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呈书亦是刘郎纸运用之后方才出现的,以丝线精心装订,颇为牢固,其书写量不在同体积的书简之下可重量却要轻上许多了,刘毅接过打开一看不由的微微颔首,其上满是刘桓清秀的字迹,这一手书法比之自己胜过颇多,其中使团的路线、人员、护卫、物资、出行时期及行程预算皆写的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足见用心之细。
    刘桓口中的班子明乃是班超之后,那培育出信鸽的班青正是其兄,此人心念祖上荣光,一心想要复之,已经被刘毅与戏志才定为西域使团之首,若非当日司州战起便已要出发,如今正是其时,而刘毅曾与王欣然之兄聂离提起此事,他亦是极有兴趣,数日之前也和刘桓有过相谈,而这黄慎在西域之事上为刘桓出力极多,也曾受到刘毅的赏识,班子明早有官职在身,这黄慎自然就成了他推举之人。
    “恩,此份呈书倒也算详细,可照之而行,我儿还要与使团之人多多商谈,所谓兼听则明,切不可因自恃身份而有任何看清之意,须知这世上能人无数。至于那乌里奇欲图复国之事我儿又有何计较?”刘毅颔首以示认可复又出言问道,眼中教导之意极浓。
    “父王之言孩儿必定谨记心中不敢或忘,这黄慎亦无官职在身也无名声在外,可要论及对西域之见识,除班子明外实不做第二人想,父王之言具是!那乌里奇一心复国,结交桓儿不过想借我大汉军力为用,可此时孩儿却不能应他,如今司州大战方定,父王定要休养生息以利与民,怎可擅动刀兵,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在孩儿看来,这乌里奇想来也可看清此处,因此并未多做纠缠反对孩儿更为恭敬。”刘桓闻言答道,他有过随父亲从军的经历,对战阵之事颇为了解,又得戏志才等人指导,自然能看清眼前大势,不会有所造次。
    “好,此事为夫既然已经交给你,便要尽力与我办好,倘若西域使团之行有成,亦是桓儿你的好处,此事不需再议,你与戏田二位先生议定之后便可成行,眼下为父倒有一事要交你去办,只是其中颇有劳苦之处,我儿可愿去?”见刘桓安排颇为妥当,刘毅也不愿再做多言,就算有些差池对年轻的刘桓而言亦是一种经历,犯错不怕,只要能即使总结从中获取教训便是进取之道,当下又再言道。
    “有何事父王尽管吩咐便是,孩儿绝不怕辛苦,也定当倾尽全力将父王交代之事办的妥当!”刘桓闻言却是心中颇喜,看来父亲对此次西域之事还是较为满意的,否则绝不会再有要事相托,至于劳苦,有过军营经历的他还真不放在心上,这亦是父亲对自己的看重。
    “前番你将赛、大白前往舅祖赌场之内与那乌里奇赌斗之事为父已然尽知其详,虽有些少年意气却也不失应有之义,今日你舅祖前来之事想必你也知之,他送来白银三十万两为司州之用,亦会调集粮草衣物往之,此处尚且不够,司州战后,甄家糜家皆有所献,我刘家亦不会在其之下,加上弘农卫家及朝廷的调拨,此中数字极为巨大,为父思之要有一妥帖之人将之送往司州,桓儿便可当此任。”刘毅闻言说道,他那所起的赛虎之名早就被大白所取代了,让刘桓押运物资前往司州却是再为长子打算了,这可是一番名声大涨的好事。
    “父王待百姓一向有仁德之名,此番亦然,孩儿自当为父王效命才是。”刘桓闻言更是欣喜,父亲将如此善举加之己身足见看重之心,当要尽力为之才是,当然他的喜悦之情只在心中,面上并不敢有显。
    “此番恰逢西域使团出发,我儿正可与之一道前往司州,未经之意路上也好再做交流,不过到达司州之后有数事你尚需谨记心头,其一当日为父兵出司州之时曾应承一山村猎户为其成亲,为父向来不曾失信于人,如今虽因天子之丧亦要有所交代,你为吾亲子当可代行;其二司州张先生学贯古今,乃当今天下之大才也,向为士子所仰慕,你此番前去亦要多多向其请教,他亦不会对你藏私,其三,你所运之物为父会与子才交代,其中部分让你亲自将其交至百姓手中,我儿还需深入民间,想其疾苦,探其所需,且对司州农事商情兵家之事都要细心观之,待你归时为父尚要一一相问,不可有误!”刘毅缓缓而言,交代的极为仔细,自己麾下诸位大才之中向来以张虎最为周全,他又是刘桓的亲舅,定会待之不同,想必长子定可在他身上学到很多,且这一行以刘桓为主亦可考校他的办事能力,可谓一举多得。
