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棋子的他们,看不清未知的棋盘,只能一步一步遵从命令地向前走,哪怕前方是无尽的深远。
    张为民呼了口气,话锋一转,“可是他忽略了你们。”
    侯德亮紧缩着眉,有一丝不理解,疑惑地看向张为民,“我们?”
    “对,在这场博弈中,牵扯了太多人的利益,叶振想要夺回自己的权利,必须步步小心,所以说......。”
    侯德亮突然示意张为民,张为民警觉地不再往下继续说,侯德亮打量四周指了指门。形势严峻,张为民心知肚明,没有开口继续询问。
    侯德亮好像明白了什么,手标准地握在配枪上,面色凝重,眼睛死死盯着门。
    空气静默了几分钟,厅里只听得到俩人的心跳声,直到“砰砰砰——”传来一阵敲门声。
    来者是谁?
    敲门的人很有力气,声音富有节奏,铿锵有力,应该是经常锻炼的人。从发出声音的位置,按通常逻辑来说,这个人应该一米八五左右。
    侯德亮小心翼翼地靠近门口,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警惕地看向猫眼。
    什么也没有。
    侯德亮直觉有诈,不敢放松警惕,一动不动,僵持在猫眼处。
    猫眼的地方和平时不一样,似乎被什么处理过,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轮廓。
    刘然小声地说:“别动。”
    李然考虑到张为民的重要性,专门在租了隔壁的房子,这边更靠近走廊和大门,这里视野更广阔,几乎是对着走廊的,可以将走廊里发生的事,看到一清二楚。
    过了一分钟,一撮头发出现在猫眼,继而就是整张脸,这个人面相极为陌生,长着一张国字脸,带着个黑口罩,浓眉大眼,从眉目间透着一丝狰狞和疯狂。
    这个人丝毫不觉得站在别人门前有什么拘谨,随意地抓抓脑袋,嘴里喃喃自语到:“真的没有人?”
    “不对啊,这个情报不可能错啊!”
    一股沙沙地声音从门后传来,使人听了有几分恐慌,这是敲门工具的声音。更让人害怕的是,它是从门锁处传来的。
    侯德亮和林淼作为公职人员,又是一份特殊的工作,家里门的防盗性称得上是顶端,专门请的锁匠打造,花了不少钱。
    侯德亮按兵不动,依然冷静地拿着枪站在门口。
    门口的人突然停住了,咧开嘴冲着猫眼一笑,继而变成砸门的架势,“出来!出来!”
    门被撞地砰砰直响,门后的侯德亮只看见头发,感觉到一股大力,心里骇然,这个力度和刑警大队中最大力气的差不多,第七组织到底聚集着怎样一群怪物?
    碰撞停止了,侯德亮把枪紧紧地拿在手上,微低下身子,盯着猫眼蓄势待发。
    门口的人烦恼地跺了几脚,掏出手机打电话,这个人为了拿手机,拉开了衣服。侯德亮震惊地看着他,他本人到不是这么吓人,吓人的是他腰间绑着的*,那*的数量,足够炸毁一栋楼。
    侯德亮浑身冷汗,更加聚精会神地观察着眼前的人。
    门口的人自顾自点上一根烟,点开扩音,暴躁地冲着电话那端撒气:“喂!一只眼,没人啊!说你瞎还真瞎咯,还得老子白跑一趟。”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怯懦地声音,:“黑桃j你先回来吧,情况有变。”
    门口的人一脚踹倒了消防栓,嘴里开始不停咒骂:“你把老子当猴耍是吧?”
    突然电话那端传出一个清秀地声音,“滚回来。”
    声音不大却极有威慑,男子愣在原地,脸色极其难看,有几分谄媚的笑笑,刚想说话,就被挂了电话。
    电话的嘟嘟声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男子一把摔了手机,狠踩了一脚,骂了句“草!”
