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看得出来项城郡王想再说些什么,但却只笑意浓了些。他真的像一位世交的父执辈,把长平等人吓了一跳。
    三个人嘀咕:“他什么时候和尚书交情浓厚?”东安世子也走过来询问:“哪里不对哪里不对,我就说嘛,项城郡王忽然补的粮草多不对劲儿,敢情他背地里巴结上尚书!”
    长平三个人摇头,项城郡王补粮草多的内情他们知道,项城郡王的人马接下来出营巡视的多,粮草自然应该多。继续用怀疑的眸光盯着。
    项城郡王亲亲热热地把执瑜执璞的肩头拍了拍,毫不掩饰的夸奖:“结实!好小子们!有你爹的风范。”
    见过尚书的人都知道尚书大人蜂腰若柳,就眼下来说,儿子胖墩墩,跟父亲的风范扯不到一处去。但项城郡王说得兴致勃勃,好似跟真的一样。
    长平郡王三个人见到,也就认可东安世子的猜测,果然,项城应该是和袁尚书背后有了勾当。大家背上一寒,赶紧的回想近几年有没有说话中不防备,免得背后插满刀子,自己还没看到。
    项城郡王退下来,也不出意外的让他们围了起来。从表面上看,好似簇拥着项城郡王离开。其实前后夹攻的问他话。
    “哎哟,在京里也没看出来你和袁尚书好?我们眼拙。”
    项城郡王好笑着不客气:“是眼拙,小王爷不是刚骂过。”长平郡王等面色一沉,项城郡王也板起脸:“别把我扯进去!你们细想想,从小王爷到了,我有说过他不好吗?全是你们说,我跟着嗯啊。我啊,不在他骂的人之内。这点儿眼力见儿,我还有!”
    长平等人没有套出他的话,反而让项城郡王教训一路子:“咱们是跟老王爷的人,不夸张的说,你我全是老王爷手里出来的!虽各有家门,但都受过老王爷指点。怎么?他走了也就十年出去没多少,忘记了?不记得了?老王爷会教出草包孙子吗?粘媳妇的话亏你们说得出来,人家高兴粘,自家的媳妇管得着吗!”
    长平郡王等面面相觑,骇然的忘记还话。这还是项城郡王吗?那和陈留郡王有夺妻之恨的人?难道他是真的喜爱陈留郡王妃,因此爱屋及乌,恨陈留归陈留,却对尚书俯首帖耳?
    营门儿上大家分开,长平郡王等对着项城郡王远去的背影不自觉的叹气:“红颜是祸水啊。”原本还有些英雄气,敢和陈留拼高低,现在呢?无端端软而又软,大家代你窝囊。
    ……
    校场上,胖兄弟的本家亲戚还是没亲近成,霍德宝哪有不跑上来的。
    跟见加福的时候一样,“杨大彪,木小柱,赵石头,昆小五…。”,乱叫一通,把他的一干子小伙伴们聚齐,霍德宝带头冲上来。
    “一只鱼,一只兔子,你们想不想我?我想死你们了!”一头扎到执瑜怀里。
    这独特的称呼,执瑜不用扳他的脸也能认得,把宝倌重重揽到怀里兴奋大叫:“宝倌,你长得这么高!”
    一只兔子不高兴,从哥哥怀里接过宝倌时,在他耳朵边上悄声道:“你再乱叫我,我给你一顿好的。”
    宝倌一个字没听进去,只沉浸在幼年玩伴到的欢乐中。狠狠揉搓着胖兄弟,揉的他自己眼泛泪花,执瑜对他笑个不停,执璞的心也软下来,让宝倌捶着后背,他也拍着宝倌肩膀,嘟囔道:“好吧好吧,你再叫一天,只许一天。”
    葛通在一旁吸了吸鼻子,他想他的兄弟们了。
    等到霍德宝肯放开他们,又索要东西:“给我带好吃的没有,加福姐姐带了好些给我。”
    执瑜执璞尴尬搔头,他们日夜兼程赶路,如果没有顺伯和孔青等人照顾的话,啃个干馒头夹肉,喝口泉水就得。上哪儿有精细点心?
