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片刻他紧接着又说:“而且,我听说你和你丈夫感情不是很好,就算他回来,难保不会商量和你离婚的事情,这种事情曲伯伯我见多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的真不少见.”
    曲文清说完这番话后,还刻意打量了一下于娉婷的神色,见于娉婷神情并无异样。
    其实于娉婷本也没什么想法,更没想过让曲文清去帮于翰生,只是想向他来询问情况,毕竟他和检察院的人比较熟稔,而且她现在也不知道于翰生到底怎么样了,哪知道却听曲文清说了这么一番话,令心中不由的诽腹。
    冯慕勋会因此和她离婚?开什么玩笑。即便是冯慕勋对她没多少感情,他也不是这种冷眼旁观的人。
    于娉婷想了想言辞斟酌道:“曲伯伯,您说的,我知道。我就是想问您,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和我爸见一面,或者可否帮忙打听一下我爸现在的状况?”
    过了几秒后,曲文清讳莫如深的冲着她笑了声:“丫头啊,我知道你担心你爸爸的安危,况且时间紧迫,这也情有可原,你说到底还是不明白,这已经不是关于金钱的问题,是政治斗争,翰生所卷入的事情,谁插手,谁就跟着落水。曲伯伯实在没必要冒这个生命危险。”
    曲文清这番话说得极为中肯,又摆明了自己的立场。此时,曲文清突然站起身,朝着于娉婷的方向走了几步,“让我帮忙打听也未尝不可。”
    说到这里时,他面带笑容地往前继续迈步,于娉婷就不停的往后倒退,直至紧贴着门口,于娉婷似乎嗅到此刻危险的气息,她俨然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急忙挪了挪身躯,用力扣紧办公室的门把手,此时的曲文清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接下来却说出了一番令人瞠目结舌的话语:
    “除非……你今晚留下。”
    听到曲文清这句话时,于娉婷明显感觉到毛骨悚然,于娉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没想到眼前道貌岸然的一个长者,还是昔日父亲的朋友,且年过五十,居然还会对她提出这种无理到恶心至极的要求。
    她跑来求人,没想到遭遇这样的奇耻大辱,于娉婷当即伸手抓紧手中的花瓶,真恨不得朝准他狠狠的砸下去。
    可她还是忍住胸中的怒火,对着曲文清吐出了两个字:“恶心!”
    说完后,于娉婷开门,仓皇逃离了曲文清的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男孩的身世就是,,那啥的私生子。亲生父亲不方便出面,只有让于爸爸那啥了。
    于爸要出事,除了天灾之外,也只有这一个*了。
    这章是剧情章,冯叔这章先打个酱油,下章冯叔华丽丽的出场。
    不经风雨怎见彩虹。
    ☆、第四十九章
    于娉婷对于官场这种权色交易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甚至是屡见不鲜,只是这种事情没在自己身上演绎,自然是感觉不到可怕和愤怒,于娉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如今就因为于翰生被捕,自己跑来求昔日的长辈,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无耻的要求。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这阵子工作压力负荷过重且不谈,还要忍受公司里那帮人的指指点点,昨天在股东在大会上,有几个老股东当众反驳她的看法,几乎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另一方便又要不停地与廖海琳一直打点于翰生的事情,随时联系律师,她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了起来。
    一路上于娉婷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头把曲文清骂了千百遍,越想越气愤,抓紧方向盘,手指越发的缩紧,加快速度,看着玻璃窗外的街景一直往后倒退,此刻的她像发泄一般,当于娉婷将要穿前方的十字路口时,此时由北驶来的一辆灰色汽车撞向了她的车尾部,为了躲避前方的车辆,于娉婷下意识急忙打方向盘。
    随之而来的是车子的失控突然腾空翻起,后顶部着地,只听到“滋滋”的车轮摩擦响声,下面瞬间燃起了一片火花,伴随着惯性向前滑了好几米,车子才停下。
    此时额间温热的液体往下流动,直至滴到她的衬衣上,于娉婷察觉到手机在振动,她试着挪动身子,伸手去拿手机,发现自己的意识变得慢慢模糊。
    第二天。
    于娉婷是被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刺激醒来的,当时她睁眼一看,冯铮宪和廖海琳还有冯毅,都站在病床前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点点。”廖海琳语带哽咽的喊了一声,本来于翰生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当听到电话中传来于娉婷出车祸的消息时,廖海琳几乎快要昏过去了,赶到医院时,医生说只有轻微的脑震荡,除了身上的擦伤之外,并无大碍,住院休息一阵就没事。
    于娉婷动了动身子,顿觉喉间干涩,艰难发声:“妈,您别哭,我这不还是好好的么。”于娉婷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还有人在场,声音略顿:“爸爸,冯毅你们都来了。”
    冯铮宪冲着她点点头,脸色稍有缓和。
    冯毅挠头笑了笑:“嫂子,是我哥打电话叫我来的,他不放心你,让我看看你的情况。这下,你醒了,我哥也可以放心了。”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对了,我哥估计要下午才能到医院。”
