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在三岁前一直是跟着一位叔叔生活的,这位叔叔只是族中一名普通的侍卫,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不幸遇难,于是三岁以后便独自生活,为族中一些稍有家底的人家跑腿换取零星的吃食,也避免不了时常被附近几家孩童欺辱。有一天,内阁八长老在炎修宫本族巡视的时候,看到在巷中被一群三五岁的小孩子围堵着戏耍的宁非,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见这名被几个孩子迭罗汉一般压在地上逼着吃泥巴的瘦小男童丝毫不慌乱不惨叫,明明身上衣物破烂,多处青紫,脸上更是惨不忍睹,却睁大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自己。八长老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对方牙关紧咬,喉咙底发出小兽一般的低吼,紧握的拳头抵着泥地,明明看到自己,却并没有向自己求救,那双眼睛闪着坚毅隐忍之色。八长老暗自赞叹,这是一双好眼睛,于是他破天荒出面阻止了这起小打小闹,其实他也就向前走几步,让孩子们看到他,惊慌地一哄而散。八长老走到还无力趴在地上喘气的宁非跟前,蹲下身直直对上小宁非的双眼,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一丝防备,无奈、不甘与坚毅,他问:“想不想变强?”宁非挣扎起身毫不迟疑地点头,他也看的出来,面前的中年男人非富即贵,一定是炎修宫有身份的人。“哪怕会遭遇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也不惜变强吗?”八长老眼神一瞬间锐利起来,冷峻地盯着宁非的神情,不放过丝毫可能存在的迟疑与害怕。然而宁非捏了捏拳头,绷紧了下颚沉声喊了声“是!”八长老忽然神态一松,笑的些微慈爱,拍了拍宁非老成的脸,满意地说:“好,那么我就带你走,伺候万般辛苦都要记得今天的话。”
    与他的态度不同的是,八长老将他带到炎修宫训练最为严酷的血煞堂,因为他觉得宁非小小年纪就具备坚毅果敢隐忍的性格,这是一条可以训练成猎犬的好苗子。不出他所料,一年年过去,虽然宁非筋骨并不是最好的,然而凭着当初他看中的个性,一路默默忍受各种最为困难艰苦的训练爬到顶尖的高手行列,最为难得的是,他从不沾沾自喜,或者势力浮夸,始终稳步前进着。在最后出师被提拔入内阁精英行列时,宁非对八长老深深拜服,他始终记得给自己这个机会抛弃本族流浪孤儿的身份,得到如今想都不会幻想的身份的人是这个长老,然而八长老却淡然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宁非,说:“给你一切的不是我,而是这里的主人,也是我们的主人,你的命是他的,你以后也必须为他敬忠。”这相似的话在从小到大的训练中听过无数遍,然而宁非心中始终保留一丝不甘,他不服气,养育他三年的是叔叔,带他来的是八长老,走到今天是他自己的辛劳。那个宫主他连面都没见过,却是他的主宰,凭什么?。这一刻,他不可遏制地竖起了一身的倒刺,抬头直直地看着八长老,他无需回答,眼中盈满的是无声的抗议。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一直以来极为温和的男人,却在那一刻冷下了脸。用他前所未见的冰冷的目光盯着他,空气中似乎徒然升起一股无形的压力,短短一刻不到,宁非便撑不住地趴伏在地,冷汗浸湿了背部的衣料。
    “看来,我应该给你上这个课。让你学会什么叫忠诚。”八长老眼神悠远却冷漠地慢声说道。接下来的整整两年时间,宁非才知道原来血煞堂里的训练并不是最痛苦的。这两年,他学的最多的是怎么把尊严踩在脚底,怎么让自己没有自我,什么叫令到下刀,令停就是反噬也得把功力抽回。他是炎修宫令多少人艳羡的内阁精英,享受着别人几辈子也花不完的俸禄,同时也是一个人的狗。就是让他舔舐地上的赃物,他也得用最卑微的姿势服从。在三岁的时候,他宁死不从,却在十多年后拥有了主宰他人生命的力量后服从了。
