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天太黑钟玉林看不清车上坐着的人,他等到刘未名离开后才出去,他原本是打算和车上的人交涉,谈好价格就去找谢同,这样一转手不知道要赚多少钱。
    “谁知道我刚走出来,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影一闪而过,我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刀就架在我脖子上。”钟玉林说到这里心有余悸的舔舐嘴角。“我甚至都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出现的,不过那刀好冰凉抵在我脖子上浑身发冷。”
    “然后呢?”南宫怡认真的问。
    “然后我听见一阵风吹过,一个红衣红发的女人像鬼一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甚至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现的,她一把抓住我脖子那女人劲好大我差点都吸不上气。”钟玉林偏着头指着自己脖子让我们看,上面到现在还有淡淡的淤青。
    我一下直起身走到钟玉林面前低头看那淤青,和我在谢同颈部发现的淤痕一模一样,徒弟说过曾经有三个扶桑人找过谢同,而其中一个正是穿着血红风衣头发也是红色的女人,想必和掐住钟玉林脖子的女人就是同一个人,这么说起来杀死谢同的也很有可能是她。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皱着眉头追问下去。
    “那女人说话一听就和我们不一样,她问我为什么要跟着刘未名来这里,我哪儿说的出话用手指着她掐住我脖子的手,那女的松开我才缓过气来。”钟玉林下意识摸摸自己脖子心有余悸的说。“我当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铜片,那女人立刻一愣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
    我看钟玉林神情慌张知道他现在想撇清自己和谢同的关系,一定会知无不言全说出来,我又递过去一支烟,钟玉林连忙接过去点燃后深吸一口继续说。
    他看见车里的人缓缓抬起手,架在他脖子上的刀立刻拿了下去,钟玉林想看看身后到底是谁,转头过去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等再把头转过来,就连之前那红衣红发女人也想鬼一样消失。
    而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长发的男人,低垂的头发遮挡住那男人的半边脸,手里拿着一个和那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偶,最让钟玉林恐惧的是那人偶居然还能嘴一张一合的说话。
    我回头默不作声看看其他人,钟玉林提到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南宫怡告诉我们的傀儡师,钟玉林说那人的眼睛很阴冷不过说话却很客气,他直截了当的问关于铜片的事。
    钟玉林就是再贪钱也知道站在对面的人他招惹不起,就说出铜片是他卖给刘未名的,那人和客气的点点头估计是明白他跟踪刘未名来这里的原因,很随和的让钟玉林开一个价。
    钟玉林想了半天比出五根手指,想着自己拿命换钱怎么也得多赚一点,谁知道那人想都没想从身上拿出一个天鹅绒的袋子,让钟玉林把手摊开,那人从袋子中倒在钟玉林手中的竟然是一捧光彩照人晶莹剔透的钻石。
    那人客气的说出来身上买带现金,这些钻石就当是定金,并把天鹅绒的袋子放在钟玉林手心,说这些钻石已经属于他了,钟玉林做梦都没想到那不起眼的铜片竟然值这么多钱,那些钻石若是卖出去他这一辈子衣食无忧。
    钟玉林欣喜若狂把这些钻石收好,可那人用阴冷的目光注视着他,手中的人偶告诉钟玉林,铜片一共有两块,若是能把另一块拿回来酬金翻倍。
    钟玉林连忙点头答应,临走时那人说若是拿到铜片还是来这里等,钟玉林只知道遇上财神问那人叫什么名字,那人说叫吉田半藏,这个时候钟玉林才知道对方是扶桑人。
    钟玉林第二天就去见谢同,并把刘未名之前给他的那十万交给了谢同,当时谢同很震惊估计也没想到那铜片能买这么多钱,兴高采烈的收下还请钟玉林喝酒答谢。
    钟玉林一直惦记着另一块铜片,酒足饭饱后旁敲侧击询问谢同铜片的下落,不知道谢同是赚到钱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是含糊其辞推三挡四就是不肯提另一块铜片。
