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姨娘的身子便不易察觉的颤了一下,乔锦书冷笑道:“这黄茅藤姨娘还是谨慎些的好,大人吃得过量了也是会有危险的,若婴幼儿吃了便会在睡梦中丧命。”
    说完紧紧的盯着许姨娘,许姨娘面具般总是畏缩的表情有了一丝惶恐,低了头只管磕头,只在心里计较,这黄茅藤是自己小时候在庄子上拿它去喂兔子,兔子吃了就睡觉,等自己第二天去看时,就死了,自己当时极害怕,便记在心里从没和人说起过,看来锦绣楼这位的医术着实了得,且只怕早就有人盯着自己的院子了。
    想到这那脸色变得不安起来,好像忘记了自己来来这里的缘故了,又磕了个头便道:“奴婢今日行事冒失了,请锦大少奶奶恕罪,奴婢这就去求爷和雪大少奶奶,不令锦大少奶奶难做。”
    乔锦书也不追究,只笑道:“原该这样的。”说完让妙笔送客。
    许姨娘忙躬身退了出来,回了涟漪轩再没出门,不知在屋里做什么。
    原本想等顾瀚扬回来问问他的,谁知很晚了还不见回来,最近乔锦书又要管家理事,又要带孩子便有些辛苦,等睡醒了却发现顾瀚扬已经在身边睡着了,便想着明日再问吧,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半夜里听见湘荷在门外通传的声音,顾瀚扬看了眼身边睡得香甜的乔锦书一眼,忙起身走了出去,湘荷见了忙蹲身福礼道:“爷,瑞雪阁使人来报,说清扬园出来大事,请爷速速过去。”
    秦暮雪虽然心机重,但是还做不出半夜找人这种有失分寸的事,想来是真有事了,顾瀚扬微微颔首,走进屋里,轻声唤醒乔锦书道:“锦儿,暮雪使人来说,清扬园出了大事,你如今管着家呢,还是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迷糊中听说清扬园出了事,想起白日许姨娘的行为,乔锦书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忙唤了湘荷、妙笔进来伺候两人随意梳洗了下便要下楼。
    走到门口,顾瀚扬看了下外面对湘荷道:“半夜风凉,去给你们大少奶奶取件披风来。”
    六月的天,即使是半夜其实也不凉了,但见顾瀚扬这般吩咐,湘荷还是欣喜的告罪道:“奴婢疏忽了,这便去取。”随即转身取了件鹅黄色刻丝镶边,绣着缠枝海棠花的披风给乔锦书披上了,二人这才带了人往清扬园去。
    湘荷留在了锦绣楼,去西边看了看苹果、木瓜的屋子,安静无声,便回到起居室坐在炕上做针线。
    进了清扬园但见瑞雪阁和涟漪轩两处灯火通明,顾瀚扬微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往瑞雪阁去,进了大厅看见秦暮雪脸色沉沉坐在大厅了主位上,迟姨娘和许姨娘恭谨的站在边上,魏姨娘却跪在大厅正中。
    顾瀚扬走进来,秦暮雪忙起身见礼,看见紧随其后,一件做工精致的鹅黄披风,裹着穿着烟粉色花卉刺绣镶领的褂子,月白撒花百褶裙,头发随意挽着只插了只纯银的白玉簪子乔锦书,头饰随意,衣服简单,脸色白皙如玉中透着懵懂初醒的丝丝红晕,顾瀚扬虽走在前面,却有一种下意识去护着身后人的举动,落在秦暮雪眼里,只觉得这六月的夏日也透着森森寒意。
    遂面色越发显得冷漠,也不管主位上并无乔锦书的位置,顾瀚扬看了秦暮雪一眼,支使喜儿给乔锦书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左侧,乔锦书微笑着坐了。
    顾瀚扬看了跪在地上的魏姨娘一眼道:暮雪这是为何。
    秦暮雪冷冷的道:这话雪儿却真说不出口,让她自己和爷说罢,说完不屑的斜眼看了魏姨娘。
