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被摁响了按钮一般,原本一动不动的他,耳朵又动了下。
    接着令葛老及十二剑震惊的事发生了,圣主移动了脚,是的,移动了脚尖,而脚尖的方向,正是罗溪玉发出声音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无声世界的可怕,看不见听不到有多么令人恐惧绝望,而一道穿透重重迷雾的呼唤声音对他们而言,是什么样的震撼与渴望。
    他慢慢的移动的脚步,害怕这个声音像以前一样,时不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
    那道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像一道指引的路灯,使他不断辨明着方向,直到他走到床边,伸出去摸索,然后摸到了熟悉的柔若无骨的手,不由紧紧的攥在手里。
    此时的罗溪玉眼泪如瀑布一般,她紧紧偎在他的怀里,从没有这一刻,感觉到不能失去他,她需要他,便是在他听不到看不到说不出话行动不便时,都不顾一切的救了自己与孩子,这样的一个人,这样温暖又安心的怀抱自己怎么能失去?她用力,紧紧的抱着他,眼泪浸湿他的衣袖与衣衫。
    圣主一开始有些僵硬,不过随后便伸出手,慢慢的摸索着怀中人的形状,似乎要知道她的安慰一样,从后背一下下,移到她的长发上,然后用手轻轻的摸着他的脸颊,摸到脸上的泪水,手不由的握紧,似乎那眼泪能烫伤心口。
    直到罗溪玉不断吻着他的手指,才慢慢的伸展开来,掌心被她用脸蛋轻轻的蹭着,又温暖又安心,她哽咽着喃喃:“景狱,无论你变成怎样,都要一直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
    而此时的葛老与十二剑都极识相的离开房间,并将门给关上,这一次十二剑再不敢有半点疏忽,几人都守在门口,随时都要确认下屋里的情况,以防再有这种事发生。
    此时,本来困意极浓的葛老,此时竟是半点睡意也没了,在见到圣主的耳朵动了,甚至能听到一点点声音,虽然似乎不稳定,但是这足以让葛老感动流涕,跪地拜祖。
    他颠颠的回到屋,便开始打开他的大袋子,往外的拿着东西,里面是些什么,瓶瓶罐罐,甚至还有些刚扒下来不久的一些类似蟾蜍皮的东西,腥臭无比。
    还有些不知什么虫的血,一股子怪味儿,被葛老摆了一地,然后便取了药碾子出来,开始亲自磨着皮渣兑药,一边磨兑一边抖着胡子。
    而此时的罗溪玉,靠在男子身上,一只手还捂着肚子,脸上还有泪痕的睡着了,圣主却是睁着眼晴,茫然无距的看着,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惊醒的时候,便用手轻轻摸着身边依偎着自己的女子,手很轻很慢的慢慢抚着,在肚子上还停了停,然后又摸到了她的脸蛋,微微一顿,不由的凑过去,嘴唇摩挲着她……
    随即四处摸着扯来被子,给盖在身上,然后慢慢的起身,在月光之下,他摸索着在女子身边盘膝而坐,手放在膝上,闭上眼晴。
    可是还没出一会儿,便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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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尽管全身筋脉断裂,尽管是废人一个,但毕竟是四狱第一人,毕竟多年的功力境界还在,甚至于,他比葛老更清楚自己的状况,因为习武到了入秦之境,能够清楚的自我内视,比之普通的武功运行周天更比清晰无比。
    所以他知道自己体内经脉断裂的程度,甚至在醒来时发现五感全失时,他甚至是有些放任的,绝望的,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可是还是那双温柔的挽回了他。
