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编着玩的,公主见笑了。”
    “我很喜欢,那我就收下了。”
    “公主喜欢什么样式的,告诉我,一般的样式我都打得出来。”
    “贞常在,本宫和你挺投缘的,以后经常走动。”
    “我在宫里没什么地方可去,公主说的,我当真了。”
    两人年纪相仿,话很投机。
    第一次来,魏楚坐一会告辞,玉宁公主送到她到宫门口。
    颐华宫
    孔兰玥沐浴,梳妆打扮,左等右等皇上不来,吩咐身旁的宫女,“你去看看,皇上回后宫了吗?”
    上次皇上答应来她的颐华宫,坐了片刻,便又却去了贤妃宫里,令她很没面子。
    皇上答应今晚过来,她担心让那个小蹄子截胡,命宫女盯着点。
    正当她等得焦急,御前大太监王宝来了,王宝是皇上跟前红人,孔兰玥平常笼络王宝,问;“王公公,皇上何时过来?”
    王宝说;“贵妃娘娘,皇上今晚有事,不过颐华宫来,皇上有几句话让老奴代为转达。”
    皇上口谕,孔兰玥忙站起来,恭敬地听着。
    王宝正色道;“皇上操心国事,甚是辛劳,皇上希望后宫和谐,贵妃统摄六宫,日后协理皇后处理后宫事务,贵妃乃后宫之首,当胸怀大度,为众嫔妃的榜样。”
    王宝传了皇上口谕,垂着眼皮又说;“贵妃娘娘,老奴有几句话,皇上念在贵妃娘娘父兄为国效力,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贵妃娘娘居高位,又何必与低等嫔妃过不去,有损贤德之名,令皇上不喜,皇上让贵妃娘娘掌后宫之事,是相信贵妃娘娘,如果后宫纷争不断,令皇上操心,觉得贵妃娘娘管理后宫力不从心,贵妃娘娘是个聪明人,余下的话老奴就不说了,说的对不对的,贵妃娘娘恕老奴僭越。”
    王宝抬眼,看着孔兰玥,“老奴最后还有一句要紧的话,后宫嫔妃雨露均沾,身为宫妃善妒为皇上所反感,咱家言尽于此,告辞了贵妃娘娘。”
    说吧,王宝带着太监走了。
    孔兰玥跌坐在塌上,咬着唇,皇上不来颐华宫,命王宝申斥,敲打她,说明皇上对她已心生不满。
    王宝是皇上的心腹,他的话也是皇上的意思,父兄在前方征战立下功勋,为她所累,家族为她所累。
    雨露均沾,是说自己善妒,皇上的话太重了,令孔兰玥感到深深的惶恐,皇上已经极为不满,没有当面斥责,令王宝传口谕,没有当着众妃嫔的面,已经给她留了脸面。
    颐华宫掌事太监庆福觑着贵妃的脸色,说;“娘娘,奴才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有什么话说吧。”
    孔兰玥泄了气,没了趾高气昂。
    “娘娘几次与贞常在过不去,都被皇上看见,皇上给娘娘面子,当时没说什么,可心里不高兴,贞常在威胁不到娘娘,娘娘如今的后宫地位,整治贞常在显得娘娘气量小,得不偿失,后宫有望与娘娘平分秋色的人,乐得看娘娘出错,到时皇上真觉得娘娘管理后宫不利,命贤妃协理,分了娘娘的权……..”
    孔兰玥懊恼,自己被如嫔怂恿,当时没想那么多,说;“如今怎么办?”
    “贞常在平素恭谨,不是不懂事的,如若娘娘对她示好,她必然感恩戴德,一打一拉,打个巴掌给个甜枣,降服贞常在,为娘娘所用。”
    “在皇上心里,认为本宫善妒又怎么挽回?”
    “娘娘,现在宫里的嫔妃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日后全国选秀,一批批的秀女入宫,娘娘嫉妒过来吗?皇上不是娘娘一个人的,娘娘度量大,把贞常在收入娘娘的阵营里,她若得宠还能听娘娘的话,对娘娘恭敬,换了别的妃嫔得宠,与娘娘分庭抗礼,对娘娘没什么好处。”
    “本宫拦不住皇上接近别的女人,眼下怎样改变皇上对本宫的成见?”
    “这好办,娘娘命太医去给贞常在诊脉,如无病,绿头牌放上,娘娘也不能总压着贞常在,这样做彰显娘娘大度,贤良。”
    玉清宫里,景秋、添香、春喜、张福在明间里,景秋说:“主子生辰快到了,我们要好好给主子做个寿。”
    魏楚说;“我们关门自己热闹一下,别惊动人了。”
    “梅常在请不请?”添香问。
    “梅常在当然要请。”
    提前几日,张福订出来菜谱。
    菜谱有松鼠桂鱼,清蒸鲈鱼,爆炒黄鳝,鲶鱼豆腐,炸泥鳅,油焖大虾,素炒茭白,油辣胡瓜,韭菜炒野鸭蛋,八宝鸭,老醋拌爽口白菜,醋溜豆芽。
    魏楚看了说:“酒水喝我们新酿的桂花酒。”
    “小喜子、小福子,人呢,都死哪去了?”
