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涵乐于跟晏澄唱反调,其实根本没在床上待多久。她搁那想了会事情,本能地要来个鲤鱼打挺,岂料动作幅度过大,有点废腰。她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不得不扶着腰坐起来。一个简单的坐立动作,做得她后背阵阵酸痛,腿根似有针扎,稍微动一下,密密麻麻的疼就会袭来。
    她挪到床边,双腿小心触地,缓慢地站起来,等到确认站姿不会加剧她的痛苦,才踏出第一步。
    阮知涵的目的地是衣帽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走进去,嵌入天花板的感应灯如夜空中的星子,一列列地亮起,为玻璃展示柜提供柔和光辉。而她的第一反应不是思考今日穿搭,是望向落地镜中的自己,她腰间和臀留有几片没散完的红印,胸口和后背则是吻痕。
    她转过身,里外都检查了一遍,发现晏澄很有心机地不在任何常见的露肤部位留痕。她双手抱臂,恨不得立刻过去咬他。
    昨晚,他喝了点酒,明明没醉,回来就发酒疯。她睡得正熟,只觉得下身湿漉漉的,不一会儿,腿间都是温热的湿意。她微微抬手,都没来得及揉眼睛,身上的男人执意把她的双手往上按。
    她的话正要出口,他已经用力闯了进去,饱胀感充斥着她的小腹。黑暗中,她没忍住挠他好几下,听得他还在低笑,越来越气,剧烈地反抗。结果是,他拉高她的双腿冲刺,她的腰都快断了,咬着被子眼泪快出来了。
    阮知涵简直无话可说,她今早没翻这笔账真不明智。可她的确有正事要办,伫立片刻,脑中的无数念头像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肆意翻滚。终于,她挑出一条绑带式美背开衩吊带裙穿上,外搭纯色西装外套。
    临出门前,她顺手翻出玄关处的隐藏小镜子,往唇上浅抹口红,调好墨镜的位置,再低头踩双罗马凉鞋,便算完事。
    阮知涵今日行程的第一站是工作室。早两天一直没过去,倒不是她不想,是近期有太多展览需要参加,除此之外,她还得抽时间去挑选新系列所需的裸石,肯定没法抽时间回工作室。今天有空了,她自然会回去完善新品的手稿。
    想到这个,阮知涵仍是有点不服,晏澄无异于在她身边安装了人形监控,连她没去工作室的天数都数得一清二楚。她忿忿不平,偏偏没有办法说服他别处处紧盯。
    说来,可能要怪她自己多一点,她那时年轻气盛,非得靠个人能力创办独立珠宝品牌,希望能改变家人对她的印象。她的想法是正确的,奈何缺乏周全的考虑。她擅长设计,不擅长运营、成本控制和管理,没有专人协助很难运转。
    果不其然,品牌创立初期,即使她靠着过硬的艺术素养和天马行空的创意拿过些国际上的小奖,销售情况一样不容乐观。更令人头疼的是,她的个人品牌主打商业轻奢珠宝,不似高定只需拢住少部分客户或能走纯艺术路径,销售问题完全可以击垮她。
    关键时刻,默默旁观的晏澄及时出手拉她一把。他先为她的品牌注资,随后,请来专业运营团队替她的品牌重塑营销策略。次月,某位行事低调能力非凡的珠宝策展人协助她参与多场国内外举行的首饰展。她的品牌开始有起死回生的迹象,慢慢在国内外培养起知名度。
    晏澄做事喜欢做到完美,硬逼着她上进。很快地,她在浪漫的异国开起第一家线下门店,她设计的轻奢珠宝逐渐成为数位一二线明星日常穿搭的一部分。
    他为她的事业出了不少力,所以,阮知涵大概摸到经营管理的门道后仍旧用着他雇来的人。再者,相处得久了,养出感情来,她也不好意思赶人走。
    怀揣着懊恼与悔恨,阮知涵回到工作室。一年前,她的团队规模壮大了一倍,她得以将更多工作细分出去,3D建模、结构细节、后续工厂跟进等环节已经不需要她全程参与,她基本负责设计作品和审查。
    她的工作算不上多繁忙,新季度产品的风格已经定下,设计初步成型,她目前只需给先前画的手稿收个尾。
    下午五点半左右,员工陆续离开工作室,迟到的阮知涵顺利在下班时间前核查完最新一版多视图和建模图,颇为满意,关闭电脑,伸个懒腰。
    她踩着地板,推动办公椅转了个圈圈,享受地闭目养神。
    三分钟过去,她睁开双眼,穿上外套朝另一个地方出发。
    晏澄今天的日程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无非是开不完的会和看不完的文件上。他参加完经济论坛,马不停蹄回到公司和几位业务部门的副总裁开会。
    会议结束,约是下午六点左右,他给了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拿起手机准备询问阮知涵的情况。
    不曾想,她给他准备了不少惊喜。他望着屏幕上那一串短信,草草扫一眼,全部清除。她爱花钱任她花,省得太闲出去玩男人。
    晏澄毫不怀疑,不给她多找点事做,她会出轨。他不认为自己疑心重,一心想她的“前科”,况且想接近她的男人很多,他小心提防不是错。
    他提防的方式简单直接,一是让他的员工变成她的员工,二是帮她把事业做好,给她忙的机会,三是多给点钱,她不爱给男人花钱,她就爱自己花,拿到钱立刻会去那些奢侈品店里挥霍,他乐见其成。
    晏澄大概估计了下,她今天花的不算多,看来气没全消。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半小时后,拎着一大堆购物袋,脚穿凉拖,鼻梁上架着副墨镜的阮大小姐直奔总裁办公室,她路过带起的风惊呆了准备下班的张助和林助。
    林助摇头,张助资历深,见怪不怪了,选择性眼瞎。
    阮知涵雷厉风行地闯入庄重的办公室,晏澄习惯了她的不请自来,专注地看文件,顺便气定神闲地签完一份项目预算申请。然后,慢慢地抬眸瞧半坐桌面的她。
    她脱掉外套,侧对着他,蝴蝶骨上的细丝带在他眼前摇曳,他对着她接近裸露的后背,什么文件都看不下去了,信手往旁边一推。
    阮知涵听见动静,如兔子般跳下桌。她想故技重施,晏澄先发制人,捞着她的腰,把她抱回来放到宽大的胡桃木色办公桌上。
    她佯装生气地挣扎,晏澄熟稔地制住她的四肢,将她捉到怀里,并扇了她的臀一巴掌。她惊叫,双腿乱蹬,混乱的局面里,她的裙?开衩落到了近腿根的位置,背后的绳结松懈,丝带滑落。
    晏澄很有经验,抱住她往沙发方向走,她逃脱不了,闹腾半天,被他按在平时用来待客的沙发上强吻。
    阮知涵是故意来挑逗他的,她猜他没那么早下班,她继续撩了就跑,让他尝尝冷落的滋味。
    意料之外的是,这男人跟疯了一样,手已经摸到她底裤,隔着薄薄的布料戳刺她的私处。她赶紧咬他,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弥漫,他纹丝未动。
    阮知涵没法,呜呜叫唤起来,晏澄不至于这么迫不及待,看她服软,改为坐着抱住她,“谁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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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写的时候太困了,没写完整。
    晏澄的预感总是很准。剧透就是知涵不仅是想分手,还落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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