    他是东狱的圣主,说一不二,他是暴劣乖觉的王,无人不恐惧,他与蛇同在,与其习性相近,冷酷无情,自私,疑心极重,甚至不轻信于任何人,在他心中,蛇在都比人要来的可靠。
    因为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他忽视着体内的伤痕累累,及破损严重的身体,任着人折腾,连葛老都不知道,胎毒其实并没有除去,胎里带出来的毒怎么会那般轻易的除去,葛老说的没错,他早已与胎毒混而一起,水中有油,油中混水,永远也分不开,除非水油同尽。
    而他现在坐在这里,便意味着胎毒还存在着。
    其实也可以说它已经死了,因为他所产生的神智已死,背后的毒鳞消失,是因为干涸的身体在无营养可吸收时,将其强制的吸收进身体。
    从此,再没有另一个异人的存在,而他是自己与胎毒的主宰,并成为了真正的圣主,真正的圣主凭借着体内毒胎化为的蛇之黄精,完全可以重塑经脉,这也是历代东狱圣主无敌存在的原因,强大的修复力。
    在圣主慢慢了解到这一点时,他开始沉溺在女子无微不对的温柔中。
    他的秘密无人知晓,就是葛老也不清楚,在他们眼中,在这个女人眼中,自己是个废人,一个废人是没有要多看一眼,便是葛老也曾放弃过,这一点他清楚,十二剑是与他同生同死的存在,生下来便注定,唯有这个女人。
    伤害过她后,她可以愤怒,可是驱赶,可是极尽嘲笑的说尽落井下石的话,可是最后,只有她将自己放在心在,只有她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在他已经是个废人之后,待他比最初更好。
    对于一个多疑的蛇域之王来说,这是一种异样的能让干涸的心脏充盈起来的感觉,奇妙的让他无法做出任何举动。
    彻底的被他所信任,葛老用了二十五年的时间,十二剑被他所信任,要用一辈子的时间,而这个女人,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接受她,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就算自己聋了,哑了,瞎了,躺在床上,甚至缺手缺尾,她都不会弃他而去,她会在骂过哭过之后,留在他身边,照顾着他……
    在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时候,在两个人最情浓的时候,他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在沙海时,在天险崖底,甚至于赶她离开,也许在这个骨子里冷血无情的男人潜意识里,他利用着一切的死亡危险在无时不刻的试探一个人。
    所有都逃不过他的掌控,一丁点假心假意都骗不过最冷酷无情的蛇目,一点一滴,一遍一遍,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彻底的相信,在自己一无所有之后,这个女人还愿意爱着他,不离不弃。
    他生在蛇狱,未出生便服蛇毒,骨子里便有着蛇阴险又冷血的习性,所有人都知道蛇是冷血动物,却鲜少人知道它们只是不轻易相信罢了,如果一旦接受,那将是一生一世的牵绊,便是下一世都会执着的寻去。
    一直寻觅寻找属于他们最信任的温暖。
    尤其是对圣主,这种无所保留的感情,对于从来没有尝过任何感情的他来说,实在是宝贵之至,奢侈之极,所以他贪婪的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沉浸其中,便是知道自己的经脉可自行修复,他都强行使其连接不上,让那女子每日早中晚,一遍一遍的为他把脉,一心一意的扑在他身上,为他清洗为他安。
    再没有比这种更让他放心而舒畅的事,带着那种自私与任性,圣主掩盖着一切,阻止的自己的恢复,拿着身体当儿戏,只求短暂的温暖,自私自大自利。