    “父王交代,孩儿已尽皆记下,绝不会有违父王所托,亦当尽力向张刺史请益并尽力了解民间疾苦,孩儿知司州在父王乃是重地,此时西域使团也已准备停当,便请父王许可七日之后出发!”刘桓正色言道,他生母玉儿乃是刘毅妾室,因此在父王面前仍以官职称之。
    “前往司州物资都在田大人处调配,你可前往与之相商,至于出发时日尚需听季明之意,所有运送之物必须一一详细清点,若有差池为父亦要拿你是问,待你此行功成,便可与汝舅父一道回京,这几日当要好生安排,做到事无巨细!将那黄慎请进来吧!”刘毅又再叮嘱一番才让刘桓唤黄慎前来相见,此人他有一面之缘,算得上是个人才,如今刘桓带他来见自己,其心意很是明显,他也当要有几个心腹之人才是,自己亦可在此处考量长子的看人眼光与用人之道。
    “是!”刘桓躬身一礼方才出门将在院中等候的黄慎叫了进来,黄慎闻之急忙肃容整装跟在刘桓身后来到刘毅面前深躬到地:“草民黄慎黄谨之见过燕王。”他乃幽州书院之学子,尚无功名在身,如今见到燕王自然要以大礼相见。
    “谨之免礼,汝与桓儿所绘那西域之图孤已经看过,果然极为精细,方才桓儿言及此事之中又得汝极大助力,果然是少年英才,此番前往西域汝可为使团副使,孤当亲自为汝举孝廉,数日之内便有消息,望汝尽心竭力做好此事,勿负孤之所望!”刘毅温言道。
    “多谢燕王推举,草民定当尽力图报。”虽然心中有所准备,可听闻刘毅之言黄慎心头亦是大喜,燕王为他举孝廉这是何等的荣耀,当远胜书院之中的同窗,不过此事亦多是大公子之力。
    “好,希汝不忘今日之言,孤王尚且有事在身,汝等便去吧。”刘毅见状不再多言,二人亦是施礼告退,这西域之事已定,后便要看刘桓的表现了,刘毅略作整顿便往内堂而去,此时天色已晚,到了夜间还另有一番精彩之处在等待与他!
    第六百七十一章 戟法传承
    “宓儿你好了吗?”燕王府侧妃甄宓院落的主室之中,燕王刘毅眼罩白布坐与榻旁,正在对锦榻之上细帐之中那个婀娜玲珑的身影问道,不消说帐中这个身影自然便是甄宓了,昨夜闻听丈夫说起那文胸之物虽与众女一致大发娇嗔对刘毅的不务正业提出了谴责可却暗暗记在心间,心灵手巧的她当夜便将此物做了出来,一试之下却正如夫君所言可让她本就玲珑的身姿更为挺拔,当即便存了这番心思。
    后世的苏青成就是个工作狂,否则也不能建立起极为庞大的商业集团,而今世刘毅对于自己争霸天下的工作则更为看重,说道勤政勤军汉末之时还少有人可以胜得过他”。但无论是苏青成还是刘毅都很懂得劳逸结合的道理,对于生活质量与生活情趣是极为看重的。
    今世没有后世那许许多多的娱乐休闲项目,闺房之乐变成了最为重要的生活情趣之一,刘毅在此处自然有着很多的追求,比如说在洛阳城中让风若曦所作的逍遥椅。在后世见惯了那些火辣的性感服饰之后,今世女子的闺房服饰让他极有耳目一新之感,不过十几年过去能让他觉得新鲜的却又成了后世的服饰,今日更颇有点心痒难熬。
    “好了,夫君你可以除去蒙眼之物了。”甄宓的语音在此刻带着淡淡的娇羞,却更有着浓浓的诱惑,虽然已是数年夫妻,可让她自行与灯光下在丈夫面前宽衣解带却还是极为羞涩,这当然与她一向所受的礼法教育有关,似乎这些事在闺房之中一向都是由丈夫说做的。
    刘毅闻言如奉纶音,迅捷的摘下覆眼白布便卷起帐帘来到榻上,眼前的一幕让阅尽人间绝色的他都是目光一滞,不由便是口干舌燥起来,此时爱妾身上仅有三片绫绸,覆盖着最为重要的部位,可这些遮盖却使得她本就玲珑有致的身材看上去更为的完美。
    雪白娇嫩的肌肤光滑而又紧绷,腰身小腹之上不见半点赘肉,一双修长笔直的**恰如象牙雕成,娇小的玉足此时弓如新月,那两团高耸岂是区区的绫绸就能完全遮挡?可半遮半掩之下更添妖娆风光,双腿之间偶有芳草外露更是惹人无尽遐思,这样的一具身体配上精致无比的容颜和脉脉含情的双目,再加周身那股天然的异香,当可使得天下任何男儿失魂落魄,刘毅当然也不例外,鼻尖都有热流涌动。
