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农弯腰揉了揉花虎的脑袋, “狼群离村子太近了,要是不控制数量,会威胁到村子, 今年村里可有不少新出生的孩子。”
    林农看着骄傲的花虎笑着说:“而且花虎是专门培训出来对付长腿犬的, 杀狼自然厉害。”
    汉子竖起大拇指, 佩服得不要不要的。
    花虎是三年前林农抱回来的,才刚断奶没多久,路都走不稳,却十分凶悍,在村里跟其他狗崽打架的时候, 直接用门牙啃, 那时候它才刚长牙,以至于它们那批狗崽长大, 花虎坐了头犬的地位。
    村里老人都夸林农带回来的狗种好,狗凶,林农也有意繁育花虎的后代,可是花虎生猛坚毅,却对那方面不感兴趣,别的公狗那时候恨不得追着母狗跑,花虎还把凑过来的母狗往外撵。
    那时候村子里没有一条母狗没被花虎揍过,简直就不懂得怜香惜玉。
    林农气得对花虎吼:“你再这样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花虎:切。
    当别的小伙伴都已经儿女成群、子孙满堂的时候,花虎还是一条单身汪,沉稳而孤独地守护着村庄。
    花虎什么都好,就是不配种让林农很是忧桑。
    这么优秀的基因,它为什么对美色无动于衷呢!?
    林农叹气,跟同伴将打死的几头狼扔上驴车拉回了村子。
    花虎跳上车,守在自己的猎物前,今晚一条狼腿注定是它的。
    驴车进了村,引起一群小豆丁围上来,他们兴奋地叫着,还有孩子伸手去撸花虎的尾巴,尾巴被撤得有些痛,花虎却没有生气,而是将尾巴抬起来,放在了孩子们够不到的方向。
    某户人家大门前传来狗崽们嗷嗷呜呜的嚎叫声,一群狗崽挤成一团打闹在一起,人们见状会心一笑,花虎却表情严肃起来。
    那些狗崽的话骂的太脏了!
    社会好狗狗怎么可以骂脏话!
    花虎坐不住了,它跳下车,往滚成一团的狗崽走去。
    ……
    一条奶狗咬住骆芸的耳朵,一条奶狗咬住骆芸的后腿,还有一条奶狗压在骆芸身上。
    这帮狗崽子,打架还挺懂配合。
    骆芸也不甘示弱,一条狗打出了十条狗的气势,打不过一群就抓着一只往死里揍。
    那个最先喊话的胖狗崽被骆芸压在身下一顿胖揍,其他奶狗扑上来救援,扯骆芸的耳朵和后腿也是为了把她从小伙伴的身上拽下去。
    可惜配合思路不对,半点成效没有。
    它们咬骆芸的耳朵,骆芸就啃身下奶狗的耳朵。
    它们拽骆芸的后腿,骆芸就扯身下奶狗的胸毛。
    主打一个你搞我,我就搞死你伙伴,属实震惊到了奶狗们。
    有一只奶狗急坏了,害怕小伙伴被咬死,居然勇敢地冲上去,张大嘴巴一口将骆芸的嘴巴整个包住。
    骆芸都惊呆了,奶狗嘴巴里特有的奶臭味儿冲鼻而来,差点没把她熏吐。
    它们居然搞生化攻击!!!
    骆芸拼命甩头,奶狗死命咬住,眼泪都被甩出来了也不松口。
    奶狗:呜呜呜(我不会松开的,我不会让你咬老大的!)
    骆芸:松开啊啊我要窒息了!!!
    濒死的威胁下,骆芸爆发出强悍的战斗力,将奶狗轮到另一只奶狗身上,撞击之下奶狗终于坚持不住,直接被撞飞出去。
    骆芸大口大口的呼吸,她差点就憋死了,低头看着身下的倒霉蛋,倒霉蛋目光惊恐,爪子死死捂着嘴巴,生怕骆芸给它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骆芸:呸呸呸,她才没兴趣咬别狗的嘴!
    骆芸挥舞着胖爪子,向倒霉蛋发起了攻击。
    倒霉蛋嗷嗷惨叫,被打的叫妈妈。
    骆芸一爪捅进倒霉蛋的嘴巴,成功堵住它的嘴,让它把母犬招来,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而且小孩子打架,叫大人算什么能耐!
    激情投入的骆芸没有注意到身上压着的胖墩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没有了沉重的负担,骆芸揍狗的架势更轻松了,轮圆了棒子往死里揍。
    弱肉强食,今日就让你们见见什么是强!
    突然,骆芸的脖子被叼住,对方轻轻一抬头,就将她提了起来,压在下面被揍了全程的倒霉蛋呜呜哭着冲向叼着骆芸对大狗身边,抱住大腿哭诉:爷爷,它打我qaq。
    骆芸愤怒挣扎:靠,大家还找家长,你们垃圾!
    骆芸:有种跟我单挑,群殴还叫家长,我鄙视你们!