    而这一切终于在今夜差点失去她后,清醒过来,若她不在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还有谁为他执汤勺亲密洗耳,这个一向自我为中心的圣主,便是想通后,也是带着自私的目地,想要长长久久的留住她的心意,来服务自己。
    深情在蛇之血脉上,似乎永远也不存在一样,可是偏偏又是用起情来最深之人,这种劣根性隐藏极深,爱他的人也许用一生的时间也想不明白,但霸道的他们,只需将人留在身边,长久的奴役陪伴即可,只对他一心一意,任他予取予求,其它的他不会想,也全不在意,完全随心行事,喜怒无常。
    这便是真实的蛇域的王,所有的人都被其外表所迷惑,而其自私的本质,复杂之极,最情深最冷血的一面,足以让所有人远离,却又使人前赴后继。
    圣主吐出了一口黑血,一条经脉中的毒血让他吐了出来,在他不再压制那些疯狂修复的经脉,他彻底融入胎毒后,便可在短短一日全部恢复,这是连葛老不清楚的事,因为历来圣主的恢复力都要在五日以上。
    不知是彻底融入胎毒之后性情大变,还是生死之间的看破堪悟,整个人都去除了死气沉沉,多了几分阴险,他伸手擦去嘴角的血,在黑暗中扯了扯唇角,眼中有光亮一闪而过,再无那如暮霭般的老者,也无胎毒压身的沉重,仿如用温暖与冰冷相融,获得新生一般……
    罗溪玉这两日每日服用一颗葛老给的白色丹药,连在床上躺了三日,把脉时都觉得脉象极稳,身体又恢得如初,而肚子里的孩更是动的频繁了,淘的让人牙痒,不知是孩子大了还是如何,月份小时还尚能用露水诱得它睡一会,这大了露水反而有些不买帐。
    在肚子里时不是地的踢踢手脚,让她着实苦不堪言,她不知道别的孕妇难不难受,但对她这样的体质来说,简直是难受要命,“宝宝你乖一点,不乖妈妈不喜欢你了……”
    在动的厉害时,她会抱着肚子半吓半埋怨道,孩子不知是不是听得到,竟是能停一会让她喘口气,不过很快来就又不耐烦起来,每日单是应付它,罗溪玉就得耗上大半精力,头痛的很,暗道这孩子没出生就这么折腾,可别跟他爹一样是个混世魔头才好。
    秀瑾这几日和个小丫头一直在她身边伺候,都被吓坏了就怕真有什么事,厨房现在都不让进了,什么饭菜只要她说一声,保准一模一样的送了来,不让她沾一点手,受一点累了,笑话,这可是人命关人,可不敢再这么操劳孕妇。
    罗溪玉在院子里四下走动,秀瑾紧跟旁边,两人边走边说着话,她想到什么不由道:“有个事儿忘记跟夫人说了,之前不是有处闹了灾荒,这破漏屋檐偏逢雨,又赶上暴雨,山石下落农户房子都塌了,现在那里听说灾民遍地,不少人无家可归吃不好穿不暖的,我与我哥还寻思,要不要夫人你说说,拉些粮食被褥去呢……”
    秀瑾这么一说完,罗溪玉只觉得熟悉的一道:“咔嚓”声传来,第六支玉兰要开了……
    罗溪玉转过头,目光特别坚定,还带着一丝兴奋与振奋的道:“东阳城吗?去,必须去,你让你哥准备一下,手里所有的余钱全部买米买粮,布匹与药一样都不能少……”
    这都是功德,这都是送上门来的大把的白芒,天知道她现在多么需要玉兰与露水,这东西是好物,不止圣主要用,自己也要用,而每日的那一点,就如几分钱掰着花一样,实在是不够用。
    “东阳城外多少人受了灾?”
    “听说不少,这次挺严重的,连城墙都倒了五分之一,本来就是个穷城,城里的富人个个扣嗖的,掏个钱修城墙都跟割了肉似的,难民都没人管,只能上报朝廷,可是远水解不了近火,那些农家的都没处可住,也没粮可吃,听说还压死了不少人,怪可怜的……”
    “有人掏钱救济了吗?”
    “听说东阳城每日只给难民发放一碗粥救济,枫家庄的一个永大善人捐了两车粮,但是只够吃几日的,其它都是说动一些商户捐些积压的旧布旧衣,毕竟如果不救济,那这些难民为了逃生,很可能进入周边的两大城,到时可就不止这点粮草打发了,九牧城出在也有动静了,估计隔两日应该会有善人捐一些。”
    罗溪玉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便早行一步,手里的余钱大概够买十余车粮,一车药材,两车衣被,这些也是怀水车薪……”是啊,撑死能顶着半个月,才能得多少白芒,可是再多钱也不够了。