    甄宓本来还想让夫君夸夸自己的心灵手巧,可此时见到刘毅的眼神就知道什么也不用问了,在丈夫那种炽热的目光注视之下,她抛去了一切的娇羞去展示自己所有的骄傲,有那个女人不喜欢心爱的男人对自己有着真心的迷恋,而且那种迷恋还应该全方位的,包含精神与**,很显然自己昨夜的心思没有白花,眼前丈夫逐渐急促的呼吸与那高高的坚挺足以证明一切,在她心中又岂能不享受这样的感觉。
    随着嘤咛一声,丈夫雄壮如山的身躯已经扑了上来,将自己的娇柔尽数覆盖,那种激情之中特有的粗暴让她放下所有心防去尽情的回应着,在这一方小天地之中,丈夫只是她的专属,每一刻都是那般的动人美好,双方都在全情投入的享受着男女之间天性的欢乐……
    待到第二日刘毅早起练武之时甄宓想要起身伺候却是力不从心,昨日的夫君显得更为的勇猛有力,一夜的安眠也未能让她从那种快乐的酥软之中恢复过来,想不到这区区几片绫绸便有着如此巨大的魔力,看来今后还要在此处多花心思好让夫君能对自己更为迷恋。
    一夕温柔让晨练之中的刘毅更为神完气足,血龙戟简简单单的刺击横扫之中却带着某种浑然天成的神韵轨迹,刘毅知道自己以后亲上战阵厮杀的机会恐怕是越来越小了,但这并不能阻碍他心中对于武道的追求,那已经近乎成了他身体的本能,其专注绝不在霸业之下。
    今日刘桓一早起身便往城外的民夫营去了,昨日受父王重托的他已经显得极为勤奋,如今场中跟随刘毅习武的就只有次子刘信,刘芸当日的兴趣只是一时,现今小姑娘还在房中酣睡了。与长子刘桓的沉稳内敛不同,刘信的性格跳脱活跃,很容易就能感染到他身边之人,却与今世刘毅的性格极为相像,更也遗传了母亲的那份聪明才智!
    且在习武之中,刘信也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同样的基本枪术,赵云教刘桓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可刘信纯熟掌握的时间却不过八个月,要知他兄长的习武资质早就得到了赵云与其师尊童渊的赞赏,如此更加显露出刘信的不凡,老人家甚至有言,将军次子之习武天分丝毫不在昔日的子龙之下,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最高的赞誉了。
    对于枪王童渊的眼光刘毅毫不怀疑,场中刘信长枪舞动之间已可见三弟的几分神韵,更为可贵的事此子还能别出心机的有所自创,虽是略显稚嫩却能与其三叔的枪法精义暗合,这样的悟性只能靠天生,后天再如何努力也是练不出来的,因此在刘毅心中,眼前的刘信就是他家中绝学血龙戟法的不二传人,指点起来更为的用心尽力。
    “信儿,全力攻击为父,看看你到底和你三叔学了多少!”持戟而立的刘毅对场中练枪的刘信说道,在身体体格上刘信与刘桓一般都延续了父亲,此时刚过十岁的刘桓已经将近七尺之高,虽然比起兄长当年壮健程度或有不如,但他的优势却在协调灵动,且双臂双腿都是极为修长,力量亦是远胜同龄孩童,小小年纪却已颇有气势,但他的气势只是展现在练武之中,平日内刘府最为淘气的也就是他了。为此蔡琰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却总是拿自己的亲生儿子无可奈何,对此刘毅倒不以为意,男孩子就该这般才是,况且该专注的时候刘信认真的眼神可是像极了自己,有着一种天性之中的坚毅与顽强。
    刘信闻言并不犹豫,给父亲施了一礼之后挥枪分心便刺,这一刺沉稳之中不失灵动,且还保留着无数后手,正是赵云千变万化的枪法路数,如今在刘信手中施展出来已经有模有样!刘毅展开血龙戟只守不攻,让刘信尽情展开攻势,十余个回合过后心中便是暗暗点头,论起武艺自己与三弟难见高下,可说起教徒弟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那杆长枪在刘信手中可说是迅若游龙,变化之中极见精妙之术,虽然此时身体力气还未完全长成,可刘信却能将自己的体力与长枪之间很好的融合,有些借力运劲之法便是刘毅也极为感叹,看来三弟对这个侄子的看重还在刘桓之上,便连压箱底的运劲法门都没有半点的藏私,少年英杰刘毅见过不少,其中佼佼者便是当年联军之时的孙策与长安之中的马超,而以刘信如今的年纪而言,只要苦功不减,待到一般年岁就绝不会在此二人之下,倒不愧是他刘郎生之子!
