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上吉普车,一路来到军区兽医院,骆芸跳下车,在虎子和车秋平小心翼翼的护送下被送进了诊疗室。
    还是上次那个帮它们治疗的兽医,用手摸了摸妞妞的肚子,笑着说:“去做个彩超,八九不离十,咱们看看有几个崽儿。”
    于是,骆芸被五花大绑,泛着肚皮铐在了金属床上。
    骆芸:???
    当兽医拿着剃刀刮干净她的肚皮毛时,骆芸都惊呆了。
    太羞耻了啊啊啊。
    干嘛脱我衣服!流氓!
    “嗷呜嗷呜,嗷呜呜!”
    兽医安慰地拍拍她的肚皮,安慰地说:“妞妞别怕,现在不刮以后也得刮,刮干净了我们好检查。”
    骆芸哀号:没必要吧?又不是要剖腹产qaq。
    其实刮不刮毛影像都不大,但是刮了毛不管是做彩超还是以后喂奶,都会很干净和方便。
    一番操作后,骆芸被放下了检查床,她一头扎进虎子的胸口,后腿并拢,虽说患者不避医,但是他们压根就没给自己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直接上手也太惊骇了。
    虎子一下一下舔着小狗子,抬爪安慰地顺着她的背,然后抬头看着讨论的人类。
    兽医指着显示器上的图形高兴地对车秋平说:“你看这里是一只,这里是两只,一共有六只呢。”
    车秋平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六六大顺,吉利。”
    虎子现在也能听懂不少人话,低头看着小狗子微微凸起的肚皮,它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爪子摁上去,里面硬硬的,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么柔软。
    这里面有六条崽崽,一想到此,虎子就浑身一凉,担忧地问小狗子:妞妞,你肚子里有那么多崽崽,你难受不难受?
    骆芸一愣,抬头看着一脸愁容的虎子,没想到小家伙知道这种事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高兴自己要当爹了,而是关心她难受不?
    呜呜呜,她的虎子好贴心。
    骆芸蹭了蹭虎子的脸蛋,摸着肚皮说:感觉不大,就是有点胀,跟吃饱了撑得慌差不多。
    要不她怎么总觉得自己是吃太多吃胖了呢,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像吃多了,什么孕吐、嗜酸嗜辣通通没有,也许是物种差异,骆芸目前的感觉还算良好,但再过些日子什么情况,她就不清楚了。
    听到六胞胎的时候,说实话,她有点怂。
    兽医院建立在军犬营里,那边的几个老领导第一时间接到消息,急忙赶到兽医院,一副来抢崽儿的模样,一个老领导摩拳擦掌地说:“千万别让伍均伟那个老家伙知道,这肚子里的六个崽崽儿我先定了。”
    狼犬啊,狼犬啊,这才是真正的狼犬。
    它们爹妈这么牛逼,崽崽肯定错不了。
    其他老领导们点头,决定瞒住老伍头,犬的孕期两个月,现在坏崽儿都一个月出头了,老伍头带队上山拉练去了,怎么滴也得大半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狼狗崽儿进军犬营,他再想往外捞就没门了。
    几个老头挤在一起笑嘻嘻,一脸阴谋得逞的得意样。
    旁边的骆芸和虎子木然地看着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讨论还未出世的孩子归属权,虎子危险地眯起眼睛,搂紧小狗子。
    孩子去哪儿父母说的算,向抢娃儿,先问问阿重山上的狼群干不干。
    第106章 特招军犬哈士奇
    军人之家
    *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 骆芸在精心的照顾下,终于迎来了产期,她早早钻进隐蔽的产房里, 爪爪握拳地使劲儿。
    生孩子这种活儿还是头一次,骆芸忐忑啊,外面的人也帮不上忙,只能自己依靠本能窝在这个宽敞又隐蔽的狗窝里生崽儿。
    都说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里闯一圈,就算犬的生理结构与人类不同,哈士奇的身体也不是超小体犬容易发生难产, 但是骆芸还是怕啊。
    她爪扣棉被,躺成一条, 心中忐忑地感受着腹中的下坠感, 周围安静的可怕, 也许战士们不想打扰她, 可是她现在非常想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啊,这么安静多让犬不安。
    骆芸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刚要吼一嗓子吸引人们的注意, 突然外边传来吵杂声, 只听平时照顾她的小护士惊慌喊道:“虎子别进去。”
    战士们纷纷阻拦硬闯的虎子, 母犬生崽儿的时候都特别暴躁,就算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随便靠近抚摸啊,尤其这种凶性保留的军犬,更是不能打扰,虎子进去万一刺激到了妞妞可怎么办?
