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衔尾鱼龙,逐夜凉不熟悉,等着他们自报家门。
    对方走出一具组装骨骼,很旧,背上扛着一把砍刀,上来头一句就是:“我们要这艘船。”
    大言不惭,逐夜凉回他:“不可能。”
    砍刀背后冲上来一具红色骨骼,一两吨的铁锤抡得虎虎生风,看逐夜凉一身寒酸的骨架子,想都不想就往上扑。
    逐夜凉不屑于和他jiāo手,撤身点将:“元贞。”
    转生火旋即迎战,二十四道高温火焰从胸前喷出,tiǎn着铁锤浑圆的表面,烧向那家伙的目镜,再好的光学元件也受不了高温,铁锤跪倒在地,两手捂脸。
    “连我一个小弟都弄不过,”逐夜凉冷声,“还要我的船?”
    “你的船?”砍刀说,“染社的广目天王,别以为我们不认得!”
    逐夜凉把狮牙刀搭在肩上:“看在一起打了成沙堂的份儿上,我给你们时间下船,”他侧头,“贾西贝。”
    日月光的背轮在脑后旋转,伴随着大量子弹密集装填的声音,一高一低提起双臂,形成扇形火力区,制控全场。
    骨骼实力相差悬殊,砍刀稳不住了:“我、我们是龙门组!”
    白濡尔从三层窗户往下看,转生火烧了一波,日月光摆开阵势,两边正在对峙,水门弄出这么大动静,成沙堂肯定已经得到消息,正在往上游调集兵力,在这种关隘和一帮杂牌军浪费时间,是下策中的下策。
    一转头,是一面穿衣镜,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年轻了,但杀气不减,他把手qiāng塞进后腰,深吸一口气,拉开卧室门。
    长走廊、舷梯、进水的甲板,他缓步而出。
    龙门组放哨的人最先发现他,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顶舱舷梯的转角处一闪而过:“那是……”
    所有人都往上看,像看一段旧日时光,看一个褪了色的神话,“狮、狮子堂……”龙门组的人惊呼,“白濡尔!”
    成沙离江汉只有四百公里,当年也算是狮子堂脚下的重镇,短短三年,白濡尔的声威犹在。
    逐夜凉身为家头,不能让千钧涉险,提刀正要过来,白濡尔下到一层,远远向他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那种气势,于雷霆万钧中故我的傲慢,足以镇住雄兵悍将,虽然一身简装,一头过长的灰发,但稍动动手指,都让人不敢轻视。
    高修盯着他,周身的血yè不禁沸腾。
    “千钧!”砍刀恭敬地熄灭系统灯,想从骨骼里出来。
    “不必了,”白濡尔眨动他标志xing的独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一语点明双方所处的形势,砍刀会意:“千钧,我们是乙字成沙市的龙门组,沿裳江水道向前不远,拐进虾子湖流域就是我们的地盘。”
    高修惊讶,在染社的控制区,离江汉几百公里的地方,居然还有割据势力,不仅奉狮子堂为上宾,还明目张胆地称自己为乙字,可见这里局势的复杂。
    白濡尔指示逐夜凉:“开船,”然后问砍刀,“成沙什么情况?”
    “争霸,”砍刀示意龙门组全员解除武装,“甲字是染社,丙字和丁字属鲸海堂,但是两个派系。”
    “四个成沙?”白濡尔意外,“怎么搞成这样?”
    “汤泽是从北方打过来的,裳江以南大多不服,这三年一直在混战,”砍刀指着自己和同伴骨骼上的累累伤疤,“现在千钧回来了,成沙以南的大片土地翘首以盼,龙门组愿意为千钧做先锋!”
    成沙以南……白濡尔心思一动:“染社南方分社的办事处是在匡州吧?”
    匡州,南距成沙七百公里,曾是狮子堂在南方最重要的城市、朱雀堂姚黄云的驻地,不仅有入海口,还有大吞吐量的优质深水港。
    “早就不是了,”砍刀摇头,“染社镇压不了南方的叛乱,战线一直在收缩,现在南方分社的办事处就在甲字成沙。”
    白濡尔没想到,他在猛鬼城三年,汤泽非但没摁住南方,反倒让人家把战线推到了家门口。
    广目天王号重新发动,在大战后浑浊的江面上剪出一道深深的水痕,白濡尔主人般邀请龙门组进舱,伽蓝堂一干人继续在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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