    “停手,信儿你的武艺已有极深根底,自明日开始,为父便亲传你我刘家绝学血龙戟法,当年为父靠此戟法横扫天下,会尽一众英雄豪杰,你还需再下苦功,方能不负为父声名。”再斗十余合刘毅摆手叫停,满面正色的对刘信言道。
    “父亲放心,孩儿定不会让这套戟法在孩儿手中弱了名头!”刘信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欢喜之情,满怀信心的朗声言道!
    第六百七十二章 厚加抚慰
    待晨练之后用完早膳,刘毅并没有立刻前往书房,而是让蔡琰为他换上一身会客正式的服饰,所有妾室亦在正堂之中相伴,今日他还会有一位特殊的客人!过不多时,亲卫营统领管亥带着一对母子在丫鬟的引路之下来到了刘府大堂,说起对燕王府的熟悉,管子平恐怕还要在甘宁赵云之上,随着势力的增大,三兄弟已是聚少离多。
    “管亥见过燕王,夫人。”平时哪怕是在刘毅的面前,管子平都是言谈无忌的,不过如今主公妻妾尽皆在座他确是一脸正色,目不斜视,这便是当时的规矩,为人下者定要时时注重分寸,晓得轻重”。
    “妾身杨门乔氏,见过燕王,夫人,青儿,还不跪下磕头?”随在管亥身后的青衣妇人约莫三十许年纪,生的颇为清秀,此时亦是上前给刘毅及众人行礼,口中还在催促着身旁那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这孩子陡然见到如此多的大人却是一时有些人生,躲在母亲身后不敢出来,却是偷偷的打量在座诸人,看那眉眼之间却是像极了杨明。
    “杨夫人不必多礼,请坐,青儿还小,不要逼他。”这夫人乔氏便是战死在函谷关的青龙营统领杨明之妻,五六岁的孩童乃是杨明的次子杨青,将乔氏意欲拉出杨青让他行礼,刘毅温言说道。
    对于丈夫麾下那些战将众女是很清楚的,这杨明的职级虽不及徐晃张合等人却是丈夫当年在西园的老下属,刘毅与蔡琰的婚事他也曾参与,十几年来对主公可谓是忠心耿耿,此次更是以死全节,虽然其声名远不及几员大将,可能身为老四营之一青龙营的统领足见刘毅对他的信任,当年杨明率领青龙营坐镇虎牢关,连曹操都评价他“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算起来他也是这十年来刘毅麾下阵亡的最高将领了,闻听丈夫发话,蔡琰亲自上前将乔氏领入座位,并奉上香茶,弄得乔氏一时惶恐不已,能让燕王妃亲自奉茶的这世上能有几人?
    “杨夫人,君覃之事,孤今日思之亦是悲怆,当日在洛阳城中孤便对他有言要养其妻儿,慰其父母,如今京中院落一概打理停当,夫人便在此间安家吧,若有任何难处直接便来寻孤,孤若不在,夫人与管统领戏军师尽皆可寻,还望夫人定要节哀顺变,现令儿在子才麾下办事尽可放心,今日让夫人带青儿前来便是孤欲要将其收为义子,君覃一生忠贞无二,孤当让他无任何忧患才是!”刘毅缓缓的言道,杨明的老家在燕郡范县,此次回程特命管亥将之接回京中安置。
    “燕王恩德,倘若先夫地下有知,必可含笑,当日妾身与令儿陷落在贼军手中,若非燕王不弃,恐怕早已命丧多时,先夫常言今生能随燕王,心愿足矣,如今京中不管燕王赏赐照顾,一众同僚亦具是有心,妾身伺候二老当不会有难,只是青儿顽劣,又要累及燕王与夫人。”乔氏闻言又站起身来垂泪道,自杨明故去,不管刘毅待之无微不至,便是那些同僚与老部下亦是极为尽力,如今闻听燕王要将杨青收为义子更是心中欢喜,一时间悲喜交加,那份心情难以言表。
    “哎~~斯人已逝,生者还需自惜。”此时刘毅亦不知如何相劝。
    “青儿,快给义父磕头。”乔氏闻言收住泪水又将杨青带到场中让他给刘毅磕头行礼,见母亲眼色凌厉,在座诸人都是颇为和善,杨青当即跪倒在地给刘毅磕了九个响头,可一时却不敢出言。
    “青儿,以后便跟着义父习文练武,日后也要像你爹爹一般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丈夫。”刘毅正坐受了杨青大礼之后便上前将他扶起,此时杨青微微有些挣扎,可见到这个男子眼中的慈爱竟与母亲一般无二却是去了抗拒之心,刘毅将他拉在自己身旁抚其首柔声言道。
    “青儿,还不快叫义父。”一旁的乔氏见状颇为欣然的轻声言道。
    “义父,爹爹每次回来都会让青儿骑上大马,义父这儿有大马吗?”见母亲催促刘毅又是和蔼可亲,杨青一声义父方才出口,随即又看着刘毅天真的言道,此时他防备之心已去,自然显出童趣一面。
