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了一丢丢的比格胖崽,吸溜。
    这章开始算是第二个阶段叻,更多可爱崽崽正在迅速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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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口胡
    ◎比格阿哥被撸得小肚子上的肉肉直颤,duangduang弹动,看得齐东珠恨不得咬他一口。他扬起肥了不止一圈的小毛脸儿,无辜的黑色眸子看◎
    最终, 齐东珠听到那拉氏的话儿从身后传来,这般干脆清明,倒是让齐东珠对她的排斥消除了些许。她是理智的, 得了这样的意外的馈赠,也知道贪得无厌的下场绝不会好, 给了齐东珠不会再上门、一刀两断的承诺。
    这也让齐东珠这天外来的游魂儿松了一口气, 避免了她继续卷入原主留下的感情纠葛。
    可无论外界的事是如何顺风顺水,都没让齐东珠开怀, 也没让她有所改变。她依旧是那个头不戴珠翠,身不着绫罗的普通奶母, 往日里也就是寻些新鲜吃食, 和翠瑛、淮德他们一起下厨,寻些机会调理比格胖崽的小问题。
    她陆陆续续见过几次康熙, 有时是在康熙来西四所看小阿哥的时候, 有时是在带四阿哥出席的年节上。她能躲则躲, 康熙倒也没公开为难过她, 只是偶尔扫过来的视线有些扎人, 让齐东珠坐立难安, 便也尽量减少出席这些规矩重的场合了。
    “不是说好了,四阿哥要自己去吗?四阿哥是个大崽崽了, 在寿宴上一定不会乱说话的, 对吧?”
    齐东珠嫌弯腰搓比格阿哥的胖肚肚不方便, 便托着他的腋下,将他抱了起来, 腾出手来拼命搓他的肚肚, 以缓解心中隐隐的焦虑。
    要知道, 到了比格胖崽这个年纪, 最是圆头圆脑,招人喜欢,不用想也知道,刚刚抱走杜宾阿哥,亲自抚养的太皇太后肯定对这样可爱的幼崽上头极了。再是天潢贵胄,端庄持重,在这样的皇家家宴上,那也和寻常人家的六七十岁,儿孙绕膝的老太太没什么两样。
    那看到比格胖崽这种外表极具欺骗性的萌崽崽,肯定要上手搓,逗说话儿的。
    前者齐东珠倒是并不担心,毕竟比格胖崽别的优点不太多,但他是真懒得动。往日里齐东珠把他当成解压弹球一样搓来搓去,他都岿然不动,手里还能抓着齐东珠给他的幼儿魔方玩得全神贯注。
    可后者,齐东珠是真的怕他一鸣惊人。虽说这个年纪的崽还太幼小,没人会指望他嘴皮子多利索或者是说话儿多有分寸,顶多是逗弄几下罢了。但是齐东珠却知道这比格小胖崽真要说起话儿来,能有多利索。
    比格胖崽的问题不是他不会说,是他太会说了。自闭症幼崽一般情况下社交能力薄弱,兴趣狭窄,看上去不太机灵,但他们却通常对数字敏感,也对一些事情有极端机敏的看法。
    实际上,很多自闭症幼崽都有超出常人的天赋,而比格阿哥更是其中翘楚。他虽然除了对齐东珠以外的人很少说话儿,但他一旦说起话儿来,能以两岁稚龄将齐东珠噎得一愣一愣的。
    “我们都说好了,四阿哥要和其他奶母去寿宴,遇到年轻女人就叫母妃,遇到明黄色衣服的人就叫皇阿玛,遇到年长的女人就叫太皇太后,是不是这么说好了?嗯?还是不是听话的好宝…好阿哥了?”
