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允国不理,仅是直勾勾地盯着站在王座前的献允柱。
    「允国,我知道北雁南有那个心,也知道他想要拥护的新王必定是你??」献允柱难掩心痛,口气说得重,「可我没想到你竟亲自参与其中。」
    「我想要什么就非得等着别人给我吗?」献允国一言,道尽他仅是因为出生得晚,便多年不得不处于献允柱之下,那诸多的可与不可、难与不难的种种。
    献允柱大抵也不够明白,只觉得该劝的还是得劝,「回头吧,父皇会明白你是受北雁氏胁迫的。」
    「回什么头,自我降生于世,成了天宇的二皇子,我就再没有能回头的时候了。」献允国嗤笑,尽是对自己的嘲讽。他目光冷漠地盯着献允柱,「我输给谁都可以,就不想输给你献允柱。」
    现场对峙,虞克迁令以一剑挟持献允国,使得双方不得不陷入胶着,只是这殿内紧张,不想殿外却是战得热闹。
    适水堂满屋子尽是被槐东打趴的小兵,独独就一个北雁南怎么也拿不下。北雁南也不傻,这头没了帮手,往另一头去找还不成嘛,打着领着就把槐东拐到了大殿前,如此一来便不再是一对一,而是将献允柱一行逼入绝境了。
    所有人正观望着风向和动静,一个个才准备出手时,殿内猛地一阵动盪,献漓和虞克善竟忽地从天而降,两人双双摔落在地,一只拾光奩更是砸了个粉碎,再不成模样了。
    儘管那衣着怪异,但明摆着是自己的亲爹,献允柱哪有认不出来的道理。他又惊又喜地,「父皇!」
    听得了熟悉的声音,献漓一瞧倒是诧异,「允柱?」
    另一头虞克迁令则是唤声:「皇后娘娘!」
    「哥哥?」虞克善亦是一脸懵,没能缓过来。
    献漓和虞克善两两对望,下一秒抓住了彼此的手站了起来,乐得直跃着脚步转圈圈,还不停嚷嚷:「是昼都、是昼都啊!我们回来了——」
    不过此刻大殿的氛围实在尷尬,虞克善停下,愣愣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问了句:「是说??这是在干嘛啊?」
    帝后在此,想来在场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情况的。
    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北雁南可嚥不下这口气,他一刀撂开了槐东,刀尖直指献漓就衝了过去,那气势之大简直吓坏了眾人。情势危急,就在献漓咫尺之前,虞克迁令一剑劈开了北雁南的刀,即时解除了危机。
    倾刻,一支人马又突然袭击大殿,瞬间一片混乱。不光北雁府的私兵分不出敌我,就连虞克迁令和槐东对于这支闯入的队伍也毫无头绪,仅能提高警觉、静观其变。
    事态崩坏已至无法挽救的地步了。献允国沉着一张脸,悄悄地捡起地上的刀,一双眼睛充红了血,似是失去理智一般,扬刀欲砍之人居然是献漓——
    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便是虞克迁令也早被北雁南分了心,缓不过神。正当眾人束手无策时,有个人自乱军中窜了出来,唰唰两剑俐落无比,一剑断了献允国的颈脉,一剑则直贯献允国的心脏,瞬间鲜血喷溅,沾湿了献漓的衣裳。
    献允国在自己的面前被斩杀而后气绝倒下,献漓震惊不已,可在其身后现出的执剑之人,更是令他倒抽了一口气。
    井相与一流派大臣匆匆赶至,个个跪在献漓跟前呼天喊地,「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大殿内的私军已全数降伏,那人亦恭敬地给献漓半跪行礼,其声音冷得毫无半分情感,「逆贼已伏诛,幸得陛下安好,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佔据殿内的士兵纷纷跪下并附和:「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献漓咬着牙,瞪着眼直盯着眼前的人,「??献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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