    “谢谢。”
    冯毅听她道谢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啥呀,咱都是自己人。”
    此时,冯铮宪沉着脸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将廖海琳喊至门外嘱咐道:“我和老荀一起给基地指挥部那边打了电话,估计慕勋这会儿正在回来的直升飞机上,等慕勋回来,我再和他商量翰生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什么连不连累的话。当年要不是老首长誓死担保我,我也不会有今天。”
    冯铮宪做人做事一直有自己的原则,军界政界是分的清清楚楚,任职以来虽谈不上两袖清风,但也是严明自律,本来就算是亲戚间他也不会理这等事情,只是于家曾有恩于他,亲家公惹上了这等麻烦事,更不能袖手旁观。
    与廖海琳嘱咐完毕后,冯铮宪临走前还向于娉婷打了招呼,让她安心休息,其余的事情不用操心。
    *****
    冯慕勋是近晚上七点多到的,当时下了军用机场,冯毅派人去接他,在来的路上恰好赶上下班时间堵车了半个小时车,病房里站了不少人,有于娉婷公司的几位下属,冯毅和廖海琳一直在场。
    他推开门一看,满室寂静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他身上。
    “慕勋来了。”
    冯毅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哥,我真没骗你,我说你着什么急,你看嫂子真没事儿吧,不还是在哪儿好好的呢!”说完还指了指于娉婷。
    冯慕勋身姿挺拔,站在原地,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作训服,身后背着行李包,皮肤也黑了不少,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清湛的眸光变得愈发地深沉。
    此刻的于娉婷的头上缠着绷带,手腕处也有,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两人对视片刻,像是千帆过尽,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自己彼端,于娉婷觉得眼眶微酸,她低头吸了吸了鼻子,冲着冯慕勋勉强一笑,语气微弱道:“你回来啦。”
    只是这么一句话,令他所有的担忧和防备彻底瓦解。他接到电话时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当即打电话让冯毅去一趟医院。恰好这时候,上级下了命令让他停止一切训练,后来接到冯铮宪的电话,才知道于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待众人散去,冯慕勋向廖海琳嘱咐道:“妈,您先回去休息,爸的事情也不用着急,我今晚在这里陪着娉婷。”
    廖海琳离开后,冯慕勋才将包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径自走到病床前落座,他的脸色变得忽明忽暗,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几秒钟,一句话也不说。须臾,他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见她低着头,伸手擦泪,她的动作很迅速,听到声响后,急忙偏头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被他看到了。
    冯慕勋这才开口和她说话,“怎么哭了?”又兀自俯身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口。
    “很疼么?”
    “还好。”于娉婷吸了吸鼻子,总不能说自己见到他喜极而泣,可惜此刻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她急忙伸手拭干泪,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才将话锋一转笑着说:“你怎么又黑了。”
    冯慕勋没理会她的话,面目严肃道:“我出去一趟,你就弄成了这样。”
    于娉婷抿了抿嘴,低头解释:“是我自己开车注意力没集中,好在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擦伤而已,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冯慕勋没再说话,抬眉看了她一眼,见她这样又不忍说重话,他眉头微蹙,脸色变得越发的阴郁,片刻后,又叹了口气。
    此刻门外敲门声响起,冯慕勋起身前去开门,来人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于翰生的秘书。
    秘书冲着冯慕勋点点头打招呼,“你好。”
    然后才走到于娉婷跟前:“于经理,这是你让送过来的合同。”
    签完合同后,于娉婷感激道:“幸苦你了,大老远还麻烦你来一趟医院。”
    “没事。”
    她打起精神,用了半个多钟头看完了所有的合同,签完字再递给秘史,俨然一副职场女性的干练气场,待秘书走后。
    冯慕勋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言语中带着难抑的怒气:“工作比命还重要?”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这是我爸的心血,他老人家一时半儿出不来,而且我什么又都不懂,勤能补拙,我总不能这么有恃无恐吧,到时候公司的高管不都得跳槽跑光了。”
    他嘴角徒然微沉,并没有反驳她的话,不再做声。
    于娉婷心中一动,主动伸手握紧他的手掌,她能感觉到他掌心有着薄薄的茧子,她轻轻地抚了抚,再张开五指和他十指相扣,轻言细语的说:“慕勋,你突然赶回来,会不会受处分?”