    “呃,匆忙出来的,没有,改天请你大同城里吃行吗?”胖兄弟说着,忽然一抬头,躲闪地对陈留郡王瞄了瞄。
    陈留郡王正奇怪小弟让孩子们来,却不先给封信?还有就是怎么说动的太后?听到“匆忙”二字,又看到孩子们的眼神,心思如电的郡王微微一笑,原来是偷跑出来的。
    难怪!
    他的笑容让胖兄弟们莫明的有了心虚,让失望的宝倌先等会儿,来见姑丈澄清:“爹爹有信来吗?”
    “哦?”陈留郡王暗想,这么说小弟是知道的?他猜不明白了,疑惑地望一望顺伯和孔青。
    顺伯呵呵:“小爷,咱们急行军来的,三天里只睡两夜,你们要快快快,侯爷的信撵不上啊。”
    “是啊是啊,我们的马可比驿站的马好。”胖兄弟笑嘻嘻,同时想到另一个人:“南表哥也让我们落后面了吧?”
    加福奇怪:“南表哥为什么来?”
    “那就是没到喽,也是,他带着书慧表姐,一定先去大同。”胖兄弟们对左右看看,偌大校场上只有他们在,空荡荡的也不是说话地方。日头升起来,越来越热。
    “姑丈,咱们去你帐篷慢慢说,先弄点儿热水给我们洗洗,战哥你打仗了?一身的血,你也得洗洗。再给我们点儿吃的。”
    ……
    霍德宝很想呆在帐篷里多粘乎,但陈留郡王想听内幕,把他支开。葛通也觉得这事不对。换成来谁的儿子都不令人寻思,独太后的心头肉不打招呼的来了,总是有内情。
    他把不情不愿的儿子拉走,霍德宝一定要执瑜执璞答应:“说完话就陪你。”
    现在帐篷多出来的是家将们,胖兄弟一个眼神儿,陈留郡王的老家将夏直将军识趣的一笑,把人带走。
    萧战也早看出来不对,迫不及待问道:“可以说了吧?怎么了?你们惹岳父生气,岳父把你们撵出来了?”战哥神气活现:“我就说嘛,在岳父心里我这女婿最好。”
    胖兄弟斜眼他。
    战哥再改口:“那就是岳父心疼我,把你们撵出来陪着我。”
    陈留郡王心想着急怎么还这么贫?咳上一声:“还是说正事儿吧。”眼前一闪,胖兄弟扑到怀里,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腰,把脑袋钻到他手臂上:“姑丈,请收留我们,不要让我们走!”
    萧战把下巴跌下来,如坠在云里雾中。面上现出苦苦的思索:“福姐儿你说,这是两个生得像舅哥的奸细吧?这不是我那顶天立地的舅哥对不对?”
    加福轻轻一笑。
    陈留郡王也没有想到,让怀里多出来的温度拱的怔忡着,恍然间,脑海里出现袁训幼年的时候,姐丈长姐丈短的叫着,也是猴身上揪手臂地跟自己厮缠。
    他笑容加深,把胖兄弟们抱紧,柔声道:“有姑丈在,天塌下来姑丈顶着。”
    萧衍志和萧衍忠也笑。萧战有些吃味,一昂脑袋:“哼,幸好你知趣不这样对我,你要是这样对我…。”萧衍志故意地问:“你想怎么样?”萧战撇撇嘴鄙夷:“我能说答应吗?我爹可就一个儿子,这不是抢儿子的来了。”
    吼一声:“分开!嫌我耽误不说正话,你也这样!”
    陈留郡王让提醒,拍拍胖兄弟:“出了什么事儿?”
    “姑丈,我们打了人!”胖兄弟撒娇很彻底,扁起嘴儿,配上个胖脑袋有些滑稽。
    萧战抢先,喝彩:“打得好!”把拇指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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