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这种事,那谁还敢管,狠点的家庭,碰上这种事,不把这女人吊起来抽就不错了,这女人也是够有胆的,东西都偷了,还敢再叫嚷欺负人?
    这下几个来劝架的中年妇女都不吱声了,广臣老娘给冬梅使了个眼色,冲张学兰道,“这种事...是该好好管管,要是给别人知道了...那影响可不好啊。”
    这种事有多丢人,还用广臣他老娘说吗,用不着明天,就今天这拨人出了老潘家大门,整个潘家村生产队的人都会知道,他潘兆科的二媳妇是个手脚不老实的,连自家的钱都偷!
    等所有人散开之后,王家美指着秀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突然对潘士勋道,“潘士勋,你要还是我男人,就替我揍死这个死女人,她绝对是故意的,当着外人的面说我偷钱,丢的不止是我的脸,你潘士勋的脸还往哪搁,打从今天起,你以为你还能在户上户下抬起头?全拜这个死女人所赐,她想说不能等人走了之后再说啊,潘士勋,她绝对是故意的!”
    说实话刚才秀英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时,潘士勋就想揍她了,在潘士勋夫妻两看来,秀英就是故意的,落井下石,故意当着别人的面让他们全部颜面扫地。
    可潘士勋这夫妻两怎么就不想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直到这是不要脸的事,为什么还要干?既然干了,还不准别人说,合着什么好事都摊在你身上,任由别人来指责他老潘家仗势欺人了?
    秀英也不是个吃素的,王家美说话难听,她挑更难听的说,“钱都敢偷了,还不让别人说啊,我要不说,别人还以为我们怎么欺负你了,这个屎盆子,你可别想扣在我们头上。”
    秀英说话的时候,潘士勋就跟个疯狗似的,朝秀英瞪眼,攥了拳头,还真想上来揍秀英。
    只是他人还没碰到,就给潘阳照着腰狠踹了一脚,踹得一个趔趄,连连退了两步,撑着南墙才站稳。
    潘士勋难以置信的瞪眼看向潘阳,怒吼道,“阿哒,我早就知道你偏心,偏袒大哥也就算了,现在来这女人你也偏袒,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家美说得还有错?这女人难倒不是故意让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的?别说我抬不起头了,你们以后出去脸上还能好看?!”
    潘阳顿时就给气乐了,连连点头道,“我他妈自从有了你这个儿子以后,脸都丢到外国去了,我还要什么脸!你女人偷钱,还能怪到别人头上,潘士勋,我他妈真服了你,没出息的狗东西,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但凡你还能想明白点,要么把这女人给我照死打,要么有多远给我撵多远,我老潘家可要不起这种儿媳妇,你要不撵她,我连着你一块撵!”
    张学兰吐了口唾沫,狠狠瞪了一眼王家美,苦口婆心劝道,“士勋啊,这女人不能要,她偷你娘的钱不是一回两回了,上回那钱我没逮着她,她死不承认,这会都逮着了,她还能闹这一出...这种不省心的东西,趁早让她打哪来回哪去吧,你想要女人,还怕再娶不到?”
    张学兰话音刚落,王家美呸了一声,狠声道,“不是东西的老妖婆,劝和不劝离,你就巴不得你儿子闹家败是吧?!”
    张学兰指这王家美瞪眼道,“对,我是巴不得把你这东西撵滚蛋,还要不要点逼脸了,连我的钱都敢偷!”
    这婆媳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一句我一句,眼看又要干起来,潘阳拎起板凳腿狠狠敲了几下地,喊道,“好了,都给我闭嘴!”
    说着,潘阳扭头对潘士勋道,“今天家里人都在,我把话撂开了说,士勋你给个准话吧,要么把这女人撵滚蛋,要么你跟着一起滚蛋,现在,马上就给我决定!”