    要说比格阿哥这个“宝”的自称,还是齐东珠没教他点儿好的。自闭症幼崽在幼崽期很难辨认清楚自己所处的社会关系,齐东珠这个人又绝对算不上没有疏漏,算无遗策的,经常吸狗上头,“宝”“好宝”的叫个没完,被胖崽学了去,经常用以自称。
    当然,他还学过更离谱的,那就是从康熙嘴里学到的“皇阿玛”。有那么几天,他天天叫齐东珠皇阿玛,叫得齐东珠冷汗直流。
    比格阿哥被撸得小肚子上的肉肉直颤,duangduang弹动,看得齐东珠恨不得咬他一口。他扬起肥了不止一圈的小毛脸儿,无辜的黑色眸子看向齐东珠,从他无牙的小毛嘴儿里挤出两个带着口水音的字儿:
    “难说。”
    齐东珠哭笑不得,也顾不上玩他的小肚子了,而是把他整个抱进怀里,拍了拍他肥肥的小屁股,笑骂道:
    “谁教你的!个小坏蛋!”
    “宝好、”
    比格阿哥扭了扭水桶般的小肥腰,用小奶音清晰道:
    “人坏!”
    这可让齐东珠笑得花枝乱颤,用鼻梁拱翻了比格阿哥的毛耳朵,把他软塌塌的头毛吸个乱七八糟。比格胖崽被吸习惯了,顶着毛毛乱飞的胖脑袋,不动如山,胖乎乎的小白爪却又悄悄勾住了齐东珠的前襟。
    笑了半天,齐东珠这才反应过来:
    “你也是人啊,小宝。”
    揽着胖乎乎的比格阿哥,齐东珠陷入了“是不是我平时让他觉得自己是条小狗”的深思,双眼发起直来,而比格胖崽没有得偿所愿,让齐东珠和他一起去参加这他也不能理解的寿宴,心下不满,小胖爪“啪”地拍上了齐东珠的肩膀:
    “陪皇阿玛去。”
    比格胖崽肃着一张胖脸,严肃地说,喷出了两星口水。齐东珠当即从额头上冒出一点儿冷汗,一手托着他的肥屁股,一手腾出来捏他软塌塌的嘴皮子:
    “说什么呢!你想当谁皇阿玛!”
    比格阿哥这样主语混淆的表现,让齐东珠更加放心不下,终于叹了一口气,妥协道:
    “我抱你去,你可不能胡乱说话,知道吗?看到他们要自称 ‘儿臣’,不能见谁都叫皇阿玛!那个穿明黄色的才是皇阿玛!”
    “喔。”
    得偿所愿,比格阿哥不再稀罕和齐东珠交流废话,老老实实地窝在齐东珠怀里玩她挂在胸前的坠子。
    养过比格的都知道,宝看上的东西可不能夺下来,更何况是这样有自闭症和小情绪的胖崽,否则又要闹了。齐东珠不在乎这她从宫里兼职做小商贩的太监手里淘出来的木雕坠子,任他把玩,但是心里却是担忧极了这小破崽根本没把她的嘱咐放在心上。
    可是知道归知道,齐东珠却没什么办法。她对于比格阿哥的德行如数家珍,知道自闭崽刚进行了一些交流,一定会躲进自己的世界里休息好一会儿。他喜欢齐东珠,可即使是齐东珠反复逼他集中注意力,他也会像个小混球一样嗯嗯啊啊地答应,实际上半句话都听不进去的。
    齐东珠可领教过他这样的本事好几回,只能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随他去了。
    只希望太皇太后今日有这么多幼崽可以玩弄,别单单玩这只中看不中用的比格胖崽了吧。
    太皇太后过寿,虽然不是整寿,但排场是紫禁城里一等一的。康熙对自己的排场并不太在意,有时候甚至缩减自己的用度,以减轻内务府的开支。
    但这宫中有两个人的用度和规格他是一定不会动的,那就是孝庄太皇太后和太子胤礽的。
    这次太皇太后的寿宴办得极尽奢靡,是土包子齐东珠没见过的排场。内务府人手不足,翠瑛和淮德都被调去别处听差了,宫中居住的大小公主阿哥,有品级的嫔妃全都要出席。
    齐东珠随着人流,抱着安安静静四处乱看的比格阿哥入了席。比格阿哥骤然换了环境,有点儿不安,小白爪揪着齐东珠的前襟不肯松手,倒是齐东珠把他的小爪子扒拉下来,把肥墩墩的他放在了座位上。