    魏姨娘抬起头,脸色平和,没有任何害怕,只有一丝担忧缓缓道:今日半夜不知何故雪大少奶奶带人抄查了香儿的屋子,搜出了香儿的一些信件,所谓罪证如山,想必说的便是现在的香儿吧,香儿无可辩驳,只望爷看在香儿好歹跟了爷一场,也从未给爷添过一丝烦恼的份上,垂怜香儿的家人,香儿任爷处置绝无怨言。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不觉这文写了三个月了,谢谢一直陪着作者君走过来的妹纸们,没有你们也许早就卡文停产了,谢谢挨个么么哒╭(╯3╰)╮
    ☆、第九药十六章 药丸
    顾瀚扬听了双眉紧皱,不解的看着秦暮雪,秦暮雪朝刘妈妈使了颜色,刘妈妈便双手捧着一个红漆木雕花的盒子递到顾瀚扬面前。
    抬手接了,顾瀚扬打量了下盒子的外表极其普通,看样子有些年头了,极其不耐的打开盒子,里边都是些信件,也有些女儿家的小物件,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想来就是这些信件了,随手拿起一封拆开看起来,脸色渐渐的阴沉起来,又拆了几封便使劲关上了盒子,那声音虽不大,但在安静的深夜还是显得突兀,屋里的人心都一颤。
    当年魏侍郎为了表达他誓死追随太子之心,便把他的排行三的女儿送给了自己,这个女儿虽然是庶出的,但是极得魏侍郎疼爱,自己为太子计,也不在意后院多养个闲人,便收了进来,初入府也去过她屋子数次,她总是恭谨而疏离的,久了自己便丢开了,就这样养在院子里,可是即便是自己不要的却也容不得这样败坏名誉之事。
    看着顾瀚扬脸上的晦涩不明的样子,秦暮雪心里暗自高兴,这个魏香儿在乔锦书那对儿女刚出生不久便送去自己誊抄的功德经祝贺,可见和乔锦书是关系不浅,自己对她一直不错,她倒会随风倒,去攀高枝了,倒要看看今日乔锦书如何为她脱罪。
    顾瀚扬把手里的盒子递给乔锦书,然后问魏姨娘道:“你可有要说的?”
    魏香儿端正了身子,恭恭敬敬的给顾瀚扬磕了个头道:“香儿谢爷这许多年来的维护和照拂,使得香儿在这里的日子安枕无忧,香儿自知命不久矣,唯有一句话送给爷,心安之处才是家。”
    顾瀚扬双眸微闪,默不作声。
    乔锦书飞快的看着盒子里的书信,那些信起于魏香儿十二岁那年,止于魏香儿入府一年后,最后那封信上有两个工整的柳体字,葬心,书于入府一年之期。
    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使得一个花季女子,要埋葬自己的心,只为家人平安。想起她送自己的那本功德经,字字工整,不见虚浮,可见如今她早已忘却往事,只想平安度日,这么多年都未被发现之事,却在顾瀚扬要送走她们时被发现,想来是中了暗算的。
    乔锦书觉得自己的心微微的疼,轻轻的合上了盖子。
    顾瀚扬见乔锦书不说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魏香儿才问秦暮雪道:“按规矩该如何。”
    秦暮雪得意的看了乔锦书一眼笑道:“按规矩本该系石沉塘,并通知她的父母家人前来观看。”说完看了顾瀚扬一眼,见他微微蹙眉,便接着道:“不过这样也有损咱们顾府和爷的名誉,依雪儿看便杖弊吧。”
    听见秦暮雪吐出‘杖弊’两字,魏香儿身子微颤,杖弊原是惩罚恶奴的,那种被人捆绑折辱于众人前,尊严扫地的场景令魏香儿的心缩成一团,但是想到终不过一条命罢了,怎样死又有何分别呢,随即镇静了下来,仍是端正的跪着,不发一语。
    看着秦暮雪得意的笑容,乔锦书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愿意,只觉得心一阵阵的疼,这样一个清淡的女子,并无大错,却连死时的尊严都被剥夺,叹了口气乔锦书乞求般的望着顾瀚扬道:“爷,魏姨娘虽有错,但她入府一年后便幡然悔悟了,并没有再错,且书信中言语有节,止于兄妹之谊,魏姨娘总是官家之女,这杖弊之刑,侮辱甚重,爷能否许她死时的尊严。”