    潘士勋憋得两眼通红,冲潘阳吼道,“阿哒,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潘阳叹了口气,没什么表情道,“不是我要逼死你,是你要气死我才是,你自己想想,自打你定亲以来,闹过多少出了?哪次我没一再忍着,当你是我儿子,算了又算了,可你倒好,非但没有给我争气,还尽干些要气死我的事,话我也撂开了,你当我是老子,我就是你老子,你若今后不把我当老子,我也只当没你这个儿子,我活着没享过你两口子一天福,也不会把家里任何一样东西分给你。”
    “带着你女人滚吧,后岗头的房子你们要是再敢住进去一下...”潘阳指了指潘士尧和潘士松两个,“给我照死打。”
    潘阳话音刚落,王家美冷笑了两声,拍拍屁股上的灰,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对潘士勋道,“潘士勋,亏得你还把他们当老子娘来孝敬,你现在看到你老子娘都是什么货色了吧,没一个想你好的,就巴着撵你走呢,也是,这老东西没了你,还有三个儿子,你在他眼里算个什么东西。”
    一直没说话的潘士尧忍不住喊道,“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你要是不偷东西,能闹腾出来这么些事吗,好好的过个节,就因为你,闹得家里上下不安生!”
    提起偷钱,可算是王家美的软肋了,敢怒不敢言,只得狠狠呸了潘士尧一声,索性这日子她也不想过了,朝潘士勋喊道,“潘士勋,我要是你,我立马就走,这个家还待什么待,又谁拿你当人看了?!”
    在老子娘和媳妇之间,潘士勋选择了他女人,我们且不去探讨潘士勋到底是怎么想的,等他夫妻二人走后,张学兰一屁股坐在了二层石台阶上,气得直拍大腿道,“我的娘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个不省心的女人回来,把我儿子也坑害成这样!”
    潘阳当即没好气回声道,“别把所有罪都怪在王家美头上,你那儿子就是个能拎得清的好东西?他要真是个东西,就不会明知道偷钱的是他女人,还把事都怪到别人头上!”
    对于王家美,潘阳根本就没放在心上过,在潘阳眼里头,她一直就是跟老潘家无关的人,她恨的是潘士勋,怒的也是潘士勋,是潘兆科的儿子,她二大爷,但凡关系再远一点,潘阳看都不会看这种人一眼,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老潘家怎么就出了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小畜生!
    潘士勋跟他女人还有孩子前脚刚走,潘阳就对潘士尧道,“士尧,你跟去看看,让他们收拾东西滚蛋,后岗头的房子以后他都别想住。”
    潘士尧站在原地,犹犹豫豫的,叹口气道,“阿哒,会不会做太绝了?士勋到底是...”
    潘阳突然拔高声音道,“让他领他女人去要饭,去睡大马路,他不是有种的很吗?!有种就别死赖着,住我盖的房子,蹭我吃蹭我喝,还反过来指我偏心,我他妈为盖他结婚累死累活卖力挣钱,我落了个什么下场?索性做太多都捂不热他的心了,狼心狗肺的东西,他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
    尽管潘阳这么说,可潘士尧又哪能把潘阳气头上的话当真呢?不论怎么说,潘士勋到底是他兄弟,他干不出撵兄弟走的事。
    潘阳确实肺的都要被气炸了,见潘士尧还没动摊,连连点头道,“成,你不去是吧,那我去撵。”
    说话间抬脚就朝后岗头去,潘阳前脚刚出家门,张学兰就冲潘士尧和潘士松两兄弟道,“还傻站着干什么,快去看看呀,你阿哒在气头上,别把士勋打到哪了!”
    别人张学兰不操那份心,可潘士勋终究是她儿子啊,儿子有个闪失,她可真不能活了...