    内务府这回儿也算用心了,知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最喜欢和小辈接触,这太皇太后座下便是皇帝太子,福全常宁两位王爷,其后便是各位阿哥公主了。便是佟佳氏、惠妃等高位嫔妃,也是和阿哥公主们交错落座。
    齐东珠悄悄伸出手指头,点了点比格阿哥的脑门儿,果然让比格阿哥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一般了。
    这是一人一崽交流的暗语。齐东珠这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往日里没少玩比格胖崽,这俗话说得好,养狗不玩狗,等于没养狗。
    年纪轻轻,为了吃口奶,比格胖崽被迫卖身。比格阿哥已经熟练掌握了在齐东珠用手指着他,说“啪”的时候,像被无形的箭簇击中那样,滚倒在榻上装死,或者是在齐东珠用手轻轻点他,并说“葵花点穴手”的时候,假装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
    此刻,比格阿哥被触动了“葵花点穴手”的机关,老老实实地坐在内务府为各位小幼崽准备的软座上。
    齐东珠安置好了他,便站在他身后随时看护着。慈宁宫的主殿人头攒动,因为场地没那么大,外头的院子也被置了桌子,方便许多低位嫔妃和宫外来的宗室落座。
    齐东珠看到了款款落座,正在温声与荣妃讲话儿的佟佳贵妃,也看到了在佟佳氏之后落座的定妃和德嫔。
    是的,乌雅氏连生二子,算是彻底熬出了头,已经搬出了储秀宫,成了能独具一宫的嫔。宫中无人不知乌雅氏德行甚佳,恪守本分,她的规矩都是太皇太后和皇帝亲口赞赏过的。大家都在说,云南定在今岁得以平定,届时皇帝定会大赦天下,后宫中人的份位也会跟着晋封,乌雅氏被封个妃位,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毕竟皇帝亲口给她“德”这个封号,正是赞她德行甚佳,堪为后宫表率。
    齐东珠盯着德嫔的视线太明目张胆,让德嫔冷淡的目光轻轻扫了过来,齐东珠连忙戳了戳比格胖崽,解除了他的“定身”,想让他赶紧借机跟他妈妈打个招呼,可还没等笨头笨脑的比格胖崽反应过来,德嫔眉心轻蹙,已经将视线移开了。
    齐东珠有些头疼地看着仰起小毛脸儿,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比格胖崽,心下叹了口气。
    乌雅氏太重规矩,两个崽都放在西四所养着,她也鲜少来看一眼。即便是她有时得了康熙亲口允准,亲自来看,也多半是去看她生下来就有心疾的伯恩山阿哥胤祚,而肥胖健壮又能吃的比格阿哥,时常就被略过了。
    她或许是觉得,六阿哥身体不好,怕是注定要夭折。即便是康熙怜爱幼子,给六阿哥赐名,上了玉碟,但六阿哥的心疾终究让他一辈子只能当个闲散宗室养着,远离权势,生母想要亲近一二,也说得过去,算不得坏了规矩。
    即便如此,她也只来过两三次而已。齐东珠是佩服她的,在宫中求存,她将循规蹈矩刻进了骨子里,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崽崽,也能硬下心肠,多一眼也不看。
    第61章 身孕
    ◎卫双姐一双水盈盈的琥珀瞳瞧了惠妃一眼,清秀的面庞上挤出一点儿故作姿态的凶相,不肯让惠妃安抚她。可等惠妃弯了弯嘴角,不再看她时,她又悄◎
    恰逢此时, 齐东珠的视线被两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