    外面传来公鸭嗓尖利的叫声。
    从窗户魏楚看见颐华宫的掌事太监庆福,带着太医院的太医过来。
    春喜急忙出去,赔笑道:“庆公公,何事?”
    庆福高声说;“贵妃娘娘请太医院的太医来给贞常在诊脉。”
    “公公和两位大人稍候,奴才通禀一声,我们主子准备一下。”
    庆福和太医等在厅堂,西间屋里,魏楚听到二人对话。
    慧贵妃为什么突然找了个太医院的太医给自己诊脉,魏楚不由警觉。
    坐在床上,景秋合上纱幔,魏楚伸出手,景秋拿个小枕头垫在她的手腕下。
    太医诊脉,先左手,又换了右手,对庆福说;“贞常在身体康泰。”
    “有劳大人了。”
    庆福走时,朝纱幔里说;“贞常在的事奴才尽心办了。”
    魏楚以为春喜走了颐华宫庆福的关系,在慧贵妃面前替自己说好话,隔着幔帐说;“谢庆公公。”
    吩咐:“春喜,庆公公辛苦啦,你送庆公公。”
    景秋已经准备好了银子,交给春喜,春喜送庆福出来的时候,塞给了他。
    晚膳后,敬事房太监呈上托盘,两排绿头牌,后宫嫔妃没人告假。
    李业的眸光扫过,贞常在的绿头牌已经放上三日了
    敬事房的太监看皇上伸手,翻了贞常在的牌子。
    太监端下去,去玉清宫通知贞常在准备今晚侍寝。
    春喜沾沾自喜,在魏楚面前邀功,“主子,庆公公还真办事,贵妃娘娘告诉敬事房把主子的绿头牌放上,皇上翻了主子的牌子。”
    原来慧贵妃请太医过来给自己诊脉,走过过场。
    魏楚看着春喜,恨不得踢他两脚,自己让春喜拿银子贿赂颐华宫掌事太监庆福,缓和一下关系,春喜用力过猛,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第74章
    ◎侍寝◎
    太监把侍寝的规矩, 一一教导魏楚。
    魏楚被宫女们带到汤池,汤池水里撒着鲜花,热气熏蒸。
    沐浴出来, 魏楚被裹着披风, 太监扛着送往乾清宫偏殿。
    偏殿阔大的龙床上, 李业躺在那里,太监把魏楚放下,关了殿门。
    魏楚紧紧抓住披风, 站在离龙床几步远的地方。
    李业平躺着, 合着眼, 魏楚飞快地瞅一眼床尾, 李业一双脚伸出锦被, 按照祖宗
    规矩, 侍寝的嫔妃要从皇上脚的方向爬上龙床。
    先要解开披风,可是光着身子, 魏楚的小脑袋转着,李业闭着眼睛, 没看她, 她快速地爬上龙床,从李业脚的方向钻进被子里。
    犹豫着,刚把披风解了, 突然, 李业的眼睛睁开了,魏楚的动作立刻停了, 忙把披风拢了拢, 裹住身子。
    龙床的床头一盏宫灯亮着, 照着魏楚僵立着
    李业促狭地看着她, 慵懒地说:“还不快上来。”
    明亮的灯火下,魏楚羞于光着身子,在李业的目光注视下,爬上龙床钻进被子里。
    李业眯眼,看着魏楚害羞,窘迫,长睫轻颤。
    魏楚咬着唇,轻声说;“皇上能把眼睛闭上吗?”
    李业唇角浮起一抹笑意,“不能”
    魏楚垂眸,忍住羞涩,走到床边,偷着瞄了李业一眼,对上李业忍笑的眼睛,魏楚无法在李业恶意的注视下动作。
    看着她为难,小眉头微蹙,李业不逗她了,道:“过来!”
    魏楚走到床头,李业忽地坐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放在里侧,扯开她的披风,说:
    “不是第一次了,还这样害羞?”
    “灯,灯熄了。”
    魏楚躺在锦被上,闭着眼睛,小声说。
    绣龙凤大红锦被上,衬着白雪般的娇躯。
    李业挥袖熄了宫灯。
    魏楚累得够呛,刚迷糊要睡,忽被一声喊叫声惊醒。
    坐起来,有些发懵,李业把她按下,“睡吧”
    太监提醒皇上,差不多了,这是宫里的规矩,为皇帝的龙体,避免纵欲过度,
    魏楚心下不安,太疲惫了,一点也不想动,一闭眼就又要睡过去,又听太监喊。
    挣扎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我还是回去睡。”
    这样吵着她,她也睡不踏实。
    李业把她按回被子里,从床头拿了棉花团了,塞住她的耳朵。
    什么声音听不到,很安静,这回魏楚沉沉地睡了。
    四更天,李业起身,下地穿衣,惊动了魏楚,魏楚换了地方,醒得早。
    天还没亮,魏楚嗓子有点哑,揉着眼睛,“我回去了。”
    嫔妃侍寝不能过夜,魏楚坏了规矩,当然规矩皇上可以不守,魏楚留在乾清宫睡不踏实,李业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在这里睡不好,回去睡吧”
    “我要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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