    虎子哪儿管这些, 它在外面都听到小狗子难受的哼哼了, 她现在肯定难受的不得了,必须要赶紧赶过去陪着她。
    虎子左冲右撞, 不顾众人的阻拦跳进产房,一低头就钻进了小帐篷里。
    骆芸低头,看到爬进来的虎子立刻泪崩了:呜呜呜,虎子qaq。
    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就觉得特感动、特贴心、特别想抱着虎子啃一口。
    虎子爬到小狗子身边,一边舔她的嘴巴一边说:我这里有卤牛肉,要吃吗?
    吃东西会让心情变得好,得赶紧投喂小狗子。
    骆芸抬头看了下四周,这里没有摄像头,于是张嘴就要:啊~~
    虎子拿出一块卤牛肉塞到小狗子的嘴巴里。
    骆芸抱着牛肉开始啃,有了食物和虎子,心慌的感觉立刻没了,她被虎子抱在怀里,全身心地投入到生产中。
    时间过去了一会儿,第一个孩子划了出来,小家伙特别有力气,软趴趴的爪子尖尖已经长出来小小的指甲,它被胎衣包裹着,在骆芸和虎子身子中间翻滚着,还不等爸爸妈妈来帮它,它居然自己就撕开了胎衣,闭着眼睛拱上了虎子的肚皮,在一堆毛里扒拉着找奶吃。
    公狼腹部也是有奶-头的,小家伙终于扒拉到了一颗,一口咬上去开始用力裹,裹了半天啥也没有,还发脾气地拍了虎子肚皮一巴掌,伤心地松开被裹得湿漉漉的地方,哇哇大哭起来,哭的那叫个委屈哟。
    虎子的表情很一言难尽,骆芸赶紧把老大扒拉到自己怀里吃奶,当被裹住的那一刻,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口涌出,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在这一刻才清楚的意识到,有一个小生命与她血脉相连,降生在了这个世界中。
    很快,六条小生命都趴在她胸口大口大口地吃奶了。
    生产十分顺利,就是虎子的腹部被新生儿裹出一个一个小坑,露出六颗红肿的点点。
    骆芸看了一眼,累的精疲力尽,还有心情打趣道:呼呼,看不出来,你那里还挺粉嫩的。
    虎子羞的翻了个身挡住肚皮,塞给小狗子一碗母鸡汤堵住她的嘴——这么羞耻的事情不要说出来啊,在儿女们面前,爸爸还是想要脸的。
    骆芸顺产六崽儿,大崽闺女,二崽儿子,三崽四崽是同卵双胎公,五崽六崽也是同卵双胎母,同卵双胎花纹长得十分像,放在一起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六只崽儿具体是像哈士奇多一些,还是平原狼多一些,现在单凭外貌根本看不出来,还要等长大一些才能看得清楚。
    老领导们趴在栅栏外看的很开心,已经开始盘算到底怎么训练这六只军犬预备役了,老父亲伍均伟还没有回来,但是归期已定。
    军犬营和伍均伟带的团是两个团部,军犬营属于三团,伍均伟带的是一团。部队里团与团之间也会争抢物资和资源,想要更好更优的装备和物资,就要拼能力、拼战力,即打得了胜仗,又卖得了惨。
    一团是没有军犬营的,想要军犬还要去三团申请待批,伍均伟当年把哈妞妞和哈小弟送到边防,那是因为自己的犬给自己的一团战士,毫无问题,但若是妞妞的孩子被三团申请走,想要要回来就难了。
    军犬营的老领导打的就是先下手为强的注意,幼犬到手,一切就已成定局,老伍头回来也无力回天。
    然而等他们兴致勃勃拿着申请去上级批准的时候,上边传回来的话是:伍均伟已经审批通过了,妞妞和虎子的军犬幼崽被分到了一团,一团将城里军犬营,专门培训支援边防工作的军犬——专职专干,专业培养。
    老头们气的掀桌子:“好你个老狐狸,下手那么快,一点风声都没有!”
