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他吃得不多,和晕车的姚东京差不多的量,肚子现在还空着,可就是吃不下东西。平日里吃得讲究,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儿,一下子就不习惯了。
    姚东京抿了抿唇,没说话,直接钻进段西安怀里去。两手将他箍得紧紧的,生怕他跑了似的。
    “你快把我掐死了。”段西安握住姚东京的手臂,松了松。感觉她这两条细细软软的胳膊就跟铁链子似的,坚韧得很。
    “我冷。”她是真的冷,窗户留缝是怕这小空间内空气不流通,山风就从那缝里溜进来,裹在她周身。
    空巢老太单住,没有多余的被子,唯一的棉被老太太盖着,段西安他们盖着的是老太夏天用的薄被。
    姚东京被风吹得浑身凉飕飕的,段西安倒是热烘烘,于是她便使劲儿往他身上凑,两条大长腿跟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取暖。
    “你快别蹭了。”他哑着声音道,手却忍不住揉上她的背脊,隔着衣服都能想象到那一片雪白平原的光滑和细腻。
    姚东京不疑有他,他越是拒绝,她便越是叛逆。索性一头埋进他胸肌里,不多时就闷得透不过气,这时候才侧了侧头,往外大口呼吸了一口。
    “还蹭!”他瞪着眼睛佯怒,将她的脸蛋捧起来,这才发现她的双眼有些红,朱唇紧抿,嘴角向下撇着,一副委屈的模样。
    她逃开他的掌,重新钻进他的怀抱,用脸蛋蹭了蹭他的胸口,闷闷地说:“我害怕。”
    她根本不想取消酒酒餐厅的预约,根本不想夜跑到深山里,根本不想挤在这张随时都可能崩塌的床上,也根本不想去找什么廖青徽。
    可是她在这里。
    幸好他也在。
    他再没管她是不是将他抱得太紧,反而将下巴搁在她头顶,两臂像棉被似的将她裹在其中。
    隔着衬衣,姚东京心安理得地吻了吻他的胸膛,贝齿轻启轻合,咬住了他的纽扣。
    “你别乱动,你……”
    他话音刚落,胸前便轻微地疼了一下。霎时间,他侧转而起,翻身而上,将她压着,她那一双水雾朦胧的眼便倒映在他的心湖里。
    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你身体刚舒服点儿……”
    她打断他,张嘴狠狠咬了咬他的胸肌。他怒了,一掌推起她的衣摆,拨开障碍,以牙还牙地咬了回去。
    姚东京就笑了,两手抓着他的后背,笑得不要不要的。
    老太的薄被被段西安踢到床下去了,姚东京想捞没捞到,辗转之间划开了段西安的牛仔裤拉链。
    还想探进去,被段西安一把按住。他声音黯哑,眸中暗潮汹涌:“别胡闹!不早了,我困了。”
    姚东京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握住硬邦邦的,笑得灿烂如桃:“少来,看,你撒谎。”
    蓦地冰凉的触感令段西安浑身一震,理智全没了。该扒的都扒了,全丢到地板上。零下的天,身上没半点遮蔽,竟然不觉得冷。
    段西安疯了,急了。老半天没找到。
    “段西安,你能不能对准了再撞我?”
    姚东京也急了。她从枕头上起来一点,垂目去看接触磨合的位置。可那灯泡还在摇晃,灯光昏黄,着眼之处一团黑色,根本看不仔细。
    他的背脊渗出汗珠,她的手在上面扒拉着,抓了几下又滑了下去。
    力气快冻结的时刻,他们便双双紧贴着,呼吸着对方发里的香气。
    痒。
    没再犹豫,姚东京猛地将段西安推起来,段西安不明就里,就这么顺从着她翻了个个儿,而后身体一沉。
    姚东京坐了上去。
    那一瞬间,仿佛有涅槃的幻觉。
    顿了顿,她撑着他的前胸,眼尾如燕飞扬,吃吃地笑了一下,张扬得很。
    他们陷入一场博弈,漫长地拉锯。
    她好像在驾驶一艘小船,黑海之上,颠簸起伏。
    他是海下的鲨,用锋利的背鳍顶刺入船心。
    狂风骤雨之下,失了马达的船不出意料地翻了,狂妄而沉默的鲨耀武扬威地张开血盆大口,疯狂地撕咬着支离破碎的船。
    嘎吱嘎吱。
    床快塌了。
    风平浪静之后,段西安将姚东京睡颜上的汗渍擦净,疼惜地舔舐着她的唇。她累惨了,毫无反应。
    他想笑。回想方才真是疯了,她晕车刚好,他就这么克制不住。更何况,还是发生在这么个破地方。
    真他妈没情调。
    第85章 黑匣子
    睡饱之后,段西安牵着姚东京和空巢老太告别。他们按照短信的指示,询问村子里的老人,一点一点摸到了廖青徽的老家。
    确切地说,这不是她的老家,而是她男朋友的老家。
    这地方和廖青徽的老家还隔着两个村,也难怪万能琳达寻找不到。
    廖青徽参与了沈氏性服务被男友知道之后,两人就一拍而散了。
    她男友是那种不容许女朋友有半点儿不洁的传统男人,是信奉处女的男人。和廖青徽分手的时候,他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将她抡到了地上。
    廖青徽很爱这个男朋友,离开沈氏之后立即返回老家想要复合。却没想到最终死在了男朋友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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