    然而最后他还是爬到最顶尖的位置,也终于见到了那个人,他的主人,炎修宫宫主秦黎。从前,他从未想过主人是什么样子的,两年时间他已经学会不管这个主子是圆是扁,他都会听从他的一切命令哪怕拿刀子捅自己。然而,当见到秦黎的时候,他听到自己胸腔内血液流动的声音,和击鼓一般的枰枰声。那个人就坐在那里,一身绣着银线暗纹的月白色的衣袍束着银色锦带,将白皙的脸衬托得更是如玉般精致,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高贵,就是慵懒地靠着也是如行云流水一般写意。然而也是这个谪仙般的主人,晦暗不明地垂眼看了他半响,将一柄刀,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扔在自己眼前,笑的冰冷而讥讽,让他选一样自服。他打开盒子,看到中间放着的一粒晶莹剔透的丹药,毫不犹豫地服用下去。
    初初服食时,与丹药表象相反的是一股灼热的感觉自腹部升起,几息之间似有利器在搅弄丹田一般痛的宁非禁不住蜷缩起来,只是仍然保持着跪伏的姿势,这个姿势两年间每天都要练一个时辰。然而紧接着就如赤身裸体浸入冰潭一般冻得牙关咯咯响,接种而来的痛苦像最痛苦的刑罚一个一个轮班上阵,宁非意识渐渐模糊,忽然下巴被一双微凉的手指捏起,模糊的视线里,那双狭长微挑的凤目染着莫名的快意,他冷冷地说:“如何?我的狗可不好当啊,今后可要慢慢体会。”
    在此后的岁月里,宁非再一次知道,原来他的骨子里竟还有未清除的傲意,每一次被踩在脚下,他仍然会痛苦,会不甘。他必须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告诫自己服从主子一切命令。
    然而这一切都在那次追杀后变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甚至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明明已经开始习惯被那人轻贱被那人以各种名义责罚凌辱,然而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他那么渴望得到那人的认同,甚至,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他心中暗自惶惑,似渎神一般既让他羞愧却又暗喜。
    “宁非……”那人站在梨花树下笑意清浅,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嗓音低低的有着别样的暗沉。“过来……”只是这么一句话,他就如牵线木偶一般向那人走去,心里有股热意呼之欲出,他几欲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想做些什么……他不敢再想下去,怕真的无法自控,只能将身体权限交出去。那人环上他的腰,将他按在自己怀中,两个身高相似的男子身影重迭,他终于等到那人抬手抚上自己的后颈,手腕一用力,狠狠吻住。这样热烈的吻,和那人丝毫不符,然而宁非仍然控制不住的期待着,希望对方对自己做些什么。“宁非,在想什么?嗯?”两人额头相抵,气息皆是凌乱不稳。“属下……”宁非出声才发现自己喉咙暗哑干涩,然而不等他解释,身下那处附上一股温热感,随即而来的是令人战栗的舒服,那双手在半年前是那么冰冷令他恐惧,现在却仿佛被赐予了各种法术,能在自己身上撩拨出各种不同的感受来。他想失控,却怕失控。
    “宁非,你想要什么?告诉我。”秦黎啄吻着他的脖颈,舔过最为敏感的动脉处,感到托住男人腰部的手受力越来越重,低低轻笑,顺势任由男人软倒在地,覆身而上。
    “主子……,属下……”宁非迷蒙的眼湿润迷离,他几欲说出口,他埋藏在心底的欲念,他想要拥有这个人,哪怕只是一片一角,只要能让他抓住都值得欣喜。然而翻来覆去地低喃“主子……主子,属下……”始终无法说完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那几个字锁住,挣脱不开。