    骆芸四肢挥舞地挣扎:放开我!你都当爷爷了,你以大欺小,臭不要脸啊!
    狗崽们都看呆了,这只狗崽骂人好凶啊,居然敢骂花虎爷爷,一定会被揍的,会被揍很惨很惨的。
    骆芸伸长爪子努力往后挠,哪怕挠着一下都解气,胖嘟嘟的身体活力四射地要跟后面的老爷爷拼命的架势。
    “噗……”
    身后的大狗突然笑出声,骆芸一愣,更恼怒,可她摸不准身后大狗的脾气,刚才骂那么痛快完全是被气晕头了,如今理智回笼,冷静下来才闻到身后大狗身上浓郁的血腥味。
    是狼血的味道!
    不管它是自己咬伤狼还是跟主人打猎咬伤狼,都意味着对方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就一个还没断奶的小狗崽,疯了跟这么一条大狗对着干。
    她蜷起腿,收起张牙舞爪的架势,嘤嘤嘤起来。
    狗崽们都看傻了,她在表演川剧变脸吗!?
    大狗的笑声更控制不住了,它笑得浑身颤抖,把骆芸笑得莫名其妙。
    花虎眼角微眯,难掩笑意地说:妞妞,是我!
    它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努力克制着,生怕一个激动伤了嘴里的小狗子。
    毛团子激动地说:“呜呜呜,终于连上了,妞妞我还以为你没跟过来呢,吓死我和虎子了qaq。”
    骆芸愣愣的,一动不动。
    虎子担忧地把她放在地上,将她转过身,焦急地查看它:怎么了?被伤到哪里了?是不是被它们咬痛了?
    虎子扒拉骆芸的耳朵、掰开嘴巴、甚至抬起后腿。
    骆芸看着眼前焦急地小黄狗,外貌如此陌生,神态却如此熟悉,她一把抱住虎子的大脑袋,整个狗子贴在它的脸上,哭得打嗝:虎子,它们欺负我tat。
    众狗崽:!!!???
    (骆芸:谁还没个靠山呢,哼。)
    ……
    村里新来的那只陌生奶狗牛逼大发了,站在村霸花虎的身上威风凛凛,羡煞一群小奶狗。
    它们跟在花虎的屁股后面,仰头看着那只打架贼猛贼疯,还特别疼的黄白花色狗崽,一脸茫然。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它可以站在虎爷爷的身上(嫉妒)。
    【不会是虎爷爷的崽子吧?】
    被骆芸摁着打的倒霉蛋惊恐的猜测。
    它挑事把虎爷爷的崽子打了,它是要上天!
    另一条狗崽反驳道:别瞎说,我姥姥都没拿下虎爷爷,谁还能比我姥姥有本事?
    倒霉蛋一听很有道理。
    眼前狗崽的姥姥可是村里有名的漂亮犬,村里大半的公犬都跟它有过一段往事,留下一串爱的结晶,就连自己的母亲,都跟这位大人物有着血缘关系。
    真论起来,眼前这条狗崽,它还得叫表叔。
    倒霉蛋:……
    辈分太混乱了。
    虎子将跟着自己的狗崽撵走后,把骆芸叼进自己的狗窝,然后扑倒、开蹭!
    呜呜呜它的小狗子终于回来了,这三年它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骆芸推着虎子的大狗头,实在扛不住疯狂发嗲的大狗子。
    骆芸:冷静,冷静虎子,我快喘不上气了。
    她现在的小身板哪儿吃得消虎子发疯的蹭蹭哟。
    虎子将骆芸贴在脸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骆芸顿住,看着哭得好伤心的虎子,鼻子也泛酸,她抱住虎子的脑袋,将自己紧紧跟它贴在一起,爪子也一下一下顺着虎子的毛,哄着它:我回来了,虎子。
    哭过一场后,虎子的情绪终于稳定,俩条狗子窝在狗窝里开始简单交流分开这段时间的事情。
    骆芸说:我刚出生一个月。
    虎子说:我出生三年零一个月。
    骆芸:……
    这年龄差赶上爷孙恋了。
    骆芸:放心,我不会嫌弃你年纪大的。
    虎子:???
    骆芸一个月的经历三两句就说完了,虎子那边可就精彩了。
    虎子出生在炮火里,当时它妈妈正怀着它快生产了,结果鬼子偷营,虎妈妈带着军犬冲进鬼子狗的阵营嘎嘎乱杀,虎子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妈妈肚子里掉出来的。
    当时脐带还没断呢,虎妈妈拖着刚出生的虎子硬是干掉了对方一条鬼子狗,才有时间咬断虎子的脐带,撕掉虎子身上的胎膜。
    (骆芸听到这里都傻了)。
    最后战斗胜利,虎妈妈是从死人堆里翻出的虎子,虎子浑身是血,眼睛都没睁开,张着大嘴嗷嗷叫,虎妈妈当场卧倒,喂了虎子第一口奶。
    骆芸:好英姿飒爽的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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