    钟玉林也没有办法但见有利可图也不能把谢同逼的太紧,过了几天钟玉林又买好酒去找谢同,开始以为谢同是嫌钱少为了得到铜片又拿了十万出来,谁知道谢同非但没有高兴,反而犹豫不决最后把之前的十万一同退给钟玉林,说铜片他不卖了。
    钟玉林一听就急了,卖出去的东西怎么能拿的回来,何况那叫吉田半藏的扶桑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而且还收了对方的钻石恐怕就算自己想退也没那么简单,钟玉林一咬牙告诉谢同东西是拿不回来,如果他肯把另一块铜片卖给扶桑人保证他这一辈子锦衣华服。
    谢同一听知道钟玉林把铜片卖给扶桑人顿时大怒暴跳如雷指着钟玉林就破口大骂,并把钱扔给钟玉林提了一把菜刀让他滚出去,说是如果钟玉林不把铜片要回来他就亲手宰了他。
    钟玉林踉踉跄跄的回去知道谢同不可能把另一块铜片拿出来,他只好硬着头皮去见吉田半藏,为了保命钟玉林还把那一袋钻石还回去,谁知道吉田半藏并没有生气对他怎么样,只提了一个很小的要求,只要钟玉林答应那些钻石还是算他的酬金。
    “吉田半藏提出什么要求?”云杜若严肃的问。
    “让我告诉他铜片的来历。”钟玉林蠕动一下喉结怯生生的回答。
    后面的事情我们已经能想到,吉田半藏带着另外两个扶桑人去见谢同,想必也是为了从谢同手中买手铜片,和钟玉林一样遭受到谢同的严词拒绝,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已经很明显,谢同是被那三个扶桑人杀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一提到谢同死了,钟玉林如此恐慌的原因,他也想到谢同的死和扶桑人有关,而铜片的来历以及谢同的地址是他泄露给扶桑人。
    越想越气我最看不惯就是贪生怕死唯利是图的人,重重一巴掌打在钟玉林的头上,破口大骂一声。
    “王八蛋,天天都在死人你这个杂碎怎么没死。”
    云杜若和南宫怡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我,韩煜噗嗤一口笑出声,太子都愣在原地,估计认识我这么久他们都没看见我打人的样子。
    我伸手去拿烟,钟玉林以为我还要打他,抱住头惧怕的大声说。
    “我说,我说,还有一件事我没有说。”
    啪!
    我顺手又是一巴掌打在钟玉林头上,叼着烟瞪了他一眼愤怒的说。
    “王八蛋我他妈看你就是欠揍,说,还有什么事!”
    钟玉林抱着头担惊受怕的看着我怯生生的说。
    “刘未名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知道吉田半藏很想要那铜片一直坐地起价,他比我贪心的多到现在铜片一直都还在他手里,你们想要找到扶桑人,只要找到刘未名就可以。”
    我一愣眉头立刻皱起,取下嘴角的烟焦灼的看向其他人,如果吉田半藏他们可以为了铜片杀掉谢同,可见铜片对他们有多重要,他们同样也会一不做二不休杀掉刘未名拿到铜片。
    虽然到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一直保存在谢同手中那两块铜片有什么用,不过从扶桑人如此在意的程度,以及萧连山出现在永宁村蹲守看,这铜片多半和那座神秘的宝藏有关,而且从谢同对钟玉林言谈举止中也不难看出,谢同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但那铜片应该很重要,不然谢同也不会宁可钱都不要让钟玉林把铜片拿回来。
    当务之急必须立刻找到刘未名,他手中的铜片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在扶桑人手中,最重要的是这是帮萧连山洗脱罪名的机会。
    第十三章 寻龙点穴
    粱小城派出警员在钟玉林告诉我们每次和刘未名见面的地方蹲守了好几天也没有见到他,至于刘未名住什么地方钟玉林并不知情,时间越久事态就越严重,粱小城翻查刘未名的档案可谓是劣迹斑斑,这个人表面上是从事文物交易实则是聚集团伙盗墓,前前后后也被抓过很多次但都是屡教不改。
    正在我们焦头烂额的时候,粱小城得到了新的线索,前些天抓获过一批倒卖文物的人突击审问中曾有人提到过刘未名的名字,粱小城连夜提审这人经交代刘未名最近在策划一起盗墓,据说陵墓不小刘未名带人已经去了好几天。
    但是陵墓的具体位置这人并不知道,只是听刘未名派人运送器材时无意中提到过一个地名,乾石山。
    云杜若说立刻赶过去被粱小城劝住,乾石山并非是一座山,而是一条连绵起伏的山脉,范围极其的大在乾石山中找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单凭他手上那点警力去乾石山搜捕完全无济于事。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太子在我们身后欲言又止的说。
    “你有办法在乾石山找到刘未名?”我转头急切的问。