    对着雪白的墙面踹了几脚,印上了一个脚板印,“黑桃k了不起啊,你算什么东西!。”
    稍稍消气后,随意地剪起手机,拿出磨砂纸把印记抹去,又撒了些什么东西,就匆匆离去了。
    李然熟悉的声音出现,侯德亮松了一口气,原来侯德亮一直带着耳麦,李然就在隔壁的房子里指挥,“人走出大楼了,他不是冲着你来的,张为民,等等,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张为民也一脸焦急,他不耐地皱起眉,低下头,他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你说。”
    “七号组织里的牌是什么意思?”李然想打探那个让男子寒颤的人,看看能不能从张为民这里得到线索。
    “组织里一共分为四部门,对应着扑克牌里的四花色,黑桃、红桃、梅花、方块,按数字牌来对应实力。其中每个部门每月都需要上供,对象是大小王,实力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绝对的权威。”
    李然了然,如果用扑克牌代替名字,保密性是要好很多,组织纪律也更好管理,紧接着问下一个:“黑桃k是谁?”
    张为民大惊,惶恐地看了看四周,悄声说:“这个人是个狠角色,据说小王的下手。”
    “行,你小心点。”李然笑笑,小王,有点意思。
    张为民赶紧出去了,事关重大,他还得回去看看情况。好下回再说。
    李然拿出手套,小心翼翼地靠近猫眼,闻了闻,“每个门口猫眼处都有胶水覆盖。”
    “墙面有明显磨损痕迹。”
    “犯罪嫌疑人极其谨慎,未留下脚印。”
    李然更加仔细查看,侯德亮取了一些胶水,拿出放大镜在门口细细查看,看看嫌疑人是否不小心留下痕迹。
    李然笃定地说:“不用看了,肯定没有。”
    侯德亮刚想询问,就看见李然拿了另一把在地上细细查看,侯德亮不便打断,好奇地看着李然在看什么。
    “找到了,”李然语气中有几分兴奋,那是几根头发,如果没有放大镜基本上看不见,李然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来,“袋子。”
    侯德亮赶紧接过,有些疑问地问:“这个可能是我和林淼的啊 。”
    李然举起自封袋,示意侯德亮看,“你的头发偏黑,林淼的头发栗色,犯罪嫌疑人头发黑白参半,算是犯罪嫌疑人一个特征,他却没有选择戴帽子或是其他也掩饰作用的行为那么说明他有不这么做的理由,一是他过于嚣张,不屑于掩盖自己,但是问题是其他痕迹都处理的很好,却单独这一件处理不好,二是他受伤了,脑袋上可能有伤口,为了防止感染或是遵从医嘱,他肯定不会选择戴帽子。”
    侯德亮不满地摇摇头,“可他是个亡命之徒啊!”
    李然突然模拟了下犯人的微笑,侯德亮吓得一哆嗦,有几分嘲讽道:“亡命是为了活的更好,毕竟是险中求富贵嘛,越大的风险,越大的机遇。”
    “你看他是绑着*,实际上那些*都是受了潮的,只是在太暗光下看不清而已。”
    李然拿出一个装在门上的针孔摄像头,打开给侯德亮看。
    “谁不想活下去,谁甘愿去死?他也是个凡人,不过是以防万一,留一手吓吓我们罢了。”
    “这个人接触的人虽然比张为民的少,但是接触的更核心。或许,我们可以为己所用。”
    李然检查完了门口,只发现了嫌疑人的头发,将这次事件报告给谢斌,谢斌气得跳了起来“简直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抓住他!”
    谢斌把犯罪者留下的材料给检验科,请求他们尽快分析出来,被告知没有毛囊,无法进行dna配对。
    谢斌一腔怒火,另辟蹊径联系孙维,根据李然的描述。让他画像来缩小了排查范围,“三十岁,正值壮年,白头发,浓眉大眼,左撇子,后脑有伤,疑似刀伤,有犯罪前科。”
    孙维很快画出了人像,李然和侯德亮惊叹,他们看见的人栩栩如生出现在画面里面。
    所有人拿着犯罪名单一一核对,由于档案太多,任务繁重,如果要这样看的话,至少需要两天。
    李然突然想起来伤口,“去找专治脑科医院的病历单,就这三天,应该有惊喜”
    高狸登入警察系统,谢斌拿账号进入内部,调出资料。
    短短三个小时,就大致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李明。
    李明,男,31,是个健身教练,和别的女人出轨被老婆发现,老婆要求离婚,他被判净身出户后,俩人马路上争吵,他失手在马路上推了前妻一把,前妻被车撞死,至今未找到当年逃逸车辆。判了两年刑,半年前才从牢里放出来。
    李然皱了皱眉,心中起疑,像李明这样的人,崇尚暴力,蛮不讲横,在七号组织那种地方,怎么会才半年就接触到这么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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