    “呵呵,义父这儿当然有,青儿想要的义父都有,现在就让你义兄带你去骑大马如何。”看着杨青天真的表情,刘毅心中却是一痛,杨明镇守函谷关平素难得回家,此次乃是其妻前往探望,谁知……看杨青眼中并无悲痛之意想是年纪还小平素又与父亲少有接触,在想起杨明当年,满腹之情便落在了眼前的杨青身上,当下微笑言道。
    “真的?青儿还要打猎,还要摘果子,还要游泳,还要……,义父,大马在哪儿?”杨青闻言笑容灿烂起来,一连声的不停说道,刘毅却只是微笑倾听丝毫不加打断,说了很多他方才想起大马之事。
    “信儿,你带青儿前去,刘六,给青儿挑上一匹好马。”刘毅爱怜的看着杨青点了点头,又对刘信刘六言道,刘信闻言便上来拉杨青,二人的年岁终究相差不大,很快杨青便随着刘信去了,刘桓刘信自幼便学习武艺骑术,虽然年幼这策骑骏马却是极为熟练,刘毅一时还不能放心,便叫上刘六与之同去,日后他要对杨明之子尽力栽培。
    “烟儿、玉瑶,你二人陪杨夫人往内堂叙话,今日午间就在府中用饭,琰儿,你在信儿之旁给青儿安排一处住所,日后他还要常常来此了。”将刘信拉着杨青出门,刘毅又对妻妾们言道,柳如烟秦玉瑶二人连忙上前相请乔氏,乔氏知燕王事忙,如今能见自己母子并将青儿认作义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德,当下再给刘毅施礼便随二女而去。
    “涵谷一战,我青龙营万余士卒战死沙场,司州之战亦有数万将士捐躯,孤当要好生安排他们的后事才是,那些家中孤寡的尤其要照顾周全,这些将士们一心为孤死战,孤绝不能愧对之,玉儿、贞儿、仙儿,此事为夫便交给你们,死难士卒中逢有孤儿寡母的你们要处置周详,所需银钱除州府的划拨之外,刘家亦要多出一份。”刘毅此时出言面上神色极为凝重,兵家乃无情之时,可对待那些忠勇士卒的遗孤却绝不可无情,除州府之外他也要表示出自己的一片心意。
    三女闻言连连点头称是,她们岂能不知夫君平日待下之善?且能为夫君出力一向就是她们的心愿,其中又以玉儿为最,在刘毅的一众妻妾之中她的学识见识是最低的,平日里不无自惭之心,因此侍奉家人尤其的出力,刘毅数次劝说也收效不大,此次将此事托付与她也是有着一层让她安心的意思,有糜贞与方仙儿从旁相助应可无碍!
    “夫君此心可昭日月,相比我大汉其余诸州,夫君属领与此事之上已是极善了,各地州府对战死沙场士卒的家属厚加抚慰,便是那些伤残之人亦有妥善照顾,夫君你在外征战之时,那些老部下没少往府里送田野山间的特产,每回都在门房放下便走,妾身便要与之银钱却是坚辞不受,多有言及受夫君厚恩,不如此难以为报,此事足见夫君待下之德,兵家乃无情之事损失在所难免此乃夫君常言,但求我大汉能尽快一统,那些士卒百姓便可与幽州一般安居乐业了。”见丈夫的神情很是凝重,蔡琰一旁柔声说道,那些老兵便是离开军营心中还是有着将军的,他们收到州府的照顾自己又有些本事生活倒是富足,因此常有人前来府中送些物事,之所以选在将军出征之时就怕将军多与回礼反倒显不出他们的心意了,能得士卒如此爱戴怕也只有朗生。
    “为夫心思岂不与琰儿一般,但愿十年之后大汉不会再有兵祸,对了,此番司州损失极重,良田损毁不计其数,虽有各方调运怕也未足,夫人等闲来可为司州百姓缝制些衣服鞋袜,也可向皇后提起此事,倘若京中官门大户尽皆如此,对司州又是绝大助力!”刘毅闻言心中不由暗暗感动,这些当年生死与共的士卒们实在是极为可爱淳朴,一旦认定,他们对自己都是死心塌地,十年,十年之内刘某定要扫平天下,使我大汉再无战事之乱,念及此处心中一动又对蔡琰说道。
    “夫君此论极高,士卒们出生入死,便是切身等这般女子也该为其及司州百姓出力才是,夫君放心,此事便交由琰儿打理,这北平城中百官云集,家中妻妾亦是极多,再得皇后首肯,定能为夫君出力。”蔡琰闻言眼中一亮,心中略微思索便已有所得,当下欣然道。
    “呵呵,夫人办事妥帖为夫向来放心,此事有你与皇后出面极为合适,无分男女亦皆是我大汉子民!”见爱妻神色,刘毅便知其已经有了计较,有爱妻亲为此事他绝无不放心之处。
    “无分男女皆我大汉子民,恐怕位高者中也只有夫君说的出此言。”蔡琰闻听不由得微微感慨,夫君之心思确与常人不同。
    “今日为夫还要在书房编写武院教材,夫人午间唤我便可。”
    “燕王,昨夜那一众白墨之人已经到了北平,想要求见燕王,该当如何尚请大王示下。”方才管亥将乔氏母子引进之后便一直在刘毅身旁肃立,此时见主公论事已了方才出言道!
