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令人又高兴又难过的好消息……
    大长老心情复杂眼含热泪地掀开被子,将那雪白的蛋抱了起来,却见随着他的动作,又是一枚金色的蛋滴溜溜地滚到了他的手边。
    “!!!!”
    几位长老沉默了片刻,随即一向严肃古板的大长老骤然爆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大笑声,“哈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啊!”
    其余几位长老被他的爆发都给虎了一跳,“你干嘛,吓我一跳!笑那么大声你也不怕活活笑死?”
    “吵的我耳朵疼,大哥你能不能安静点!把小肥啾吓到怎么办?”
    大长老咧了咧嘴角,几乎完全看不出他平日里的模样,他浑浊的眼底带上了一丝狂喜,像个小孩子一般将那两枚蛋贴在了脸上,“我这不是高兴吗?我等了那么多年,小肥啾总算是找回来了。”他们凤凰一族也有了希望。
    还是两枚蛋!!!
    两枚啊!要知道他们过去两千年,族内总共才降生三枚蛋。
    这他们凤凰一族一下就有了三个小肥啾!三个小肥啾啊,他怎么可能不高兴!
    他这些年哪怕是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令的几位长老兴奋地几乎原地起飞,恨不得直接变回原形去空中飞个十万八千里!
    戚无宴与沉三几人看着几位长老一会冷脸一会大笑的疯狂模样,不由得有些沉默。
    许是心情极好,几位长老连对着戚无宴的表情也正常了许多,大长老的目光落在戚无宴的面上,他冷哼了一声,端起茶杯猛灌了口茶水,“问你些事,接下来你如果有半分隐瞒,哼!”
    戚无宴闻言垂了垂首,他的余光扫过房门,便见沉三几人小心翼翼地躲在门后,四位长老立于他的面前,神色严肃,像极了那些人口中的见家长……他后知后觉地紧张了起来。
    戚无宴的身形略微有些僵硬。
    三长老看了他一眼,只见面前之人一袭银发,五官比常人更为深邃,长眉斜飞入鬓,额心一点金印,倒是极为不错的样貌。他们二人的孩子应当也是极好看的,他神色微缓,“你与挽挽怎么认识的?”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向三长老,如实道,“在一个山洞里,我们都中了忘欢散。”
    三长老,“?”
    忘欢散是什么???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茫然,几人避世已久,早已搞不清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三长老暂且压下心底的疑惑,他再度问道,“你身边可有亲人?”
    “无父无母,只有我一人。”
    三长老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底生出些许怪异,他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今年多大了?修的什么道?”
    比起先前的回答,戚无宴闻言有片刻的停顿,他沉思了片刻,方才沉声道,“八千一百岁,佛/修无情道。”
    三长老,“……”
    几位长老,“????”
    他们没记错的话,今年挽挽方才十八九岁??
    只听一声脆响,大长老瞬间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他的面容有些扭曲。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试图父凭子贵,实诚,稳重(年纪大),无情道(馋老婆)的大脑斧啾啾啾w
    第47章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拒绝。
    随着戚无宴的话音落下, 房间内瞬间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之中。
    几位长老直勾勾地看向戚无宴,面色古怪,目光中是不加掩饰的愤怒。
    不得不说, 这三点几乎每一条都在几位长老的底线上疯狂试探,这年纪大的心眼一般都多, 还是修无情道的佛/修……
    几人面面相觑间, 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加掩饰的怒色,大长老深吸了口气,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没事了!”
    四长老第一时间便坐不住了,他的指尖有些烦躁地扣着手下的桌子, 那桌子被他扣的坑坑洼洼的一片, 在大长老话音落下之际,他便忍不住问道, “听说这修无情道的人但凡渡劫, 都要来个杀妻证道以证道心。”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戚无宴的面上, 语气硬邦邦地问道, “可否冒昧问一句,你先前有过几位夫人?”
    戚无宴,“?”