    顾瀚扬还未说话,秦暮雪便抢着道:“若依了妹妹之言,规矩何在,这样寡廉鲜耻的人若不用重刑如何以警戒后人,若让这风气得逞,我顾府威严何在。”
    乔锦书站起来,在顾瀚扬身前跪下道:“爷,锦儿想求爷看在魏姨娘为苹果、木瓜抄经祈福的份上给她一份最后的尊严。”
    顾瀚扬看了看那端庄的跪着一声不响的女子,又看了看自己身前哀求的乔锦书,叹了口气扶起乔锦书道:“罢了看在你对姐儿、哥儿的关爱之情上,你自己了断吧。”
    乔锦书听了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对着魏姨娘道:“谢谢你对苹果、木瓜的爱护,我愿意送你一丸药,让你安静的离开,明日午后我必送去。”
    魏姨娘笑着对顾瀚扬、乔锦书深深一礼,踉跄着起身,妙笔在边上看了忙上去扶了一把,乔锦书便道:“你送魏姨娘回屋吧。”
    妙笔领命而去。
    回了锦绣楼乔锦书把头靠在顾瀚扬的肩头轻声道:“爷,锦儿此刻有些睡不着了,我想去药室给魏姨娘配一丸没有痛苦的药。”
    看了眼身边的小女人,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大大的杏眼,就那样温柔的望着自己,那清澈的双眼里有一丝乞求,有一丝怜悯,最让顾瀚扬心动的是那坦诚的信任,顾瀚扬深深的叹了口气,拍了拍靠在自己肩头的乔锦书爱怜的道:“去吧,爷也不睡了去外书房处理些事情。”
    乔锦书吩咐湘荷道:“今夜我心里有些不安,你带着弄巧守在上面吧,我带喜儿和妙笔下去。”
    湘荷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明白一定不是小事,郑重的颔首道:“大少奶奶放心,奴婢必定好好守着小主子。”
    乔锦书下楼吩咐妙笔带着两个可信的媳妇子守了药室的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妙笔应了。
    进了药室,乔锦书飞快的翻出一品大师的手札,找到自己需要的那页,仔细的斟酌了一遍,再算算时间,低头沉思了片刻,在喜儿耳边低语了几句,喜儿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不一会喜儿提了个篮子回来放在边上,看见乔锦书已经在配药了,忙上去帮忙。
    天色大亮药室里的主仆二人还在紧张的忙碌着,妙笔在外面担心的往屋里看去,几个时辰了不要说早膳主子连水都不喝一口。
    到了午膳时辰,妙笔再也忍不住了,刚想上去叩门,喜儿从里面打开门走了出来道:“妙笔给大少奶奶准备午膳去吧,等会还要去送魏姨娘呢。”
    妙笔这才安心些,忙应了下去准备。
    午膳毕乔锦书随意梳洗了下,换了件素色衣裙,看了下自己眼睛下的乌青,又用脂粉盖了盖,虽说好些,但还是有若隐若现的青紫,带了喜儿便往清扬园去。
    秦暮雪听说乔锦书带人去了涟漪轩,脸上浮起一丝冷笑看了刘妈妈道:“等那贱人去了,妈妈去仔细验验。”
    刘妈妈也阴阴的道:“放心大少奶奶,老奴省得的。”
    乔锦书进了涟漪轩东厢房见魏姨娘已经沐浴梳洗好了,换了件浅紫色底牙白镶边绣着缠枝紫薇的锦缎圆领褂子,牙白色绣这折枝紫薇的百褶裙,头上用一根雕刻着紫薇花的檀香木簪子挽了个舞月髻,还是一贯的清淡素雅,眉目间不见一丝慌乱,唯有些淡淡的忧伤,正抄写着经书。
    见了乔锦书进来魏姨娘忙起身见礼笑道:劳烦大少奶奶为香儿忙绿,香儿内心深感不安,若有来生再报大少奶奶的大恩。
