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崎楠笑笑:“那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我很想知道。”
    梁肆的眼神忽然冷却了下来:“四五年的旧事,不提了。”
    高崎楠点点头,扭头看向别处,深邃的眸子忽然暗了下来。
    ...
    晚上回到家里,梁肆蹲下来,无聊的摸了摸陈励深的小玫瑰,不小心被根茎上的刺扎了一下,指腹上忽然冒出一滴血珠,梁肆见到那鲜红,头脑不自主的晕眩起来,她赶紧闭上眼睛,将手指放进嘴里。
    ...
    第二天一早,梁肆一反常态的早早起来,趁着陈励深用早餐的时间,梳洗完毕,然后急匆匆的拿起一杯打包好的热牛奶,早早的站在别墅门口,等着。
    司机准时将车子开到了楼下,一看梁肆站在门口,便和气的打了个招呼。
    梁肆叫了声“郭师傅早”,就开了车门钻坐进去。
    司机被她的举动下了一跳,为难的对着后座的她说道:“梁小姐,您今天要和陈总他一起上班吗?”
    梁肆大言不惭的说:“对啊,我以前吧,觉得和陈励深坐一辆车,一定会少活十年,但现在公交车纵火案频发,我觉得,少活十年就少活十年吧!安全第一呀!”
    司机道:“陈总知道吗?”
    梁肆:“待会儿他吃完饭不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陈励深就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今天穿了一件阿玛尼的蓝色扣领衬衫,深色长裤,袖子微微退到小臂处,身形顷长,健壮有型,像是封面杂志里走出的男模一般。
    他如同往常一样打开车门,腿跨进来,身子一低,在纯皮座椅上坐定,车厢本来很宽敞,他一坐进来便像是拥挤了一样。
    他放下手机,恍惚间忽然发现左手旁还坐着一个人,着实惊愕了一下。
    穿着阿玛尼的男模很不悦的蹙蹙眉,看向身旁穿着淘宝外单的梁肆。
    “你怎么在这儿?”他看了看她手上正准备喝的热牛奶,眉头更紧了。
    “早上好啊!郭师傅,人齐了,开车吧!”
    陈励深脸色一沉。
    还人齐了...她以为这是在做学校免费的班车么?
    陈励深知道自己不能跟她动气,可是谁能教教她,怎么才能把这个翘着二郎腿,拿匡威鞋底对着他的女人赶下去?
    郭师傅没敢动。
    陈励深的反对显得很苍白:“我让你坐我的车了么?”
    梁肆眨了眨眼:“这还用你让么?我不知道啊...”
    他和她之间,什么时候需要用陈励深“让”呢,向来只有她想不想。
    “下去。”陈励深并不想和她废话,手机一直在震动。
    梁肆瞄了一眼上面的人名——叶琪。
    梁肆问:“呦,这个姓叶的姑娘是新认识哒?”
    陈励深开始胃疼。
    梁肆又说:“哦哦,看我这脑袋,是裴叶琪啊,你看她这名字取得多奇特,爸爸姓裴,妈妈姓叶,取名叫裴叶琪,多好听,将来我生了孩子,叫陈梁什么好呢?”
    ...
    陈励深觉得可笑极了,冷冷的别过头去:“神经病。”
    谁要跟你生孩子。
    “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禁逗,一大早的干嘛骂我呢?”
    “谁骂你了?”他很无辜好不好?
    “你骂我神经病啊!”
    “没时间跟你废话,给我下车!”某人不耐烦的看了看正在震动的手机。
    “家里有免费的班车干嘛不做,喂,人家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赶紧接呀,怎么?怕你心上人知道我在你车里?放心,我不捣乱。”
    陈励深闷闷的在喉间哼了一声,接起电话,跟她耗不起,只好冲司机打了个手势,郭师傅这才发动了引擎。
    陈励深接起了裴叶琪的电话,淡淡的应了一声,梁肆支起耳朵在旁边听着,隐约听见裴叶琪说:“干嘛呢?有没有好好吃早餐呀?”
    标准女朋友似的问候。
    自从裴叶琪回国后,两个人经常在一起逛街看电影,家长也看得出裴叶琪的心思,恰好陈励深对裴叶琪也很好,尽管没有正式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在陈升和裴叶琪的母亲那,却是默认的一种亲密关系,只不过家庭特殊的组合,让大家都暂时没有说破。
    陈励深的声音顿时温暖起来,不像跟梁肆说话的时候那样不耐烦:“吃了,正在路上。”
    “哦,”梁肆听见裴叶琪那头说:“我听说,梁肆升职了?是你的意思吗?”
    陈励深转头愤愤的看看梁肆,格外清晰的说:“当然不是。”
    梁肆调皮的笑了笑,小声凑到他耳边说:“你们俩经常在我背后说坏话吗?”
    陈励深下意识的用食指堵着话筒的小孔,将手机拿出好远,用眼神警告她。
    别说话!
    梁肆捂着嘴得意的笑,用嘴型慢慢说:“你、怕、什、么?”
    “嘶——”陈励深瞪圆了眼睛警告她闭嘴,梁肆这才离远了一点,鄙视的剜了他一样,看向窗外。
    哼哼,整天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裴大小姐,给人家送钢笔,让人家往手心上写字,还带人家去游乐园,真是用心良苦呢,至于么?连她说句话都不让,怕心上人吃醋么?