    “哦,想想却也该到了,如此你去请他们往我别院之中,若曦,今日随为夫一同前往,刘七再往二弟府中去请聂离兄前来。”刘毅闻言微做沉吟便就做出安排,前番器具所之行让他所得极多,倘若这白墨之人可以加入其中必能再添所用,不过他还需验证才是!
    第六百七十三章 用意何在
    所谓的刘府别院便是当日蔡琰为风若曦暂时安排的那处小院,后来又加以扩建,完全是为了丈夫会客的方便,有些时候府中与家中多有不便,这别院之中却是妥善之处,于此也可见蔡琰细腻的心思”。
    刘毅带着风若曦先行前往府中操场之处看着刘信与杨青一处策骑,刘六特地为杨青挑选了一匹矮马,并让两名家丁一人牵马一人相护,小家伙此时正在兴高采烈之中了,刘毅见状也上前带着二人玩耍了片刻,又叮嘱家人及刘信定要好生照顾杨青之后方才离去,而见到杨明之子天真无邪的笑容也让他心中颇为受用,神情开朗起来。
    “夫君,那日夫君在书房中所言之物若曦已经做出,还有洛阳城中的那把摇椅也按夫君之意改造好了,再过四日便可与夫君一观。”那别院所在乃是燕王府西北角的角门之处,由内院往之需通过一条林荫小道,此时刘毅与风若曦一处而行,刘六自然识趣的走在前面,风若曦见丈夫与两个孩子一阵笑闹后心情颇佳便轻声在他身旁言道。
    却原来她心中与甄宓的心思也是一般无二,既然夫君喜欢做出与他一观又有何难?反正也是在闺房之中,只要夫君欢喜便成,不光如此,就是那逍遥椅她也按刘毅的要求加以精心改造,每当想起当日洛阳城中的激情就让她很是期待,在刘府之中风若曦入门最晚,众人都以小夫人称之,她的四日之说便是指的丈夫会在自己房中的那日。
    “哦?还是若曦知道为夫的心思,只是辛苦你了。”刘毅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醒觉过来,众女当日虽是大发娇嗔,可一个个又岂能不想讨的自己的欢心?当真是最难消受美人恩!昨夜在甄宓房中已是惊艳,如今风若曦处则更添情趣,与甄宓的高挑不同,风若曦则有着江南女子的娇小婉约,当日赵飞燕据说可在力士掌上起舞,以刘毅观之自己这个爱妾怕亦有此能,再加那逍遥椅,可说是艳福无边了。
    “只要夫君开心,若曦就开心了,此次做活那樱井莉亚与小泽玛利亚都很能帮的上忙了,夫君给她们起的名字虽是怪异可说道伺候人她们都很有长处,难怪夫君会将她们相送了。”风若曦今年不过十九,虽然已为人妇可在她身上却随处可见少女的风情,尤其是在夫君身边她可以放下一切的去享受二人之间的情爱之乐,更显可爱之处。
    “咳~~若曦用的周到就成,她二人既有此能,以后那些粗活就多多让其做吧。”这是刘毅第二次在妻妾口中听到她们对自己所赠侍女的称赞,可加上名字总让他有些不伦不类之感,岛国艺术动作片女星做木匠活?这他娘的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当下不由支吾言道。
    “若曦知道夫君的体贴,一定会小心的。”风若曦闻言倒是不虞有他,只当是夫君对自己的疼爱,很是欢喜的言道,她哪里知道刘毅此时心中的想法,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图一时嘴上快活了。
    行不多时穿过王府角门便来到了别院门前,此时管亥与聂离都已经在此间相候,对待弟妹的兄长刘毅是十分客气的,将他当做了一个平等的方外之交,聂离已经在管亥的口中得知燕王今日请自己来此的目的,却是并不多提此事,却在言中对大公子刘桓极为赞赏,言其行事沉稳有度,安排事情又是周到详细,以其十五之龄极为难得!