    乔锦书忙伸手扶了,二人在炕上坐了,乔锦书拿出一个药盒放在炕桌上道:“这药别的我不敢说,但是一定会让你走得没有一丝痛苦。”说完又看了魏姨娘道:“你还要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魏姨娘笑道:“这屋里的东西多是这些年大少爷赏的,我也就不带走了,只有这管箫是我随身之物,大少奶奶好歹看着她们让我带走吧,再有就是别让她们污了我的身体,找个薄棺敛了,葬在一个清静的地方就行,和我家里人就说是我得了急病不宜入顾家坟。”
    乔锦书看着魏姨娘郑重的点头道:“你放心这些事我必定为你做到。”
    魏姨娘听了安心的笑道:“那香儿再无牵挂了。”说完伸手去取药丸,那药丸是棕褐色的,居然还有一丝淡淡的清香,魏姨娘纤细的手指拈了那药丸往嘴边送,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看守在门外的喜儿和紫藤,凑在乔锦书耳边低声道:“小心紫藤。”
    乔锦书听了内心一凛,霎时所有的不解都有了答案。
    魏姨娘说完便把那药丸送入嘴里,端起身边的茶水便要喝,乔锦书忙伸手阻止了,从喜儿带来的食盒里端出一盏清水道:“用这个吧,药效好些。”
    魏姨娘也不在意伸手接过来,一饮而尽。
    乔锦书起身走过去移开炕桌扶着魏姨娘躺平了道:“你好生躺下歇着,还有一会功夫呢,咱们说说话。”
    魏姨娘微微颔首躺了下去。
    两人便低声说话,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魏姨娘已经气息全无,乔锦书拿过旁边的薄被盖在她身上,唤了喜儿和紫藤进来。
    紫藤见魏姨娘已经死了,便扑过去摇着魏姨娘的身体嚎啕大哭,乔锦书立时喝止了她道:“你们姨娘吩咐了不许动乱她的服饰,你若伤心便跪在边上哭吧。”
    说完转身吩咐喜儿道:“你带着随着咱们过来的两个婆子守了魏姨娘,死者为尊,不许人亵渎了她,我去请示爷了好收敛。”
    喜儿躬身领命。
    乔锦书刚走出清扬园,刘妈妈便带了人进了涟漪轩东厢房,喜儿见了道:我奉我家锦大少奶奶之命,守着魏姨娘不许人冒犯,不知刘妈妈有什么事。
    若是别人刘妈妈便再不会客气的,这喜儿不但是乔锦书的大丫鬟还是跟在卢妈妈身边长大的,从来都是有些威信的,刘妈妈便皮笑肉不笑的道:“喜儿姑娘,我也是奉了我们雪大少奶奶之命,按规矩来验验的。”
    喜儿自小入府,知道府里是有这样的规矩的,若拦着便是锦绣楼无理了,想到这便道:“妈妈要验,便只管验,只是这人死事了,死者为尊,望妈妈手下有些分寸。”
    刘妈妈听了不拦着自己验,便笑道:“这个自然,好歹也是官家之女老奴省得的。”
    说完伸手往鼻息间探了探,又摸了摸脉搏,已经皆无气息,又从袖子里抽出根寸长的银针飞快的往人的极疼处扎去,出手太快,喜儿想拦都没拦得及,眼看那针扎下的地方便有些雪珠浸了出来喜儿便有些恼怒的道:“妈妈,爷可是也吩咐了许魏姨娘走时尊严的,妈妈这样子,等下要是爷问起这血迹的事,喜儿可是要据实回禀的。”
    刘妈妈听了便有些慌张的道:“人老了有些失了手,喜儿姑娘宽宥些个,老奴便不打扰喜儿姑娘了。”
    说完带着人匆匆的走了。
    秦暮雪听了刘妈妈的话,不由得得意的笑了:“我道乔锦书有什么本事呢,不过这样,连向她示好的人也不护住,我倒看日后还有谁向她靠拢呢。”
    顾瀚扬听了乔锦书的话,微微颔首打发了清风去办了魏姨娘的后事,自己也去看了一看,一切都按魏姨娘的要求,找了山清水秀的地方葬了。
    ☆、第九无十七章 无忧