    梁肆听着陈励深温柔的陪裴叶琪煲着电话粥,心里莫名其妙的翻涌着一种情绪,竟然有些后悔坐上了他的车。
    “励深,要不把梁肆调到假日酒店吧,这样...”梁肆听到裴叶琪这样说。
    陈励深打断她:“你想多了。”
    裴叶琪意识到自己可能太敏感了,不想惹陈励深不高兴,连忙说:“我知道,我没别的意思,可是她就住在你家,我心里总是不太舒服。”
    梁肆偷偷的瞄了一眼陈励深的表情,可以用十分不耐烦来形容了,可是语气却与他的表情记起不符,用一种温柔而有耐心的语调说:“好了好了,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我们之间基本没有交流。”
    梁肆听到这里,忽然有一种坏坏的念头窜上来...
    她眼珠子一转,将左手里装着热牛奶的纸杯抖了抖,随着车子的转弯猛地一倒,滚烫的牛奶顷刻间,便洒在了右手上!
    “啊——”她轻声尖叫,吓得司机连忙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正在讲电话的陈励深也被她惊住了,扭头一看,她的右手红了一片,座椅上洒满了牛奶!
    梁肆赶紧掏出纸巾擦拭座椅上的液体,一边擦一边惊慌失措的对他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快抬一抬身子,不要弄脏你的裤子。”
    陈励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瞳眸一紧,看着她右手上被烫得微微发红的皮肤:“你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大意!”
    梁肆本来就想出个声捣个乱,忽然看见他这样紧张自己的神态,竟然真的不知所措起来。
    他怎么...怎么会...这样紧张她...
    裴叶琪的电话还没有挂断,梁肆愣怔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连忙说:
    “陈励深,别用力...我会很疼...”
    这句话,配上她暧昧的语气,足以让电话那头的人浮想联翩。
    陈励深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骤然松开她的手腕,坐回去,表情有些不自然。
    梁肆甩了甩手,活动了一下手指,心里面忽然七上八下的。
    心脏像是被人骤然攥紧,又胀又疼。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这样捉弄陈励深。
    陈励深大概是反应过来她在演戏,立刻一脸懊恼,看都不看她一眼,挂断了电话。
    “梁肆,你给我下车。”他揉揉眉心,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愤怒,却像是被击败一般,无力的说。然后伸手,将右手边的车门打开了。
    “哦...”大概是心虚,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这一次,梁肆格外的听话。
    她坐在他的左边,但下车要在右车门,所以她也没让他下车,只是故意起身,慢慢的从他身上爬过去。
    陈励深坐在那里,眯起眼睛看着她一点一点的用手拄着自己身旁的座椅,然后忽然转过身,脸对着他,左脚一跨,她便几乎是贴在了他的身上,脸颊距离他的脸很近,很近...
    “我下车...”她难得一脸乖巧,呼吸扑打在他的脸色,刻意放慢动作,狭窄的空间里,令她只能摩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她面对着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冲动。
    她好想吻他...
    她又放慢了动作,看着那深邃的双眸,双手拄在他的身体两侧,呼吸相闻间,眼神中不自觉的沾染上了几缕挑逗的媚色。
    她看到,陈励深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接着,薄唇紧紧抿起,别过头去,喉头剧烈的滚动了一下...
    ☆、第18章 请支持阅读
    【或许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个镌刻在骨的名字。
    它隔绝着皮肉,不予人知。年华匆匆,岁月灼灼,成了废墟,成了刑地。
    纵使阳光暴晒,大雨洗涤,天真长满苔青,炽烈生起莽草,秋水换色,流光暗淡,也无法消去那个痕迹。
    越挣扎,越想忘,越是犹深岁月长,最后,留下了与时光勇敢顶撞后,难泯的暗伤。】
    梁肆的眼中翻滚着冲动,看着他的目光愈发的深刻,这过程虽然只有仅仅几秒,却像是慢放了一般。
    陈励深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慢慢转过头来,目光直直的对上她的眼,最终视线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的目光很快就漫上了一层戏谑,将眼底的失控遮盖得天衣无缝:
    “怎么?不舍得走么?”
    梁肆干脆骑坐在他的身上,用冰凉的之间勾起他的下巴,细细观看:“你说,裴叶琪是不是就看上你这一张皮相了?”
    陈励深挑了挑眉,忽然来了兴致,猛地伸手拉上了车门。一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声响,车厢里安静极了。
    陈励深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若有所指的,意味深长的回答:“看上我皮相的有哪只她一个?”
    梁肆的身子一僵,像是被人抓了现行的小偷,本能的撑起身子想要逃,陈励深却将腿一抬,紧紧地夹住她纤细的腰枝。
    “嗯?”他微微坏笑,左右又是被她捣了乱,不如逗逗她。
    梁肆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回头看看郭师傅尴尬的坐在前面不说话,便支支吾吾道:“不跟你玩了,后面那么多车子等着呢!当心把你拍下来上社会版头条,富二代当街玩车/震,阻碍交通!”
    陈励深听到那两个禁词,脑海中立刻跳出不太好的画面来,顿觉口干舌燥的,腿上夹着她的力道加紧了些。
    “陈励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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