    察觉到她的主动亲近示好,他脸色才稍有缓和,微眯着眼睛,眉目微蹙,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掌心的温度穿透面容,从她的眼睛到长长的眉毛,滑至她的鼻子,又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额头上的伤口,语气也柔和了几声:“不会,我现在暂停一切训练,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要是不回来,那你怎么办?再晚一阵,等检察院起诉了,爸的事情真的无能为力了。”
    那天在电话那头听她这么喊他,他还以为是她一时心血来潮。
    于娉婷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会不会把你和爸爸拖下水,我担心你们出事,你一定要小心。”
    冯慕勋笑了笑,伸手替她整理好衣服扣子:“别胡思乱想,我们家也没什么黑底让军委纪委可查的。这次我和爸回来,也是有别的事情,关键是牵扯的人太多了。”
    片刻后他又加重语气,“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他的声音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低低沉沉的在她耳边吟诵。
    此时此刻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更像是绝处逢生一般。
    和冯慕勋说了一会儿话,于娉婷感觉头又有些犯晕了。
    “怎么了?”察觉到她神色恹恹的,他语带关切道。
    “没有。”此时于娉婷脸色转黯,突然倾身凑了过去,微微仰头亲了下他的薄唇,算是给自己一个晚安吻,然后躺回病床上准备睡觉。
    冯慕勋怔了几秒,嘴角微微上扬,心底涌起难抑的悸动,他并不打算放过她,低头摸了摸她的头发,将手搁在枕头上方,他的唇顺着她的额头,摩擦而下,从鼻子再到嘴唇,伸出手指在她的唇上摩挲良久,然后倏然含住她的唇,感受到她的回应,他也愈发地投入兴奋,甚至吮得她舌尖微微发疼,两人尽情拥吻,相互倾诉着这几天的离别之苦。
    他不敢伸手碰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吻着她,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身上的那些擦伤。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两人的心心相印,冰释前嫌。
    ☆、第五十章
    冯慕勋这几次都在医院陪着于娉婷,除了洗澡如厕之外,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甚至伺候得很是周到,偶尔于娉婷玩心大起,故意惹得他阵法打乱,只因每次看到冯慕勋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就想刻意凑过去,蹭蹭他,或者伸手在他结实的胸膛时不时地按几下,看他呼吸急促,几度失控的模样,她又装作无辜的样子躺回床上。
    弄得冯慕勋沉着脸,对她是又爱又恨,偏偏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只有等她痊愈了再原本带利讨回来,在医院里住一个星期,两人的关系倒是好了不少。
    出院后,于娉婷便回到公司上班。上午公司开完股东大会,商量和其他公司合作的事宜,于翰生这突然出事,一些曾合作的公司纷纷提出解约,有的甚至不愿意再与其长期发展下去。公司现在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阶段。
    冯慕勋让于娉婷有任何难题就去找冯毅和徐诉,有什么事情更不要一个人硬撑着,可于娉婷偏不想总欠人家人情,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去求人。
    冯慕勋回军区和冯铮宪商量一下于翰生的事情。如今检察院立案逮捕,已经正式准备上诉,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辩护律师,再搜集为于翰生开罪的证据。这几天冯慕勋变得极为顾家,白天去军区,联系了几个曾在军区任过职的政府部门的人,这些人曾都是冯铮宪的战友且关系匪浅,冯慕勋见过几位纪/委监察部的人之后,大概了解了情况,才知道于翰生的事情远比他和冯铮宪想象中得更加难办。因为事情牵扯的到的都是高/官,所以想要独善其身根本没那么简单。
    事情办妥之后,冯慕勋开车去公司接于娉婷下班。两人先是一起去超市买菜,冯慕勋推着购物车走到了肉食区。挑了条鱼还有牛肉。
    于娉婷想去买烤鸭,被冯慕勋一把拉住了,“家里还有。”于娉婷抿了抿嘴,拿了不少蔬菜瓜果,和酸奶放进购物车中,在走到出口,只等着冯慕勋结账双手提着购物袋出来。
    今天保姆请假回去了,冯慕勋便亲自下厨,还不许于娉婷离开,一定要她一旁学习怎么炒菜。
    只见他将在超市剖好的鱼拿出来,把鱼肉和鱼骨分离,运刀娴熟,将鱼肉切成薄薄的鱼片,再加入少许料酒、食盐、蛋清和淀粉,拌匀腌制起来搁在一旁。
    于娉婷唏嘘不已,“你这是要做水煮鱼?”
    “嗯。”
    他点头,打开水龙头将手洗净,再把解冻的牛肉拿了出来切成片。看着他开炉火,炒菜,她在身后也跟着倒退了几步。
    小夫妻在厨房磨蹭良久,待冯慕勋炒菜完毕,于娉婷便主动去拿着饭去电饭煲前添饭。
    一切准备就绪,两人坐在餐桌前,冯慕勋用筷子挑一点甜面酱,抹在荷叶饼上,再夹几片烤鸭片盖在上面,放上几根葱条和黄瓜条,将荷叶饼小心翼翼地卷起递给于娉婷,一本正经道:“请夫人品尝。”
    于娉婷坐在对面望着他噗嗤一笑,接过他递来的东西,吃得有滋有味。这段日子过得实在太温馨了,两人冷战了这么长时间,到摒弃前旧事全然释怀。冯慕勋都不敢想象这一天居然会来得这么快,他以为他们俩就会这么不温不火的处下去,然后从头至尾还都是他一人在主动。
    今天一天下来,他脸上的笑意并未减分毫,连冯毅和徐诉见了他,也不由得调侃他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好事,或者是不是老丈人的事情已经彻底有了着落。
    两人收拾完东西之后,于娉婷又问他关于于翰生的事情。
    冯慕勋见她神情晦暗,脸色也不是很好,只好试着解释说: “爸的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于娉婷抬眉看着他,“那要坐牢?”
    冯慕勋并没回答她的问题,“你也知道,这事情比较闹得比较大,牵涉的人物也有很多,莫书记那边彻底垮台了,现在检察院已经提交证据,不过怎么判决终究还是法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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