    穿着一身靛青狐毛夹袄的卫双姐跟随着惠妃走了进来,这满场的莺莺燕燕,霎时都失了颜色。
    卫双姐双颊渐圆, 倒不是珠圆玉润,只是让她原本鲜明的轮廓更加圆融了几分, 更显出一些女性柔和又坚韧的美感来。她的腹部高高地耸了起来, 任谁一眼便知道,她已经是身怀皇嗣, 怕是过不了一两个月,腹中胎儿就要呱呱坠地了。
    这场内嫔妃的视线大多数都被吸引到了卫双姐的肚腹上。这几年宫中落地的小阿哥和小公主并不少, 但宫中人多, 也不是谁都能得这个福气。况且卫双姐小答应出身,此事也不算是宫中的秘辛了。
    即便是她姿容美艳, 绝伦出尘, 可谁都看得出皇上对她并不感兴趣, 即便是她怀了龙嗣, 前些日子封赏升位的妃嫔里也没见着她的影子。
    这宫中从来都不缺明眼人, 谁都知道惠妃那点儿算不得隐晦的, 上不得台面的心思,硬要用卫双姐这张得天独厚的脸争宠, 反而使得皇上愈发少光顾延禧宫, 也不招惠妃本人侍寝了, 谁不笑话儿她的自讨苦吃。
    各宫妃嫔的视线逗留片刻,便装作漫不经心地移开了去。宣妃博尔济吉特氏今冬得了病, 病歪歪地斜靠在椅背上, 眸光含着钉子, 死死插进卫双姐高耸着的肚腹里。
    宣妃身旁的温僖贵妃, 今年刚入宫便被封为贵妃的钮祜禄氏愣愣地看着她阴翳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而惠妃冷冽的视线当即扫了过来,愣是生生拗断了宣妃沁着毒汁儿般的视线,让她紧咬着牙关,生硬地收回目光。
    一旁年轻的温僖贵妃钮祜禄氏看着这无声的交锋,看得一愣一愣的,紧接着就被宣妃阴鸷地眼神锁住,像个受了惊的小兔子,把嘴里含着的糖块儿“咕嘟”咽了下去。
    温僖贵妃出身高贵,论起亲疏远近,竟是康熙元后孝昭仁皇后的妹妹,果毅公遏必隆之女。她虽还未等来册宝,但宫中谁人不知,今岁大册宫妃时,必会有她一个贵妃之位。
    她刚入宫不久,也不怎么爱接触人,独居一宫,既不招摇,也不争宠,倒是和宫廷之中其她出身高贵的宫妃们又有不同。不过她的真实脾性如何,在座宫妃也不得而知了。
    殿中各位宫妃和宗室大臣各怀心思,倒是少有人真情实感地来给太皇太后贺寿。齐东珠看着惠妃和卫双姐入了席位,有些担忧地看着孕晚期的卫双姐摇摇摆摆,迈着鸭子步往前挪的模样。
    但在场有人比她更为忧虑。惠妃份位高,性子也冷,一向冷面示人,如今延禧宫失宠,但是惠妃协理宫中的差事皇帝也未下,让众人摸不清皇帝的心思,再说宫中也没有上赶着当出头鸟的蠢人,自然不会去寻实权嫔妃的晦气。
    但少不了人会揣测惠妃此刻一定是责怪那中看不中用的卫双姐的,哪怕惠妃自持身份,不屑与她计较,居住在延禧宫中的妃嫔可不止卫双姐!那些被她带累的妃嫔,恐怕帕子都搅碎了,恨不得生啖其肉呢。
    可在旁人眼里有苦说不出的惠妃半点儿都没有责怪卫双姐不得圣心的意思。卫双姐腹中这个孩子,是她算计来的,也是押上了皇帝对她和大皇子的情分,生生索要来的,她比卫双姐本人珍视得多。
    此刻她虽碍于宫中规矩,走在卫双姐身前,但却走得极缓极慢,手心紧紧攥着卫双姐的指尖儿,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她便磕了碰了。这乍一看,活像是她在伺候卫双姐,而非卫双姐趋奉她似的。
    她硬生生将卫双姐引到了自己的席位,命人在自己身后置了一张小桌,把卫双姐安置在那儿。这不合规矩极了,在场许多人都蹙起了眉。卫双姐不过一小小常在,本来就不配踏入太皇太后内殿之中,即便是她身怀六甲,但谁知道她怀的这个能不能立住?宫中等着诞育子嗣者多了去了,她一个不得皇上宠爱的小答应,不比宫女儿高贵多少的玩意儿,算得了老几?