    “宁非,说出来……,你想要什么?”那人双眸幽幽凝视着他,唇角带着温柔的笑意,手上不断抚摸着这具温顺敞开的身体,结实,有力,八块腹肌均匀的分布着,如猎豹般的腰背弓起,像一道弦,被那双玉手轻弹着,微微颤抖,汗水来不及蒸腾缓缓滑出几道湿润的痕迹,“宁非,你会告诉我的,嗯?”半是催眠半是诱惑地声音轻柔而悦耳,宁非紧抿唇不住摇头,似乎想挣扎保持清醒,似乎又是因为承受不住身上令人战栗的快感,“呃……啊!”挺直壮硕的柱身被紧紧一握,疼痛伴随着狂喜,让宁非腰臀一挺,就如将自己献到秦黎面前任他品尝。“非,说出来,我就给你。”秦黎仍然不放弃诱导他,吮吸着胸前暗色朱果,用尖利的牙尖磨研,男人一瞬间发出低泣般的呻吟,“主子,饶了我。”双手始终不敢逾越般紧紧扣在草地上,似要将根根手指深深扎入泥土里,筋络凸起的脖颈此时紧紧绷着,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乖,说,想要什么?说出来,就都是你的。”秦黎凑到他的耳边舔咬着,吐气如兰轻缓温柔地说,同时手紧握着炙热之物揉搓着,时快时慢,兼或勾住底下的小球揉捏把玩,指尖时不时擦过湿润的顶端。“不……主子,属下……啊……求您,唔!啊……。”那人的手动作忽然加快,巨大的快感让宁非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绷起身体几乎全部离地,全身肌肉都凝结出健美充满力量的形状。忽然,一切都中断,快感似被扼住了脖颈,让宁非跌回地面蜷缩起身,汗水大滴大滴地躺下他的额角。痛苦与欢愉似乎被施了法术一般停住了,“主子!!!放手,求您……”不敢相信这快要崩溃的哀求声是出自他的口,说道一半他蓦然惊醒,立即紧紧咬住唇,任由那处的快感转为折磨也不再出声。秦黎的神色由期待转为失望随即又无奈地叹息:“非,你有权利获得你想要的一切,只要肯说出来,只要你敢做,没有什么不能达成的,相信我。”说完浅浅地吻着宁非的额头,手上又缓缓滑动着,另一只手轻抚着他的后背,仿佛是鼓励与安慰。宁非闻言,蓦然睁大双眼,惊愕与不敢相信,看着眼前的人,那张毫无瑕疵的脸上只有温柔的笑意与微微的期待,他闭了闭眼,吸了口气,随即似乎像放弃挣扎,又像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一般无畏,抬手抱住这个靠近都让他惶恐的男子,紧紧闭着眼睛仿佛不看就能忽略自己正在面对的人是谁一般,过猛地力道将秦黎往后扑倒,宁非顺势被带着压在他身上,然而他已然放空自己的思维,让自己不去想自己在做什么,只留被脱缰的欲念而主宰的躯壳,寻觅着那处柔软湿润的嫣红附唇而上,甘美地让他魂魄都要溺毙其中。他的手来到那人的腰臀处,模仿着那人对自己做的一切,手中衣物柔滑细腻,是上等的绸缎,他知道怎么解开它,也知道即将展现的身体是多么迷人性感。纤腰窄臀,却有着与表面丝毫不相称的力度。
    “唔……”秦黎微眯着双眸,任由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口中横冲直撞,晶莹的液体从唇角滑下,染湿了他白皙的腮颚处。男人终于挪开了肿胀的唇,顺着光滑细腻的脖颈轻舔慢吮地流连在精致的锁骨处,粗糙带着薄茧的手指也成功扯开了秦黎的腰带,探入其中,同样的紧致柔滑,薄薄的肌肉及有弹性,他失神的反复揉捏,爱不释手,耳边又是那句话,如催眠一般:“想做什么,你有权利做,只要你想,就都是你的。”本有些稍回的理智,闻言瞬间再度沉沦,像被唤醒了身体里的兽,放肆而张扬,顺应着本性,他狠狠压住那人的身体,重重舔咬着胸前的嫣红,似乎要将这具异常美丽的身体吞吃入腹。秦黎吃痛地微微皱眉,然而更多的却是兴奋与满足。双手插入那人乌黑的发间将他压得更为贴近自己。仿佛受到鼓励,男人不放过一处地几乎吃遍了这具身体的每一处,当他将勃发的欲望抵住那处窄小瑟缩的穴口时,身下的男子身体一僵,虽然极快的放松了下来,然而仍然让他瞬间清明起来,垂头看着秦黎始终含笑的神情,男人胸口骤然一缩,似痛非痛,却让他几欲不能承受,缓慢而沉重地退开身,在那人一步之遥处重重跪伏下身:“属下该死,冒犯主人,请……主人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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