    魏香儿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睁开眼触目所及是一张雕刻着富贵牡丹图的架子床,和一副象牙色的细纱锦帐,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使劲在自己的胳膊上一掐,疼,好疼,原来真的没死,活下来了,是她救了我,死的恐惧和生的喜悦生生交织着缠绕着,魏香儿终于伏在自己的膝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等她哭够了,旁边一只白腻纤细的手递过一块娟帕道:“姑娘,不用怕,都过去了。”
    魏香儿惊惧的抬头见一个头上插着翡翠金簪,穿着杨妃色暗花缎面圆领褂子,金黄镶边白绸绣金竹叶的长裙,五官娇媚,笑容明艳的年轻媳妇子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刚想出声询问,那女子笑道:“我不想知道姑娘是谁,姑娘也不必知道我是谁,托付我的人说了,逝者已逝,请姑娘忘却前尘往事,为自己痛痛快快的活一场,无论你要去哪里,只管告诉我,我夫君会送你前往的。”
    “为自己而活?!”魏香儿喃喃低语道。
    “是的,女戒女训虽严格,但是我们也要尽量的为自己活着。”那年轻的女子递给魏香儿一管箫,一个红漆木盒,看着这熟悉的两样东西,魏香儿忍不住泪水潸然而下,轻轻的抚摸着箫身,然后拭了拭腮边的泪水才打开那盒子。
    看着盒子魏香儿有了片刻的愣怔,抬头看着那年轻的女子。
    那年轻的女子笑道:“她说荣华富贵她送不了,不过平安简单的日子还能尽力,姑娘有了这些尽可度日了。”
    魏香儿透过纱窗极目远眺,好像能看到那曾经熟悉的地方一样,低语道:“我不懂为什么我第一次见她就想和她亲近,只是总有许多顾虑,只是远远的望着她,可是心里却是喜欢她的。”
    那年轻的女子也笑道:“原来我们是一样的,我还没见到她,只看见她的屋子就喜欢她了,后来一见面我们就成了朋友,再后来我们有了更厚重的缘分。”
    魏香儿有些希翼的望着眼前的女子道:“那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吗?”
    那年轻的女子拉了魏香儿的手道:“当然,我们当然是朋友,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
    “生死相托吗,有了你们两个这样的朋友我没白活一场,我会听她的话,为自己而活的,”魏香儿道。
    听这屋里说话的声音门外的乔楠柏终于松了口气,耳边想起乔锦书和他说的话,时间太紧迫,那药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试药,只能用兔子减量做了试验,又比对她的大概体重下的药,若是午时尚未醒来,你一定要不顾一切的通知我,就算冒险也必须告诉我,我用银针引药救她性命。
    此时屋里的人醒了,还是要想办法通知锦儿才是。
    乔楠柏对张玉凤的乳娘低语了几句,那是一个四十开外的极精明干练的妈妈,听了自己姑爷的话忙颔首应道:“姑爷放心,我必定会知会姑奶奶的。”
    乔楠柏这才安心的带着柴胡守在门外,远远的看见落日带了人走了过来,乔楠柏沉下脸迎了上去道:“你家主子倒真是消息灵通啊,不过今日有我乔楠柏在,就算你再功夫厉害也必得从我身上踏过去,才能进去。”
    落日听了忙躬身作揖道:“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若伤了二爷,就算我们主子肯饶了奴才,锦大少奶奶那些稀奇古怪的药丸也饶不了奴才呀,奴才是奉我家主子的命来的,我家主子说凡是以锦大少奶奶的意思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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