    思及此,张学兰忙喊潘士云道,“士云,你去杂货铺,把你阿爷喊回来,也就只有你阿爷的话,你阿哒能听了。”
    潘士云哎了一声,忙不迭就朝杂货铺跑去,没几时,潘恒春就吧杂货铺的门一锁,爷孙两个一前一后步履匆匆的赶回来了。
    老潘家院子里除了秀英在家看几个孩子,其他所有人都去了后岗头潘士勋那里,潘士云催促道,“阿爷快点,阿哒在气头上,他真能把小哥小嫂撵走。”
    虽然潘士云不喜欢王家美这个女人,可潘士勋是她亲哥啊,她既恨王家美这个女人搅合得好好的家不安生,又恼潘士勋不争气,连个女人都管不住,眼下她阿哒要撵他们走了,她又不忍心,真把他们撵走了,让他们往哪去啊。
    等潘恒春爷孙两个赶到后岗头时,潘士勋夫妻两个正在屋里收拾东西,潘阳铁青着脸,哪也不去,就在院子里盯着,什么时候潘士勋夫妻两滚蛋了,她什么时候就把大门上锁,任凭空着没人住,都不让这两狼心狗肺的东西在里面住的心安理得。
    这副阵仗,潘恒春瞧着一个头两个大,连声叹气道,“兆科啊,里头那个要卷铺盖走人的,可是你儿子啊,你就不看他的面子,潘燕呢,那可是你孙女...你让他们去哪儿呀!”
    潘阳指着堂屋道,“阿哒,我现在才叫后悔了,没早把这畜生撵走,一回又一回,打从他结婚起,闹了多少出戏了?不把这小畜生撵滚蛋,早晚先把我给气死。”
    潘恒春一时沉默了,吧嗒吧嗒抽着烟,眉头蹙得死紧,不吱声。
    屋里头,潘士勋和王家美两个把衣裳物件全收拾进了结婚时买的箱子里,两个一前一后出了屋,潘士勋看都没看潘阳一眼,抬脚就往大门外走。
    潘恒春喊道,“小畜生,给我站住,过来给你阿哒好好认个错,这事就算过去了!”
    潘士勋扭回头,笑了笑,冲潘恒春道,“他潘兆科没把我当儿子看,我凭什么拿他当老子待,从今往后我潘士勋要是再回来,我出门就被汽车撞死,他不是怕我再花他一分钱吗?放心,从今天起,我再不花他一个子儿。”
    连阿哒都不喊了,开始直呼其名了是吧。
    潘阳给气笑了,两手掐腰,冲潘士勋手里拎的箱子抬了抬下巴,嗤笑一声道,“带种的话别讲太早,箱子是结婚时我出钱给你买的,你身上的衣裳还是结婚时我出礼钱买的,箱子里头还有多少东西都是花我钱买的?漂亮话谁任谁都会说,我要是你,这院子里里外外的东西,我一样都不拿,你指指看,哪样是你潘世勋的?”
    ☆、113.22号一更
    平心而论,潘阳说话确实绝了,这个时候若是换成潘兆科,他绝对干不出来这种事,哪怕王家美再混账,潘士勋再不是东西,可都是他潘兆科的亲生儿子呀,王家美孬好还给老潘家生了下一代,单看张学兰就知道了,干仗归干仗,真要跟潘士勋断绝关系,撵他们滚去要饭了,张学兰立马就怕了,心也跟着软了。
    为什么?归根结底,这娘是亲娘,老子却不是亲老子。
    潘阳扪心自问,她已经为潘士勋做的够多了,够对得起他了,她是圣母娘娘吗?能容忍得了这两人一次又一次作,反正是怎么都讨不好这两狼心狗肺的东西了,索性就做绝点,永绝后患。
    潘阳伸手指指潘士勋手里的箱子,没什么情绪道,“一个子都不花我的是吧,这可是你说的,说到就要做到,把箱子打开,看里头哪样是你的,你拿走,但凡有一样是我出了钱的,今天你都别想拿走一个。”
    潘士勋可傻眼了,在旁人眼里,潘阳这么做无疑是极品了,就连张学兰都理解不了她,锤了她一拳头,带着哭腔道,“潘兆科,你这是要逼死老二啊,他可是你儿子啊!”
    潘阳侧身避开了张学兰朝她身上招呼的拳头,不为所动道,“快点,不然你一样东西都别带走。”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潘阳身上现在估计得有无数个孔了,潘士勋仍旧拎着箱子不为所动,他刚才说那番狂妄话时,全然没想到他连身上穿的衣裳都还是结婚那会儿他阿哒出钱让他们去买的,更别提箱子里装的那些东西了,结婚前他的所有东西都是张学兰添置的,张学兰的钱从哪来?还是他阿哒给的...
