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郡王也是不以为意:“这算什么事儿?”
    “他死了!”胖兄弟们瞅过来。
    萧战抢先,喝彩:“杀得好!”把拇指翘起。
    陈留郡王也是不以为意:“哦,就这样?”杀个人对郡王来说实在小事,他傲气上来:“留姑丈这里,有姑丈护你们。”这才问:“谁?”
    胖兄弟就把话源源本本说了一遍,听到一半,萧战先不耐烦:“我当你杀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要是把柳坏蛋干掉,我还有听的兴致。哈……欠。”
    对欧阳保极不捧场的打个哈欠。
    陈留郡王也嗤之以鼻,龙氏兄弟听的差不多,也抢了姐丈的话:“就呆这儿,有圣旨来也不去,什么东西!打一巴掌就倒,还有力气骂人,还好意思讹人吗?”
    胖兄弟又把和父亲见过的话说上一遍,陈留郡王听明白了:“你们俩个,是诚心的吧?”
    胖兄弟嘿嘿:“姑丈,顺爷爷说的对,全怪您一回进京二回进京,却不把我们带走。说来说去全怪您。”
    陈留郡王也想打个哈欠。
    把两个胖脑袋再揉几记:“没事儿没事了,到姑丈这里一切安定。”刚说到这里,外面霍德宝忍无可忍,扬声道:“说完没有说完了没有?一只鱼,一只兔子,快出来看你们的新帐篷,我收拾的,我选的地儿,离我最近。”
    萧战一蹿出了去:“胡说!离加福近还差不多!”
    霍德宝松口气:“你肯出来,可见说完了机密话。”
    萧战神神秘秘:“是啊,你想听吗?”
    霍德宝对他上下左右看看,最后好奇心大于嫌弃战哥的心,凑上脑袋来:“你肯说吗?”
    “啊呸!”萧战大笑。
    执瑜执璞走出来,把要小王爷拼命的霍德宝拉走:“看帐篷去看帐篷去。”霍德宝挣扎着:“战哥你等着,等我回来揍不好你!”
    ……
    晚上梁山王从儿子那里知道也不放心上,欧阳保没有官职,却很想成点儿事情,揽点儿私底下的权势,试图染指军中不是一回两回。梁山王眼里哪有他,他伸一回手斩断一回,听说死的是欧阳保,梁山王咧开大嘴儿:“哈哈,再也没有人装国舅了。”
    他跑来见胖兄弟们,反而多个拉拢他们的借口:“好小子们,不过你们这还叫会杀人,要想学的全,跟着我,到我帐下来。”
    陈留郡王当然不答应,和王爷大吵一通,胖兄弟们看不下去,声明他们跟着加福,在加福帐下。陈留郡王才不说话,梁山王算算儿媳的帐下也是自己的,也没啥说的,把这事定下来。
    军中采买三天,结束的那个晚上大宴三军,为兵部尚书的儿子到来接风洗尘。哪怕京里为贵妃之死你蹿我跳,毫不影响胖兄弟在军中大受欢迎。
    随父从军的少年,一半儿跟随小王爷,一半儿看不惯小王爷和宝倌一队,宝倌全介绍给胖兄弟们。没有几天,把龙书慧安顿在娘家的钟南到来,见到胖兄弟们大喜,连说从此军中更不孤单。闲话中得知自己从军惹得胖兄弟们出京,钟南又讨了一个人情。
    萧战和加福的威风骤然上升,以前的窃窃私语消失大半。郡王和东安世子见到如此厉害,很难不背后非议,但也不敢在表面上。加福有哥哥们护驾,又和公公生分一回,梁山王在儿媳面前也放老实,不敢再怪她带坏儿子。
    唯一的美中不足来自萧战,胖舅哥比陈留郡王还要严苛。陈留郡王允许小王爷在加福帐篷逗留到不超过二更,胖舅哥是一到天晚就不答应。
    战哥要是不走,进去架起往外面一抛。看得陈留郡王和龙氏兄弟大呼解气,梁山王知道后,悻悻然拿儿子的舅爷也没有办法。
    胖兄弟们开始他们的军中之行。
    ……
    自欧阳容死后,马嫔心惊肉跳的时候居多。她以为是宫外文章侯世子和人继续纸上论拳脚的原因,拿这风波很快过去安慰自己。
    韩正经斥责一些人居心不良诬陷太后和皇后,直指他们内心是“欲憾动储君”。别人要是忍着不成了不敢分辨。那些人也是多年的官场,扒拉着福王余孽的话。两下里这种往来,最短的没有小半年结束不了,还得是有人居中调停的那种才行。
    席丞相本就身体欠佳,因此累病。别的人资格不足、言谈不能弹压等等,劝不动索性不劝。不跟在里面打太平拳已是好的。
    这就无人劝得下来,从朝堂到书社嘈杂日夜不停。马嫔一面关注一面安慰自己影响不到宫里,但这一天熟悉的小太监说的话,让马嫔不寒而栗,仿佛见到一把大刀逼到眼前。
    ……
    太监是采买能进宫门的小太监。
    “今天往宗人府去,我见到欧阳家的人在那里悄问人话,知会娘娘一声儿,您小心着。”
    马嫔怒不打一处来,牙缝里迸出话:“跟贵妃相交一场,一点儿好处没落着,反而惹一心的烦恼。这又闹什么,人也葬下,他们家就不能安生些!”
    小太监也怕,他收受两边的好处,给两边传送消息,也提供他能知道的消息,他也怕再查下去对他不利。怂恿马嫔道:“娘娘您再不拿个主张出来,咱们全没命。贵妃自尽和咱们没关,但我给你们传递消息,贵妃的宫女是知道的。要是把我供出来,我能一死也就罢了,要是死不了,只能说声得罪。”
    马嫔眼前一黑,险些没晕过去。她要是只和这一个小太监有往来,倒也简单,她为自己可以下毒手。但她还和别的小太监也有往来,以认老乡、不摆架子、银钱上大方等买通他们四下里收集皇上去哪里的消息,以期自己能遇上。
    她杀不完这些人。
    还有欧阳容的宫女,也有知道她们的,马嫔也没本事尽诛。
    她手伏着胸口,好半天缓过气,可怜兮兮问小太监拿主意:“怎么办?”
    小太监把“得罪”的话都说出来,是一定要逼娘娘们也出来才行。他不怕马嫔杀他吗?他知道马嫔杀不完。再说宫里有往来的人,不见得个个都用灭口的招数。
    马嫔的出身是个宫女,侥幸得宠,她没有外戚支持。她能做的就是攀附宫中的红人儿,和买好宫门上进出的人。不然她也不理会欧阳容。小太监虽看不到这么远,却知道他死了,看明白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他也有他的后着。
    继续激将:“只有让暗查的人碰个大跟头,以后再也不敢查才行!”
    “欧阳家?”马嫔眼前闪过曙光:“是啊,得阻止他们。”她有了一个主意,低声和小太监说了几句,小太监笑了:“这法子好,不能怪我们冤枉他家,这些人来到就想占山为王,也太稚气些。”
    ……
    “回皇上,前太子太师任厉之子,任堂,任党求见。”
    “问他什么事儿?”
    太监出来命小太监出去传话,大热天的到宫门上他可不愿意跑。小太监出来,任堂和任党追问:“皇上没说进见吗?没说吗?”
    小太监不高兴:“皇上有话,谁敢瞒呢?”脸儿一暗:“您二位有话吗?没有,我可就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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