    卫双姐本来也不乐意坐这里。自打她被诊出喜脉,惠妃娘娘片刻不让她离开视线,而卫双姐本来又是个极为跳脱,最不愿受拘束的性子,哪儿受得了这种委屈,和惠妃闹过不知多少次。
    但一向冷脸吓她,却背后纵容的惠妃这次可是铁了心要拘她到诞下皇嗣,不管卫双姐怎么撒娇卖痴,或者怎么置气哭闹,就是片刻不让她离身。
    卫双姐是个狗性儿,对于亲近之人,她是不会记仇的,而惠妃娘娘早就成了她顶顶重要的人,所以即便是她厌憎也恐惧极了隆起的肚腹,对孕育之事懵懵懂懂,她终究没有驳了惠妃的意思,还是百般不愿地遵从了惠妃的话儿。
    殿中怀挟恶意的视线影影绰绰,老好人佟佳贵妃先笑着开了口,柔声说道:
    “卫氏,这是有七个多月了吧?瞧着当真辛苦极了,快坐过来,莫伤了自个儿和孩子。”
    荣妃见她如此说,便也笑着对惠妃点了头。温僖贵妃坐在一旁微不可查地吸吮着舌尖儿上仅存的一点儿糖味儿,美艳又透着一点儿稚嫩的脸上全是不动声色的表情,让人看不出深浅。
    惠妃垂下冷淡的眉眼,对着佟佳氏和荣妃马佳氏福了福身,以示谢意。
    卫双姐其实看不得她为了一点儿小事儿就这般作态,平白矮了佟佳氏和马佳氏一头,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一定要带自己进殿来。她出身又不高,在家中虽说是父母兄长千娇万宠,她入了宫可没少吃苦头。
    最开始的时候,她也就是个小答应,说是小答应,其实和宫女没什么差别。宫中伺候的宫人都是老油条,最是看碟儿下菜了。乌雅玛禄年纪大些,家中祖父又是御膳房总管事,也得了三品侍卫举荐于皇帝,那些下人就乐意伺候。
    而卫双姐这种长都没长开的小答应,连个想搭理她的人都没有。还是乌雅姐姐看她和万琉哈氏年幼无依,将两人拢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护着,才让卫双姐没有在入宫后的第一个冬日就冻出一身病来。
    后来,惠妃娘娘又将她接入了宫中,她便更吃不着半点儿苦头了。可是她倒觉得有时候惠妃娘娘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自己。
    卫双姐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来头,她就是个包衣旗出身的小丫头,如今的锦衣玉食她并不奢求,可惠妃在她眼里却是遥远雪山顶峰的那一抹白,是裂谷之中千年不化的坚冰,她最是不该因为一个小小答应的一点儿小事儿而软了她冷厉的眉眼。
    这就像一种亵渎。
    卫双姐觉得憋闷,赌气地想将自己的指尖儿从惠妃温热的手中抽出来,一边睁大眼睛瞪着那些隐含不屑的窥视着惠妃的眼神。
    惠妃自然察觉了卫双姐这些小脾气,但惠妃纵容她得很,如今是怕磕了怕碰了,竟然连重话儿都说不起。见她将手指缩回了狐毛袖子里,惠妃便也不执意去暖她的手,只是亲手接过清露递来的手炉,放在了卫双姐膝头。
    卫双姐一双水盈盈的琥珀瞳夹了惠妃一眼,清秀的面庞上挤出一点儿故作姿态的凶相,不肯让惠妃触碰她。可等惠妃弯了弯嘴角,不再看她时,她又悄悄伸出手,像做了千百次那样,无比自然地勾住了惠妃的衣袖,将带着一点儿凉意的手指塞进了惠妃手腕儿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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