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嬷嬷哭着说出当年花锦的身世,她也不知道花颜怎么会成为大徒弟。
    “我那时不懂孩子,只是花颜我先抱进屋,花锦又比她瘦弱,这才以为花锦是妹妹。”
    戚存墨转过头去抹了一把泪水,说来他也有错,当年不那么决绝的离开,花涟月有了他骨肉他不至于会不知道,让他们的孩子差点没了。
    “公主也不知道那孩子能活下来,都是老奴的错。”温嬷嬷说着就要跪下来。
    “不,嬷嬷,您是我和花锦的大恩人,没有你,我的女儿就没命了,我要给嬷嬷磕头才是。”
    戚存墨听罢知道了温嬷嬷没有说错,当年花涟月为了皇家,莫说一个女儿,她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他们才分歧越来越大,他责怪她为了皇权不择手段,她恨他不能与她并肩作战。
    明明他们当年也是郎有情妹有意,他曾为了她不要命的只身入敌营中救她,她也曾不顾身份地位差别,整夜与他相拥而眠。
    不认
    从公主府回来后, 戚存墨想去见见花锦,他知道夜深,花锦已经睡下, 在她门口徘徊, 不敢叫醒她, 也是不知道叫醒她后如何和她说?
    还有她娘, 她娘不要她,他又如何开口。
    在花锦门口站到天明, 听见房里面有人起身的声响,这才慌张转身回去,他竟不敢见她。
    花锦这两日见到师父,他总是盯着她, 眼中有泪, 一次两次后花锦暗暗心惊,这是从来没有的,师父哪曾用过这样温柔的眼神看她!
    “陈亦安,我有件大事和你说!”花锦等了陈亦安一天, 她想来想去师父这么对她只有一个可能。
    刚踏进房门就被坐在房里的花锦惊一下:“你怎么没点灯?”
    今日忙碌了一整天的陈亦安看花锦房中黑灯瞎火, 以为她睡了,冷不防在自己房中听到她声音。
    陈亦安点了灯后看花锦一脸悲伤, 这才发觉她刚说的大事可能不是在开玩笑。
    “什么大事?有人欺负你吗?”
    “陈亦安你说怎么办?”花锦愁眉苦脸,她一想到师父要离开她就很难过。
    “怎么了?你别吓我?”陈亦安也慌了?
    “你知道吗, 我师父可能要死了。”花锦哇一声哭出来。
    “戚前辈?他?”陈亦安只不过一日未见到他, 回来也没听砚书说戚前辈出了何意外, 怎么会这么突然?
    “呜呜, 他虽然总是凶我,可他是我最亲的师父, 我不想他死。”花锦哭得说话含糊不清,也是陈亦安才能听得清。
    “我昨日看他还好好,怎么会?乖,别哭,你好好说。”陈亦安心疼得帮她擦去泪珠。
    “他可能治不好公主的病要被杀头了!”
    花锦抽抽噎噎,除了这个,她想不出来师父怎么会这样看她。
    “这个,据我所知长公主并不是这样暴虐之人,会不会是有何误会?”陈亦安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
    “是前辈说的吗?若真是如此,我拼上性命也要参公主一本。”陈亦安捏紧了拳头。
    “他没说,我就是知道。”花锦止住了哭泣,抓起陈亦安的衣袖擦了脸上泪水。
    “你是怎么知道的?”
    “师父最近不骂我了,还总是看我落泪,你说除了这个他为何要哭?”
    陈亦安听后沉默了,戚前辈看着花锦落泪,这个他也说不出为何会这样。
    “陈亦安你说我该怎么办?”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就这样送命。
    “如今夜深了,戚前辈也休息了。明日我去找他,圣上张榜时不曾说过治不好长公主的病要治罪。”他也很想问清楚。
    花锦哭了出来才觉心里好受些,听了陈亦安的话也觉得有道理,师父都没说呢,她自己在吓自己。
    陈亦安不知哄了多久,花锦才回房,他这却睡不下,花锦担忧的也是有可能,皇上对这个长姐感情深重,他找出了长公主的罪状,皇上这么久仍未治罪于她。
    若是戚前辈没有将她的病治好,处死倒应不会,只怕也会被罚。
    他一夜未曾睡好,天一亮就候在了戚存墨房前。
    戚存墨这几夜也是睁着眼睛回想花锦从小到大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他真傻,以前花锦小看不出,这越想越长大越像,他也没去怀疑过她身世。
    开门猛一见陈亦安,之前觉得他年少有为,品性高洁,花锦能托付他,他做师父的也能放心。
    现在他舍不得花锦这么早嫁了,不该那么早应承他让他去提亲。
    “前辈,最近可是有何烦扰之事,晚辈不才,也定当竭尽所能为前辈分忧。”陈亦安看见戚存墨,将花锦的话又信了几分,他脸色苍白,确是像有心事之人。
    “陈大人,你和花锦,那孩子心性单纯,怕是不宜那般早早成亲。”
    陈亦安听了这话已经将花锦的话信了七八成,戚存墨这是怕连累自己,要和自己撇开关系。
    “前辈,陈某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自古以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朝没有一个律法能让前辈获罪,晚辈拼死也会为前辈讨个公道。”陈亦安斩钉截铁刚说完,身旁冲出一个人影紧紧抱住了戚存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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