    当日聂离便曾对刘毅有过他欲往西域一行之言,如今刘毅也为忘却,而此人虽无任何官职在身但一是二婶的兄长,又为父亲说看重,刘桓对其表现的极为有礼,丝毫没有半点燕王长子的架子,让聂离心中大生好感,刘毅此人向来礼贤下士,如今其子亦是不遑多让。
    刘毅闻言嘴上谦逊心中却颇为欢喜,哪有父母不愿意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儿女的?尤其说这夸赞之言的还是聂离这般的江湖高人!燕王亦是常人,又岂能免俗?二人说笑着便往客堂而去,在聂离前来之前,那白墨秋夜月已经到了别院之中,今次前番的那些身手不凡的白衣男子并未随行,除了两个丫鬟之外就只有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相随,管亥将他们安排在了客堂之内奉茶,以刘毅的身份是不会等待的。
    今日刘毅特地将风若曦带在身边的原因有二,她乃是公输家后人,其先祖与白墨之间有着很深的关系,且那秋夜月前番虽以白纱遮面,可观其风姿岂能不知是一绝色美女,漂亮的女人常常会以自己的美貌自恃,而风若曦亦是自容无双,刘毅要让她知道在自己面前她没有任何可以骄傲的地方,这可是后世谈判心理学的一种运用。
    风若曦自然不会知道丈夫心中的第二层用意,否则必定还会精心加以打扮,不过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她便是不施脂粉亦是清丽脱俗,当世之中再想找到在容貌上能胜过她之人原也是极难!一般而言同样美丽的女子之间在不熟悉之时很少会惺惺相惜,而是有着一定的敌意,此乃后世心理学加以证明的,风若曦对秋月夜也正是如此。
    “墨门秋月夜参见燕王。”在别院的客堂之中,秋夜月依旧是一袭白衣,轻纱遮面,静坐之中确是人如其名,中秋夜月一般的光彩夺目却偏又是不入俗流,见刘毅入门,立刻起身上前参见,动作不徐不疾恰到好处,当日在并州驿道之上刘毅尚还是大将军,如今短短旬日便已是燕王了,他身后那个白色胡须飘洒胸前,若有神仙之态的老者亦是随在其后给刘毅见礼却只是微微一躬身并不做任何言语。
    “秋姑娘虽是女流,却亦是信人,不必多礼,尚请安坐。”刘毅淡淡一笑言道,此时他的眼光却落在了秋月夜身后的那个老者身上,此人面容清湛,双眼有神,通体盈然之态尽现,不若尘世之人!刘毅脑海之中首先浮现的便是演义中对左慈、于吉、南华老仙等人的描述,当然他并不太相信此时会有仙人的存在,否则自己穿越的应该是异世大陆,不过眼前这个老者有着极深的武学修为倒是真事,虽然他近乎可以做到返璞归真可在刘毅天生的敏锐直觉面前还是难以掩藏。
    刘毅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落座暗中却是加以警惕,这个老者的样貌极具欺骗性,怕是管亥也难以看出其一身武艺,倘若他骤然发难对自己出手却不知胜负如何,刘毅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老者的实力当不在辽东神剑王越之下,不过如今的他亦是突飞猛进,不光身手超然心境更是大为提升,旁人很难在他的行动之间看出其乃蓄势待发!
    而除了刘毅之外,聂离亦在仔细的打探着面前二人,献帝之死别人恐怕蒙在鼓中,他确是心知肚明,定与那天戮第一杀手脱不开干系,出于承诺他不会对刘毅明言,况且献帝之死对刘毅也是有利无害,在他的感觉之中眼前这个自称秋月夜的女子似乎与那天戮杀手有一些相似,并非形容或是体态,而纯是他的直觉,不过一番细管之后又觉二者气质行动皆是大相径庭!而再看那个老者,他心中的感觉却又与刘毅一般无二,此人颇为深不可测,白墨之中有何人能够如此?