    戚无宴亦是被四长老的话问的一怔,他的目光落在几位长老的面上, 沉声道,“从未有过。”
    四长老轻哼了一声, 他反正是不信的!
    几位长老亦是神色极为复杂, 这话一出, 他们也没什么心思再多问, 只说了两句, 便小心翼翼地抱着两枚蛋气势汹汹地走出了房间。
    沉三几人连忙躲到一旁。
    戚无宴看着几位长老的背影,目光沉沉。
    沉三看着立于暗处,面无表情的戚无宴,亦是忍不住与沉二小声感叹,“他这回答的,也太实诚了,哪家愿意将姑娘嫁给一个佛/修,还是个修无情道的佛/修。”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戚无宴这么实诚呢?
    沉二挑了挑眉,对着他疯狂使眼色,沉三却似是没看到一般,他啧啧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转头,他的面色瞬间大变。
    却见不知何时,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已静静地立于他的身后,琥珀色的眸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清冷的月光落于他的黑袍之上,晕染着化不开的墨色,沉三头皮瞬间有些发麻。
    他连忙站起身,干巴巴道,“我乱说的你别当真。”沉三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连忙转移话题,“寺内传来消息,那些老秃驴求你快点回去,他们说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眼见戚无宴的面色越发的冰冷,沉三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的目光在戚无宴的面上停留了片刻,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掀了掀眼皮,压低声音道,“那些老头若是不走,那便带顾南挽走呗,她愿意的话那些老头肯定没话说。”
    沉二也不知晓他说着说着怎么就扯到了顾南挽的身上,他还没搞懂他的意思,便下意识反驳道,“那她若是不跟咱们走呢?”
    沉二摸了摸下巴,笑眯眯道,“那怎么可能?我们主子这般样貌这般修为这般气度,怎么可能不愿意?”
    戚无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高大的身形化作金色的雾气,随着夜风缓缓地消散在虚空之中。
    他的目光落在顾南挽房间所在的方向,眸色黯了黯,眉头微蹙。
    他不明白。
    他只是佛/修又不是太监,为何不能。
    几位长老却是没有直接回到房间,反而是去了盛骆衍那里,一进门,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陆父陆母几人被绑着手挂在了悬梁之上。
    只见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修手中拿着把匕首,一刀扎进了陆父的腿上,他瞬间惨叫出声。
    陆父与陆母浑身都没一块好肉,当初他们在顾南挽身上划了多少刀,今日便还了他们多少刀,前两日戚无宴留下的伤口还没愈合,今日便再度被撕裂,那疼痛简直非常人所能容忍,每当他们要晕厥过去之时,那男修便一盆盐水泼机上去。
    就连盛骆衍亦是拧了拧眉头,不想多看。
    陆悄悄更是被吓得险些晕厥过去,她方才被划了几刀,便疼的几乎晕过去,一想到接下来无穷无尽的折磨,还有那随时都有可能发作的奇毒,她便只有满心的绝望。
    她的眼泪鼻涕鲜血糊成了一团,早没了往日的灵动秀气,一见到来人,便立刻大哭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挽挽的姐姐,我没对不起她的,我对她很好的!放了我吧!”
    陆母亦是崩溃地大哭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好歹养了她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几位长老阴测测地看了她们一眼,“那你们当初取血时可又曾心软放过她?”
    大长老向前一步,他的指尖落在了陆父陆母的额心,搜查着他们的记忆,却发现搜到的每一幕,几乎都令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有挽挽被喂了药昏迷过去取血,有她被捆在床上清醒时取血,有陆母疯狂辱骂她时的场景,每一个都看的大长老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几个人直接撕成碎片!
    大长老一拐杖狠狠砸在了陆母的背上,陆母惨叫一声,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这个毒妇!”