    “茫茫山脉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我是没这能耐,不过刘未名既然是去盗墓的话,我想有一个人或许能帮上忙。”太子的表情有些为难和焦虑。
    “哥,到底谁能帮上忙啊?”云杜若都急了。
    “……”太子犹豫了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三个字。“顾小小。”
    “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一茬。”韩煜眼睛一亮看着我说。“带上顾小小找刘未名或许就变的简单了。”
    “小小?她……她能帮上什么忙?”我疑惑的问。
    韩煜说刘未名是去乾石山盗墓,而且透露这个消息的人说陵墓规模还不小,想必是非富即贵之人,墓葬很有讲究越是大墓越不会随便下葬,这里会涉及到风水堪舆方面的东西,乾石山即便再大,死人经上说过,一个山头下十坟,十坟葬下九坟贫,真正得天独厚的风水佳穴可遇而不可求。
    我淡淡一笑的点点头,既然乾石山有规模很大的陵墓,那下葬的地方一定藏风聚气百里挑一才对,顾小小从小醉心玄学而且天资聪颖悟性极高,再加上外公顾连城对小小疼爱有加,将自己毕生风水堪舆相占之术倾囊相授,以小小的玄学造诣在乾石山找到陵墓的准确位置应该不是难事。
    想到这里我们正准备去找顾小小,刚出门竟然就遇到她。
    “哥,爸妈有事不让我跟着去,我无聊就来找你。”
    “爸妈他们去什么地方了?”我有些好奇的问。
    “不知道,走的挺急也不说去干嘛。”顾小小一向自来熟一上来就挽着南宫怡和云杜若的手笑嘻嘻的问。“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吧?”
    “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哥刚还提到你没想到你就来了。”云杜若她们是打心眼喜欢小小开朗活泼的性格。
    “你提到我了?”顾小小很开心的看着太子,目光清澈见底。“本来还想问你关于佛经禅理,上次你有事走的急,今天我就跟着你了,杜衡哥你不会嫌我烦吧?”
    韩煜翘起嘴角冲我意味深长的一笑。
    “敢情小小今天是来看杜衡哥的……”
    太子再一次手足无措的变的拘谨,真不明白他这样心如止水处变不惊的人为什么见到顾小小这么窘迫和无助。
    “不……不烦……”太子快速没有节律的拨动着手里的佛珠,明显是心境乱了,我看他是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我们赶去乾石山,一路上顾小小都跟在太子身边寸步不离,叽叽喳喳欢愉的问东问西,太子很无奈的回答那些我们怎么听都想笑的问题,他手中的念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到了顾小小手里,我突然发现在顾小小面前,太子完全就是束手无策拿她丁点办法都没有。
    “关系好复杂,我看你以后麻烦的很。”韩煜忽然在我身边一本正经的说。
    “我以后麻烦什么?”我一愣诧异的问他。
    “你和杜若好上了,两人共结连理估计也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太子就得改口叫你妹夫。”韩煜揉了揉额头意味深长的笑着。
    “我哥叫他妹夫有什么好麻烦的。”云杜若脸一红白了韩煜一眼。
    “这个不麻烦,麻烦的是……如果以后小小和太子好上了,到时候你就得改口叫太子妹夫。”韩煜一边说一边自己前仰后翻的笑起来。“你们不觉得好笑吗,想想以后你们见面同时叫对方妹夫……哈哈哈。”
    我一下怔住惊愕的看看韩煜,回头看看跟着我们身后老远的太子和顾小小,忽然意识到我忽略了什么,顾小小似乎从一开始看见太子就特别的亲近,口中说是来看我的,结果到现在和我还没说上三句话,搞了半天看我不过是一个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不……不会吧,小小跟谁都那样。”我还是有些诧异。
    “省省吧,这方面我比你懂的多,没看见小小眉目传情含情脉脉的,你是他哥你好好想想她对谁这样过?”韩煜白了我一眼胸有成竹的压低声音笑着说。“可最麻烦的是……咱们这位太子也怕是动了凡心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被乱说我哥潜心修佛不沾红尘之事,容彦,你管管他这张嘴,我哥什么人我还不了解,别让韩煜毁了我哥清誉。”云杜若瞪了韩煜一眼抿着嘴说。
    我挠挠头嘴角露出和韩煜一样的笑意,落在云杜若眼中我想她看我和韩煜像一丘之貉,我无奈的摊着手往后瞟了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你看看你哥,就他现在这个样子像是清心寡欲修佛的人?”