    “燕王,小女自知前番拦路之举冒犯燕王虎威,虽有不得已之处亦是怀疚在心,今日此来先向燕王赔罪,这位乃是我门中前辈曲不语,我白墨之时便可由曲前辈一言而决,也为表我门诚意。”见刘毅落座,秋夜月又在坐上微微欠身言道,语中致歉之意显得极为诚恳。
    “你便是曲不语前辈?在下聂离,家师秦风,当年恩师授业之时多与在下提起前辈之名,言及乃当世奇人也,不料竟在今时此间得与前辈相见。”闻听曲不语之名,刘毅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聂离与风若曦却是齐齐色变,前者此时也顾不得抢在燕王之前出言太过失礼,便径自来到老者面前拱手一礼言道,语气亦是极为恭敬。
    “秦风?曲某闻听故人在二十年前便已仙去,算起来也过了七十之龄了,当年燕山一会令师之豪情历历在目,惜乎此时已再无故旧了,原来你便是秦风之徒,难怪以那王越的绝羌神剑也奈你不何,纯以剑论,令师实不在屈通之下。”老者闻言微微一笑,淡淡言道。
    “果然是曲前辈,今日前辈前来必与燕王有要事相商,在下日后再向前辈请益,燕王,曲不语前辈在四十年前便已是白墨之中长老,极得门中之人敬仰,如今已过九十之龄了。”听闻老者此言,聂离心中更是深信无疑,不过随即醒觉如今乃是在燕王坐前,自己方才的行径颇有失礼之处,当下对刘毅致歉一笑,出言之后便回本座。
    “哦,常言道人过七十古来稀,曲老岁有九旬却依旧身强体健,果然是前辈高人,孤王有礼了。”向着聂离微微一笑示意无碍,刘毅也对曲不语抱拳道,他所施乃是江湖礼节,口中却以孤王自称,言中之敬意亦不过是敬老之道,此番白墨前来尚不知用意为何,刘毅自然不会自降身份,他心中想寻白墨之人乃是为了将华夏奇学发扬光大,但若是其门中之人借此与他谈什么条件就该敬谢不敏,九十多岁在如今之人眼中可说极为高寿,但对刘毅而言却也算不得什么!
    “燕王过誉了,老朽岂敢当燕王口中高人之语,前番夜月行事莽撞,今日老朽前来便为一表我门中诚意,但求托庇与燕王之下,以尽力一偿祖师心愿。”曲不语闻言微微侧身有相避刘毅此礼之意,再度出言依旧是直指其要,与当日秋夜月所说并无二致。
    “孤久闻墨门种种精妙之术,早就有心求之以利天下万民,今前辈与秋小姐前来孤欢迎之至,不过想必前辈此言当还有下文,孤愿洗耳恭听,还望前辈尽实言之。”刘毅正色说道,他也是开门见山,前番秋夜月拦道,今日又是这曲不语前来,那托庇之言倘若没有什么条件鬼才相信,他可不愿与面前之人多做客套。
    “燕王掌百万雄兵,虎视天下,实为当今群雄之首,却仍有豪侠之风,老朽佩服,既如此也不必在燕王面前多做虚套,我墨门自先秦以来便为官家所不容,视为鬼蜮旁途,更是自身分裂,内斗不止,实在是愧对祖先!本欲就此避世再不问世间之事却为那天戮苦苦相逼,况且退隐之道本就是无奈之举与祖师之旨并不相合,倘若换了旁人执掌大汉,我等也不敢便来,可燕王善待各地匠人,并不以此为旁门左道,甚至可让其为官,足见燕王之眼光与众不同,幽州各州民生安定,百姓富足,匠人之所创皆可用于民间更使万民得利,恰与祖师遗愿不谋而合,因此才愿投与燕王麾下效力,想来以燕王向日待下之位,定不会亏待我等,量那天戮在幽州之内亦不敢造次,本来只需燕王一诺即可,可前车之鉴令人心寒,故此想让夜月此女随侍燕王身边,似此门中之人必可安心,老朽也便心无挂碍,我白墨之术可尽为燕王所用,且前人积累亦不在几大商家之下,此举只求心安,想以燕王之能必可明辨。”曲不语闻刘毅之言也不再有任何掩饰,当即侃侃言道。
    刘毅闻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颇为吃惊,倒不是因为老者的要求难以办到,而是此事对自己来说也太过优厚了吧,送技术送钱还送美人?当真只为了求个心安?恐怕绝不会如此简单!其用意到底何在?
    第六百七十四章 反常为妖
    事若反常即为妖,天上不会掉馅饼,这是刘毅在听闻曲不语之言后心中不停念叨的两句俗语,可说实话他还真的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对墨门机关术的向往,这可不是单单凭借他在后世网络上的那些知识,似杨善、徐刚包括聂离及自己爱妾风若曦在内的一帮奇人都对此门有着极高的推崇,已经可以证明他们的价值”。刘毅近几年的战略是要稳步发展的,且他很是认同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这句话,便是在汉末之时,他手下器具所对属领发展起到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可对眼前此事他又不得不保持极高的警惕性!
    这样的矛盾心理在刘毅的生涯中还极少出现,因此他此番沉吟的时间很长,而曲不语与秋夜月二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对于刘毅的沉默在曲不语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焦急与不虞之状,甚至还带着一点欣赏,也许他也知道燕王心中斟酌的原因;而秋夜月的表现更是恰如其分,平静的等待之中带着一点淡淡的羞怯,螓首也微微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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