    闹了这么半天,潘士勋有些茫然的盯着脚下的某个点,怔怔出神,这个窝囊的男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脱离了老潘家这个大家庭,他还能去哪儿。
    见潘士勋一副霜打的茄子样,王家美哼笑了一声道,“潘士勋,你老子都做这么绝了,我要是你,有点种的立马就走,离了你老子,日子还就不过了?地球就不转圈了?你老子撵我们走,你老丈人收留你,你老丈人可不像你老子这样没人性...”
    瞧瞧王家美说得多好,好像她娘都是她在当家做主似的,老丈人收留?老丈人放一个屁了吗?sk
    就算老丈人同意,说得好像她那三个嫂子就能同意似的!
    王家美把孩子塞给了潘士勋,自己拿过潘士勋手里的箱子,又道,“东西已经买给我们了,还想要回去?你想得倒是美,你想要,也得看看我同不同意。”
    王家美话音刚落,张学兰差点没扑上去要撕了她,嘴里骂道,“你个小杂碎,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没个教养的狗东西,偷钱狗,我没把你两爪子给剁了算是对得起你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丧门星,都是因为你这个家才闹得不安生!”
    此时若是潘士勋不在,张学兰怎么骂王家美都成,他听不见看不着,还能用自己仅有的是非观去看待王家美偷钱的这件事,可问题就在老潘家所有人都当着潘士勋的面,跟王家美干仗,跟王家美对骂,对于潘士勋来说,王家美是他女人,看不起王家美就等于看不起他,不喜欢王家美就等于不喜欢他,排斥王家美就等于是把他也排除在了这个大家庭外。
    他大哥大嫂,他大弟小弟,还有他妹,他们才是一家人,每回只要他领他女人一去,气氛立马就变了,都拿他潘士勋当傻子,当他看不明白?
    尽管他内心里清楚,他女人偷钱这种事就该拿刀把她手给剁了,可王家美到底是他潘士勋的女人,说难听点,打狗也要看主人,他们这样赶尽杀绝,把他潘士勋当回事,放在眼里了吗?
    这个无论碰上什么事都习惯于挑别人身上毛病的窝囊男人啊,他怎么就不想想,但凡他女人能顺当点,但凡他能自我反省点,能走到这一步?
    这就好比,你杀人放火了之后,怪你老子娘没把你教好,这是什么逻辑?狼心狗肺的逻辑!
    好好的一个节日闹成这样,潘阳也累了,靠在墙角蹲了下来。
    潘恒春重重的叹了口气,做主道,“你阿哒在气头上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你们走吧。”
    说实话,潘士勋就等着这句话呢,忙拎着行李,几乎逃窜一般,匆匆的走了。
    为啥走这么快?因为他生怕潘阳再让他把东西都留下来,要知道,这些东西可是他的全部家当啊,什么都不带走,他还得花钱重买衣裳,他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置办一通后,让他们接下来都去喝西北风去?!
    眼瞅着潘士勋夫妻两那没皮没脸样,潘阳气得胃都疼,红了眼冲潘恒春道,“阿哒,他这样都是这样给惯的!”
    潘恒春也拔高了嗓门道,“学兰说的是,好赖那是你儿子啊,你就这么想逼死他?!”
    潘阳垂着脑袋不吭声。
    潘恒春把烟袋杆子别在裤腰上,也弯腰和潘阳并排蹲在了墙角,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孩子,阿哒懂你心里不舒坦,唉,一辈人出一个没良心的东西,以前是兆房,现在是士勋...”
    比之孙子,眼前这个可是他潘恒春的亲儿子啊,这个家能有现在的光景,他这个儿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潘恒春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啊...在潘恒春这个老头子的眼里,潘兆科年纪再大都还是他眼中的孩子,他何尝不心疼...