    云杜若和南宫怡都回头去看,太子满脸通红身体僵直的目不斜视,他的手被顾小小捧在掌心,指头在太子掌心滑动,一边说着话一边抬头眨动眼睛露出恬静的微笑。
    “你这掌纹叫华盖纹,所谓华盖青龙阴阳同,此纹吉利优阴功,纹上有妻宫,主妻财,杜衡哥你掌纹很不错啊,妻宫华盖益朝妻,招后妻财逐后来。”
    云杜若和南宫怡都面面相觑,看太子这表情和顾小小的神情就知道,太子的淡泊在顾小小面前丁点用都没有,太子想必也清心寡欲多年,没想到这道行修为居然毁在顾小小这个丫头身上。
    “听见没,顾小小这是在递话呢,萧叔可是家财万贯富甲天下的人,太子若和顾小小好上了,当然是主妻财。”韩煜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云杜若说。“话说你们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哈哈哈。”
    云杜若抿着嘴脸和太子一样红,扬手推了一把韩煜,我在旁边被韩煜的话逗的笑个不停。
    我们到乾石山已经是中午,站在一处山顶俯视整条山脉才知道粱小城为什么说在这里找刘未名犹如大海捞针,乾石山地形极为雄伟山脉主脊偏于北侧,北坡短而陡峭巍然突起,下有平良河穿行而过宛如一条游弋在山间的玉龙,山势不断连绵起伏大小山峰错落有致,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
    “死人经中曾提到山地十不葬,其中九不葬陡山,说的是山势陡峭斜飞破碎,秃山孤壁朝山反弓龙虎相冲,先人若葬在这里怕是后人孤绝。”韩煜走到我们身边看了良久后沉稳的说。
    “此话不尽然,此处虽是陡山你也说的没错从格局上看,这里朝山反弓龙虎相冲不宜阴葬,可风水堪舆之术不能以偏概全。”顾小小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走到我们身边手里多了一个罗盘,看她的样子神似顾安琪年轻时候的样子,举手投足间自信沉稳,我忽然意识到面前的小小已经不再是当年我眼中的小丫头。
    韩煜说过道家五术博大精深,是以道家自渡渡人,道与术常相辅相成,以法术卫身,以玄功成山、医、命、相、卜真,五术与易相伴为伍,命、卜、医、相常用来济世渡人,以成就三千功行,而相术又分为一为相天(星相),二为相地(风水),三为相人,其中的相地又称为堪舆,对悟性造诣要求甚高。
    韩煜在五术中以山术见长,山术即道家修炼法,就是通过丹法、玄典、拳法、符咒等方法来修炼,也就是道家常说的盗天地、夺造化,是一种通灵、修炼的法术,其主要作用是调动灵界的能量,避邪镇煞、趋吉避凶。
    对于风水堪舆韩煜并不擅长精通,他翘着嘴角淡然一笑让开身子让小小站到山顶前。
    “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顾小小拿着罗盘一边看一边灵气活现的说。“这里虽然是陡山,可乾石山层层山峦连绵不绝遮挡住风,而平良河在下川流不息能聚集生气,此山脉虽然不是天子龙脉可依山傍水定有吉地。”
    第十四章 凌迟
    顾小小一张口连我这个外行都听的出来字字珠玑,韩煜心悦诚服的点头,我看见太子用别样的眼光看着小小,好像有些吃惊没想到给人乖巧活泼的小小谈及风水堪舆如此大气。
    我记得小时候顾安琪常带着我和小小登山远足,每到一个地方顾安琪也会和现在的小小一样拿着罗盘勘查风水,当时我们还小并不能听到她慈爱的给我们讲解的话,依稀还记得什么寻龙点穴之类,一晃二十多年时光荏苒白云苍狗,如今站在我面前拿着罗盘指点山水的依旧是当年我身边少不更事的小小。
    顾小小的样子让我有些惆怅,更多是想起从前的往事,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萧连山变了,曾经的父慈子孝如今却变成顶撞和争执,旁边的太子手停在念珠上,他看着顾小小的侧脸神情有些痴。
    “你们看那里。”顾小小收起手中的罗盘指着远处对我们说。
    我们围了上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乾石山脉一处山势折叠的地方,两座山峰左右并立前面是低缓的平坡,后面高耸的山体宽厚浮重,平良河在这里迂回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
    顾小小对我们说,在风水堪舆中靠近水的山叫青龙、玄武,不靠近水的山叫白虎、朱雀,而她所指的地方左边山峰靠水而立华美秀俊像一匹骏马这被称为是青龙背上马托人。
    而在青龙旁边的双头山山势低缓更为蜿蜒柔顺,这是堪舆中最讲究的宁叫青龙高万丈,不让白虎高一尺,白虎需要与青龙呼应,左回右抱,烘托穴场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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