    远在归途路上的伍均伟:虽不在军营,但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自己的孙子自家养,谁也别想插手。
    外边的腥风血雨崽崽儿们并不清楚,它们趴在妈妈的怀抱里喝得肚子滚圆,骆芸靠在虎子的怀里,侧躺着呼呼大睡,任凭孩子随便吃,自己是累的睁不开眼了。
    虎子看着崽崽儿们吃奶,发现哪只敢用力咬,上去就是一爪子,几次下来,崽崽儿吃奶那叫个小心翼翼,轻裹轻放。在它们弱小的心里已经明白自己在家中的地位,想要吃饱肚子,必须要乖,要听话,绝不能伤到妈妈——尤其在妈妈看不见的时候,因为爸爸发怒时没有妈妈在,它们会被欺负的好惨。
    虎子本来在兽医院就凶名在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名声——跟崽争宠,与崽斗勇,不是一个好父亲。
    虎子:……
    他哪有,他每次扒拉崽儿,都用很轻很轻的力道的,是崽崽太脆弱了。
    这一切骆芸都不知道,她每天为了喂饱六张嘴,努力的吃,拼命的补充营养,本来带崽儿挺辛苦的,但是有虎子在,又在暗中保护,整个月子坐下来,骆芸吃好睡好,反倒胖了两斤。
    伍均伟前几天就回来了,回来第一天就跑到兽医院,先在狗窝边蹲着来了一张全家福,然后就打开视频跟远在外地的妻子和闺女视频通话,全城都在夸妞妞多棒,生了六只,各个都是未来军犬的好苗子。
    伍均伟的女儿伍安安快三十了,还没有结婚,并且也没有结婚的打算,她是一名军医,常年驻扎在国外维和部队工作,那里环境复杂,条件艰苦,但她并没有调回来的心思,一家人吃个团圆饭都难。
    而妞妞和哈小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带到家里来的,两个老人够不着闺女,只能养两条犬排解寂寞,结果这两条犬才养了四个月,就被伍均伟一杆子指到边防去了。
    有时候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说起今后的打算,伍安安就曾说过,她的人生已经准备献给国家,维和部队的工作是不会放弃的,她说她对不起父母,不能在身边尽孝,承欢膝下,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不能让老人含饴弄孙。
    伍安安志向远大,她顾忌不了那么周全,她心中有愧。
    这时候伍安安的母亲安月就会笑着说:“我自从决定嫁给你爸,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你想飞就飞,能飞多高飞多高,累了倦了这里永远都有你的家。”
    军嫂不好当,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过上正常夫妻那样的生活,身边更是没有一个帮手。
    大米要自己扛上楼、电灯要自己学会修、孩子要自己送去上学,遇见邻里的欺负也得自己咬牙抗下所有。
    在没有随军的那几年,安月带着伍安安就是这么过来的,她是家中老小,父母年事已高,哥哥姐姐也有自己的小家庭,能帮衬的不多。婆家那边的情况跟娘家差不多,所以安月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挺过来的。
    最幸福的时候,就是过年那短短的一通电话。
    那时候通讯还没有现在这么方便,没有网络,只能等待一封封部队邮过来的信,邮局见证了伍均伟和安月所有的爱情,如同他们的爱情信鸟,将思念隔着千山万水送到他们身边。
    安月后悔过吗?
    夜深人静,水管爆炸的时候,她坐在水里骂过、哭过,但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因为她知道,她守护的是什么,她的丈夫在守护着什么。
    军嫂,这并不是简单的两个字,它承载的重量要比旁人以为的多得多。
    伍均伟的功勋章上,也有安月一半的荣耀。
    后来过了六年多,伍均伟提干,有了携带随军家属的资格,常年分居的夫妻俩这才得意团聚,部队转移他们就跟着转移,伍安安有个笑话就是她小学三年级读了五所学校,就是因为伍均伟服役的部队性质特殊,最短的一次转移时间仅有半年。
    后来全国大裁军,伍均伟调任到另一个军区,没有了频繁的转移,伍安安的小学终于可以安安心心念完了,也有了自己的童年玩伴。
    在父母的影响下,军营里长大的伍安安大学直接报考的军校医学院,为了能够体侧过关,小丫头高一就开始跟着部队里的士兵训练,私下里加练,最后以成绩第一、体侧第一的名词成为当年的文武状元,她在医学院学习的那段时间,其他院系的老师总跑来说服她转系——这么好的苗子,学医干嘛呀,搞实战啊。
    然而伍安安并没有转系,她的梦想是军医,救死扶伤、为战士们的生命安全提供一份保障。
    骆芸觉得,这也许跟伍均伟年轻时候出任务差点死掉有关系,这还是聚餐的时候,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反正,伍均伟老父亲对儿孙的满足全都在骆芸身上实现了,犬闺女虽然不是亲闺女,但胜似亲闺女,一家人围在手机前开心的不得了,伍安安还开了她特地准备的香槟,一边猛摇一边吼:“我当阿姨了哈哈哈哈,妞妞真棒,爸快让我看看小侄子小侄女,那只大狼是我妹夫吗?我妹夫真帅。”
    安月拍了她一巴掌,笑骂道:“鬼叫个啥,也不嫌丢人。”
    伍安安今年休了年假,能在国内呆一个月,但有任务要随时出发,属于随时待命状态,这种情况伍家也都习惯了。
    保家卫国,有时候就要舍弃一些东西。
    牺牲小家,成全大家,是很多军人家庭早已做好的准备。
    伍均伟刚入伍那年还记得老母亲的一句话,他的母亲对领队的班长说:“我的小儿子就送给国家了,他不用顾念我,但他必须顾念国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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