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这狗奴欺我,快叫了护院打手收拾了他。”
    李管事跌足疾呼,过来要搬雷刹的手,偏偏这只钳着李小郎的手又冷又硬,冷如寒尸,硬如钢铁,无论他如何搬扯只是纹丝不动,哀求道:“雷副帅莫失了分寸,小郎君体弱,哪经得这般挟制,你们来府为得查案,怎对我家小郎君无礼?快快松手,有个好歹,让老朽如何jiāo待。”
    阿弃点足跃上栏杆,探手摘了一盏白灯笼下来,凑近二人,雷刹一把拉过李小郎的衣袖,果然,那些泥斑全是点点血迹。
    风寄娘闻得他身上腥臭味,掩鼻后退几步,避入雷刹身后。
    李管事舌头打结,怔愣在那,李小郎硬着脖子叫嚣:“我定禀了阿爹与我作主。”
    阿弃拿衣摆掩着灯笼飞身奔入院中草棚后,不多时,拎出一只被砸得血肉模糊的猫尸来。
    第5章 九命猫(四)
    这只猫肚烂肠流,头部更是面目全非,依稀可辨的双瞳只剩两个黑洞洞的血窟窿,皮毛被血水浸染,纠结成一团,观之令人作呕。
    饶是雷刹、风寄娘与阿弃见惯生死都不禁皱眉,李管事更是惊得眼尾抽动,安抚李小郎的手抖了抖,倒是李小郎犟着脖项不以为意。
    阿弃喜爱猫犬,看李小郎的目光带了不善,李管事兜揽道:“二……位不知,白事人家不喜狸猫进宅。”又对李小郎道,“小郎,这野猫唤奴仆赶走便是……”
    “李叔。”李小郎感身上一松,借势挣脱雷刹,狠瞪了他一眼,回头将手背示与李管事,委屈道,“这畜牲伤我。”
    李管事睁着老眼,果见他白嫩的手背上几道抓痕,心疼道:“唉哟,这如何是好,小郎君这般不小心。”
    雷刹看了看血流肉烂的猫尸,拿指尖挑摘出一物,借了灯火细看,却是一个细巧精美的小银铃,不过指头大小,缕刻着连枝纹,遂冷笑道:“管事莫不是睁眼说瞎话,这猫分明是被豢养的爱宠,你却道是野猫?”
    风寄娘看着精致的银铃,道:“猫主定是爱极此猫。”
    管事润了润发干的嘴唇,辩解道:“老朽老眼昏花,天暗,这猫又……错看了,错看了。”
    阿弃追问:“不知猫主是谁?”
    李管事木着脸:“许是哪个丫头侍婢养的…… 不大认得。 ”
    雷刹撕下一片衣角托着满是血污的小银铃,道:“丫头侍婢?侍郎府富贵滔天,就连奴仆都这般阔绰体面。”
    李管事如吞黄莲,皱脸能拧出苦汁。
    李小郎听着刺耳,怒道:“凭它谁养的,伤了我,本就该死。”
    雷刹凑近他,bi问:“是它伤你还是你伤它?”
    李小郎娇惯,一抬下巴,轻蔑回了一眼,对着雷刹的脸,蓦得心里一抖,怕将起来,将讥讽之语竟吞了回去。这人的脸霜雪一般,白得过分,不带一丝血色,了无生气,仿若已死之人。抿了抿唇,后退几步藏在了李管事身后,避而不答。
    地上软如烂泥的小厮偷偷从胳膊后探出头,瞪着血污糟乱的猫尸,更是骇得抖成一团。
    风寄娘出声道:“李家管事,听闻老夫人爱猫如命,生前养了一只猫,宠爱异常。”
    李管事与李小郎双双色变,互视一眼,僵持在那。
    他们这边闹出动静,早有仆役告知内院,李侍郎的夫人韦氏带了奴仆匆匆赶来。李小郎君一见她的身影,ru燕投林般飞奔过去,一头扎进她的怀里,控诉道:“阿娘,这二人来家中欺我。”
    韦氏已有了些春秋,浑身缟素,再兼李老夫人过世,cāo持哭灵,面上又无脂粉遮掩,显得极为憔悴疲惫,昏昏的烛光下眼尾嘴角的细纹仍是清晰可见,但她眉目柔软,端庄可亲。
    雷刹、风寄娘与阿弃上前施礼。
    韦氏先打发李管事,不理李小郎的哭诉,反先与雷刹等人赔礼,道:“家中小郎顽劣,失了礼数,几位念他年小原谅一二。”
    李小郎见母亲不帮自己,倍感委屈,红着眼气哼哼地别过头:“阿娘竟不帮我?  ”
    韦氏看他衣衫凌乱,轻蹙双眉,亲手为他理正,又掏出一方手帕细细地地为他拭掉面颊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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