    须臾,他看向三长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并未找到关于小三的记忆。
    身后是几人的惨叫声,几人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小三夫妇陨落,他们也曾寻找了许久,都未能找到半点痕迹,甚至,连小肥啾的气息他们都未能察觉到,这后一点,也是他们最为担心的地方。
    他们发现,除了先前她情绪极为激动,短暂地爆发时,他们能察觉到她的气息,就连在这客栈之内,在这咫尺之间,他们都察觉不到顾南挽与这两枚蛋血脉间的气息。
    以至于他们一直无法找到她的踪迹。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落在窗外,缓缓道,“她娘可能有点古怪……”除此之外,他实在是想象不到,还有什么能掩盖她体内的血脉。
    其余几位长老亦是沉默了片刻,当初小三一人离开了族内,只说了他与一人类女子有了孩子,便再未提及其他,现在想来,以他那藏不住东西的性子,早该将那女子祖籍十八代都抖了出来,他却半点未提。
    那女子身份大抵也是有些蹊跷的。
    三长老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的拐杖,他的眼底有泪光闪过,半晌,他叹了口气,“慢慢来吧,现在已经找到了挽挽,不急!现在咱们还有两枚蛋呢,我就是为了他们,我也得再多活个几年,可不能让人欺负了他们!”
    他乐呵呵地向外走去,“走,给小肥啾买吃的去!”
    ………………
    断崖边,汹涌的瀑布一坠千里,水花飞溅,夜风卷携着浓郁的水汽落了满地,草丛中皆是氤氲着浅浅雾气。
    一道青色的身影立于崖边,他负手而立,山风卷起了他宽大的长袍,猎猎作响,神色冷漠地看向脚下的万丈深渊。
    一道冰冷的嗤笑声自身后传来,其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因为你的心软,损失了那么多的人。”
    闻钰仙君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他今日身着一袭青衣,长发高束,没了往日里的清冷出尘,反倒是无端地生出了几丝戾气。
    那中年男修走到他的身侧,他的目光死死地落在了他的面上,他冷笑了一声,“现在那些老不死的已经1出世,有他们在,顾南挽那条线几乎是废了。”
    眼见闻钰仙君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的悬崖,他冷哼一声,“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看你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哼……你自己好好想想!”话落,那中年男修飞身自悬崖之上跳了下去,只听一道清唳的名声自悬崖下传来,他摇身一变,却是化作一只金翅大鹏雕,迅速地消失在了瀑布之下。
    闻钰仙君的目光落在悬崖之下,只见那悬崖之下云雾缭绕,隐隐可以窥见一点翠色,时不时传来几道微弱的呼救声。
    他有些烦躁地躺在了地上,草丛中的露水沾湿了他的长发,他微微闭上了眼睛,往日的一幕幕略过他的眼前,心口传来轻微的刺痛。
    只见一点血色自他的衣物间晕出,染红了他身下的翠色。
    良久,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于这夜风中缓缓响起,“阿南……”
    他究竟该怎样。
    寒风裹挟着他低低的声音,缓缓地消散在那虚空之中,只余枝叶间沙沙的声响。
    ………………
    夜色渐浓,房内一片昏暗。
    顾南挽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跳到桌上,将那覆在夜明珠上的轻纱扯了下来,那夜明珠散发着浅浅的光芒。
    顾南挽又拍着翅膀艰难地飞到了塌上,眼见几位长老还未回来,她便捆着小细腿坐在踏上开始努力修炼,别的不说,这些年来她养成最大的习惯便是每日坚持修炼,只有修为和满身灵力才是她的根本。
    顾南挽微微闭上了眼睛,却发现体内的灵力极为汹涌,浓郁的灵力似是湍急的河流冲过经脉之间,蕴养着她的经脉,一颗金色的珠子于她的识海中滴溜溜地转个不停,散发着温润的光芒。
    是金丹!!
    顾南挽一怔,她竟不知,她何时已到了金丹期……
    顾南挽的眼底闪过一丝狂喜,她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些欣喜地在床上打了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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