    父子两蹲在墙角,一时都没人吱声,潘士尧给潘士松和潘士云使了个眼色,又开口对张学兰道,“娘,我们回去吧,让阿爷和阿哒坐坐。”
    张学兰瞅了一眼脸色有些灰败的潘阳,终是跟潘士尧兄妹三人一快出了大门,朝大巷口走。
    等快到大巷口了,张学兰迟疑了下,忍不住道,“士尧,要不你跟在士勋后头看看?离了这里,他能去哪呀...他到底是小,不懂事...”
    张学兰话音刚落,潘士尧就拔高了声音道,“娘,他都二十来岁有女人有娃的人了,还是小孩子?!”
    说着,潘士尧指指潘士松道,“娘,慈母多败儿,士松比士勋还小两岁呢,你长眼睛看了没有,他还不抵士松懂事呢!张口闭口士勋小不懂事,他小他不懂事,就能尽干些狼心狗肺的事了?!要去你去找他,我可不会去!”
    打从潘士勋攥拳头想来揍秀英的时候,潘士尧就已经很不爽了,如果不是碍着家里两个长辈都在,潘士尧早就冲上去跟潘士勋干仗了,他潘士勋说那番话的时候,有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吗?!
    张学兰急了,转头对潘士松道,“士松,你...”
    张学兰话还没说完,潘士松就撇开头,赌气道,“别跟我说,我也不去,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潘士云也摆手道,“我家去给大嫂带孩子,我也不去...”
    张学兰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成成成,我都管不了你们了,你们不去,我去行了吧。”
    对于潘士尧兄妹几个来说,潘士勋只是个兄弟,还是个向来不亲厚的兄弟,可对于张学兰来说,那却是她儿子啊,哪怕潘士勋再混账,都是她儿子啊...
    张学兰独自一人从大巷口转到潘家村主干道上,一路向东寻潘士勋去了,潘士尧兄妹三人回了家,听见动静,秀英奶完孩子,从西头间出来了,连声问潘士尧道,“阿哒和娘呢,怎么样了?”
    潘士尧实在不想提方才那场闹剧,不答秀英的问话,转而对潘士云道,“士云,给你大嫂搭把手,该烧饭烧饭,犯不着为那两口子糟心。”
    话虽如此,中午秀英烧好了饭之后,没一个人动筷子的,潘恒春和潘阳在后岗头坐到半下午才回来,张学兰找潘士勋不知道找哪去了,剩下兄妹几个都没心思吃,秀英给潘士告还有潘盈盛了饭,让两个萝卜头趴在门外的石头上吃。
    这两萝卜头一早就出去疯了,还不知道家里的那场闹剧,不知道更好,秀英可不想让两个萝卜头看那种场面,吓到他们不说,还没有任何教育意义。
    快傍晚,所有人都才回来,也不管午饭还是晚饭了,秀英赶紧把中午几乎没动的饭菜都热了热,给潘恒春、潘阳还有张学兰挨个先盛了饭,低声对潘恒春道,“阿爷,中午都没吃了,多少吃点吧。”
    潘恒春看了一眼家里老小,咳嗽了一声,对所有人道,“都该吃饭吃饭!”
    一家人不是心思的吃着晚饭,张学兰扒拉了两口饭,看了眼她男人,辨不清她男人的喜怒,张学兰迟疑了下,终是忍不住道,“士勋他两去王家村了。”
    中午那会儿,张学兰一路紧赶慢赶,在潘家村村东赶上了潘士勋夫妻两,跟在夫妻两的身后,一直跟到王家村生产队,直到瞧见潘士勋夫妻两进了王家美娘家大门,张学兰这才止住了脚步,转而回了潘家村,在张学兰心里头,只要她儿子能有个住的地方,她多少也能放心些。
    眼下张学兰说出这话后,老潘家上下竟没一个吭声搭理的,张学兰又道,“士勋...”
    这回张学兰才刚提了两个字,潘阳把筷子往碗上一放,不轻不重,足以让张学兰知道她的不痛快,冲张学兰道,“再在我面前提你那老二,你就跟着他一块过去!”
    ☆、114.22号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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