    罗溪玉想了想不由目光微微一动,看向了放置在另一侧屋中的黑棺,她可知道里面有不少好物,不由挺着肚子转了脚跟朝那屋子走去。
    十二剑习惯布在黑周阴影里,他们想让你忽视,你是绝对找不到的,就跟人的影子一样,不过罗溪玉一进去,就都冒了出来。
    “轿子里有没有金子?”罗溪玉问的理所当然,这些人在程家白吃白住,难道不用掏银子吗?况且没钱就罢了,偏偏圣主有钱,多的砸死人,拿点出来又怎么样,赚了功德有了玉兰,还不是全进了他肚子里。
    本来以为要费些口舌,结果十二剑一听罢,二话不说,便把黑棺里的箱子全搬了出来,八口啊,一打开,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黄金,简直能闪花了眼,一箱箱的珠宝,那荧光都能当夜明珠使,有一颗大珠子快有半个拳头大,简直是无价之宝,连秀瑾都看傻了眼。
    葛老早就吩咐过,罗姑娘已经是圣主夫人,当家主母,何况现在还揣着小圣,所有要求都要满足,一定要让她心情愉悦,别说是几箱金子珠宝,就是让他们趴下来当马爬着,他们都要照做。
    罗溪玉哪能真拿那么多,不过是让秀瑾取了口袋装了二十来个十两金锭,她之前拿惯了钱去布施,做得倒也心安理得,想想他们住的都是黄金屋,吃饭都用翡翠黄玉碗装,连根筷子都价值连城,拿点黄金做好事算啥,吃她的住她的,还赖着不走,收点住宿费理所当然,至于这住宿费的价格太高,罗溪玉连想想都没想。
    有了钱就让天南将钱换成米粮雇镖局往九阳城送,能得多少白芒算多少,尽量抢着先,别让好事都让别人做完了,还有送钱的事抢着干的,估计上天下地的只有罗溪玉这么一个了。
    搞定玉兰的事儿,罗溪玉心虚的去看了看圣主,葛老回来,她轻松了许多,因葛老从好友那里带回些对圣主经脉有好处的药物,这些东西需要内服外用,尤其需要泡,葛老往浴桶里撒很多古怪的东西,还有皮屑之类,撒完那水都鼓泡,然后让圣主坐在水里,试图养气运功,吸收水里的物质,如此反复能起到修复经脉的作用。
    那东西肯定不会是像泡澡一样舒服,看着圣主汗如雨下的样子,估计其疼痛绝不低于凌迟,罗溪玉看着都心疼,每每都忍不住进去给他擦汗,但只待一会儿就被葛老赶回去,说是这药气味对孕妇不好,以后罗溪玉都只能透着窗户看着。
    一时间,就跟看着自家的孩子受罪一样,那心都跟小刀割似的,心疼着呢。
    不过这药的效果真的不错,圣主现在能听得到声音了,虽然声音太低仍不行,但是正常的说话声他能听到了,而且眼晴能看到光,虽然看不清楚,但蜡光放在哪里,他的目光就会跟到哪里,可把罗溪玉高兴坏了,连连捧着他的脸看。
    这一日,她与程老爷子逗完了宝儿,搂着他哄和睡了,便回到层里,圣主已经洗好换上衣服坐在床边,听到罗溪玉的脚步声,不由耳朵动了动,然后起了身来,朝她迈步走来。
    罗溪玉抿着嘴笑了,扶着肚子走到他身边,随手自桌上倒了杯泡好的玉兰花茶,让他喝了,这才拉着他回到床上:“你在床上躺着,我给你滴药水。”像哄孩子一样轻声说完,便取了一只小瓶子,里面正放着浅蓝的花汁呢,“不要动哦,我会慢慢的,有点凉,唔,乖……另一边……”
    罗溪玉习惯将他当孩子哄,有时真就当他是宝儿,都说男人跟孩子一样,此话真不假,她拿出这样的话儿来哄,圣主每每都听话的很,乖乖的让你摆弄,否则,别看他现在还看不见说不了话,耳朵尖着呢,小性子一点不少使。
    上完了眼药水,罗溪主将瓶子收起来,然后便俯身看着不舒服在眨眼晴的圣主,见他这些日子微微长肉了些,在烛光下那脸庞似又恢复了君子的风采。
    看着他微微拢了拢嘴角,有些不高兴的样子,似乎不知罗溪玉在干什么,为何没有动静,此时这神情在她看来竟是说不出的孩子气,都有些看呆了。
    在他伸手拉她手臂前,罗溪玉忍不住将樱唇凑了下去,不知是烛光,还是她太想,那薄唇此时对她有说不出的诱人与诱惑,她不由的伸出丁香小舌去亲。
    男人身体一僵,但随即气息急促起来,待她亲了两口想收回,不由长臂一揽,翻了个身,将她轻放到被褥下,然后低下头,准确的封住了红润如樱桃的唇,随即右手一挥,顿时幔帐垂了下来,挡住了一片温柔的旖旎春光.
