手握拳,狠狠地击在左手手心,满脸的悔恨叹惋,重重地叹息道:“早知道是这样......儿子当时就不等父皇开口,自己直接先答应了!”
    “为何?”钟情的目光微微顿住,凝在允僖悔恨叹息的脸上,轻声道,“僖儿,那傅怀信的人品才德,你很是信得过么?”
    “远远地见过两三次吧,是个闷嘴葫芦,品xing如何倒还看不出来,谈不上什么信不信得过的,不过......”允僖促狭地笑了笑,十分高兴的样子,幸灾乐祸道,“文采却是半丝无的,他的文章做的可是比我还差!”
    钟情看他那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就不由失笑笑,但是也仅仅只笑了一下,就又笑不出来了。
    傅从楦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把chā人的意图做的如此明显,也是送来这么一个在允僖看来都算得上是“绝无文采”的人,钟情一时不解,反而更不好轻举妄动了......
    ——堂堂一个傅侯爷,总不至于打算用一个酒囊饭袋、绣花草包来使“故意把人带坏”这种不入流手段吧!陈祭酒家的那位三公子,出了《品花宝鉴》的丑事后,可是连累着全家都被成帝贬的贬、罢的罢......眼见着是远不如当初的名望了。
    如此前车之鉴在前,傅从楦难道就这么一点手段?
    “母妃母妃,”允僖却完全没去想过,钟情苦思不解的那些东西,他蹭到钟情腿边,躺倒下来,枕在钟情的腿上,侧着脸眨巴着大眼睛卖萌撒娇道,“......如果虞宁侯举荐的真是傅怀信,您就答应了呗......儿子可听父皇说了,儿子的伴读的事儿,他是管不着的,最后是您拿主意......那个傅怀信挺有意思的,让他进宫来呗,他挺合儿子胃口的......”
    “本宫打量着,”钟情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允僖的小脑袋,被他气得生生地笑了出来,愤愤道,“......你这不就是看了人家书读的比你还差,好不容易碰到个这样的,就想逮着来给自己当绿叶衬了,是不是?”
    “儿子冤枉啊!”允僖被钟情戳得小脑袋一摆一摆的,却仍还腻在钟情身上赖不起来,嘴里怪模怪样地叫着冤枉,神色却无半分焦急之色,只懒洋洋地笑着道,“......母妃也太小看儿子了,儿子是无甚志气,但还没到要从旁人身上去找优越感的地步,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儿子自己心里有数......手指头还有长有短呢,天下人何其多也,各人有各志,世人偏偏非单以读书论高低,岂不可笑哉?难道这世间之事,是只要读了几本酸书,就全都能解决了的?......儿子想要傅怀信,与他书读的好不好没有一丝关碍,他好也是锦上添花,不好也是瑕不掩瑜......这人很有意思的,我亲眼见过他,一顿饭吃下了二十个馒头,两大碗肉,半年前的时候,他就能一口气拉开五石的弓!......母妃,儿子要他!”
    钟情听得一愣一愣的,直到最后,脸上的狐疑之色才是彻底掩饰不住,怀疑地看着允僖,觉着这孩子牛皮吹太大了:“五石的弓?......傅家那孩子才多大?半年前,也就将将八岁的吧?......他能拉开五石的强弓?多少壮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一个小孩子可以?你别不是看岔了吧?”
    钟情好悬,才把那句“你喜欢就喜欢,可别不要糊弄母妃的好”给咽下了。
    她是不想再在儿子面前表现出对他的不信任、不尊重了。
    既然好不容易才能重活一世,旁的先不论,于允僖的事情上,钟情希望他这辈子是每天都能开开心心、自信豁达的,而不是再像上辈子那样,被自己这个懦弱的母亲强按着认下本与他无关的事情,愤怒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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