    ☆、第一百零三章
    罗溪玉一直伺候着圣主,如果有一天被圣主伺候了,那感觉简直美妙的上了天,虽然想起来有点羞涩又有点脸皮子贱,但是的的确确是心里又美又欢喜,温存的在看不见的圣主脸上一边印一个香吻,才带他去葛老准备的药室泡澡。
    圣主泡澡那药桶,罗溪玉每每看到都想吐,因为药的不同,有时红有时黄,黄色药汁的时候,十分的粘稠,便是凉水放入桶里,放点药都直冒泡,也不知是什么药性这么腐蚀这般强烈,而且刺鼻的气味让人十分不舒服,也难为圣主每次都洗干净,无味时才进房间。
    罗溪玉只看了一会儿,便被葛老给赶出了房间,到了外间,顺便给她把下脉。
    葛老将手按在她腕子上,眼晴看向房梁,边把脉边摸着胡子。
    罗溪玉知道自己的情况,没什么大碍了,倒也不担心,葛老把了会便收回了手,目光看向眼前这个女子,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平日不常见的妩媚之色,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肤色白中透红,面有光泽,极具倾城之貌。
    女子怀孕面上多少都会有些斑点或丑颜,身材更是不必多说,可是此女身上仿佛无半点痕迹,甚至颜色反而更胜从前,便是腹部隆起,体态仍是纤细轻盈,不似有半丝阻碍,精神恬静,性子温和。
    葛老看完面色,把完脉,脸上也是有三分满意之色。
    此女的身体实在健康干净到极点,常人一般都会把出一些小毛病,但此女却半点没有,就算之前伤了胎,但才短短十数日,竟是丝毫也看不出来,不仅一点毛病也没有,更是极为干净的身体,从面色眼白看,连血液都似没有驳杂,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诞下小圣主,他为圣主选的这个女人,不仅正确,而且极为难得。
    罗溪玉自己不知葛老所想,她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见葛老收了脉包,便不由高兴的问道:“葛老,圣主的五感是不是有恢复了些,昨日他能发出一些声音了,眼晴似乎也有些神采,听力也好似没问题的样子……”
    葛老收了诊包,摸了摸胡子道:“老朽,没想到老友这次给的药如此有成效,照这样看来,圣主的经脉如果能修复,将里面的淤血清除,五感就算不能恢复十成,如常人一般是能够做到的……”
    “真的?太好了。”罗溪玉不由的又惊又喜道,她也不求圣主能像以前那样,有十里外一根草动都知晓的能力,只要能像常人一样就很好了。
    可是葛老想到什么,却是收敛了面色,微微叹了口气。
    罗溪玉见此,不由的怔了下,道:“葛老,圣主的身体可是有什么问题?还是药有什么副作用?”
    葛老倒也不瞒着她,毕竟圣主身边最近照顾的,便只有他们二人了,罗溪玉又算是葛老指点过医术,半个师傅,葛老此时也是积压在心,不由的吐出忧虑。
    “这药物虽霸道,其折损倒也其次,罗姑娘,你可知为何历代东狱圣主都极为短寿?最多不过五十,一般壮年时便已不在了,是为何?”
    罗溪玉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好似葛老以前说过,是因服用蛇毒的原因……”
    “对,蛇毒……”葛老苦笑着说。“这世间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
    “葛老,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历代圣祖会短寿?不是毒已经互相解了吗?”罗溪玉也感觉到一丝不妙,急急问道。
    “你可知,为何喂毒成功的一代圣,从小就有极高的资质与天份,功法修炼一年可抵别人十年,十年可抵百年之功?”
    罗溪玉面色有些白的看向葛老。
    “初代圣主在发现以蛇能毒激发潜力的秘法后,将其传了下去,这个秘法确实可保东狱千秋万代,只是却没有想到,激发潜力实际是在透支生命,本百年的寿命,只能够活三十年,就算吃尽稀世珍药也活不过五十,短命二字就像阻咒一般,而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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